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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以为的一夜无眠没有发生。
他简直无语,他以为自己在恶兽下巴底下,会战战兢兢一晚上,谁知道这都不影响他睡眠质量。
甚至一觉醒来发现可能是太热了,昨晚裹在身上防身的毯子起来一看早滚没了,就穿个单衣和贺天搂在一起,要命了真是……
更要命的是,他作为一个健康男性,因为清晨正常发生的生理现象,某个地方这会正和贺天顶在一起。
贺天还没醒,但莫关山一清醒,瞬间体温飙升,只想逃命,立刻马上!
他不动还好,一动贺天几乎立刻就醒了,他作为一个作息稳定的商业精英,生物钟比闹钟还准,而他也准确地感受到他们现在的……问题。
——当然了,他并不认为这有问题。
他眼都没睁,一条腿跨到莫关山身上压着,让两人精神和肉体都更加紧密:“嘘……别动,再睡会……”
“我…我尿急!你、你放开我……”
两人拉拉扯扯着,贺天眼都没睁就能阻挠得莫关山下不了床,莫关山急得好几次连打带骂但依然奈何不得,直到贺天闹够了。
“嗯……”他像是很无奈地叹口气,终于朝他的目标出手:“小莫仔知不知道,晨勃和憋尿……能让你多敏感?”
“卧槽!我警告你…啊!不……”
贺天的手隔着柔软亲肤的衣料准确抓住莫关山正兴奋得笔直的小家伙,莫关山惊叫着屈膝,却又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抻开。
“嘘嘘嘘——乖~你这里也很可爱,嗯……小小莫发育得真不错,以前和别人比的时候挺得意吧?”
“滚开……放手你这…流氓、嗯……”
贺天彻底得势,他把莫关山的裤子扯下半截,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亲密接触。
不过他还是有点底线的,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专心侍弄莫关山——主要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自己的硬就硬着吧。
他握住莫关山的性器,上下活动手腕,不轻不重,但已经让莫关山想死了,光是贺天这个人在帮他手霪都是一个过度刺激人的事实。
贺天的大拇指在他光滑可爱的伞头上磨动,指尖不怀好意地钻挖顶端逐渐湿润的马眼。
“嗯嗯、别弄……”
“哇哦~果然很敏感啊。”
莫关山想保护自己,和贺天抢夺身体控制权,结果只是被贺天抓的更紧,疼了一瞬后都不敢再乱来。
“你、你你你……”
“怕什么?成年人享受一下性生活又不是罪,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现在是怕你告诉别人吗?是怕你流氓到底!
贺天压着他,刚冒胡茬的下巴在他鬓角耳朵上摩擦,又疼又怪,手上挤压揉捏他不顾主人意愿自得其乐的小小莫,让他发硬让他冒水,让他浑身打颤。
他撸开那层细皮,手指圈住伞端底部,指尖捏住莫关山过分敏感的阳筋,都不消他用什么巧劲蛮力,莫关山已经整个人都湿哒哒地瘫软了下来。
“别、别再…我……”
他出了一身汗,湿乎乎地喘息颤抖着,手还抓着贺天的手腕,但已经完全不能阻止他。
“上次自己玩是什么时候?嗯?这样会喜欢吗?”
“嗯呃!”
贺天中指抵住他因为充血变得格外柔韧的會阴,拇指食指轻揉他两颗饱满敏感的圆丸,再用粗粝的掌心从底握住顺到顶,几个快慢不一的来回,最后覆在他伞端磋磨,照顾他越发湿润的马眼。
“莫仔…莫仔……你声音真好听。”
如果他现在要射,贺天也许会阻止的,虽然从生理角度来说现在完全是莫关山在享受,但……听莫关山哼哼的声音,他已经十分愉悦了。
自己弄和被别人掌握在手里感觉相去甚远,尤其这个人是贺天。
并且这一切发生在昨晚刚告白的第二天清晨,用这种不像手淫像玩弄的半强制流氓手段,十分不应该,但莫关山真的很快就想射了。
“你……你快一点!”
“好啊,想快的话……我们可以这样。”
贺天突然将他的手摁在莫关山的小腹上,用力一挤压,莫关山就尖叫起来,他慌张地想挣扎,贺天没骗人,这样是很快。
但汹涌而来的不光是射精的感觉,还有让人难以自控的失禁感。
“唔!不要……不要这样!”
“好了好了别怕~”
贺天按住他根部,防止他真的忍不住而爆发,他倒是没意见,就是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把莫关山哄好了。
“以后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就那么玩……你一定会喜欢的。”
莫关山想给他一拳,而贺天正结束这短暂但又漫长的清晨运动,他加快手上的动作,让莫关山无暇骂人,在这次不应该发生的身体接触中达到顶点并倾泻而出。
莫关山还在放空,贺天在洗澡,隔着墙都能听到他得意哼歌的声音,烦不胜烦。
除了因为他早上未经允许的过度接触之外,还因为他擦手的时候在那讲的废话。
“你就是喜欢我,至少不讨厌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一定打得赢你,对吧?就你这小臭脾气,讨厌的人敢碰你一下,三秒之内鼻子都歪了吧?”
莫关山很生气,因为他说的是真的——不是说喜欢他是真的——而是说要是换个人,敢摸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这个论点得出的结论是……他喜欢贺天?不!呸!至多是不那么讨厌他!
“啊……我艹啊……”
莫关山恼得捶床,一时不知道气自己还是气贺天多些。
明明就最后两三天了怎么那么能折腾人呢?喜欢个屁的喜欢,谁要跟他谈恋爱!老流氓没节操王八蛋!
早餐他们甚至没离开房间,因为莫关山虽然很烦贺天,但也不喜欢他家其他人,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演贺天的爱侣,他只想找个地方做掉他。
所以能不出去当然最好。
反正演情侣嘛,给别人点想象空间也没什么。
莫关山吃饭的时候心里真是感叹,贺家除了饭做得好吃别的一无是处,谁嫁到他们家也太惨了吧——当然这个人不可能是他自己。
早饭还没吃掉一半,贺天已经挂了李礼三个电话,莫关山当做看不见,丝毫不想发表意见,但他没想到李礼脸皮真的挺厚,他们吃完早餐没一会,人家就来敲门了。
敲门没人应,就在外边用那种有点做作又不至于让人感到恶心的声音叫门。
“天哥~天哥还赖床啊?天气好好,起来我们去马场吧,你都多久没见黑哥啦?”
黑哥又是谁?
莫关山看到了贺天眼里一瞬间的犹豫,心里那种反感又升起来,他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端出很自然的态度。
“去啊,大美人一早约你你就拒绝,不好吧?”
贺天应该和李礼有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有多少,莫关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和贺天肯定是没什么的——一切都是单纯的金钱关系,除了贺天偶尔疯狂越界。
本来继续没什么到元旦收假就万事大吉,但贺天这时候说喜欢他,而同时和李礼看起来也称不上很干净,莫关山不喜欢这样。
他绝不认为这是吃醋,这单纯是一个正常人对渣男的唾弃。
他就是这么一说,不想再被门外那个人骚扰,说知道贺天骤然就从床尾跨过来扑到他身上。
莫关山咒骂一声,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但没能逃开,而贺天抱着他就像老公跟老婆讨出门许可似的问他。
“我真的让我出去?出去你会不会生气?要不要一起?我看要出太阳了,天气很好。”
“不生,不出,你滚。”
“说什么呢?又不是让你生孩子,出个门嘛小莫仔,不是说收了钱有求必应吗?”
莫关山给他个白眼:“不舒服,你又不是没人陪,不去。”
李礼还在敲门,大概是听到了莫关山的动静,虽然不像雪姨那么凶悍,但“天哥、天哥”个没完没了的,也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种细水长流的决心。
“那……”贺天又靠近一些,莫关山立刻缩得后脑勺恨不得嵌进墙里,不妨碍他算盘打得噼啪响:“你亲我一下,用点力,留个印子,不然我怎么跟人家证明我找了个男朋友?”
“你、你带着李礼还用嘴去证明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他是他你是你,来嘛,就脖子上来一下,快点。”
你特么还想后宫三千?!狗东西!
贺天压得越近,莫关山越紧张,还生气,抬手就想扇他,但是很快被制住了,要不是顾忌门外的李礼,他简直想喊非礼救命。
“那不然,我亲你一个好了。”
“你找死啊!”
贺天突然改变方针,莫关山顿时慌了,要躲也不知道怎么躲,贺天捧住他的脸他就不行了,先下手为掐往贺天倾下来的脖子上狠狠啃上去。
“啊……”
目的达成?贺天很假地惨叫了一声,虽然莫关山那两颗小虎牙咬人确实不简单,但他还是笑得不行。
莫关山听他好像很开心的声音就更不爽,咬得更重更认真,这两天受的气全一口还他,恨不得咬出血。
但贺天仿佛真的得到了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完全不觉得疼似的,还好心情地摸摸莫关山的后脑勺,直到莫关山尝到了腥铁的味道,自己松开他。
奇了怪了,是他被咬得见血,但莫关山却喘得厉害,眼睛都红了,怨愤地瞪他。
“滚……”
声音都哑了,贺天顿时心疼得敛了笑,捧着莫关山的脸确认他的心情。
“怎么了?……不想我去?”
“关我屁事,你快滚,人家等你半天了。”
“嗯,那好吧。”
莫关山呼吸一梗,用力把脸转开,想躲开贺天的手,但贺天只是在莫关山漂亮的颈侧亲了一下。
“还有一句没交代呢。”
什么鬼???
莫关山缩着脖子试图蹭掉脖子上热麻的感觉,不解地皱着脸,贺天也不卖关子,揉着他的脸给出参考答案。
“别人老婆还会说‘老公早点回来’‘记得想我’嗯…还有‘回来晚了就别想进我房门’之类的。”
又耍人!
莫关山一拳过去,他气急败坏:“你早点去死!”
贺天才不怕他这点拳脚,就是逗他好玩,他越是来火贺天就越来劲,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这不会使他想要悔改,逗猫哪有不挨挠的?越有反抗精神的小猫逗起来越好玩。
他随便套了件T恤就走了,莫关山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哽了口气,但贺天真走了他确实浑身不舒服。
往下一倒被子蒙头,简单总结就是这是他职业生涯最差一单,没见过这么垃圾的客户!
垃圾!臭流氓!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里还惦记菜园子里的!
他们还不赶紧滚,非在门口说话,吵死了,他把被子蒙紧,一点声音都不想听到,他咬牙切齿地无声咒骂,把贺家上下八辈的各位都大致问候一遍,正骂到兴头上,突然被人从被子外猛扑住的时候,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啊啊啊啊!卧槽!”
莫关山扯开被子要打鬼,结果是贺天笑到变形的脸,他顿时气得头疼。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
贺天被他近距离开炮,耳朵有点疼,但他还好心情很好:“还是一起出去吧~亲爱的。”
“谁、谁是你亲爱的!滚!你不是出去了吗!?还不快滚!”
“我刚才只是去和李礼说,你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出去玩,生气了都咬人了,而且我的假期都安排给你了,你看,我牛都吹出去了,不说是男朋友,就算是合作关系,也得履行职责吧?”
“你…你刚才就和他说这些?”
“那当然不止了,我还告诉他……你在考虑和我的婚约,并且你希望他滚远点。”
“你他妈说我说了这种话!?”
“是不是很了解你?说出你心里话了?”
“我呸!我希望你滚远点!”
贺天叹息着抚他的背:“好吧,是我心里话,自从他出现,小莫仔就对我特别凶,也不像之前那么喜欢我了,我可是很难过的。”
“谁喜欢你了!就算没有他!老子本来也就很烦你!”
“小骗子,你就嘴硬吧——快点起来穿衣服,老公带你去骑马。”
莫关山很纠结,他真想抽贺天,但骑马……吸引力也有点大。
莫关山笃定,贺天肯定没有跟李礼说那些什么婚约不婚约、生气不生气的废话,但又肯定还是说了点什么。
因为在马场李礼还是出现了,不过只是没再凑上来,就远远跟着。
莫关山心情好了,大概因为天气很好,没那么冷,他的马也很可爱。
跟贺天和他的废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出了门有外人了,贺天简直废话多到爆炸,一直似有若无地跟别人炫耀莫关山今早在他脖子上的咬痕——莫关山怀疑他自己又用手给自己掐痧了,不然不可能红成那个样子……
除了炫耀,搂他亲他这种小动作一刻不停,莫关山一边掐他大腿一边假笑不止,气得牙痒痒。
还有就是,黑哥是匹马。
谢天谢地,他真的松了口气。
他已经要被贺天搞疯了,再出来一个野男人,他就退钱回家,从此了断职业生涯。
贺天的马,工作人员介绍说是赛马,贺天十几岁的时候陪他拿过很多冠军。
莫关山倒是没想到贺天看起来毛病不轻,年轻时候还拿过赛马冠军。
难得贺天没有顺杆爬就舞起来,只是有些感叹地拍拍黑哥油亮顺滑的鬃毛,然后带莫关山选了一匹温顺善良的棕毛马,叫松茸,亲自教他骑。
虽然莫关山不希望他来教,但是……唉算了。
骑马还是很有意思的,莫关山很快就忘了不知道在哪的李礼,看电视上大家风驰电掣是一回事,自己爬到马上之后,都不敢让马快走两步。
贺天也也不牵自己的马,真像个教练似的跟着莫关山,给他牵绳,教他上马下马。
要不是贺天的手在他上下马的时候不停地吃他豆腐,莫关山都要以为这人开始正常了。
还好本身是在玩危险项目,贺天也不敢太过分,只是在莫关山上马的时候托一托掐一掐,让人不得安宁又不至于摔死。
“你……”莫关山边听他说的用腿侧夹紧马肚,让松茸走快两步,他紧张地揪紧了缰绳,抽空骂贺天两句:“你少耍流氓!烦死了!”
贺天的手搭在他穿好骑靴的脚踝上,拒绝这个要求:“我都要后悔带你来了,你知道你穿这套骑士服……啧,”贺天拉着缰绳,让松茸停止向前,他压低声音问莫关山:“以后可以在家只穿给我看吗?”
“等哪天干掉你的时候穿!啊啊啊……卧槽慢点慢点……”
贺天笑着帮莫关山扯住松茸的口嚼绳,让他们平稳前进,目光忍不住又落在莫关山身上。
刚才莫关山去换衣服他没去,陪黑哥说了会话,黑哥老了,也许过不了几年就要跑不动了,他回来时间少,每次回来也没有什么人能说话,从少年时候就成了习惯,对着沉默的黑色骏马讲些平时不会说的废话,然后一起沉默。
但是没想到今年有一个莫关山。
怎么说呢,莫关山换好那身骑士服出来,他看到只有两个感受。
第一,他好像突然懂了那些新郎看到新娘换了婚纱出来之后那种激动流泪的感觉,第二,为了表示对莫关山的高度赞赏,他立刻硬了。
他现在就想给帮莫关山挑衣服的那个家伙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他自己的骑马装向来都是简单至上,从来厌烦那种过多的皮扣绑带,但是现在……
他看着莫关山小细腰上那纵横交错的皮质腰封,皮质长手套、手臂上的束袖、从胸口向后环扣的绑带——等等,那个带子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仅仅是为了显得莫关山胸肌饱满吗?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不过……真不错,而且脖子上竟然还有个红色项圈?是项圈吗?
贺天感到晕眩,是他配不上骑马装,他应该脱下来,全部脱光,献给莫关山。
也许是庄园的仆人都太闲,也许是年节应景,连马缰都换了红色,贺天真想和黑哥借一根,不过,是拴在莫关山的项圈上好,还是……直接让他咬在嘴里好?
愿望没有达成,红缰绳还是被莫关山握在手里,松茸走得很慢,贺天毫不费力跟着,莫关山胆战心惊,背后崩成一条线,如果松茸稍稍跳半步,感觉他就要跳马逃生了。
“莫仔,你真是来骑马的啊,马都不用跑骑着就好?”
莫关山脸色涨红,骂人都不敢大幅度转头:“你、管我呢!我第一次骑!”
“哦?我第一次骑的时候……做得可好了。”
说话大喘气,那可疑的停顿让莫关山怀疑他根本不是在说骑马,但是也没什么证据,再说了……骑马真的好难!
没试过的人怎么会知道?就好比你会开车,但是突然让你站在行进的车顶上学成龙大哥一脚干八个,不是一个概念,但也不是说完全不行,但是马上就行也不太可能。
而且真的……很硌屁股。
马脊尖耸有力,隔着本来也不怎么圆润柔软的马鞍让腿间要害不得安生,比小时候在单双杠上皮的时候不小心骑着卡到蛋还要命,那个痛苦都是一次性的,这个是慢工出细活,越久越折磨人。
所以当松茸跑得快时,猛一颠簸,他的内心就充满痛苦。
但骑马还是很好玩的,贺天很混球地过了半小时才告诉莫关山正确技巧,什么时候该发力腾空腿臀,珍爱蛋蛋,远离马鞍。
莫关山虽然还不能在行进的车顶跟成龙大哥打架,但至少可以蹲下起立了——他开始让松茸在平坦的基础道上小跑,跑起来贺天就不跟了,只是在后面看着他。
成功跑下来一圈的莫关山特别兴奋,松茸大概很久没跑了,快活地原地跃两圈,莫关山掌握得很好,贺天偷偷录视频,正好拍到他开心可爱的笑声——他第一次见这么活泼的莫关山。
眉宇舒展犬齿尽露,叫松茸慢点的时候,欢快得像在第一次收到小奶狗作为礼物的小孩。
贺天站在那看他跑了第二圈第三圈,没办法,实在是看一个开心生动的莫关山太让人上瘾。
他抽空低头捣鼓了会手机,然后让人把黑哥牵出来,上马等莫关山,他早看到莫关山眼睛里的跃跃欲试,野得很,这几圈跑下来没问题,就马上想更刺激。
贺天试图礼貌些,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希望莫关山在床上野这么有挑战精神。
“过来,带你去外边跑。”
贺天挑的马还是很听话的,两匹马时前时后,很和谐地离开平缓的练习场。
贺天逐渐加点速度,他们往坡上冲,他教莫关山把身体向前压低些,以保持平衡,故意让黑哥慢一步,本来是想在后面护着莫关山,谁知道映入眼帘是莫关山马鞍上抬起的挺翘圆臀。
贺天暗骂句脏话拉回思绪,确认没问题又重新回到莫关山之前,带着他往更有意思的地方去。
莫关山没想到李礼骑马还挺厉害的。
他们往上骑了不到十分钟就是第二个练马场,这不一样,这是表演马术的训练场,贺天本来是想自己炫技,没想到进去就看见李礼已经在跑了。
莫关山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别人表演马术,李礼真的挺厉害的——昨天他不会说这话,但这一个小时自己骑下来就知道了,自己骑平路都胆战心惊,人家能百米冲刺还能在栏上跨来跨去。
他要是贺天他都得喜欢李礼,漂亮、白嫩、会撒娇、家世好,骑马还很厉害。
贺天颇为无语,他看着莫关山在那看李礼看得眼睛都有点放光,他不敢相信,难道莫关山居然喜欢李礼那个类型的?!
可惜,这辈子他没机会做1了。
“在这等我——黑哥、走了!”
贺天一夹马腹便冲了出去,莫关山吓一跳,他可不敢一起冲,忙拽紧缰绳,松茸被他拉回来,原地打转冲了个响鼻,
莫关山可算知道能拿冠军的马和贺天是什么样子了。
他本来觉得李礼那样已经很帅很厉害了,但贺天一进场,说是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这波炫技,莫关山有被闪到。
莫关山真的完全不懂这些,就算看奥运会也不会关注的项目,但贺天驭着黑哥做飞跃那些障碍的时候,他几次差点想鼓掌了。
李礼算什么?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莫关山单手执缰,另外一只手抽空录了个视频,艰难地发了个朋友圈。
艰难之处不仅仅是他还在马背上不得不小心翼翼,还在他打下文案的时候面红耳赤地迟疑了。
虽然这单到现在,除了见一加了他,贺天其他家人朋友对他的微信完全没有兴趣,但朋友圈还是要发的,而他往日随口就来的“亲爱的”这时候再打,不知道怎么感觉有点烫手。
一句话的事,让他纠结了好半天才把贺天骑马跨栏的视频成功发出,曰:居然对自己男人又心动了,好没出息。
发完深呼吸,这是工作必要内容,冷静。
莫关山以为看贺天秀操作就好了,他还是低估了李礼。
也许是李礼真的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接近贺天的机会,又或许他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证明自己比莫关山更好更适合贺天的机会,所以上前想要齐驱并驾。
然而贺天现在就像一只积极求偶的雄鸟,正在展示他亮丽的羽毛、嘹亮的歌喉,任何一只闯进他舞台的其他杂毛鸟都将不得好死。
所以当李礼试图上演一出双双策马到天涯时,情况在贺天的带动下,很快演变成凶残的竞技游戏现场。
李礼的马大概也是比过赛的,亦是兴奋好斗,跃跃欲试地往贺天那边冲,贺天的单人表演瞬间收尾,变成两匹马铆足了劲要为主人赢下这场久违的赛程。
李礼一开始没想逞凶斗狠的,但后来好胜心也起了,而且他想让贺天高看他一眼,想要达到这个效果,把贺天赢下来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比贺天和黑哥,差远了,动作完成度不行速度也不够,莫关山莫名有点骄傲,跟自家孩子拿了第一名似的。
场内狂热,黑哥和李礼的白马在场内各处频频飞跃,松茸在场边都躁了,打着响鼻跃跃欲试地想跑动起来,和它的朋友们一起在风里驰骋。
莫关山有些稳不住,但他总不能这时候把贺天叫回来,还好工作人员看到了,朝他跑过来,他赶紧低头先继续安抚松茸。
意外发生的时候,其实莫关山真没想明白李礼是不是故意的,他被松茸从马背上掀下来的一瞬间,根本没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有一道障碍栏,又被黑哥先抢到了,这和刚才每一次飞跃都一样的情况,但这回李礼不知道是没拉住缰绳还是怎么,他的马转头另选了障碍栏——他们径直朝莫关山冲了过来。
莫关山正低着头安抚松茸没看见,但松茸被吓了一跳,本就紧张的马儿直接原地长嘶着立起前蹄,这姿势保持平衡莫关山今天可还没学到。
他在空中像西方油画里的将军骑士一样做了一秒的定格,他的肌肉从来没有像这样集体紧绷过,不过是有用的,他勉强平稳落回马背,蛋也没砸碎。
“操……”
但一起立起结束,松茸还没有停下来,莫关山听到贺天喊他,李礼也在尖叫,工作人员在喊松茸,但他自己估计紧张得声带都卡死了,他第二次被往后掂仰的时候,依然没有发得出声音。
他甚至感觉马鞍要从松茸身上飞出来了——他知道不可能,马鞍固定得很稳,是他自己要飞出去了。
李礼的马也受惊开始乱跳,虽然他刚才看起来还是个专业的马术运动员,但不妨碍他现在花容失色:“啊啊啊——天哥救我!”
莫关山愤愤,李礼还好意思喊得比他还大声!
情况很危险,他控马本来就没能控得很好,全靠松茸自觉,现在完全不行了。
他一边脚没有卡紧脚蹬,半个人都从马鞍上松脱下去,没有飞出去因为另一条腿还卡在脚蹬上,他就这么在马背上直接倒挂下来,卡死了。
背后平衡大变,缰绳被扯紧,松茸乱转着愈发躁动,本能地想甩掉不安因素,不停跃动甚至开始想要跑离这个让它失控的地方。
莫关山后脑勺都要触地,他只能拼命勾起身子,只是再下不来,最后没力气了搞不好会被拖死。
“莫关山!”
刚才李礼的马没能跳过护栏到松茸身边,但是同一道护栏,贺天就可以。
他纵着黑哥提膝高跃,莫关山甚至看到了黑哥的肚皮、蹄下的污泥和蹄铁,他一时不知道被松茸拖死好些还是被黑哥踩死好些。
他还是挣不开另外一只脚,也不敢松开缰绳,人之将死,本来不看也罢,但莫关山一时连眼皮都僵死了,他看到李礼终于也落马——比他潇洒不少,没被卡在马鞍上像个垃圾袋一样甩,但也滚了一身泥。
黑哥则稳健落地,莫关山感觉自己后脑勺头发稍已经在跟地面产生不必要的摩擦了,终于紧紧闭上了眼睛,贺天还在叫他,但他应不出声。
“莫关山!抓住我!”
领子被扯住了,莫关山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就松开缰绳攀住贺天拎他领口的手臂——他不该睁眼的,但他忍不住睁眼看了,所以他不仅看到天神下凡,还看到虎落平阳。
因为松茸在打转,拽不住,贺天抓住他之后,两匹马撞在一起,黑哥也发出嘶叫,贺天没办法把他扯回来,干脆纵身跃过来。
他圈臂环住莫关山的腰,另外护着他的头,两个人的体重一坠,莫关山的脚终于挣脱了那个该死的脚蹬,他们抱在一起滚在坚实的地面,莫关山不太疼,他被贺天完全抱住了。
“别怕、抓住你了!”
莫关山都来不及轻松或者顺口气就惊呼出声:“啊!小心!”
狼狈落马,但惊悚的事还没结束,贺天最后缰绳松开跳过来的时候,黑哥下意识跟了主人的方向,两匹马都在乱走,于是当他们两个滚在一起的时候,莫关山眼睁睁地看着黑哥要从贺天身上踏过去,惊叫的同时来不及多想就紧紧抱住贺天的头颈。
之后一瞬间,他意识到他该护住贺天的脊柱,贺天要是因为救他被自己的马踩瘫痪了的话他要负责吗?
但是后脑被踩当场死亡或者傻了怎么办?
思绪万千一闪过,还好黑哥没让他承担法律责任,马蹄带起的风从他手背擦过,他这回甚至看到黑哥的马蹄铁打的是四颗钉,落地的声音通过大地清晰传回莫关山耳朵。
“你怎么样?!”贺天撑在他身上,急于确认他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莫关山后脑勺到脖颈止不住地发麻,心跳平不下来,他还喘得厉害,手还紧紧按在贺天的后颈和枕骨上,看起来真像一对环抱的情侣,他摇摇头,一时还有些说不出话。
贺天重重地亲了他一口,莫关山被他亲得发傻,后知后觉才脸红,贺天亲完才舒口气,低头抵在他锁骨上平复:“你吓死我了……”
莫关山手指有些抖,他刚才到现在手还没松开,仍抓紧贺天后脑勺的头发,努力调整呼吸和心跳,心说他自己也吓死了好吗。
几个工作人员终于能把躁动不安的马拉开,李礼一身尘土跑出来,急切地呼喊他的“情郎”,可惜他的情郎这会眼里只有莫关山。
贺天把莫关山从地上拉起,然后趁拍尘土饶他检查一周,确认没问题,再趁机拍拍他屁股,揩油顺便轻轻教训他两下。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这么年轻就要守寡怎么办?”
莫关山终于能正常发出声音,虽然哑哑的,但也能顶他嘴了:“你可以一起去死!”
“这就想和我同生共死啊?宝贝真热情~”
“天哥!”李礼冲上来红着眼睛想拉他看看:“天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贺天转向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敛下来:“李礼,你回去吧。”
李礼泫然欲泣的脸猛然凝住,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就是想吓唬吓唬莫关山,让他出点丑,贺天居然不顾自己跳马救他,从来没见他那么着急的样子,那么多人看着就亲他……
而他自己也摔下马,他不仅关心都不关心一句,现在还……
“天哥,我……”
“够了,以后马场你也不用来了,你的马我会让人拍卖出去,如果你想要,正常出价,免你手续费,还有。”
贺天松开莫关山的手臂,靠近李礼半步,在他已经惊讶委屈到极致时低声警告。
“不要再靠近我男朋友半步,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哪怕他蹭了点皮,我会让你、你们李家,付出代价。”
说完他也没再管李礼,过去抓住他还傻乎乎在那安慰马的男朋友,再一次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等莫关山换掉脏衣服出来,李礼已经不见了,他才懒得关心,他更关心松茸也不见了这个事。
“松茸呢?”
贺天随口扯谎:“吓着了,而且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让他们带回去了。”
莫关山嘴上不说,眉眼都耷拉了,没精打采地:“那还让我换什么衣服,回去了。”
“你不想骑了?”
莫关山翻个白眼:“马都没了我骑你吗?”
贺天笑得不行,搂住要往山下走的莫关山,在他耳朵上吹气:“这种事怎么那么大声说,多不意思?”
“有病啊你!”
莫关山后知后觉,红着脸抬手就想揍他,贺天直接一弯腰把他拦腰抱起,两步扔到黑哥鞍上,莫关山还没坐好,贺天已经一步跨上,马鞍瞬间挤了,屁股前后不适,让人不知所措。
“你你你……”
“黑哥,走了!”
“我、卧槽!”
黑哥的速度和松茸刚才那种照顾初学者的速度可大不相同,黑哥速度逐渐加快,刚才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跑马感终于迎面而来,莫关山一边紧张一边兴奋。
“拿着。”贺天把缰绳交到莫关山手里,单手和他握在一起,另一边环着他的腰,保证他的安全:“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们身体完全紧密契合在一起,黑哥跑得快了,贺天抱他抱得很紧,两人都是胯下悬空,莫关山的屁股别无选择地和贺天的胯紧贴,黑哥每一步冲刺他们身体都会密实地撞击碰撞。
这要是放在平地上真是完全不妥的姿势,但当在冲驰的马背上,除了迎面而来的风、生机勃勃的加速,肾上腺素激增之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贺家真的有一个山头,他们离开马场,到了山腰上的环山路,然后钻进山里。
山势平缓而且贺天和黑哥仿佛都很熟悉,他们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很多,黑哥一路小跑,然后莫关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山里有一条小溪,虽然是冬天但没被冻上,滩上都是鹅卵石,山上种了很多常绿乔木,所以山看起来也没有很荒,莫关山小时候春游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长大后更是连公园都懒得去,彻底疏远自然,一时间惊叹不已。
原来大自然真的有魔力。
他瞬间忘记了刚才摔下马的窘迫和这两天莫名其妙的精神压力,张着嘴到处打望。
黑哥沿着溪流走走停停,马鞍就那么点大,他们再坐下时,莫关山其实大半算坐在贺天腿上,尴尬不时闪现又不太明显。
要不是太冷了,莫关山真想下马泡脚——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就是课文插画里常看到的那样,把脚丫子伸进水里撩着玩,当然了冬天显然不现实。
贺天居然猜中他的心思,有些叹息:“夏天就好了,雨季的时候水流量大很多,能把这片石滩淹掉,能下水洗个澡,下游有个地方成潭的,还能游泳。”
要不是莫关山再也不想见他家里人了,贺天也不好招惹下去,莫关山简直想说今年夏天再来玩。
贺天弓着背,把下巴搭在莫关山肩上,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惋惜:“小时候我差点在这儿淹死。”
“啊?”
这么点水,站下去都不一定能没过膝盖就能淹死人?
贺天很轻地笑了下:“那时候皮,非要闹着贺呈在这野营,雨季,上游开闸泄洪,我还不愿意走,不知道哪冲来条小狗,为了救他,差点连人带狗被冲走了。”
莫关山看着眼前这不足一米宽的蜿蜒小溪流简直无法想象,不自觉问:“后来呢?”
也不知道哪好笑了,可能被小时候的自己蠢到了,他好一会才继续:“被贺呈救了,那边——就是那棵歪脖子树看到了吧?小时候那棵树还挺正经的,就那次泥石流冲歪了,我差点把贺呈坑死,石头飞下来的时候,他大动脉险些爆缸,全是血……”
他想起就是那时候贺呈跟他说,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保护别人。
贺天又开始笑,然后总结:“莫关山,知道吗?我上一次舍生忘死,就是救那条小狗了,然后是今天救你。”
莫关山第一反应是:你特么骂我是狗?
但他还没来得及时说,脖子突然被啃了一口,他吓得一扭,黑哥跟着乱走了两步,他忙不敢再乱动了。
“今天开心吗?”
莫关山选择性忘掉刚才的话,含糊道:“还行吧……”
贺天压在他肩上嗤嗤地笑,忍住咬他的冲动:“这才还行啊?莫先生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提出来我一定改进。”
“要是没有你就很完美……啊!”
“是吗?是这样吗?没有我就完美?是不是?是不是!”
贺天突袭,五指收紧掐住他的腰一顿乱揉,莫关山尖叫起来,可被人搂在怀里架在马上,又能躲去哪里,被贺天一顿痒痒挠折腾得败下阵来。
“不是不是不是!贺天最好!贺天最棒!啊——放开放开!”
黑哥这么多年也没驼过这么闹腾的主人,还是两人一起,它一时也有些茫然,走走停停,不知该跑不该跑。
“那让我亲一下……”
“不!……唔……”
把莫关山困在身边,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让自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这个想法诱惑力太大,但他知道不可实施,莫关山朝他生气他可受不住。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中了蛊吗?他才认识莫关山多久,居然会这么喜欢他,真是要命了,多巴胺分泌起来实在也太不讲道理。
出来疯玩好半天,两人都饿了,该是下山的时候,贺天真有些不舍得。
莫关山这样心情美妙可以说是任亲任抱的美好时光居然就要结束了,要回去面对家里那些糟心的各位,真叫人想想心里都苦。
“莫关山,我不开心了,你哄哄我吧。”
贺天开始勒他的腰,本来坐这么贴,他背后就都要冒汗了,一勒紧简直要翻白眼:“你有病啊又怎么了?”
“一想到你还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心都要碎了……前面是个悬崖,我们一起冲下去算了。”
“悬崖!?你真的有病!放我下马!你自己去死!黑哥是无辜的你有病别感染他!”
“那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吧,小娘子~”
“我收了你个老妖怪!放开!”
“收我做你夫人吗?可以。”
莫关山不想和这个胡搅蛮缠的神经病继续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无力地长叹一声:“两天……我再忍你两天,别逼我杀人。”
“再等两天领证吧。”
贺天短暂地好起来,磨牙一样在莫关山脸上脖子上乱咬乱亲,胡搅蛮缠,拖慢下山的进程。
他们回到马舍的时候,莫关山有种晕车的感觉,他被贺天抱下马的,不是他愿意,是实在两股战战如坐针毡,都怪贺天,不好好骑马,下山的时候,他几乎一路被马鞍颠着下来的。
跑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除了刺激别的没什么感觉,一停下来汗也干了人也凉了,磨得要紧的地方该疼也疼了。
贺天先跳下马,等了他大概两秒,看他没动作,突然醒悟,大笑着把他扛下去。
莫关山只想杀人。
真的,贺天笑得整个马场的员工都在偷笑,要命了,莫关山只想自己能晕过去,已经是不想活了。
贺天像卸货一样把他卸到地上,平日里不占便宜就难受的人,这会倒是开始尊重社交距离,没抱着他任他在那站着自我恢复,但莫关山一时半会腿都拢不上。
一站直感觉真的特别疼,感觉骨骼都变形了,骨盆从中间一分为二,罗圈腿就算了还左右两条腿还想各走各的,莫关山抓着马鞍,把骂人的话憋回去,试图恢复一下。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莫关山不想理他,能帮什么忙?去帮他推个轮椅过来吗?
贺天靠近半步,小声道:“第一次骑马就骑了好几个小时,大家都懂的,别那么害羞。”
这关害羞什么事?他只是寸步难行!
“走吧,说不定我老头子等你吃饭呢。”
莫关山试着挪一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还需要再缓缓:“你…你等等……不然你就先回吧,我一会……啊啊!!”
贺天一弯腰直接把人抱起来了:“说来说去,是不是等我抱你?”
“你……我!放我下来赶紧的!谁等你抱了你有病!”
“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呢?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吵架了,多不好?”
莫关山小声骂了句什么,贺天没听清,追问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莫关山正要换个骂法,一辆四座敞篷高尔夫球车就停到了面前,贺天把他抱在车座上,自己上了另一头。
莫关山有些脸热,还好不是一路被他抱回去,太丢人了……不是,既然车来都来了,抱他走这两步路有意思吗?狗比臭流氓!
“莫……”
“别和我说话!”
“……嗯?怎么了?还不舒服?我帮你揉揉腿怎么样?”
“卧槽滚!手!离我远点!”
“好吧,晚上帮你摁。”
“……不行。”
玩了一天又累又困,好在贺天他爹贵人事忙,没空和他们吃饭,莫关山这才松了口气,锤锤自己酸软的腿,打算洗个澡睡个他的天昏地暗。
最好他爹几天都忙得抬不起头,让他安安静静睡两天,拿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