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距离认识朝晖这个小子还不到一个周,陆野百无聊赖地在局子里值班,守着一个屏幕一闪一闪的破电脑——他是刑警没错,但也是要值班的。
出于与刘跳跳同志的革命友谊,刘跳跳今晚和异地恋的nv朋友约会甜蜜,他就来替值半个夜班。不过一点之后他就可以走了。
因为刘跳跳说要看着nv朋友睡着。
陆野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刘跳跳说那话的时候一脸认真,非常纯情,现在想来,竟然真的有可能是单纯地看nv朋友睡着,而不是做一些晚间活动之后再睡着。
等会这个长得就很处男的家伙回来,他可要好好问问**陆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neng下警_fu换上常_fu准备回家。他家离警察局不是很远,骑个共享单车回去也就十几分钟。
但在穿羽绒_fu的时候,陆野鬼使神差地想起来,他有一tao夏装还在那个叫朝晖的小子那里,没要回来。
他想,算了,那家伙**思绪只在脑子里想了半截,他突然坐下,打开了电脑。
很快,电脑上显示出朝晖的一张俊脸——这人的“照妖镜”身份证照都照得很漂亮。
陆野迅速浏览着朝晖的各种情况,渐渐皱起眉毛。
这小子居然没有一个亲人在世了。
父M_在朝晖七岁的时候就离了婚,抚养权在M_亲手中。但很显然这个M_亲不是很称职,用死亡摆neng掉了照顾小孩子的责任。那个时候朝晖多少岁?
陆野的视线往下走,算了算时间,大概是十四岁。
十四岁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吗**陆野沉思。虽然他自己生来就没爹没娘,是靠吃邻里的百家饭长大的,但他这种生来没有家人的_gan受和后来丧失一切的_gan受一定是不同的。陆野也不是很能共情。
但说实话,他见朝晖那副德行,应该不是有人管教的样子,应该是在M_亲离开之后就开始独自谋生了**也不知道是靠何种方式。
怎么有点可怜巴巴的。陆野想。
_yi_fu还要不要拿回来了。他又想。因为电脑上朝晖的联系方式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他又多看了两眼那串手机号码,脑海中突然划过那天他们在宾馆的场景。
**很多漂亮的吻痕,皮带在脖子上的勒痕,还有大tui_geng处流下的东西。
那个叫朝晖的**小青年,其实完完全全长在他这个32岁“老男人”的x癖上。
这个年头谁还没有点x方面的爱好,陆野也不例外,他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皮肤好yao软的放得开的。最好在_On the bed_叫得好听,这是额外的加分项。他在家自慰时偶尔也会放放某网站的小电影,收藏夹里的标题把他的喜好展示得一目了然——万变不离其宗,几乎都是那种叫的又娇又色的。只不过是男人。
嗯,陆野是GAY,但他从来没说过。他是个自制力很好的男人,除了年少轻狂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长期的床伴,他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上过床。但那个床伴也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别处发展,这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x取向。
刘跳跳那个刚毕业的愣头青直男还只当他是个不婚主义的钻石王老五。鬼知道他这副队长压_geng不会看nv人,他眼里只有男人,还是漂亮男人。
比如朝晖。
陆野很多年没有过x生活了。突然的,他很想打炮,不是依靠自己的手,应当是一个温热的人。应该拥抱,应该_Kiss_,应该使用几个bi_yuntao,这样子。
“野哥!我回来了!”刘跳跳的声音蹦了出来,把陆野的思路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陆野见他_yi衫完整,甚至连为了约会而整理的头发都没乱,笑了出来。
“野哥你笑啥?”刘跳跳不知道为什么前辈忽然神秘兮兮地笑起来,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毕竟他从未在这张俊朗的脸上见过这种笑容。
“没什么。”陆野微笑着走出了局子的大门。他想,刘跳跳真的是个纯情的小子,真少见。
他心情有点好地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在脑中哼着歌,安安静静地往家的方向骑行。他的小家就是一个小阁楼,是他在本市奋斗很多年的战利品,虽然还在还_F_贷,_F_子里也只有他一个大男人,但也是一个可以把情怀搁在那里的地方。
凌晨时分自然已经很晚了,但他早已习惯了夜间值班,并不疲惫。
所以当他骑行到小区附近的时候,他敏锐地发现了墙角绿化带里的那几个人。
一共有五个人,他们仿佛就是在等陆野,见他来了,都纷纷站起来。陆野眼尖地看见了他们拿在手里的板砖和铁棍。下意识地,他又把目光扫向他们的ku兜,果不其然,鼓鼓囊囊,有刀子的形状。
难怪觉得这几个人眼熟。虽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但陆野已经可以确定,这几个人估计是他当年办了什么案子给得罪了,如今寻仇来了。
陆野是个能打的,他还在警校的时候就是比武全校第一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和五个有管制刀具的人械斗——他可以尽量做到让这五个人连他的身都靠近不了,但这种事情也容不得冒险。
陆野一向很冷静很会审时度势。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市刑侦大队副队长的原因。
他立刻把手伸进了ku兜里,摸到了电话,同时加快蹬车的速度,决意离开这个地方尽快jin_ru小区,到时候无论是小区保安还是什么的,起码能搭把手。但那五个人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立刻扑了过来。
可怜的共享单车承载不下一个全力加速的一米九大男人,陆野的两条长tui在小蓝车上蹬成了新的轮子,竟然有些喜_gan——但喜_gan也没有用,小蓝车没能跑过那五个早有预谋的复仇男。他们一齐扑上来把陆野的小蓝车踹走。
陆野反应极快,没等他们把公物彻底毁坏就全须全尾地跳了下来,灵巧地躲过了所有怀有恶意的砖头和手腕粗的铁棍。他蹲下身去飞起一脚,把一个看起来身量最轻的人踹倒到一边,紧接着起身,一并把那个最壮的顶翻在地上。
那人的头部撞在了沥青路面上,发出空空的回响,让陆野有些走神,怀疑他脑袋里是空的。
但下一秒他的思绪就被迫回来了,因为终于有人拿出了刀,在他耳边划出了一道骇人的风声。他就地翻滚,不想缠斗,却还是被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把刀划到了胳膊。
好在羽绒_fu外tao足够厚实,只有鹅毛纷纷扬扬飞出,手机也从兜里甩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蛛网般破碎的钢化膜下显示的是警局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小子报警了!”其中一个人高喊提醒。
小子?老子比你们年纪都大吧,小年轻。陆野从地上爬起来,如是想。
“走吧,这边距离警察局也就几步路,我骑车子才十几分钟,他们肯定来得更快。不想再进局子就把东西放下。”
这群人可能觉得已经达到了恐吓的效果,也不想真的再警察抓Jin_qu,互相拉拉扯扯着要离开。陆野也觉得没什么事了,准备捡起手机给值班接电话的小刘报个平安,顺便让他们抓紧来把这几个袭警的拷走。
“喂小刘**”
但陆野的话还没说完整,人群中就冲出一个年纪最大的人,眼睛里透露着狠戾的光。
刚才这人一下都没打到点子上,甚至有点怂。但陆野现在看到那双眼睛,突然想了起来,这人是个曾经入室抢劫杀人未遂的家伙,当年被他在网吧里捉拿归案。可能是入狱时还年轻,加上在狱中过了许多年,这人的外貌竟然变化极大,连陆野这种受过专业记忆训练的刑警都没记起来。
不该忘记的!陆野在被搬砖敲到脑门的最后一刻,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陆野当了十年刑警,终于也因为轻敌被打破了头。
陆野眼前黑了两秒,那家伙竟然是个狠角色,打了一下还不算完,又下了狠手拍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陆野怒吼一声闭眼往前把他扑倒在地,这才让板砖neng了手,落荒而逃。
陆野眼前的东西像是被装进了一个万花筒,路边昏黄的灯光天边的月光掺和在一起,团团旋转,把他转得晕头转向,彻底站不住了。他摸到了头上缓缓流出的血ye,将自己的伤情判定为脑震*加颅骨裂缝。
但在倒下之前,陆野还听到了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他最后一眼所看到的就是一双令人眼熟的运动鞋,青蓝交错,不知是脑震*的缘故还是鞋子本就设计成那样,反正令人看着无比眼花,让陆野彻底闭上了眼。
他无厘头地想,那个叫朝晖的小子肯定会买这种鞋,因为和人一样,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