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二天,徐横区又下起了雨。

大概是要入夏,雨水集中在这几个月份,从五月的下旬开始,总是动不动就阴天,江逢心有时甚至来不及去收阳台上晾着的衣服。

他讨厌夏天,各种原因。

工作的地方是一家规模并不大的公司,每天做的任务都差不多,为了几百块钱的绩效和蛮不讲理的甲方费尽口舌。

江逢心在经理来之前收好了辞职信,挂上标志性的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江,这个案子你得好好做,”经理把一堆资料放到他的桌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大客户。

拿起那些资料,在一堆晃眼的黑体字中,江逢心很迟钝地发现“胜驰”两字,心脏顿时出现熟悉的绞痛。

胜驰,他脑海里全是另一个名字,像梦魇,也是折磨他心脏的利刃。

于是立刻把辞职信拿出来递给经理并表示抱歉地表示自己做不了。

过程没有太繁琐,谁也不愿意自己公司里有个病秧子,出了事谁都付不起责任。

于是最终在当天交接好一切,江逢心拿着自己的东西缓慢走下办公楼。

站在电梯门口,抬头看着慢慢变小的数字,江逢心揉了揉眼睛,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一行人。

提示声响起,他麻木地走进电梯,个子并不高的自己很快被下楼的人埋没在人群中,理所当然地没有看到电梯外鹤立在人群中的男人。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重新投简历,找工作,他的存款不够他长时间待业在家,更何况药也快没了——他先天不如正常人强壮的心脏最近痛得频繁了一些。

医院那边催了好几次,但是手术的费用并不是小数目,即使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大不如三年前。

还要去看看父亲。

江逢心撑起雨伞,到家时还是被沾湿了衣角。

他把雨伞挂起来,下面放小盆子,防止脏水滴到地上。

找了几家对口的公司,把简历投好,眼睛酸胀,身上也黏腻,于是去洗了个澡,然后扎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找不到想要的食材,他有点失望地拿起已经干了的雨伞出门。

回家时,居民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像是一头被关进笼中的巨兽,引得江逢心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两秒。

很快就移开。

收伞,像平时一样开门进楼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停下的声音。

“心心。”

低沉的声音一如他总是重复的梦境,那两个字像是咒语一般让他钉在原地,所有的温度退去,江逢心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僵硬地站在原地。

“心心,跟我回去。”

闻天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

江逢心自认为自己胆子大了许多,在对他说出“先上来吧”后,就悔到不行。

他该逃的,还是心软。

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空气潮湿闷热,江逢心在闻天嫌弃的目光中打开空调,把东西放好,问他要不要喝水。

闻天似乎没有兴趣和他费时间,又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

江逢心转头,有点疑惑地看他,又低头:“我们已经离婚了。”

交叠的修长双腿被放下,闻天从沙发上起身,冷冽的气场似乎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江逢心往后缩了缩,抵在冰箱上,小兽一般被困在闻天和冰箱之间。

闻天打量他一会儿,低下头问:

“单方面和我离婚吗?”

江逢心不敢看面前冷峻又熟悉的面孔,低下头时被对方右手带着的戒指闪到眼。

和他之前的那一枚不一样。

江逢心怔了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何必呢。

下巴被抬起,闻天那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英俊的脸强制性的出现在江逢心的眼中。

“你居然受得了住在这种地方?”

一开始是受不了的,热水有时会停,电费也不便宜,衣服还会被雨淋到。

可是这是他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

大概在闻天心里,他还是那个细皮嫩肉经不起一点折腾的病秧子。

江逢心抬眼看他,执拗地说:“总比回去强。”

过于锋利的眼神像是刀锋,江逢心硬逼着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几年不见,闻天只是更加成熟了而已。

“是吗?”

挺直的鼻梁下那张薄唇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更像是恨,或者嘲讽。

在这里等死也比回去强,比跟我在一起强,是不是?

江逢心鼓足了勇气,抬头:是。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闻天的脸色变得阴郁,过于锋利的眼眸里,江逢心懦弱又苍白,却给出最伤人的答案。

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闻天,江逢心说,你放过我吧,是觉得还没玩够嘛?

很短暂地怔住后,闻天低头笑,玩?他微微躬身,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江逢心没有多少肉的下巴,和过于病态的苍白唇色,闻天看了他很久,一开始的那些情绪被他搅得混乱不受控制,听到某个字眼后脑中嗡鸣续而震怒,他凑近了,对江逢心一字一顿地说: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玩。

是谁说过的,薄唇的人都薄情。

江逢心被抱到床上时这样想。

他挣扎过的,在闻天面前的力气跟小学生没什么差异,江逢心摸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屁股上还被顶着硬邦邦的性器。

在接吻的间隙,他迟钝地想,闻天是来干什么的?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拿走了。

闻天的唇在他白腻的皮肤上划过,像是以前无数次亲昵那样,也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在被抬起屁股时,江逢心听到金属扣被解开的声音,他急得往前爬。

“没有套,你别插进来。”

闻天转过他带着泪的脸,“嫌我脏?”

没等到回答,沉腰进入狭窄的甬道,熟练地顶弄起来。

江逢心出乎意料地,没有闹,没有逃,甚至只是一言不发地接受操干,洁白的肩背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偏偏停驻在闻天驰骋的胯下,被自己干得绞紧身下的床单,指头都发了白。

满足地射进江逢心的身体里,闻天同他深深接吻,舌头勾着舌头,手指还把玩他挺翘的乳头。

江逢心累极了,皱着眉头被亲了一会儿,察觉到那根东西出去后,痛苦地蜷起身体。

他的心脏像是被别扭地拧起,血液回流,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在闻天诧异和有些意外的目光里,江逢心撑着浑身青紫的身体打开床头的抽屉,拧开药瓶时,细白的指尖发抖。

闻天把满头是汗面色如纸的人抱在怀里,那道胸前的疤痕格外狰狞,刺痛他的眼睛。

终于平息下来的江逢心声音因为无力而虚浮:“闻天,你还想要什么?”

江逢心想,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连命也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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