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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的确没来,但是小杰他们来了。我总算可以理直气壮地离家了,我决定这一走没个三五年的绝不回来。
……当然,如果同行的没有西索就更好了。
bt的脑回路是无法理解的,听雷欧力私下抱怨,自打猎人考试结束西索就跟着他们,跟牛皮糖似的死都甩不掉(事实上也不敢甩)。他和酷拉皮卡都要被逼疯了,也只有小杰那个脑袋缺根筋的才没意见。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我们从bt那里得知了“念”。当然我们不可能指望bt能像个老师一样指导我们如何习念,他是直接一个念压过来给我们打开了精
孔。控制溢出的生命能量形成“缠”的过程对我、小杰和酷拉皮卡都很简单,只有雷欧力出了点危险,好在反应最快的酷拉皮卡一拳下去救了他一命(不得不承认那一拳无论是角度、速度还是力度都堪称完美,不过介于事后雷欧力顶着一个大包几天没消肿的结果,我还是很仁慈地没嘲笑他)。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bt自己只会用念,却不知道怎么用系统的语言来解释。于是bt鼓着包子脸依依不舍地向我们道别——他说等我们掌握了念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酷拉皮卡半路上与我们分手了。他看起来忧心忡忡,似乎要去做什么事。
猎人协会安排教我们念的是天空竞技场的云谷,他是个很合格的老师,介绍得很仔细。
要想一个武器啊……那就悠悠球好了。
17
我和小杰从奇怪的盒子里得知小杰的爸爸留下了一个线索——贪婪之岛。
但是那个游戏好贵!居然要58亿,还是有价无市!
好在得知友克鑫拍卖会有七台gi出售。可是那也好贵!89亿戒尼可以买好多巧克力啊啊!!
……唉,谁让我是小杰的朋友呢,帮朋友的忙当然要义不容辞了。
雷欧力帮我们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小杰和别人掰手腕……
混蛋就算这样我为什么要打扮得跟花童似的!而且这样赚钱真慢……还是杀人钱来得快。
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杀手这个职业还是很有“钱”途的。
到晚上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过来和小杰比,居然让小杰动了真格。我下意识目送她走出人群,发现她的同伴里有个身影很眼熟。
……好像是飞坦?
但是对方只是冷冷往这边扫了一眼,压根没打算和我打招呼。
我没来得及喊他。
18
在幻影旅团大闹友克鑫拍卖会的时候,我和小杰正在头痛于如何筹钱买一台gi游戏机。
本来想着要跟踪幻影旅团成员得到消息卖出,结果反而被人家反跟踪抓了个正着。
啧……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可真糟糕。
我和小杰坐在车上,那个身材颇好的御姐问小杰:“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认识那个锁链手吗?”
“你再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杰气鼓鼓地回答。
锁链手……?
我没敢想下去。我似乎隐隐约约有点头绪,但是我连让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机会都不敢。
“是吗?那你呢?你也没有线索吗?”她的手看似随意地绕过我的脖子想搭在我身上。
我没说话。我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亲热,但我直觉她有什么目的。
在她的手真正落下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将脑海里纷纷杂杂的思绪全部清空。
身体的接触让我感觉到她僵了一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看着我的表情有些诡异。
坐在前面的紫发女人好像感觉到什么,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是金色的,我倒是又想起飞坦了。
——嘁,我为什么又要想他!他上次看到我居然装不认识啊混蛋!我才不要再理他了呢!
御姐的手还没拿开,于是她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我们就这么一路诡异无话地来到了幻影旅团的基地。
19
颇让我诟病的是旅团的基地是在一个拆迁废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金发御姐对我的态度似乎很不错,这让我不由有些惊疑不定。
但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诶~这不是小奇犽吗,原来打探我们消息的是你啊。”耳熟至极的声音笑嘻嘻道。
我梗
着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某只让我很不爽的碧眼狐狸。
哈……还真是,见鬼的巧啊。
“侠客,你认识他?”我们身后一个没长眉毛的男人问。
“认识,当然认识~”侠客笑得很欢乐,眼神很有深意地往旁边瞥了一眼,“亚路嘉的三哥么,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顺着他示意的目光看去,有着藏蓝色短发的蒙面青年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盯着我的眼神冰冷。我低低嘁了一声,没再看他。
“小子,这么说你是揍敌客家的了?”那个无眉男人将手搭在我肩上,我的肌肉绷紧了一瞬,继而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我清楚这里的人除去刚才那个御姐外,恐怕就算我和小杰加起来都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这样的自己让我厌弃。为什么我不能和小杰一样勇敢地面对危险?
“是又怎么样。”我冷冷道,随即狠狠瞪了侠客一眼。侠客耸耸肩,一脸无辜地冲我摊手。
我不是傻子,既然亚路和侠客是那种关系(我才不想说是那什么关系),这些人看起来又和亚路颇为熟悉,那么亚路很可能也是旅团的一员。至于具体内情就不是我能凭空猜测的了。
金发御姐诡异地看了我一眼,和紫发女人到一边去咬耳朵了。
场面一时间冷静下来,我打量了这群人一眼,意外地发现坐在上边的西索。对方微微扫我一眼:不要说话,装作不认识。
是了,那家伙挺中意小杰的(作者忍不住吐槽:动画里这一句话真是很有歧义orz),况且大哥和他的关系似乎也不错,也许会帮我们。
小杰也和我一样观察着这些人。“咦……啊!”我还没来得及用眼神制止,小杰已经惊呼出声,我顿时各种无力。
……真是个白痴。我似乎看到三条黑线从bt头上挂下来。
小杰也发现自己犯的低级错误,笑得有些尴尬。
“怎么?”提着武士刀的长发男人粗声道。
“呃,这个……”我抓了抓头发,眼神不由自主乱瞄起来,却也正好找到了一个借口。“咦,是那时候的女孩?”我指着捧着书的眼镜小姑娘说。
“怎么,是小滴的熟人么?”
眼镜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不,完全不认识。”
飞坦抬起了头。“啊,我想起来了,是和小滴扳过手腕的孩子。”他仍然忽视了我,我忍不住悄悄瞪他,换来对方不含感情的一个瞥视。
我有点不爽。这家伙到现在还装不认识我,侠客都在mo下巴看戏了。亏我之前还经常想起他呢,真是个混蛋。
眼镜女孩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了,但好在这一茬总算给我圆过去了。我悄悄松了口气,然而小杰却引起了长发男人的兴趣,对方要求和小杰也比一场。
20
小杰赢了。
虽然最终被逼到不自觉开启了念,但到底是他赢了。
“……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些冷血无情的家伙,没想到你们还会为同伴流泪。”
“那为什么不把那种心情……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为什么不能分一些给那些被你们杀掉的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我微微垂下了眼。
我理解幻影旅团的人。就像流星街这个地方一样,在那里的人只分同伴与陌生人,杀与被杀是那里的主调,他们接受的观念就是弱肉强食。人不会同情俎上之肉,
而同伴不同,那是他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也是一样。揍敌客家的人以杀人为生,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亲人、陌生人、任务目标,也许还会有朋友。杀手不能怀有仁慈之心,因为一时的心软很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
小杰的话……让我有些难受。
我知道这是理念不同导致的分歧。但我不是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会想和小杰做朋友么?
小杰压着长发男人的手喘着粗气,情势却在这时陡变。只见飞坦的身影蓦地一闪,一把扳过小杰的右臂按倒了他。
“小鬼,你太得意忘形了。”他嘶哑地说,我甚至没能捕捉到他飞掠的动作。
我心里一紧,猛地往前踏出一步,然而下一刻我瞳孔一缩,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一张黑桃2抵在我颈边,钝边的扑克牌在西索手中完全不啻于锋利的刀刃。我感觉到颈上细微的刺痛,一丝温热的液体流入领口。
“敢轻举妄动,就杀了你哦~”西索轻笑着说,语气亲昵,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杀意。
我被他恶意的念压得无法动弹,不自觉缓缓握紧了拳。
……这,就是差距吗?
21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飞坦冷冷往这边瞥了一眼,转而继续压制着小杰,嘶声道:“回答我的问题。知道锁链手吗?”他身上的杀气随着这句话的出口骤然剧增,就算隔了一定距离我也能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意。
……糟了。
我知道小杰的xi_ng格,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飞坦的压迫恐怕反而会逼出他的倔强来。飞坦本来就脾气火爆,又是个刑讯爱好者,这样一来恐怕小杰有的是苦头吃。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杰握着拳努力回过头直视飞坦,怒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
“……呵。”飞坦冷笑一声,眯起的金眸中sh_e出毫不掩饰的嗜血之意。
“……飞坦,住手吧。”长发男人活动着手腕站起身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住什么手?”飞坦微微挑眉,尽管他需要仰视着长发男人,然而气势却毫不逊色。
“停止你接下来要做的事。”长发男人道。
飞坦冷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长发男人有些不耐烦。“你不是想弄断他的手么。”
“我要从手指开始……慢慢剥下他的指甲……”飞坦用轻柔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语,yin冷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寒光。
“怎样都好,总之快住手。”男人不耐道。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没必要听你的。”飞坦挑眉讥笑道。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就差要动手了,先前那个冷冰冰的紫发女人开口道:“别忘了规则,团员之间不得动手。”
看得出女人在旅团中还是很有发言权的,长发男人闻言掏出一枚硬币,“知道,抛硬币决定么。”而飞坦也并无异议。
金色的硬币在空中拉出闪亮的弧线,落在了长发男人手背上。男人盖着硬币道:“正面。”
飞坦盯着他的手,“反。”
男人缓缓拿开手,朝上的那一面刻着一只蜘蛛。“是正面。放开他。”
飞坦冷哼一声,放开了钳制,小杰立刻往后一跳远离了他。
西索笑眯眯地收起了扑克牌,我立刻跑到小杰身边。bt微微眯眼,眼神耐人寻味。
“那么,怎么处置他们?锁链手的消息还没问出来呢。”
一名长相凶恶的巨汉道: “如果他们真的不知道,那就放了他们吧。”他看向金发御姐,“你查出什么了吗,派克诺坦?”
名叫派克诺坦的金发御姐原本毫无表情的脸
上突然出现一丝抽搐,眼神诡异地看了飞坦一眼。这一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飞坦身上,当事人不悦地皱起眉毛,寒声道:“你们看什么?”
“来的时候调查了一下,他们的确没有锁链手的消息。”派克诺坦淡定地道。
我一愣。调查……?她是什么时候调查了我们的?
我悄声问小杰,他茫然摇头。
派克诺坦仍在和其他人谈论着,我看了她一眼,心里蓦地闪过先前在车上的那个模糊念头。
——这个女人……能看到记忆?
我想起之前她漫不经心将手搭在我肩上的情形,心中刹那发寒。
——那个时候我只是隐约感觉到锁链手的身份却没有细想,然而现在我却是实实在在猜到了那人是谁!
如果现在这个女人再来探查,那么别说是身为锁链手的酷拉皮卡,就算是我们恐怕也难以幸免。
我强自压抑住心内的恐惧。我知道他们仍在暗中观察着我们。假如我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自然,就算有亚路的关系在,我们也决计离不开这个地方。
却不知为什么,在想到暴露后飞坦也许不会手下留情,心中莫名就有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