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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果不用和贺天爹吃饭就没那么烦人,但问题来了,这个大大的房子里只有贺天他爹烦人吗?那当然不是。

主要还是贺天。

他就像饭盆上的绿豆蝇子一样,又聒噪又惹眼,赶不走还格外讨嫌。

幼儿园小朋友吗?非要一起睡觉?

莫关山已经大概知道他了,幼儿园的路数成年人的臭心思,还不能以武力驱赶,首先这是在他自己家里,其次武力值也有一定差距。

那实在不行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一开始是正常的。

他们平静地睡过了午觉,毕竟贺天也很久没骑这么长时间的马,他也需要休息,至多是抱他抱得有些紧,但到了下午,贺天被生物钟叫醒,莫关山就开始难捱了。

贺天先是安静的一段时间,反正也没带工作回来,他可以赖床——他也不想起,莫关山睡着的时候看着很乖,他其实有点婴儿肥,醒着的时候眼睛太亮嘴巴太狠,不大注意得到,睡着的时候看着真让人想好好亲上几口。

贺天小心地低头凑上去,神经质地嘬了一口,嗯……真软。

看着他忍不住就感叹,年轻真好,皮薄肉嫩睡眠又好,累了之后,翻来覆去地亲也不行,贺天亲够了,静下来抵着他的额头闭目养神,莫关山的呼吸慢又轻,听着安神。

他忽然忍不住笑一下,他以前不这样追人的,对莫关山确实是流氓了,他反思。

但他也没这么喜欢过谁,只能拜托莫关山忍忍了。

他们和平地单方面相处了半个多小时,贺天可不想他一直睡下去,白天睡太多了晚上还睡不睡了——如果他有别的活动倒也不错。

所以他的动作开始逐渐加重,跟他小声说话,莫关山无力迷糊地反抗,嘟囔了好几声,但明显还不想起床呢,试图再度进入睡眠,烦得不行了,就分点精力出来骂他。

“你吵死了……烦……”

“莫仔今天骑马很累吧?我帮你按按?”

“……“莫关山皱了皱眉,想翻身离开,但又被贺天抱住,开始按摩。

按摩是真的,很正经,他小时候开始练马术开始,到后来为那几块腹肌努力时都是这么拉伸放松,但是当位置微妙而敏感时,就……

“啊——!好痛!”

长那么大没劈过一个叉的人,突然凌空来了个横叉,莫关山感觉自己蛋都被摊平了。

不仅很痛,姿势还十分羞耻。

贺天跪在他腿间,将他两条腿向两边压开,莫关山又疼又怒,脸上红得讲不好话,用力拍打他的手想要挣脱。

“你有病啊!放手痛死了!”

贺天干脆压得更开,整个人也俯下去,很真诚地跟他科普:“剧烈运动过后必须放松拉伸到位,不然乳酸严重堆积,保证明天疼得你下楼都走不好路——大家都误会我在床上欺负你怎么办?我一个成功的青年企业家,有那种传闻不合适。”

“贺天!!!啊——好痛啊!”

“轻松、深呼吸吐气,我轻点好不好?再十秒就好。”

莫关山从小到大不耐痛,他妈妈到现在还会拿他小时候打针哭到整个科室都来安慰他的事笑话他,告别体育老师的半小时蛙跳的学生时代,他已经很久没遭过这种痛了,捶床又捶人,但贺天就是不松手。

贺天还笑,等莫关山挨过漫长的十秒,他已经不知道困顿为何物,贺天放开他的腿趴在他身上缓了一会才收了笑。

“怎么那么可爱呢?越是怕疼越要好好放松知道没?不然明天疼死你。”

“滚蛋!贺天你他妈的!滚!从老子身上滚开!”

莫关山恼羞成怒,拳头捶得贺天身上咚咚闷响,贺天就不一样了,他可耐痛了,他完全不顾莫关山反抗,继续他的放松大业。

“刚才是拉伸,现在是按摩,你享受一点好不好?”

贺天的手按在莫关山被拉扯得不停颤抖的大腿内侧,揉面一样细细掐揉起来,莫关山顿时叫得更惨了。

刚才拉伸那是干疼,现在是又疼又痒得厉害,唯一的共性就是躲不了。

“啊——好痛!唔!别捏!松手!!!”

莫关山连哼哼带叫唤,又一直扭动躲闪,两人叠在一块这么闹,贺天差点都把持不住,但他坚持很正经地给莫关山揉完了两边大腿——因为莫关山哼哼的样子太可爱了,要不是后来都要疼哭了,贺天真不舍得停。

但真是眼泪汪汪看着也招人,于是贺天捏完他大腿,最后起身的时候,愉快地在莫关山Q弹的蛋蛋上抓了一把,让莫关山悠扬的“叫床”有个完美高亢的尾音。

“贺天……我要杀了你……”莫关山侧滚到一旁,膝盖抱到胸口,气都喘得都带点抖。

贺天畅快地吐了口气,逗莫关山真让人身心舒爽。

“别跟被我干嘛了似的,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没那么疼了吧?价值十万的放松课程白送还不高兴?”

“你滚!”

贺天笑够了,大字摊开,跟他对“工作行程”,用脚搭着他开始念:“今晚元旦宴——往年是没有的,正好你回来了,我那些叔伯姑婶都听到风了,今晚是要热闹了~”

莫关山一脚想把他踢开,奈何实在还腿软,恶声恶气想要罢工:“我不去!你找别人!反正我看你相好多得很,排着队呢你何必找我。”

“哎你怎么知道很多人喜欢我?别吃醋了,我就觉得你好,但是你要是不让人知道我喜欢你,我的爱慕者会把你酸死的。”

莫关山蓄了力狠狠踹了他好几脚,边踹边骂:“不要脸!谁都、谁都喜欢你!你他马财神爷啊!”

“那你说吧,”贺天两腿一缠,夹住他的小腿,“我是不是你财神爷?现在可是财神爷求你办事呢?”

莫关山重重哼了声,贺天话倒是没错,他确实不是一般地钱多还舍得给,就是……要求也不是一般人能满足的。

“我不想去……你真的好烦……”他怯场了,从他来这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极度真实的见家长氛围,并且不是好解决的那种。

都赖贺天,好好的闹什么喜欢不喜欢,搞得现在他真怕出去见人。

“这样好不好?就今晚最后一次,后面还有两天,我把你藏起来,谁来也不让看见行不行?”

“我不想见你,最好你藏起来。”

“好啊……我们一起…藏在被窝里好不好?”

眼看贺天的魔爪就要伸来,莫关山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按摩后发软的腿让他差点给贺天磕了响头,好不容易扯着窗帘站住了:“停!我起来了!别烦!”

“遵命,夫人。”贺天目的达成,也一跃而起,去给莫关山安排下午茶和晚上闪瞎狗眼的情侣装。

晚上的人……很多,非常多。

莫关山发誓,经此一役,他再和贺天这种有钱人做生意他就是狗——说真的就算是流浪狗处境也没有他这么艰难吧?

因为穿衣服的时候贺天耍流氓,他们耽搁了一会,下楼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老天,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排场大得不得了,贺天搂着他出去,底下那些人,眼睛跟聚光灯一样刷地盯过来……

初中时候做蠢事第一次在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念检讨也没感觉这么紧张。

他一下子掐紧了贺天的手,贺天大惊小怪地小“嗷”了一声,莫关山下意识捶他一拳,都忘了紧张了。

“这么多人?!”

“都说了好多人喜欢我的,你快点亲我一下宣誓主权,我不反抗。”

“我砍死你的时候你别反抗——”莫关山咬牙切齿地瞪他。

贺天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后颈,一副要亲不亲的样子,说点别人不懂的废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叫我…哥~还主动挽我的手……”

“闭嘴,我后悔了,好吗。”

贺天还要说什么,见一已经从楼梯下飞奔而上,真佩服他的酒还一滴没撒。

“贺天!你迟到!还在这打情骂俏!小心今晚4点前都洞不了房!”

莫关山圣诞的时候就见过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即使有心理准备,他这高声大气一嗓子,还是让人脸烧得慌。

但贺天就挺喜欢的,起哄能增进感情啊,多好?

他搂着莫关山下去,莫关山被盯得不行了,贺天就故意和他说话,让他看着自己,就没那么紧张了。

不可避免地介绍了一番,但并没有太详细的意思,带他来前就跟他说最好别跟那些人太熟,都不是好东西。

莫关山当然也不想,但这群人听着贺天真的宣布这是他男朋友之后,那些人的眼神真叫人头皮发麻,轻视、探究、不屑一顾……真让人不舒服。

车轮战半个小时下来,莫关山脸都僵了,简直快要听不懂讲不明白“新年快乐”几个字了,对着那些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叔叔姨姨们真的很没招,好在他们想把他带到一边“好好聊聊”的时候,贺天都会紧紧护在怀里不怎么给面子地拒绝。

后来多亏了见一,他大概是无聊了,几乎是用抢的把莫关山从贺天怀里剥出来带走,还大言不惭让贺天放心交给他。

把人抢到了边走还边捅咕莫关山说贺家来往的人都没意思得很,就是吃的确实不错,要不然他才不来。

英雄所见略同,莫关山一下子就觉得见一是个好人了,跟他去吃东西。

贺天就没那么幸运了,围着他的人并不想带他吃好吃的,大多都是来看热闹,所以也就有人毫不忌讳提起李礼:“贺天,李礼昨天不是来找你吗?怎么今天没见人啊?”

“对啊,说你带未婚夫回来,我以为是李礼呢。”

“哎你们真没眼色,我看这个新的,也很不错嘛!”

“那倒是,李礼可没那么辣……”

一群人哄笑着,仿佛贺天找了个男朋友就该在这被取笑,试图趁这个机会说点让贺天赞同的话,套些近乎。

只是话虽说得出,却眼见贺天在美人离怀之后,神色迅速冷却成他们见惯的淡漠疏离,还有他们恨得要命的那种,贺家人自带的高高在上。

见他刚才和他的小情人搂搂抱抱言笑晏晏,险些忘了往日的贺天是什么样了。

场面冷得很快,没几分钟,又恢复到以往常见的普通高级酒会。

“来来来这边坐——你放心!贺天身边那群人都怕我了,吃了我不少亏,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你…男朋友没来?”莫关山和见一在吧台坐下,总是要说点什么才避免尴尬,毕竟见一刚才基本算是救他于水火,不该让好人太尴尬。

见一正在纠结先吃点肉还是先吃点糕点,提到展正希显然愁了一瞬间,和莫关山挤眉弄眼:“吵架了,得我多喝点酒,今晚玩点花样挽回一下。”

“玩什么花样?”

似乎比起怎么吵架,怎么挽回问起来没那么侵犯隐私,莫关山就随口问了,但他问出口之后,见一的表情就精彩了。

“你……”见一搓搓下巴,回头看后方因为贺天那副人上人做派开始恢复正常的人群,饶有兴味地反问起莫关山。

“贺天不是那么正派的人啊?我还想你教我两招呢?贺天一看花活就多,您——辛苦了。”

和贺天相处确实辛苦,但是……

莫关山脸上发热,他这才明白见一要怎么挽回,还好见一没真的追问他和贺天那不存在的闺中秘术。

见一敲敲桌面,让性感火辣的美人酒保给他上酒,他和姑娘小声调笑,怎么看都像用点单的由头调情,莫关山非常怀疑他今晚的花招想用在谁身上。

好在最终不在场的展正希赢了,花花公子点完单,老实回来继续吃肉。

贺天被几个生意有往来的人绊住,一时没法过来,频频打望,见一还故意坐直了身子,把坐在另一侧的莫关山挡了个严实,好整以暇地扯些问题出来闲聊。

“你能喝酒吗?”

“一般。”

他没太多酒友,倒是没有在大街上上一塌糊涂地断过片,但也没有千杯不醉的冠军酒量。

酒陆陆续续调好送过来,莫关山很少去酒吧,有时间更多沉迷在各种各样电子游戏里,对于名字拗口还姹紫嫣红的鸡尾酒,只觉得头发发紧,但多数都是一两口一杯,也没好意思说不喝。

见一推了几杯给他,自己分走一半,神神秘秘地:“贺天能喝,而且喝再多也脸不红气不喘,喝醉看不出来,其实像块生气的木头,可好玩了!”

莫关山没法想象喝醉的木头具体是什么样,但见一跟他干杯,他下意识喝了。

不知道兑了什么果汁,酒味几乎被完全掩盖,好喝又不刺激,莫关山并没放在心上。

见一和人聊天仿佛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和自己说话太像个神经病,他其实完全不需要有人搭话也能说很久,莫关山第一次觉得“聊天”这么轻松,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你们什么时候假戏真做的?”

又一杯闷头喝下,莫关山还没细品刚下肚的酒,被见一问了个措手不及。

“你、你说什么?”

见一脸上开始高原红,他摆摆手让莫关山不用和他装:“我都知道的!你的简历是我推给贺天的~害!我就知道他喜欢你这样的!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莫关山人都傻了,贺天从来没和他说过见一知道他,亏得上次去泡温泉他还怕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狗东西!

不是……怎么他也认为?

“没有……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骗人吧!?”见一开始上头了,掏手机两下才掏出来:“都开始秀恩爱了我还不知道他!”

莫关山今天回来就睡觉,没力气看手机,见一那边点进贺天朋友圈,他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拍他还发朋友圈了。

十五秒的小视频,大概是他刚顺利骑了一会,也就能正常跑圈,满脸紧绷的傻笑,跟松茸说话,根本没看镜头,动作也毫无技术含量,被他配字“我男朋友真棒”就这么发了出去。

莫关山不知怎么地,脸上的血一下子烧起来了,捏着酒杯死死盯着见一的手机页面,这是他日常小号,就是什么狐朋狗友都看见了。

光是和见一的共同好友的评论点赞都得拉两页……要了命了!

莫关山随便瞄几个意思都差不多。

真的假的?恭喜恭喜。长得不错。男朋友?xx前男友呢?身材不错!贺总晒老婆?贺总秀恩爱?贺总真喜欢男的……

莫关山说不出话了,他盲目摸了一杯仰头就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见一模模糊糊哼歌,又刷了会手机,找到莫关山的那条,得意地笑起来:“你们一看就有奸情!”

其实之前莫关山发那些朋友圈都是工作习惯,但是两个一块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这回也没筹划过,突然发在一块,搞得真像真的一样。

他盲目乱望,没意识到自己在找寻贺天的身影,等发现自己和贺天视线对上又匆匆转头,但没多久眼睛又转回去。

贺天就算在今晚这种到处俊男靓女的晚宴里,依然是一眼就能被看到存在,莫关山还没意识到自己看贺天有点失焦,但不得不意识到见一开始上头了。

莫关山脑子里一直想自己发那条朋友圈,加上诸多酒精,脸都红了,有种早知道不发了的后悔,文案看了也好恶心啊!什么动心啊!动了杀心差不多……

他搓搓有点发麻的后脑勺,试图解释:“其实都是……工作需要……我们真没有。”

见一夸张地拍桌大笑,然后搂着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传授经验:“都是这样的,当初我追我们家展希希、嗨呀他那人别提多矜持多难搞了!多亏了工作!我爱工作!天天一起工作迟早一起上床做——这回贺天这么绅士我都觉得神奇了。”

见一八卦着可兴奋开心了,但莫关山在一边嘴里像噎了根生苦瓜,严重有苦说不出,他绅士个鬼。

见一开始瞎白话,莫关山插不上嘴只能喝闷酒,听他给贺天说好话——虽然听着不好的居多,但中心思想都差不多。

既来之则安之,贺天虽然不是人但也凑合,反抗不了就从了吧,从基础人类评估上来讲还挺优质的,不行就坑他点钱再跑云云。

莫关山无语,微醺那种缥缈的感觉开始控制他的神经,他没那么烦躁了,就觉得漫无目的的无语,还有种闷闷的感觉。

谁会喜欢贺天啊……

他没什么事,但一旁的见一已经逐渐失控。

在非常不客气也不怕得罪人地帮莫关山挡走几个试图“更多了解贺天未婚妻”的找事人之后,现在已经酒鬼本性暴露,开始面目狰狞,一个小时前还和酒保姐姐你侬我侬,现在已经柔情不再。

“再来一打!不重样的!”

还好人家酒保姐姐长期为有钱人服务,职业素养好,即使他爬到凳子上依然笑靥如花,莫关山不知道是酒精还是被他这显眼举动臊的,浑身发热。

“够了吧你也喝太多了……”他想把见一劝下来,说了半天不管用,最后灵机一动想起重要人物来:“你还不回去给你男朋友耍阴招啊?”

“……耍花样、怎么能说是阴招呢!”

“行!都行!赶紧下来!”

“我就……啊!!!”

见一挡住了他的视线,莫关山只来得及见他身体突然失衡,下意识举起手要去接他,但被当头压死的危机迫使他转头闭上了眼,然后他接住了。

接住了一个抱抱。

没有想象中的体重倾轧,而是熟悉的体温和男香钻进他臂间,从上至下把他环抱住。

莫关山吓一跳,眯开眼睛确实已经被贺天抱了个正着。

“要抱抱啊?想抱起来转圈圈吗?”

“你……”

“别推啊~好多人看着呢。”

“……你干嘛啊?!”

另一边刚才还在椅子上舞的见一已经安全落地,被黑着脸的展正希抱在怀里,见了情郎脑子彻底糊了,钻在人家怀里嘿嘿傻笑。

贺天搂着莫关山的肩膀让他别担心:“他每次喝酒都发疯,忘了跟你说了……”贺天转头看看桌面刚被收走还有几个的残杯,不得不开始忧心:“你们喝了多少?”

那倒是……真不少。

虽然见一开始发酒疯了,但莫关山觉得自己还好,便说没事,但看来贺天并不这么认为。

他转头问接待要刚才的酒水单子,莫关山没想到他们喝了那么多,看打出来一长溜的单子也有点惊到了。

贺天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当然,展正希的脸更难看。

展正希直接不管什么大庭广众,直接把还哼哼唧唧的见一扛肩上,跟贺天家的管家走了——看双方反应,都是常发生的事了。

酒喝了那么多也不能不认账。

莫关山的感官很快从微醺深入到了上头,从一开始耳边杂音,到后来表情难以控制(老想对贺天傻笑绝对是喝多了),再后来走路要小心控制才能走直,再再后来就开始看人重影……

没多久身上发热发晕想睡觉想贴着人傻笑,已经非常严重了。

贺天也察觉到了,虽然他很享受,莫关山看他又转头,欲盖弥彰,眼神勾勾的,心痒得很。

完全控制不住,莫关山第三次看他——最多第四次,贺天摁着他后脑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吻。

一个多小时前这个举动莫关山是要骂人的,但他现在被见一灌得醉醺醺傻乎乎,只会迷迷瞪瞪软在贺天怀里,让诸多揣测的人不得不多信一分。

贺天放开他的时候,莫关山皱着眉头反反复复轻咬自己下唇,亲的咬的还有带酒味的唾液,让他的嘴唇一片湿润饱红,他还不解地嘀咕道:“麻了…怎么麻了……”

色中饿鬼的形象不大好,贺天忍住再狠狠啃他一轮的冲动,咬牙道:“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吗?知道见一那个智障叫了什么酒吗就什么都敢喝!”

“你们不是朋友吗……”原本打算狠狠责难贺天对于见一知情这件事的隐瞒,但话到嘴边眨眼就忘了,只知道被贺天搂着走,头热脚轻,越想越想不起来。

人开始变少,周围就变得安静,除去环境的嘈杂,醉酒导致的耳鸣就明显起来。

莫关山几乎怀疑自己会直接醉倒过去——他以前喝得最严重一次也不过是因为空腹吐了一轮,仅此而已。

这种走不好路说不清话控制不了行为的程度真是前所未有……可能因为刚上头还没头疼,居然有点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飘飘欲仙???

连贺天都比一个多小时前顺眼得多,并且他毫无障碍地表达了:“你在打转…不过还挺帅的……”

“……你喝得太多了,不知道哪种是你的吐真剂,真可惜。”

“我也、不知道……去哪……”

“回房间,”贺天忍不住捏捏他的肩头“做点趁人之危的坏事。”

“什么坏……事?”

莫关山东倒西歪上不好楼梯,贺天干脆把他抱起来,莫关山赶紧闭眼缓了缓瞬间的眩晕,好在没有想吐,他迷迷瞪瞪的,问了个平时根本不可能讨论的问题:“你要和我一夜情吗?”

贺天鞋头狠狠磕了台阶沿,险些摔了,下意识把莫关山抱紧,他咬牙道:“什么一夜情?我们那叫圆房。”

“你在……你在走向…违法犯罪的道路…新年了,有、有男性猥亵相关条例管理了……”

“谢谢您给我普法,不如先把你从我这里赚取的灰色收入还我?”

“放屁!放屁……”

贺天好笑,说到钱怎么比说到一夜情还来劲,在他胸口乱拱,又痒又不好抱。

贺天发誓,他想着下楼和客人简单交代一下,回来如果莫关山睡了,他绝对正直做人,不乘人之危,不占人便宜,不搞一夜情。

但是。

但是的但是啊……那么多酒杂着喝,且不说单子里有些酒是名声在外的搞事必点,就算是普通混酒,都得小心酒精中毒。

目前的发展情况来说,没中毒,但各种失身酒干下来,莫关山基本是不太正常了。

他端着醒酒汤开门的时候,莫关山正扶着床尾脱内裤,贺天差点就把醒酒汤撒了耽误欣赏。

莫关山完全迷糊了,扔掉他平时死守的最后防线,跌跌撞撞要去洗澡。

“好热……我要熟了……”

贺天赶紧把手里的托盘放下过去扶他,就算想要占便宜也得保证他安全再说。

“慢点慢点!就一会没看着你喝了那么多,喝赢见一难道有钱拿吗?”

“像饮料……”

贺天长叹一口气,莫关山身上真的很烫,散发着酒气,仿佛连骨头都醉软了,光溜溜软乎乎,他心猿意马完全没办法真心怪他,毕竟难受了莫关山自己,他真是占了大便宜。

后续要不要继续占他还在尽量控制,但光溜溜的美人已经让他眼睛爽到了。

他的浴室设施很全,足够他和莫关山安全地洗个鸳鸯浴——即使莫关山试图撒娇打滚换取冷水澡也不能如愿——喝醉了声音又低又哑又软,怎么听都是撒娇。

泡在浴缸里时贺天衣服都没能脱,因为他简直不敢撒手莫关山一秒钟,为了完全控制他,只好抱着他一块泡着。

但他毫无怨言,莫关山没能折腾多久,入水之后没几分钟他就没劲闹了,安静下来之后几乎立刻就昏睡了,靠在贺天的胸口,像条玩累的小狗,乖得不行。

要在乘人之危和作柳下惠之中艰难抉择,贺天连连叹气。

“睡着了圆房没意思……今天先放过你。”

他亲亲莫关山的嘴唇,完全无反抗的时候,特别特别柔软,他着迷地反复啄吻,差点就要誓言作废。

“莫仔…我看着你自我解决一下,不算不尊重你吧?……最多借一下你的手、或者腿。”

睡了个暗无天日的觉,中途太渴醒了一次,灌了一大杯水又昏睡过去——后来真醒了再想想喝没喝过水也记不清,像梦游一样,几乎没记忆。

头疼、反胃、暴渴、丧失食欲,几乎起不来床,莫关山再也不想像这样醉一次了,哦对了,最严重的是,他断片了。

零零碎碎但还算清晰的记忆停在看羞耻朋友圈那段,展正希把见一扛走那里他都怀疑是在做梦。

后面他记得贺天带他上楼,说了什么全无印象,好像抱他上来的又好像没抱,再往后真的完全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回房间路上就睡着了。

他醒过来后面临的情况是——虽然很醉但身上很清爽,意味着他洗过澡,是他自己洗的呢?还是…别人洗的呢?

还有,他跟贺天光溜溜地在被窝里抱成一团,还有,他浑身上下酸痛得要命,最大的三个可能性,昨天骑马的后遗症;昨天醉酒的后遗症;昨天做爱的后遗症。

而由于断片且洗了澡且全身酸痛且赤裸同眠这样的情况,他完全没办法不怀疑所有的选项都在共同作用。

他小心翼翼收缩了某处,然后整个人都松口气……应该没做——不然就是贺天太、哦不对,按平时不小心看到的目测,应该不至于小到没感觉才对……

但他又不相信贺天的人品。

平时醒着都想尽办法占他便宜,昨晚他醉成那样,他能什么也没干???

真有那么好?

——不过要真有那么好,就不会脱光光抱在一起了。

总的来说还是流氓。

莫关山头昏脑胀,他很想继续睡,但膀胱也超载了,他再怎么想睡也得起来解决一下。

他又不想弄醒贺天,又不想待会再回到这个流氓的怀抱,但如果贺天醒了他肯定不会好过的,所以他最好轻……

“小莫仔~中午好。”

“啊!你放手!”

“屁股怎么练的,又软又弹又饱满……极品。”

莫关山身上都烧起来,贺天勒着他的腰,那可不妙,比他屁股上乱揉的手还要不妙。

“贺!天!!!”

“嗯?怎么了……”怒吼对贺天毫无作用,他低头在莫关山后颈蹭,明知故犯地伸开五指拢在他下腹,未加压力就让莫关山不得不猛地靠进他怀里,脊背与他胸口无缝紧贴。

昨天早上发生了什么还历历在目,这混蛋又!

“你…你别乱来……”

“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还是喝醉了可爱……”

“贺天!别乱按!我……”莫关山死死扯住他的手,却控制不住他灵活的长指按动游走,只好红着脸威胁他:“你、你再乱来!小心我尿在你床上!”

贺天停顿了一瞬,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爬起来压在莫关山肩膀上怂恿他。

“你尿吧~尿吧,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但我不介意让大家知道你有多——可爱!猜猜有没有人会找一个尿床二十多年的男朋友?”

“你才尿床二十多年!我没有!”

“今天有证据,就代表以前都有可能。”

“放你爷的屁!给老子滚!”

等贺天发完神经放莫关山起床,他憋得腿都软了——本来也一片酸软,骑马的后遗症让他周身疼痛,腿胯内侧为重灾区,挪下床都费劲。

“你能不能先出去?”莫关山坐在床边,试图揽被子挡住屁股,有些发臊地转头看靠在床头看热闹的贺天。

贺天靠在床头,摊手道:“这是我房间啊这位先生,我凭什么出去?”

“那你别看啊!”

“我没看,你去吧。”

莫关山无语,他不知道自己是进步还是退步,刚才他们在被窝里肉贴肉吵架他流畅无比,但现在需要他在贺天注视下光着屁股五秒内捡起那边沙发上的睡袍,他真的很难做到。

贺天还在这种时候吹起了口哨,像是实在太闲了,人类本能让他立刻加倍有feel,莫关山内心一声哀嚎,什么人啊这是?搞得他更是脑子一团乱。

半天了还没动静,场面在贺天的口哨声下一时有些凝固,莫关山的大脑分出一部分来考虑有没有必要先和贺天决一死战,他还没有得出结论,贺天又有新动作,他起床了,目标很明确。

“你不急的话我就先用洗手间了。”

艹!他怎么不急!“我先说要去的!”

“先到先得。”

贺天可不纠结裸不裸奔,他被子一掀施施然就往洗手间,莫关山一个不小心,眼睛就自动对焦关键部位了,男人刚起床就那样,莫关山顿时忘了冲刺,一迟疑成千古恨。

妈的,果然不小。

他起来想要冲,腿酸得差点原地给跪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转头拿了浴袍,等他抢到浴室门口,听到的就是贺天无情的落锁声。

“你妈的贺天!”

“稍等啊,小莫仔屁屁太性感,我可能要稍微花点时间解决一下更高级的个人需求,不介意的话你能在外边说会话吗?性感一点就好了。”

“祝你阳痿!”莫关山红着脸一拳砸在门上,却换来里面某个幼稚鬼欢快的口哨声和放水声,把他气个半死。

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莫关山跺跺脚,咬牙切齿打算套条裤子转战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等他换好裤子刚要出去,后边门就开了。

贺天探个湿漉漉的上半身出来试图勾引:“昨晚鸳鸯浴太棒了,再来一次?”

鸳鸯浴又是怎么回事?!

罢了!莫关山夺门而出,苍天,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门还没打开,就:“啊!卧槽!!!”

贺天怎么跑这么快?还是他真的瘸得很厉害,在手碰到门把之前,贺天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截住他,直接抱起往洗手间拐。

“跑什么啊?你路都走不好这样出去我可说不清楚,别人不得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昨晚,你得为我的名声着想啊。”

虽然很扯淡,但莫关山莫名安心了些,至少确认贺天没趁他醉干点什么非法的事……这人居然还有点残存的人性?还是说昨晚他生理上不允许?不应该啊刚看起床状态精神得很……

“你上厕所,我绝对不偷看,我洗个澡。”

莫关山咬牙:“你就不能出去?!”

“不。”

贺天心情好,他既不走,也还真不继续骚扰莫关山,浴室很大,他到另一头冲水,还算是干扰不强。

莫关山憋得肾都酸了,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贺天,背过身思绪不专地开始嘘嘘,还好另一头的水声遮掩得差不多,让他这通过于长久的排水没那么尴尬。

等他好了,忍不住打个颤,心情都好了不少,冲水之后忍不住回头才发现某人根本一直在偷看!还先发制人,他一转头就蹙眉扯淡:“哇,小莫仔又偷看我。”

坦白讲,贺天的身材是内衣模特级别,但你要说偷看,莫关山就想跳起来插他的眼睛,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诶?别走啊,鸳鸯浴嘛!”

来之前,贺天那意思差不多就是气完他爹连夜走,但现在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待得还挺欢,不是很急着走的感觉,可苦了莫关山了。

贺天真的太烦人了,尤其是他手里有把柄在拿捏的时候。

莫关山恨死自己了,昨晚干嘛喝那么多,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所以当贺天绘声绘色信誓旦旦跟他描述昨晚醉酒的誓约时,他一边怒而反驳,一边心中惴惴。

什么主动提出一夜情要求、泡澡故意拉他一起、光着身子在他身上乱蹭云云,听着就觉得不可能,虽然贺天也没证据,但是他看起来实在太笃定了,莫关山越反驳越心虚,只好试图反客为主。

“你停!你少来!我、我问你!你昨晚有没有趁我醉对我做什么?!”

贺天把三明治一切为二推到他面前,贱而矜持地装逼:“怎么可能,昨晚你那个样子,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保卫自己的清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

贺天沉吟一会,等莫关山把三明治吃掉半边,终于露出一点狰狞的利齿:“昨晚我怕你没想清楚,你不是说你没做过下面那个吗?今晚兑现你的一夜情好不好——清醒的那种。”

莫关山差点被噎死,他手忙脚乱灌了一大口牛奶,急道:“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不是你说的,我怎么会知道?”

昨晚洗到后来,莫关山短暂被贺天弄醒,他迷迷糊糊地,根本没注意到贺天刚结束了什么事,贺天亲他他只会哼哼唧唧,然后很诚恳地劝告贺天,他们真的不合适云云。

贺天只觉得他可爱得要死,故意逗他说非要在一起,莫关山很认真地说他怕疼不做0的,真可惜今早他一点都不记得。

“……”莫关山听到贺天那样说,真是傻眼,又很有道理……但是他喝了酒居然真的没有脑子吗?太可怕了吧。

“不是……就算我真的说了那种话,怎么可能能当真、你就是个死骗子!我不想听你说话了!要是真的,你、你还会特意留到今天拿来笑话我?”

早把我啃成渣了……

贺天摇头:“不一样,喝醉的时候虽然可爱又诱人,但是……”他抬脚勾住莫关山的小腿,“有些事应该你应该清醒地记得才对。”

鸡皮疙瘩从脊背嗖地向手臂蔓延,噼里啪啦全体起立,莫关山抽腿猛往椅背一窝,脸上烧得他心脏发慌,暗骂糟了个大糕。

除了吃饭时贺天气场恐怖了一瞬间,莫关山没被他当桌吃掉,到了下午还是挺不错的,他甚至带莫关山去学了会直升机,才一个起落,就嗨得莫关山转头就把这个事忘了。

等到夜幕降临,在停机坪吹着冷风吃饱喝足,莫关山神经刚刚从直升机的轰鸣中稍稍冷静,贺天突然发问:“明天最后一天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莫关山差点让可乐呛死,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难道是该死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一夜情邀约???

肯定是都不考虑啊!

贺天把烤翅递给他,纠正他的思路:“跨年夜我说我喜欢你,让你赶快投入我的怀抱,你说会考……”

“我没有!”

“……所以你是想合约结束再考虑?明天就……”

“我没考虑!谁要跟你谈恋爱啊我疯了吗?!”

啧,真让人受伤。

贺天磨了磨牙,危险地提出疑问:“你还想跑啊?”

莫关山汗毛倒竖,脑子里稀里哗啦闪过东厂大狱十大酷刑等不详画面,眼睛都睁大了:“法治社会文明和谐民主,你不要乱来!”

“你始乱终弃,我采取措施,不行吗?”

“谁始乱终弃了!我跟你就是……”莫关山卡了个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重新说:“你闲得慌找别人谈去,别一天到晚烦我!”

贺天又闲适起来,得意道:“那怎么行,李礼靠近我点你都要吃醋了,我真找别人谈怎么对得起你?”

“你少他妈不要脸了!”莫关山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烫起来。

提到李礼确实让他有点烦,但不知道怎么说,可能内心深处贺天给他的感觉真的太过危险,沾之粉身碎骨,他潜意识在求生意志驱使下警告他远离。

“给我个不像欲擒故纵的理由,不然你总这么红着脸看我,嘴上又说不肯跟我在一起,越说我越…受不了。”贺天从桌面倾近他,直勾勾地观察莫关山闪躲的神情。

贺天的姿态像猛虎嗅食,城市人从小熟知的无用野外求升技能让他很有装死的冲动,鼻息都不由自主屏得微弱,不敢再冲撞这头危险地猛兽。

“我、我真的觉得我们不…怎么合适……”莫关山在贺天的手搭上他膝盖的时候很没出息地屈服了,飞快补充:“但我会再考虑的!”

贺天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手在莫关山的膝头上捏了捏:“好啊,别太久,我挺着急的,可能快没什么耐心了。”

莫关山:“……”

救命,他该怎么跑路活命几率比较大???

贺呈回来了,显然对节庆并不放在心上,纯粹是工作原因才回来。

莫关山见到了见一口中他哥那个恶魔白毛保镖,纹身环绕、肌肉贲张、凶神恶煞,总之是一副极不好惹的样子。

莫关山还担心再来一场家宴,因为他们老爹也回来了,但还好,这一家子工作狂聚在一起,反倒能让莫关山继续当透明人,好好喘了口气。

……喘了半小时吧。

莫关山在地下室拿家庭影院的大屏玩游戏,丘哥找到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是要挨打了,他好多年不打架,这家伙看起来很不好惹,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贺天来给他收尸。

然而那个大佬,只是坐下来就开啤抽烟——昨晚醉酒经历让莫关山现在看到酒就自动开始头疼,再被烟味一熏,大屏上的人物直接被丧尸王爆头。

沉默了好几秒,丘哥举罐示意,莫关山连忙摇头:“我不用了。”

丘哥也没跟他客气,没给他倒,问了个很直接的问题:“你还接单的吧?有个朋友需要帮忙。”

“啊?什么……”

莫关山嘴上卡壳,脑子飞快地转,啥意思?丘哥怎么知道?那岂不是贺呈也知道?那岂不是他们老爹也知道?那岂不是白演了?那岂不是拿不到钱?!

丘哥扫了他一眼,直接抛出谜底:“见一是我徒弟,这点屁事我都不用查,贺呈了解他弟,早就知道了。”

那个大嘴巴……

“贺呈有个重要生意伙伴的妹妹最近有点麻烦,需要个短期男朋友,贺天这边应该结束了吧,你就当帮贺呈的忙,可比跟贺天轻松多了。”

莫关山脑子糟糟乱,怎么又跟贺呈扯上关系了,他打定主意打贺天这儿起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呢,现在这……

“价格丰厚,这个数。”丘哥几个手指头晃晃,莫关山的退休计划瞬间松动,丘哥继续道:“把人送到地方,你就不用管了,在那待最多一个月完事,然后头等舱机票送你回家过年,那边就是信号差点,其他没什么问题。”

“……我可以拒绝吗?”

“不太好。”

“贺天这边我还……”

“他哥会跟他说,你同意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现在?”

“是有点急,不然我也不用找你,反正贺天目的也达成了,你还在这干嘛?等老贺总亲自送你出去?”

呃……那倒也不必。

而且莫关山想到下午“答应”贺天说要考虑的事,依然有种想发抖的冲动,但好像这么跑了不好吧?但见了贺天还能跑吗?要是跑不了怎么办……

“真的不用和贺天说一声?”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啰嗦。”

“……”

“走了。”

这就?走了?

但、但这把游戏刚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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