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烦恼:白头发又多了一_geng。
三十八岁,在一间不大不小挺普通的公司做着挺普通的工作,担任一名普通的部门经理,普通的过着单一重复而没有任何乐趣的生活。
过去曾经着迷的兴趣如今都变得索然无味。每天过着早上起床打理自己上班开会下班应酬回家喂猫_have a bath_睡觉的生活,假日的时候想着该出门走走,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容易到了商场购物,最后却只替自己买了三双新袜子,还有雪球(我的猫)的新玩具。
朋友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同年龄的同事们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而我,单身,没有对象也就没有结婚的念头,父M_亲早已经放弃了催促结婚的意向。x向在异x恋和同x恋之间摇摆不定,对于男人或nv人没有太大的偏见,也就是所谓的“双x恋”。
“经理早安!”
“早。”
“经理早。”
“早。”
“经理,需要咖啡吗?”
“A,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这样的我,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改变才好。
只不过看着每日不变持续劳动的咖啡机将咖啡粉煮成一杯黑咖啡的模样,浓度适中份量适中温度恰到好处,我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想,就这么维持现状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经理。”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A。”我随着声音的来源往左边扭头看过去,发现叫我的是我部门底下的一个年轻人,叫陈昭睿。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刚洗干净的马克杯,另一只手指着我的手腕说:“你的手表停了。”
我随着他的话抬腕一看,“**A,真的。”他没有说错,明明是机械表,指针却停在前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动作。
我试着要把手表摘下来,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早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还是因为陈昭睿在旁边看着我的关系,恍然间我竟然乱了手脚,表带明明没有很紧,却卡在那里就是怎么样都松不开。
在我想着干脆回到办公室再处理的时候,一双手朝我伸了过来,其中一只轻轻托住我的手腕翻了个面,另一只则覆上表扣轻松地就它解了开来。
陈昭睿小心地接住松开的手表,低声道:“我帮你T吧,失礼了。”
指尖像是稍稍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茶水间的小圆桌上相对而坐我撑着头翘着tui,一边喝着热腾腾的黑咖啡,一边看陈昭睿低头认真地将手表的日期和时间T到正确的位置。
陈昭睿的手指不算特别细,不过很好看,指甲修剪整齐,肤色偏shen,手背青筋浮现。动作间,我注意到从陈昭睿的袖口处微微露出来的一块表面,我挺喜欢手表的,便忍不住偏头多看了几眼,悄悄的看着看着**总觉得那手表似乎有点眼熟。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xi引陈昭睿的注意力,指着他的左手腕说:“你的手表**跟我是同一个牌子的A。”
陈昭睿抬头看向我,又抬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低低的说了一声:“对。”
我忍不住起了点兴趣,仔细一看才发现他D的款式和我的像是同款不同色,又问他:“现在的年轻人也喜欢劳力士吗?”
陈昭睿的手*了一下,手表又重新隐没在衬衫底下,他没有正面回应我,只是淡淡地说:“**存钱买的。”
在我准备追问他的时候,陈昭睿将我的手表递到我面前打断了我的兴致,“好了,我也该准备工作了。”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起身朝我点了下头,接着快步离开了茶水间。
我将手表重新D好,拿出手机对了时间分秒不差,指针再度开始转动。
在我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一一查看着工作信箱里收到的文件,眼睛是盯着电脑萤幕在思考的,但还是不免分神想到了今早的小ca曲。
说起陈昭睿这个人,部门里大家对他的评价大概是:长得好看认真负责沉着冷静有点无趣。
没有二十多岁人的那种横冲直撞与鲁莽行事,陈昭睿整个人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湖泊,就算有人砸了一颗石子Jin_qu掀起了涟漪,不久后也肯定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样的人说好确实是好,毕竟他工作能力强,上司看重他,后辈仰赖他,和同期相处的状况也都挺好但说坏呢,大概就坏在这个人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不太和人打交道,话不多,也常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我和陈昭睿平时说话的机会不多,尽管我们同在一个部门,但他上头还有一个组长,我们通常不会直接接触。
因此对于方才他主动向我搭话又帮我T整手表的情况,我其实是有点惊讶的。
话说,我好歹也是他的主管,他怎么一点都没有露怯的样子A?
还是那张波澜不惊的扑克脸,也难怪处长一直想提拔他又犹豫不决。
晚上我回到家一边换_yi_fu一边跟雪球提了一下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
说实在的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算是一个和下属小小的交流而已,后来直到下班,我们也都没再有交集只是我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趣,一整天工作下来,值得分享的趣事也就这么一件了。
这个分享让我获得了雪球的一个翻肚撒娇和三个磨蹭。
是不是代表她挺喜欢这个分享的?
我赶紧帮雪球准备罐头和水,也帮自己煮了一碗面当晚餐,配着晚间新闻简简单单的解决了。
都说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犯困,饭后我把我和雪球的碗都洗干净以后,又抱着她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天坐着坐着_gan到有些累了,就干脆放下雪球去_have a bath_。
洗完澡回完讯息,把手机切到静音,十点整,我已经摘下眼镜躺sChuang和雪球说晚安了。
我闭上眼睛关掉床头柜的小灯,想到早上和陈昭睿那小小的接触,心里头又是一阵叹息。
三十八岁的人生,怎么就被我过得这么无趣呢。
隔天一早我照惯例在上班时间的前半小时到达公司。我带着路上经过早餐店顺手买的三明治,到办公室去拿我的马克杯,刚走进茶水间想泡咖啡,就看见咖啡机前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听见脚步声扭头和我打了声招呼:“经理早。”
我脑中顿时浮现出昨晚我和雪球聊天的情形,直接就顿在门口:“陈昭睿?”
陈昭睿维持着抱臂等咖啡的姿势,疑惑地朝我投来视线应了一声:“**是?”
“A不,没什么,抱歉。”我看着他恍惚了一下,把雪球对我撒娇的画面赶出脑袋,站到他旁边尽可能心平气和的问:“你一直都这么早来公司?”
“对。”陈昭睿简短应答,语毕,他忽然朝我伸手。
我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陈昭睿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指着我手上的白猫马克杯说:“我帮经理泡咖啡。”
用的是肯定句。
而我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