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不算的骗子,耍起赖,“不放你。”
“为什么不刺我?”
次尔也想,对A,为什么呢?
午后的“谢纳米”,金光闪闪的湖面,山那边,年轻的阿注和阿夏,又开始溜溜地唱:
火塘是这样的温暖
我是这样的温暖
人世茫茫难相爱
相爱就该到永久
谢纳米:译为泸沽湖,摩梭语,M_亲的湖。
阿注:nvx对异xlover的称呼。
阿夏:男x对异xlover的称呼。
格姆山:摩梭语,狮子山,也称nv神山。
歌曲:花楼恋歌。
朝山节:又称转山节,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五。
歌曲:走婚夜歌,男nv对唱的情歌。
刀寅春拨开人群往里走,最前头,并排站着他的三个姐,玉香玉罕玉尖。
三姐玉尖眼尖,先看到他:“春儿,这儿呢!”
刀寅春挤开几个肩膀挨过去:“人呢?”他问。
二姐玉罕一回头,就瞧她弟汗涔涔的一张白脸,她也不急着回他,从_yi兜里慢悠悠掏出布子:“把你的汗擦擦。”
刀寅春没听见似的,嗓门又高了些:“人在哪儿?”
还是他大姐玉香拽住他,忧心忡忡地告诉他:“上面呢,上去有一会儿了。”
刀寅春顺着他大姐的眼睛往上找,面前是他们老刀家的胶树林,一排排齐整的橡胶树,树冠直ca上天,晌午金白色的阳光洒在冠顶,绿叶儿亮得人眼晕。
大风天,风把冠子顶的树叶吹得哗哗响,一团摇摆的浓绿,刀寅春把眼黏天上,什么都看不见。
“岩温龙,是个男人你就爬上去!”有人在边上竖大拇哥,可马上又有人急叫,“坏啦,起风了,他快抓不住了!”
伴着这声叫,刀寅春眼前一黑,心也跟着一起摔到地上。
岩温龙是天没亮透来的,一个人背着把割刀,在堂屋站着等。
刀寅春的阿爸打了个哈欠,他早上有抽一管的习惯,从水烟筒雾色的薄烟后头,眯眼眈了眈跟前的青年,高个,黑脸,脸上一对星子眼,站得倒是像个男人样:“相上哪个了?玉香?玉罕?还是玉尖?”老刀吐出一口烟,习以为常地问。
刀家有二宝,三座金山一片林。
他们傣族人兴nv不兴男,nv婚男嫁,生了nv娃顶座金山,男娃才是赔钱的货,老刀是个好福气的,他老婆一口气接连给他生了三个水灵的闺nv,到老四的时候后继不足,终于得了个男娃,老刀也阔气,给刀寅春准备了300棵橡胶树,做他日后的嫁妆。
提起刀家的三个*多丽,那是没得话说,浓眉,大眼,柳枝小yao一扭,笑一笑两颊各开一朵山杜鹃,小伙儿看了走不动道,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不少,可没几个熬过三年,老刀瞧不上这些小子,别说三年苦活,让他睡几天堂屋就顶不住,还想高攀他家姑娘?
老刀对眼前的猫多丽也是一个态度:“夜里三点下林割胶,早饭前把柴和水都担回来,那儿**”他指指客堂*角门板宽的木头板子,故意把话说重,“你晚上就在那儿睡,干三年,熬不住走人。”
刀寅春跟着他阿_M下楼,经过岩温龙,匆匆瞥了他一眼,站到他阿爸身旁,听他阿_M跟他阿爸讲:“早来啦**院里的缸都满了,柴也码整齐**”
他阿爸没往心里去:“一天算什么,满三年才行**”
刀寅春站那儿,不敢正眼瞧,怕和岩温龙对上,他低头,从眼皮缝下悄悄地瞄地上他那双大脚,听阿_M说,岩温龙属狗,和虎兔马都是上婚**他大姐玉香今年整28,算起来正属马。
“孩子**”他阿_M问,“你为我家哪个姑娘来A?”
说姑娘,刀寅春心里泛酸,不知道打哪儿来了gu蛮横劲,把头昂得高高,浅眸子生龙活虎地瞪人,他倒要看看,看看这人相中了他哪个姐了。
岩温龙偏不说,眼睛飞快地和刀寅春碰了个正面:“我来爬你们家最高的那棵老树。”刀寅春才红的脸,刷一下白了。
爬老树,是那些不愿苦哈哈干三年力气活的人走的捷径,凭一把好身手攀上nv方家橡胶树的人,那这门亲事可毁不得了。以往也有个把小伙仗着自己年轻,体力好,这么来求亲,老胶树可没那么好挑衅,树皮光树冠还高,能爬上十米的都凤毛麟角**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20多米的橡胶树,足有10层楼那么高,别说上去,就是站在下面往上瞧都犯晕,刀寅春横他一眼,劝他阿爸:“阿爸,今天大风,咱家门口的大青树都**”
老刀气呼呼推开儿子:“让他爬!你要上的去,我家孩子,随便你挑!”老头最看不上投机取巧的人,趁早叫这小子断了这份心。
有了这句话,岩温龙利索neng下背上的割刀,kua步往刀寅春家的林子去。
听说岩家老大要爬老刀家的胶树,寨子里男男nvnv老老少少都赶来凑热闹,天上一个红日头,风大的人迷眼睛,不是爬树的好日子,有男的在树下起哄:“岩温龙,算了吧,下来咯,干上三年活,一样当皇帝!”
刀家的三个姐妹也来了,老三玉尖是个泼辣的美人儿,美目一拧,转身冲几个男人瞪眼,霎时安静下来,她不怕臊地冲岩温龙喊:“别听他们的,你上去,你爬得上,我今晚就跟你!”
“玉尖儿A**”她身边,一东北口音的瘦削男子苦着脸,“咱可不兴说瞎话A**”
岩温龙朝玉尖的两边望了望,仿佛在找什么,只是没找见,扭头的功夫,他已经抱着树,蹬tui攀上去好几米。
刀寅春赶到的时候,岩温龙早爬没影了,他仰头站在树下,不嫌刺眼地盯着阳光斑驳的树顶。
“春儿!你来啦!”他最好的朋友小谷在背后喊了他一句,小谷这个人有口亮嗓门,他一喊,远处树上栖的鸟都惊飞。
汗从岩温龙的眉梢流入眼眶,他也听见了,眨着*淋淋的睫毛往下瞧,恍恍惚惚间,他似乎找到**
“岩温龙!!!”刀寅春从没那么怕过,“别松手A!”
他这一嚎,把岩温龙叫醒,心脏热鼓鼓地跳,手上又来了力气,哗啦啦,树尖最绿的叶,在他手里响了响。
岩温龙是被寨子里的男人扛在肩上,当英雄,当大神那么抬回来的。
“说吧,看上哪个?”刀寅春的阿爸认了。
岩温龙不着急说,打三个姐妹身边走过,眼都没斜。
刀寅春看着他向自己来,牙齿在两片zhui下哆嗦,他越过他,没停下,门边的地上放着他的割刀:“按规矩来。”岩温龙拾起刀,重新背回到背上,“说好干三年,一年都不会少。”
老刀没想到岩家小子倒是个汉子:“好!”他也给痛快话,“三年以后,我家这几个,任你挑。”
夜里,小谷来找刀寅春,在客堂遇见铺席子的岩温龙,点了个头,溜上二楼:“他真在你家住下啦?”小谷推刀寅春的胳膊,“他到底看上你哪个姐?”
刀寅春正烦着呢:“就算他没看上我二姐,也轮不到你。”
“去!去!去!”小谷臊着脸跑了,“上你家白吃三年饭,我也行!”
叽叽喳喳的小谷,被刀寅春一个枕头砸门上送走,夜里的风,是双扰人清幽的顽劣的手,一下两下敲打在木窗,刀寅春躺在_On the bed_摊饼似的翻来覆去,岩温龙此刻就在他楼下,一想到往后他得和他在一个屋檐下进出,一张桌上吃饭,猜,猜他看上他哪个阿姐,这么的处三年,刀寅春的心就让碾盘在石槽里滚了几遍。
他不想,不乐意,嫉妒火烧身,他甚至怨**
要是他阿_M把他也生成个nv人,也许就没这些烦恼**他闷头把自己裹被里。
他心里,藏了一个秘密,十三四岁发身子那会儿,寨里男孩常聚到河边,neng光了下水摸鱼,半大孩子凑一块儿什么都玩,他们比谁又长个了,谁摸的鱼多,闹腾起来也往彼此的下身偷袭,看看谁的家伙更大,刀寅春长得秀气,力气也小,比他大的都摸过他。
“嘿嘿,春儿**”高他半头的男孩边掏他的下边儿,边痴憨憨地笑,“你**”水花扑簌扑簌的在他俩人中间溅开,刀寅春怕他,越想躲,大的手上越来劲,“你比你三姐**还***”
那么宽的河,岩温龙一猛子就游到了:“放了。”他十七了,眉头压下来冷着眼,已经有了大人的魄力,男孩怂了,可还不想认,狠狠把刀寅春一推。
岩温龙接住了他:“能站稳不?”
刀寅春寻着声儿抬头,迎光,一把金灿灿轮廓健康漂亮的肌r,水珠儿帘似的从他英俊的脸庞滴落,啪嗒,打在刀寅春的肩膀,烫,刀寅春攥紧了手,像握了一块烧红的炭,却舍不得松开。
后来,他偶尔也会来小河边,只是不下水,都不知道是不是说好的,他回回去,岩温龙都在,有坏小子泼他水要拽他下河,岩温龙就会过来,替他揍跑他们。
“噢~岩家老大护Xi妇咯!”一群人,嬉嬉笑笑地逃河里。
那一刻,刀寅春体会到了做贼的xiu_chi,慌张难堪战战兢兢,他要有骨气,绝不该再来。
可另一边儿,叫他舍下这份煎熬,他又打心里做不到,十三的他,淡眸子里有了多愁,火烧心地想一个人,犯了瘾的想追着他,只为看他一眼,看他生出男人样的肩膀,蹈水的手臂漂亮有力,看他**支着光溜溜的两条tui,从河面上一点点出来,撸着*头发,走向他**
“哈**哈**哈A**”刀寅春想岩温龙十七岁的身子,想得一身的邪火,两条tui阖拢了又无力地岔开,虚得缠不住被子,“龙**岩温龙**”
他念的人就在楼下,为他阿姐,放着家里好好的床不睡,甘愿窝在一块破木板上捱三年,刀寅春替他,也替自己难受,皱眉,不争气地把zhui咬疼。
没多久,屋里飘出gu不檀不腥的气味,刀寅春虚着伸手推开窗,恰巧瞧见小院里一个挺高的黑影悄悄摸出门,再一会,他的隔壁,紧挨他的_F_,他三姐玉尖的门开了。
夜里的山风比河水凉,刀寅春不敢跟太紧,脸都吹木,终于在他们姐弟几个小时候玩跳竹竿的大草坡后头,听见一道声儿。
那声不大,被风扬开,细苗苗往耳朵眼里钻,刀寅春听不真,只觉得像两个没牙的人搅着*头在彼此zhui里找吃的。
等那一声辣头皮的shen_y从他三姐zhui里溜出来,刀寅春才死死抱住头,狠闭眼睛蹲下来。
草坡那头不知亲了多久,二人总算分开,先是他三姐,气吁吁的:“嗳,你想好了没?”
对方不吱声,等不来,他三姐的脾气又上来:“说话呀**”然后是一声接一声,绣花拳头擂在r上,“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拍r声越来越响,那男的到底不是铜皮铁骨,哀声求饶:“哎呦**Xi妇儿**别**疼**疼**”
东北口音?刀寅春犹犹豫豫放下手,不是岩温龙?
“Xi妇儿!别打了,真疼!”
“你要有岩温龙一半的能耐,我早嫁给你了!”
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在林子里挨着他三姐站的东北男人:“你以为我不想A**”他也委屈,“可你看我**我介**”他戳戳自己的肋巴骨,细得能弹琵琶,“我介小身板上不了树,兜里**又没两钱儿,凑不上给老丈人买银烟筒,你说我能咋办**”
“那这婚就不结啦?!”他三姐也没招了,把心一横,“好,我跟了岩温龙去!”
“Xi妇儿!Xi妇儿!!”男人真急了,死皮赖脸地搂住他三姐的yao,稀里糊涂滚一块儿,“你别急A!我有招儿,保管搞定你阿爸!”
“什么招儿?”他姐han_zhao一滴泪儿把人望,那是还信他。
男人给她看得又酸又甜,伸*头就把那颗泪卷了。
窸窸窣窣,他姐的_yi裳扣开了:“你给我**生个小子。”zhui跟zhui,又黏上。
刀寅春趴在草坡后听两人亲热,越听越来气儿,这什么馊主意,摆明了占他三姐的便宜。
他打定主意要把他俩的事儿给搅黄咯,手一撑就想跃过去,被把力量拽住,拉着他卧倒,他怒冲冲回头,猛一下撞上岩温龙星子一样的眼。
是他**刀寅春蓄力的手,就没舍得挣neng。
没有一点挣扎,他就这么乖乖的,软了骨头的叫他抓住,见他不动了,岩温龙慢慢松开手,刀寅春的皮肤上,蚁啃似的,麻了一片。
草坡后躺着热火朝天的一对男nv,顺风吹来的空气,闻着都是野的,香Yan的,从他们口中溢出的shen_y,简直像往灵魂头里下了枚钩子,变着法的吊人心。
刀寅春听得心烦意乱,背上触电似的,一波波起栗:“你怎么在这儿?”他压着声问,可马上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
他三姐玉尖,全寨上最漂亮的*多丽,岩温龙要是为她而来,那他们今晚还真是同命相怜,为他俩,终究都得不到他们所渴望**
他要是抬头,就能看见岩温龙瞧他的眼神,柔得溺死人:“睡不着**”他带了他的割刀来,“马上三点了**”三点,是他们家割胶工下林的时间。
刀寅春的一颗心忽地落地,不是**为了他三姐A**
凌晨三点的山风,冷刀似的刮脸,刀寅春躲在岩温龙身后,借他的肩膀挡一挡风,踏着冰凉的露珠一同往胶林里去,那么早,工人还都没有起来,整片林,只有他和岩温龙两个。
割胶是个苦活,懒不得,天越冷,胶树产的*胶越多,岩温龙的动作很熟练,D上胶灯,把橡胶木做的小桶绑树上,行刀斜上,刀口的shen度又匀又稳。
刀寅春守在他身边不走,替他赶*胶引来的蚊虫:“干嘛非吃个苦?”他都上树了,娶他哪个姐,他阿爸都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