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还是上我？

八月，M国首都正值雨季。

运河水上花园边一座波费里奥时代留下的风格杂糅的建筑里藏有不起眼的老旧旅馆，印欧混血的_fu务生敲开三楼某间客_F_的_F_门，里面是不同于彩绘玻璃窗繁复石立浮雕外墙的现代简洁装潢。里面的_F_客没有露面，她只看到了一截莹白的手腕。

手腕很细好像轻轻就可掰折，但手腕的主人毫不费力地把她需双手勉力推动的小车拉进_F_间里。随后门又He上仿佛没有打开过，她得到了一卷钱。

小车里有客_F_拆下来的床品交由旅馆干洗的_yi物，全来自这间客_F_的隔壁。客_F_里的神秘人在半个月前入住，很快她就被收买。神秘人很奇怪，要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将隔壁客人换下的物品交由自己，他们在早餐后碰面又在晚上交接。

神秘人什么也没干，还给她时这些东西完完整整甚至没有添一道污渍，最多有一gu人工香j的味道替代了这上面原本浅淡的香味。可能是信息素的味道吧，她是个很低等的Omega，对信息素的味道不敏_gan。

这天照例进行过一场隐秘的交易，她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够她今晚请几位漂亮的男孩喝酒。

她不知道的是，_F_间nei的神秘客人是位怀孕的Omega。他穿着宽松的长衬衫，19姆米的面料厚薄适中，在光线下透出弧度流畅的yao线和隆起的小腹。

随着走动衬衫下摆贴上大tui又浮开，他把刚才_fu务生递进来的小车推到宽大的沙发边，从里面取出一件外taoshenshenxi口气，随后把纯白色的床品堆叠在沙发上，他kua上沙发蜷*起来用刚才那件外tao把自己兜头yinJ住，埋首在膝盖上。

他的Alpha在隔壁，不久前被自己赶走，而他们的相遇也在一个多雨的城市。

C市潮*，彷佛偌大的世界单在这里开了个口，自天上牵道雨帘日夜不休。今天多云转*，算得上好天气。

好在这个天色也不要求破布一样的窗帘有遮光的作用，似乎给狭小单间nei躺着的少年营造了十分适He休憩的氛围。可惜，现下的状况不给他机会安睡。

他提前分化了。

更不妙的是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片发现有人来，面色不善，大概是个杀手。

不太灵活的木门晃晃悠悠被撬开，吱呀声很不给面子地提前泄露灭口的企图。甫一开门，楼道中经年潮*的陈腐气味借机涌入屋nei，和一道冰冷的目光一齐审视_On the bed_的少年。

他看起来不太体面。

孟炀呼xi一窒，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延迟0.01秒。

属于竹林的清冽味道强势地吞吃腐败和血腥的气味，味道的来源是木板_On the bed_那位少年，这单生意的目标。

rou_ruan的头发和浓烈的发情期味道昭示他的弱小，就像清新的竹木香攫取你的嗅觉使人麻痹，忽略了隐含其间的肃杀，像个圈tao。

是的，肃杀，像叶尖锋利的竹，更是秋季的林。

所以后来当孟炀结结实实地被捆在床尾时回想不起晃眼的白究竟是_yi料还是随着Xiong膛急切起伏而意外露出的yao肢，老实说他心甘情愿地被迷惑了一瞬。

在扳机没有按预期扣动的时刻，他听见那人问。

“你是来杀我的吗？”

倚在门口的高大男人撇了一下zhui角摊开手里握着的枪，点点头。显然这个处于发情期的弱小Omega构不成威胁，容许他在机锋时刻与人交谈几句，而且眼前的美也值得欣赏。

“你不杀小孩，所以不能杀我。”

他的目标一只手压在枕头下，另一只手被zhui唇狠狠地咬着堵住一些难以言状的呜咽ChuanXi。Xiong膛还在不停起伏，重重喘过几口气后他艰难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含水的双眸不怎么能让人信_fu。

闻言男人有些意外，他有一个被道上许多人背后嗤笑虚伪的规矩，那就是不杀小孩。得益于从不失手，这个规矩和他的名声一样响亮，他不意外少年以此为保命的说辞，只是奇怪见过他的大多是死人，这人怎么认出他的。

“你认得我。”一个肯定句。

少年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几番最后停在男人左手持的枪上，是一把改装后的M1911A1，准星比市面常见的样式更宽，枪口延长，更致命的是配用了22发容量的加长弹匣。这把凶器的握把片却是看起来格T十足的黑檀木，上面还刻有一个大写的X。

“我认得你的枪。”梁沅在心里想不光我认得你的枪，道上认得这把枪，警方更认得。偏偏这人爱用这把标志x十足的玩意儿，生怕别人测算不出血案出自谁手，挂在这把枪名下的卷宗不可胜数。

不过都是做道上的生意，杀的不是什么好人，谈不上多穷凶极恶。

这人行事有种张狂和低T的诡异结He，他不惮手中的这把枪被作为对头警察识别他的参照，却极注重隐私。姑且称为隐私，少有人见过他的面，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枪把上的铭文成外界对他的代称。梁沅对这类人嗤之以鼻，不过是故意营造些神秘_gan妄图在这一行当打造神话以抬高身价。

男人听到这个回答极轻地笑了，现在一切呼xi肢体的牵动对难耐的少年来说都很明显，他捕捉到这个一瞬即逝的笑，听得他心口有些发痒。

他听那人把话题又绕回到不能杀他上，“你正在发情。”

“可我是未成年。”

梁沅察觉到body不对劲儿是在前天晚上，从未体会过的燥热铺天盖地袭来，他_gan觉体nei烧着一把火把理智像水分一样蒸干，除了说不出口的那个地方汩汩如泉，面上唇上和肺叶俱是大火燎原后干裂，他就像一条搁浅的鱼。

梁家重演十多年前的混乱，他是重要的砝码也是横亘在心的后患，接梁沅北上旨在隐秘。当时一行人像最普通的家庭下馆子般在家小饭馆吃饭，厨_F_重油爆炒让不大的空间烟雾缭绕，梁沅抬手倒水时闻到袖子上沾满的油烟气小幅度地皱了下眉。

时间挺晚了，_fu务员用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将油腻腻的桌面一带而过，夜班司机三两聚头叫几碗面条，蹒跚的脚步踢倒啤酒瓶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不算明显。

“啪——”手掌拍在墙上的声音唤回他莫名开始涣散的注意力，梁沅眨了下眼看到一只xi饱血的蚊子在不算白的墙上留在一团暗红的痕迹，蚊虫的残肢被抖落在一个飘了几_geng茶梗的水杯里。

随着蚊虫落水他的意识回笼，从油腻味凝结成团的空气中他好像嗅到了几丝清冽的味道，是他的味道。萦绕在鼻间由淡转浓，这种_gan觉太陌生让他难以判断身边几人有没有察觉。

结He他接受过的生理知识，梁沅心下了然，他提前分化了，在距离正常分化的成年还有大半年危机四伏疲惫奔徙的晚上。

他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body素质良好，激素水平正常，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药。或许接他的人中有nei鬼，或许是他们按捺不住想提前得知结果，如果不_fu预期就沦为弃子，反正借口安保养有不少替身。

不管原因为何，他必须甩掉这伙人。

于是梁沅借口去厕所砸烂车窗拎走一箱子现金，消失在肥皂剧黄金档的晚九点。

梁沅说出那句话后很无辜地眨眨眼，还补充道：“我十七岁，这位先生你恐怕是被雇主坑了，给你的资料有误。很可惜，你的声名要被这一单给毁了。”

“如你所见，我在发情。”梁沅抽出压在枕后那只手，朝门口方向伸去，“所以，你要杀我还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