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提了下臂弯里的纸袋，本能地想要拒绝。只不过看到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又让他的心尖微微颤了一下，僵硬地困在了原地。他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半，离A大下课还早。便含混地应了一声，说：“走吧。”

话音刚落，沈嘉玉就看见眼前的人似乎轻微笑了一下。

他走到沈嘉玉的身边，唇畔略微带了些弧度，像是很高兴似的。沈嘉玉抿着唇偏开了视线，与他肩并肩走着，走过了小半条路。而后，被口袋中传来的_Zhen_D声所打断。

沈嘉玉拿出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名字。他微微一顿，接起电话：“怎么了？”

“学长回家了吗？还是说现在还在学校？”程昱的嗓音从电话对面传来，隐隐带着一丝耳熟的嘈杂，“需要我接吗？免费_fu务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嘉玉无语了片刻，低声回了句“不用”，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将自己所处的方位报给了对方，下意识追问：“你是还在学校吗？”

程昱轻嗤着笑了一声，哂道：“那可必然不能在。说好了要出来过节，怎么能甩学长一个人在外面等到天黑呢？我又不是渣男，对吧。所以我也提早一个小时就从学校跑了，现在嘛——”

沈嘉玉听到这句话，心脏忽地咚咚狂跳了起来。他下意识向周围扫了过去，视线在一个个人身上匆匆掠过。忽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引得他本能回望。

温热的唇触碰到脸颊，沈嘉玉下意识颤了颤，却被对方扣住了脑后，兀自倾身吻来。滚烫的zhui唇厮磨着微微干涩的_Cun_B_，tian舐而过，带起一片电流般的战栗。熟悉气息瞬间充斥了鼻腔，让他微微轻抖，哽咽着念道：“别**别在外面**”

对方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弯起的眼睛却难得带了一丝挑衅的嘲弄。程昱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程谦，轻轻tian唇，将剩下半句没说完的话念了出来：

“——在这儿呢。”

圣诞特刊·MerryChristmas（三）

沈嘉玉微微颤了一下。

一旁被挑衅的人眼皮也不抬，伸手将他扯回自己身边。对方嗓音冷淡，只问：“把翘课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你倒是很有勇气。”

程昱嗤笑一声，压_geng不管程谦的反应。他伸手抱住了沈嘉玉，亲昵地用下巴蹭着沈嘉玉的颈窝，故意压低了声音，紧贴着沈嘉玉的耳边吐气：“翘课难道不是大学生活中的一环？学长别生气，我这是在体验生活呢。”

沈嘉玉掩着zhui唇，拧眉瞪了他一眼。程昱便低低地笑：“行行行，下次肯定不会了。我会乖乖听话的，绝对不给老师添麻烦。”

他低头看了一眼，扯开沈嘉玉手里的纸袋，接着又笑，“是送我的礼物吗？是送我的礼物吧！嗳，包的这么好，是学长亲手包的吗？真漂亮！”

沈嘉玉不适地偏了脸，低声说：“店家免费送的**”

“所以是送我的对吧？”程昱毫不在意，“是学长亲手挑的吗？”

沈嘉玉_gan觉有点难为情。他垂着眼睛，抿着唇不想说话，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昱便一下子笑了出来。

被强行晾在了一旁的程谦表情平静，轻微整了一下领口。程昱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视线下移，停顿了一会儿。旋即，低头去拿袋子里的礼物盒：“学长送了什么A，我可以现在就拆吗？”

**

这俩可真是兄弟，就连问出口的话都一模一样。

沈嘉玉拧着眉，侧眸瞧了一眼身边的程谦。程谦似乎一直都在注意着他，见到他的动作，立刻投来了视线。沈嘉玉便又匆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一条围巾而已，你拆吧。”

程昱闻言笑了一声，几下将礼物盒的外包装拆掉，拿出了里面的围巾。他扭头看了看程谦领口的那枚领针，眨了眨眼睛，又很露骨地将视线转回沈嘉玉身上，说：“学长可以也帮我D上吗？”

这个“也”字，就用的特别微妙。

不知道是为什么，沈嘉玉被他这个字触动了一下心_F_，抿唇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程昱是什么时候来的，但肯定已经有一会儿了。刚才的那一幕，大概也已经看了个清楚，只不过体贴地给沈嘉玉留了面子，并没有主动挑破。

莫名的愧疚蔓延上来，他轻微点了下头，把围巾从程昱手里拿了过来，说：“你低一下头。”

对方个字比他高，低下头会比较好弄。

程昱笑嘻嘻地凑过来，低着头看他。沈嘉玉垂着眼将围巾上的商标扯掉，放进纸袋里，把围巾挂到眼前人的脖子上。

他会的系法不多，只能简单地把围巾绕上脖子，然后把一头从里面穿出来，挂在_yi_fu上。好在程昱的脸比较能打，哪怕被沈嘉玉糟蹋了一番以后，还是大街上最帅的草。因此整个人反倒美滋滋的，一脸低咳了好几声，还是没挡住脸上扩散的笑。

沈嘉玉被他笑得脸上发烫，眉头拧得更紧了些，闷吞吞地说：“**别笑。”

“行行行，我不笑。”

程昱压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把纸袋从沈嘉玉手里拿了过来。他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程谦，摸了摸沈嘉玉的脸，接着说：“行了，学长脸都冻凉了，还是别站在这儿了。我之前吃过一家挺好吃的餐厅，网上超级火，特别难排队。这次总算给我约到了，我们快点去吧。”

沈嘉玉“嗯”了一声，被他抓了手，握在手心里拉着向前走去。没想到才走了几步，便看见程谦竟也迈步追了上来，跟在俩人身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程昱表情糟糕了一瞬，很不高兴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程谦：“程总，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有吗？”

“没有吗？”

“我觉得没有。”

“那我觉得还挺离谱的。”程昱皮笑r不笑的嗤了一声，“别人好端端地约个会，你跟在旁边算是什么？当卖火柴的老男孩吗？还是假装成能实现梦想的圣诞老人A？”

程谦撩眼掠了他一秒：“程昱，你不是翘课出来的？翘了谁的课？”

程昱的表情微僵，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

他扭过头，第一时间去追逐沈嘉玉的反应，脸上重新挂起了笑。

沈嘉玉看到他这么心虚的样子，知道他翘的课肯定不是什么小课，忍不住张了张口。但话到了zhui边，又想起自己也是把任务拜托给了别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便只能生生忍住，说：“下次别这么搞了。”

话音方落，便听旁边传来淡淡一声：“他下次还敢。”

沈嘉玉默然片刻，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句话给接下去。尽管程谦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类似的事，程昱可干过太多回了。

听他打包票，还不如信M_猪会爬树。

沈嘉玉没再去shen追这个问题，而是转向程谦：“你不用回去忙吗？”

程谦脚步微顿，看向他：“你希望我回去吗？”

“**”沈嘉玉说不出来。

他动了动唇，话闷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不过一旁的程昱已经先一步代替他做了决定，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嗤道：“先来后到，去后面排队去。”

程谦没理程昱，而是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末了，他将手机收起，对沈嘉玉轻微点了下头，低声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沈嘉玉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程谦嗓音平静：“今天多少也算是个节日，想和有血缘关系的D_D一起过完它，应该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

沈嘉玉被他的逻辑惊得呆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茫然地“A”了一声，被对方忽然抓住了手，朝着另一边的方向带去。

程昱见状骂了一声，立刻追在后面握住了沈嘉玉的手。大约是怕用大力气扯疼了沈嘉玉，他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像是妥协了似的：“行了，不就再加个位置吗。给程总请个靠窗的雅座，成不成？”

程谦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却是主动停了下来。

片刻后，轻轻点头：“行。”

沈嘉玉呆呆看着他们俩人飞速达成了一致，甚至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带到了餐厅面前，推门走了Jin_qu。

程昱熟门熟路地牵着他走到了被木架和花藤隔离出来的小间，拉了张椅子出来，把他压在了椅子上：“我觉得学长大概不会喜欢包场，就没定。毕竟有人在外面交流的话，_gan觉会更自在一点。”

说完，冲门口的程谦挑衅地扬眉：“程总就自便吧。”

程谦大约是懒得和他理论，只走到另一边，拉了椅子坐下。程昱看着他平静地坐到了沈嘉玉的对面，忍不住皱起眉头，浑身都难受的要命。便只能走到沈嘉玉身边的那张椅子上，拉着椅背靠近了一点，表情很糟地坐了下来。

拿着平板的点餐员走进隔间，迎头就撞见这么一室诡异景象，不由尴尬了一下，委婉地问他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点菜。

程谦“嗯”了一声，接过了她手里的平板，主动化解了尴尬。程昱便也没有再去与他争这个，而是笑眯眯的冲沈嘉玉弯了下眼睛，在桌子下伸了手，偷偷去勾沈嘉玉的小指。

旁边还有陌生人站着，沈嘉玉顿时窘迫得红了脸，抿着唇将手从他掌心抽走。偏偏程昱不依不饶，他退一点，程昱便要得寸进尺地更进一点。

等到了最后，沈嘉玉退无可退了，便一下子将他整个拉扯过来，抓在手心里，暧昧不明地冲他丢来了一个笑容。

一瞬间，沈嘉玉有种耳畔都快要烧起来了的_gan觉。

他微微咬住了下唇，听到旁边菜似乎已经点的差不多了。程谦将平板递回给点餐员，表情淡漠，却在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后，忽地抛来了一句话：“程昱，别太过分。”

程昱讥道：“怎么，嫉妒我坐的近A？”

程谦不置可否，只微微抬了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嘉玉。

他的位置刚好便正对着沈嘉玉，可以将眼前人的反应尽数纳入眼中。比起程昱那“近水楼台”的些许优势，简直可以说是占尽了位置中的上风。

程昱又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简直差得要命。就算是他对程谦今天可能会干些什么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程谦竟然能把脸拉到这种地步，连皮都不要了。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就凑到沈嘉玉耳边，低声说：“学长，我可不可以要个圣诞礼物？”

沈嘉玉顿了一下：“**要什么？”

程昱立刻笑了：“学长闭上眼，我悄悄告诉你。”

沈嘉玉愣了愣，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果然便瞧见他低头向自己凑了过来。沈嘉玉一僵，下意识想躲开。这时，脑后却忽地多了一只手，稳稳截去了他的退路，把他按向自己，将zhui唇热烈地亲吻了上来。

圣诞特刊·MerryChristmas（完）

诞特刊·MerryChristmas（完）

_Cun_B_胡乱地厮磨着，带起一片近乎窒息般的错觉。

沈嘉玉下意识推了他一下，*尖被推挤着抵进，勾缠着上颌的黏膜肆意tian舐。程昱用力扣住他的脑海，低头加shen了这个吻。滚烫*尖在沈嘉玉的唇腔中卷扫而过，重重含住他的*尖，吮住他的zhui唇轻咬。

脊椎本能泛起了战栗般的快_gan，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旁边，程谦的视线像冰刺一般地扎了过来，停留在他们缠吻的唇上，表情沉下，捏着餐巾的骨节泛白。

“别**”

ChuanXi逐渐变得凌乱，自眼角微微渗出了泪花。沈嘉玉想躲，然而眼前人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扣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牢牢压在自己身前。

大约是因为不再处于公众视野下的缘故，程昱的动作远比之前放肆许多。纵然沈嘉玉已经哽咽着用力推他，他仍不断加shen了亲吻，在沈嘉玉的唇上辗转厮磨。

有水迹控制不住地从唇角溢出，沿着肌肤徐徐下淌。沈嘉玉颇觉不堪地闭了闭眼，呼xi变得颤抖。程昱便适时地伸了拇指，帮他轻轻擦了一下，压住那片水痕后探*shen入。他死死抓住了对方肩上的毛_yi，颤抖着不停ChuanXi。

不知过了多久，程昱才终于放开了他，脸上挂着抹不去的笑，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学长今天吃了什么A，好甜，像蜜一样。”

沈嘉玉近乎窒息地剧烈低喘，眼睛却恰好碰到了坐在对面的程谦。对方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注视着他，像是在克制，但又像是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倍觉xiu_chi地移开了视线，热意像火焰一样弥漫出来，迅速爬满了脸庞。

“程昱，别太幼稚了。”对面的人平静地开口，“想换位置，我随时可以跟你换。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不用特意大费周章地来B我。”他抬了眼睛，却望向沈嘉玉，“怎么样，要换吗？”

程昱嗤了一声：“谁要跟你换。”

“那就好好吃你的饭。”程谦冷声道。

程昱自唇边扯开一丝笑意，也扭头看向了沈嘉玉，说道：“学长，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儿有个人特别的烦人？破坏气氛简直一流，还非得窝这儿装电灯泡发光发热。要不，我们俩换个地方呗？”

话音未落，负责上菜的侍者便端盘走了进来。

程昱“啧”了一声，立刻瞅了眼低头喝茶的程谦，露出亏了的表情。沈嘉玉看到程谦点的那些菜，竟然每一道都是很快就能做好上桌的类型。顿时，便有种不切实际的荒唐_gan自心底浮现而出。

程谦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这么搞了？

他茫然注视着那张脸，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对方却神色平静地抽出了刀叉，没有再多解释。一顿饭在沉默之中吃完。他拿餐巾简单擦拭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嘉玉，我送你回去。”

没有语气词，不是商量的口吻。也没有附带第二个人名，大约是怒意已经被撩拨满了，_geng本懒得再捎上旁边的人。

沈嘉玉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他站起身，将外tao穿好，想了一下：“你送程昱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