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居然又继续转回去往前走。
你大爷的张起灵,你也太他_M的冷血了吧!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总觉得刚才那一眼_geng本就不是朋友的关切,反而是种□□l_uo的挑战。就像是说,你反正跟不上的,别在这儿拖累人了。这个杀千刀的闷油瓶,他在挑战小爷的尊严!
我愤怒地拍了一把雪,爬起来继续冲锋。直到我四脚并用爬上闷油瓶所站立的山头,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没有再往前走。
但我很快知道他绝对不是在等我。因为他整个人就像是木雕一样望着远处的山峰,那种被阳光和yin暗劈开地方,温暖和苍凉的无缝衔接。就像是生与死的界定。
那里是我们曾经一同到过的云顶天宫,里面有一扇无法相像的青铜门。闷油瓶曾经Jin_qu过,而在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闷油瓶曾经对着天宫的所在伏地跪拜。
像是某种仪式。带着宿命的决绝。
现在,他就这样木然望着那里。在我看来,他的眼神和表情,都透露着极致的苍凉,竟然是令人窒息的落寞。
像他这样独来独往的人,追寻着宿命的迷,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为什么表现出来的不是归去的喜悦?按照正常的逻辑,这种所谓的“得道”,不是应该大笑三声然后大呼“幸哉!幸哉!”的吗?
虽然看着他的样子,我难过的要命,快连呼xi都不会了,可是,这不是我苦苦陪着他追寻的结果吗?
难道这个宿命的安排,是他所不喜欢的?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
这个世上的人或者事情,对他来说不过都是经历,哪有什么喜欢和不喜欢?
我缺氧的脑子里混沌地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蹲下来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然后抱着闷油瓶的大tui叫他别丢下我。
这种想法十分碜人。
可是,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就在我准备压抑住情绪问他打算怎么办时,突然听到他跟我说话。
“吴邪。”
一如既往的,在他开口跟我说任何话前,他都会习惯xi_ng地先叫我的名字。每一次他叫我的名字,我都觉得他叫得无比认真,好像他每一次叫我的名,都是最后一次。那种令人心慌心疼的咀嚼,把我的名字抵在*尖细细品尝似的,让我不由自主地就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眨巴着眼睛,把目光粘在他身上,准备听他会跟我讲什么。
然而,他只是叫了一下我的名字,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他的目光从远处的山峰拉回来落在我身上,牢牢地锁定住我,像要把我看穿。
也许是我逆着光的缘故,我似乎看到闷油瓶的眼神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沉重,在阳光下化作水光般的闪动,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我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捕捉。在我跟闷油瓶相处的过往,即便是我们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刻,他都从没表露过这种情绪。为什么现在会有?他来杭州跟我道别,如果我没有跟他来到长白山,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样难过吗?
难过。这是我第一次,在闷油瓶身上看到这样一种情绪。
他是为什么难过?是因为要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无法拒绝的宿命?或者,是因为,我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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