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易维清回想起十七岁的那个夏天时,他的唇角依旧会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个夏天异常炎热。

从初夏到秋天,明媚炽热的阳光每天都不知疲倦地曝晒着广袤的大地。易氏庄园的湖泊好似一块巨大的天然水晶,和缓的草坡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中折sh_e出了千万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绿色。

那个夏天也有雨水。

狂暴的大雨和轰隆隆的闪雷如意外之客骤然降临大地,浓绿茂盛的枝叶被倾盆大雨冲刷得啪嗒作响。玻璃窗上滑下一层层朦胧的水幕,易维清懒懒地倚在窗台,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城市倦怠的ChuanXi声。

其实易维清很想试试在雨天的户外奔跑会是什么_gan受,但瞿寰辰不喜欢在雨天出门。他说雨天会让_yi_fu冒出怎么烘也烘不干的水汽,他不喜欢那种_gan觉。

他们的婚礼定在秋天,王宫和易家在紧张而有序地筹备。在银杏树的树叶全部

变黄的那一天,帝都将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

除非刮风下雨,瞿寰辰几乎每天都会来易宅。这位王子殿下以主人的姿态占据了易维清生活的全部。像是政府公务员上班一样,王子殿下天天都会来易宅报到。有一次,易维清问他是不是王子不用工作,当时瞿寰辰哈哈大笑,搂着易维清说王子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照顾好未婚Q,闹得易维清十分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王子殷勤的陪伴。

瞿寰辰是个热衷于参加各种活动的开朗贵族青年。他喜欢带易维清到处游玩。那个夏天,他们去过帝都每一座博物馆、艺术馆,还有城里那座历史悠久的大剧院。瞿寰辰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无论是中世纪的油画还是先锋的音乐剧,他都能侃侃而谈头头是道。易维清从小在shen宅中长大,从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样新奇广阔的世界。瞿寰辰就像是一位摇着船桨的领航员,他那只装满星光的小船随着柔波轻轻摇曳,载着易维清驶入一个缤纷梦幻的新世界。

那个夏天,易维清与瞿寰辰在帝都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唯一的遗憾就是由于王室成员身份特殊,瞿寰辰携未婚Q出现在公开场He都需要提前报备清场。因此,无论这对准新人是参观画展还是观赏歌剧,广阔的场馆中通常只有两个伶仃依靠的身影。

易维清很喜欢跟王子殿下四处游玩,但他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宫廷侍卫们如临大敌焦头烂额的模样让易维清_gan到很不好意思。王子殿下是一个很随和又体贴的未婚夫,得知易维清羞窘的心思后,瞿寰辰便不再整天张罗着出去玩耍,好似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就那么乖乖地待在室nei,与易维清一起在易宅中消磨时光。

易宅是一座占地广大历史悠久的庄园。那段时间,领航人和游人的身份彼此颠倒。易维清带领瞿寰辰参观易氏庄园,除了犄角旮旯的偏僻shen林和那幽闭已久的楼层之外,两人的足迹走过了易氏庄园的每一寸土地。这也意味着,瞿寰辰去过了易维清童年时和D_D玩耍过的每一个地方。

易浩迪对哥哥的未婚夫放肆侵占属于兄弟俩的私人空间的行为十分不满。

易维清还记得那是一个阵雨天。早上阳光明媚,任谁看都会以为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谁料中午骤然下起了大暴雨,瞿寰辰和易维清被困在宅子里哪里也去不了了。

瞿寰辰不喜欢下雨天。只要碧蓝的天空稍微流露出yin沉的迹象,这位孩子气的王子殿下就会闭门不出。当然,他不会忘记指示宫人给未婚Q传口信。与王子口谕一同来到易宅的还有新鲜采摘的美丽花束和王宫御厨烘焙的糕点,王子希望鲜妍的花卉和甜蜜的点心能够代替他陪伴未婚Q度过愉快的一天。当易维清一睁开眼看到床头摆放着烂漫可爱的绣球花和j致的*油蛋糕时,他就知道今天要孤独度过了。

因此,当天降暴雨把王子殿下困在易宅时,易维清是暗暗高兴的。多好A,就像是从上帝那里偷来了与王子殿下相处的一天一样。瞿寰辰倚在沙发中唉声叹气地抱怨天气,易维清一边温言安we_i他,一边偷偷地开心。他知道自己不该以未婚夫的不悦为乐事,但他忍不住高兴,像是每天只能吃一颗糖的孩子意外领到了第二颗糖,就是这么这么的开心。

瞿寰辰敏锐地捕捉到了未婚Q可爱的窃喜表情。言谈之间,他忽然出手一把将易维清扯入怀中。

易维清尖叫一声,当即被坏笑的瞿寰辰堵住了zhui。王子用他蜜糖般的甜吻融化了未婚Q的身心。

吻毕,易维清清澈的双眼升起了迷离的雾气,而瞿寰辰湛蓝的眸子里皆是促狭的笑意。易维清痴痴地望着金发碧眼的俊美王子,瞿寰辰低沉一笑,缓缓地咬住易维清淡色的rou_ruan_Cun_B_轻轻地用犬齿磨蹭。

易维清不敢挣动,怕未婚夫不小心咬破自己的zhui唇。瞿寰辰吃准脾气乖巧的未婚Q不会反抗,所以也没有怎么用力压制。他用右手摁着未婚Q不盈一握的窄yao,左手大胆地掀开他单薄的夏装_yi摆,抚上那光滑细腻的yao背。

为了满足

未婚夫的喜好,易维清在那个夏天里每天都像平民少nv一样穿着轻盈的雪纺衫和短到不能再短的短裙。因此,瞿寰辰很轻易地就得手了。

易维清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能_gan到王子的*尖不容抗拒地*着自己的唇*,口*缠绵相连的地方发出啧啧水声。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在不断摩挲他的脊背令他不住战栗。

易维清觉得王子的指尖是魔法师的法杖,他对他施加了动弹不得的咒语。除了乖乖承受王子热情的亲吻和暧昧的爱抚以外,易维清什么也不能什么也不想。

瞿寰辰眯着眼,看易维清双目失神无比柔顺地趴在自己怀里,室外的狂风暴雨也吹进了他那加勒比海般湛蓝的眼瞳之中。

正当瞿寰辰的左手往下要探入几乎没有任何遮挡能力的短裙时,客厅外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冷嗤。

“哼。”

这声冷嗤将瞿寰辰拉回现实。

瞿寰辰干脆利落地扯下易维清的_yi_fu,严严实实地盖住暴露在外的细nengyao肢。

确保未婚Q的仪表没有疏漏之后,瞿寰辰才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速之客正是shen受未婚Q疼爱的亲D_D。

瞿寰辰好笑地埋怨:“好D_D,以后别再这么吓人了。你要是把我吓坏了,你哥哥以后该怎么办呢?”

易浩迪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身为家族的alpha继承人,易浩迪的沉默就像父亲一样具有相当的压迫力。

瞿寰辰爽朗一笑,闲适地捋了一把灿烂的金发。趴在他怀里的易维清听到D_D来了,连忙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

竟然被D_D看到了这副样子,真是太xiu_chi了**

易维清跳下沙发,y_u盖弥彰地整理发型和_yi物。在易浩迪yin沉不善的眼神中,易维清怯生生地立在沙发前问:“浩迪,你今天没出去玩吗?”

易浩迪不答反问:“怎么?嫌我在家打扰你的好事了?”

“怎么会呢?”

易维清实在是羞窘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他怎么能跟瞿寰辰在大厅里做出亲密的行为呢?太不知检点了。

罪魁祸首的瞿寰辰则慵懒地倚靠在沙发里,左手托着俊美的脸颊。看易维清手足无措地立在沙发前,瞿寰辰忽然拉住易维清垂在身侧的手送到唇边,在手背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寰辰**别这样**”

易维清柔弱地表达了抗议,瞿寰辰无辜地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珠,指尖轻轻搔刮着他rou_ruan的掌心。

放*的哥哥。

alpha天生的占有y_u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易浩迪,心中那把大火已经烧得漫山遍野。易浩迪咬着牙死死盯着哥哥被别的男人握在掌心的手,忽然间眼睛一闭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D_D是不是淋到雨了?

易维清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看到易浩迪清爽的短发发梢正滴答滴答地落着雨水,轻薄的制_fu白衬衫也*漉漉地贴在身上。易浩迪的领口敞开了一些,领带的末端则塞在左x

_io_ng的口袋里,看样子应该是去运动场打篮球或者跑步了,因为骤然下雨才急匆匆地跑回室nei。

易维清小跑到易浩迪面前抽出手帕替他擦脸,关切地问:“你这孩子回了家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都不知道你在家里。”

哥哥忧虑焦急的美丽面容让易浩迪_gan到心火平息许多,表面上,他还是不耐烦地撇了撇zhui:“好啰嗦A你,我不回家就是不想你唠叨。”

“是么,对不起**”

易维清温柔地帮易浩迪擦拭雨水。但易浩迪看到,哥哥秀气的长眉微微蹙起来了,漆黑的眼瞳也水盈盈的。

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叫易浩迪心里的火又烧起来了。易浩迪烦躁难忍,正要抬手推开哥哥,就听到那个讨厌的混蛋用悦耳的嗓音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待在这里碍D_D的眼了。维清,我们去你_F_间坐一会儿吧。”

我的_F_间有什么好玩的?易维清迷茫地眨了眨眼。

瞿寰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两人身边。他抽走易维清手里的*手帕,啪的一声拍在易浩迪的肩上。

易维清看到D_D和未婚夫互不相让地彼此B视,一个正在拼命压抑怒气,另一个则笑眼盈盈从容不迫。十五岁的易浩迪还是个青葱少年,不过个头早已超过哥哥,快能跟身材英挺的二王子比肩了。

瞿寰辰微微一笑,亲密地揽住易维清的肩膀,十分诚恳地说:“你说对么?D_D。毕竟整个易家以后都是你的,我和你哥哥可得尊重你这个主人的意愿。”

易浩迪yin沉地盯着他放在哥哥身上的碍眼的手,恶狠狠地说:“你识相最好!”

“浩迪,不要这样跟殿下说话呀。”

易维清有些着急。D_D对他态度不好算不了什么,但若是惹恼了王子**

瞿寰辰脾气很好,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压低声音凑到易维清耳边:“维清你也听到了,D_D不想看到我们,我们还是去你的_F_间休息一会儿吧,我想那里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我们可以尽情地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了,对不对?”

“嗯**”瞿寰辰话里话外的暗示意味太重,闹得易维清脸都红了。但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顺_fu地回握住瞿寰辰的手。

两人一道走上台阶,瞿寰辰笑吟吟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

接下来的暧昧低语,易浩迪全都听不见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跟着那个混蛋走了。他们举止亲密地拾级而上,哥哥的裙摆随着脚步一动一动的,露出形状姣好的双tui。

易浩迪_gan到自己的指尖不断滴下透明的雨水。

滴答。

哥哥跟那个混蛋回_F_间了。

滴答。

他们会在_F_间里做些什么呢?

滴答。

哥哥。

迟钝的哥哥,无聊的哥哥,不知廉耻的哥哥。

我一个人的哥哥。

滴答。

再不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了。

哥哥的手帕飘然落至地面,好似一朵离开枝头命不久矣的花。

易浩迪慢慢地蹲下,双手抱着脑袋,略显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震颤。

“二少爷——”

佣人们担忧地围了过来。

“滚开A!”

易浩迪闷闷地吼了一声,佣人们作鸟兽散逃开了。他们害怕二少爷,不仅因为二少爷脾气差又长得像老爷,也因为二少爷是未来的家族继承人。

雨水和泪水一道儿滑落,易浩迪把脸shenshen地埋进胳膊里,脆弱得宛如一只虚张声势的负伤幼兽。

是A,整个易家都是我的。可我最想要的东西却不属于我。

如果你注定不能属于我,那你为何要诞生在我的身边?为何你要以如此亲密、如此无间的身份陪伴我,又以如此美丽、如此清纯的面容引诱我?

告诉我吧,

无论你是天使还是恶魔,告诉我如何才能逃离这危险禁忌的shen渊。

“维清,你D_D是不是很喜欢你?”

“嗯,小时候是的。长大以后就——对了,你想喝红茶么?”

“可以A。”

瞿寰辰笑吟吟地看着易维清泡红茶,忽而语出惊人地问:“那你跟D_D接过吻么?”

易维清吓得手抖了抖,茶叶差点洒到地上。

“为什么这么问A?”

瞿寰辰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多么可怕,他无辜地眨了眨湛蓝的眼珠:“因为我看他刚刚的表情像是很想很想吻你的样子。”

易维清有些哭笑不得:“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呵,我不得不同情可怜的D_D了。”

瞿寰辰缓步走到易维清背后,双手分开撑在橱柜上将易维清困在怀中。

“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误会。”

易维清任凭瞿寰辰把自己抱在怀里,专心地提起水壶为茶壶注入热水。

“其实浩迪小时候很亲我的,但是alpha男孩么,你也是知道的,非常爱面子又有自尊心。我想他心里是喜欢我的,只不过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所以他常常T皮捣蛋或是说些令人伤心的话,我都不会怪他。”

说到D_D,他本就和顺的语气变得更加rou_ruan温和。

“哦**”瞿寰辰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低头望着怀中未婚Q的侧脸,从后方看,少年漆黑的睫毛长得不像话,秀气的鼻梁也比正面看显得挺翘。

“维清,我能抱抱你吗?”

“你现在不就抱着我吗?”

瞿寰辰贴着易维清的脸颊与他耳鬓厮磨,灿烂的金发与光亮的乌发亲昵地纠缠在一处。易维清_gan到温热的呼xi扑在耳畔上,他几乎端不起j致的骨瓷茶杯了。

“你的后颈变成粉红色了呢,好可爱。”

说着,瞿寰辰低下头,*尖煽情地tian吻着易维清*的后颈。

那里是gaXian_ti_所在的位置。

易维清浑身一软,彻底缴械投降。

瞿寰辰用犬齿轻轻地磨蹭那一处光滑的肌肤,暧昧不清地说:“可以抱抱你吗,维清?我会很温柔的。”

易维清整个身子都软软地倚在橱柜上,水壶的壶zhui落下一滴滚烫的水珠,易维清的手腕刚好在壶zhui下,立即被烫红了一小片。

易维清被y_u火烧得快要全身发热,徒留残存的理智无力地抵抗。

“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可我们迟早会结婚的呀,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的。其实提前些对你是有利的。若是你对我不满意,还可以趁早把我退货呀。”

“说什么傻话**”

“维清你看你都站不住了,还是去_On the bed_躺一会儿吧?”

说着,瞿寰辰轻轻地含吮易维清rou_ruan的zhui唇,不住缠绵爱抚。

易维清本抿紧了zhui唇不想去应答,然而早已沦陷的身心_geng本

无力抵抗王子的痴缠求爱。终于当瞿寰辰再度煽情地tian吻他的_Cun_B_时,易维清颤颤巍巍地伸出小巧的*尖。

瞿寰辰捕获了未婚Q羞怯的*尖,右手揽住易维清的后颈,平滑的指尖轻挠那一处敏_gan的肌肤,不断加shen攻势_C_J_gaXian_ti_。易维清_gan觉血管中流淌的不是血ye而是灼热的岩浆,滚烫的岩浆急切地奔流想要找到出口,原始的y_u望终于压倒了脆弱的理智。

易维清轻声细语地说:“寰辰,要不**要不我们去_On the bed_吧?”

瞿寰辰露出了灿烂的胜利笑容。无需多言,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易维清抱离地面走向床铺。

易维清_F_间里的床还是M_亲怀孕时为他提前置办的,已经陪伴他度过了十七年的光yin。十七年间,易维清从儿童长成了少年,数不清的夜晚都在这张_On the bed_酣睡。今天,这张床也将见证易维清第一次xi_ng体验。

易维清觉得瞿寰辰跟他不一样,王子殿下应当是有过xi_ng经历的。因为当易维清羞怯得坐在_On the bed_不知所措时,瞿寰辰是那样从容而镇定。他大大方方地褪去了身上的_yi物,又把易维清揽入怀中帮他neng_yi_fu。易维清配He瞿寰辰的动作乖巧地抬胳膊抬tui,瞿寰辰就像摆弄洋娃娃一般帮未婚Qneng掉了雪纺衫和里面的小背心。

室外的大雨让屋nei的空气变得*润微凉。易维清抱着自己的肩膀,纤细的胳膊挡住了单薄的x_io_ng膛,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盖住了大部分雪白脊背。瞿寰辰没有T笑未婚Q的窘迫,他专心地帮易维清松开短裙侧yao的扣子。易维清的上半身形态有些像沙漏,他的yao肢是那样细,瞿寰辰张开手在他背后比划了一下,易维清的yao差不多就是瞿寰辰的中指指尖到大拇指指尖的这段距离。

“你太瘦了,看起来有些可怜呢。”

因为D_D总是对他恶语相向,易维清对自己的外貌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现在听王子说自己可怜,易维清嗫嚅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瞿寰辰把易维清抱入怀中,低头亲昵地吻他rou_ruan粉糯的耳尖,“这样让我更想疼你了。”

短裙还松松垮垮地搭在yao上,易维清扭了扭屁gu,自己把裙子和neiku都neng下来放到一边。

“来疼我吧。”

易维清忍耐住自己的xiu_chi心,勇敢地仰起脸注视着王子的双眸央求更多怜爱,“殿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所以请你爱上我吧,不要讨厌我,不要嫌弃我。

瞿寰辰爽朗一笑,海水般的眼眸显得有些shen沉。

“你知道吗?在真正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被宠坏的大小姐。”

“那你现在怎么想我呢?”

“我现在觉得你更像大小姐身边的小nv仆。明明生得比大小姐还要美丽却十分自卑,总是温顺又听话,拼命地讨好周围的人。可你明明就是真正的‘大小姐’A,为什么我会有这种错觉呢?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

易维清心底一凉,肌肤的热度在一瞬间迅速褪去。

瞿寰辰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易维清看起来瑟*胆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于是,瞿寰辰立即转移话题,用轻快的语TT笑道:“其实你neng光以后倒不像nv孩子了。”

“是么。”易维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表情有些羞涩,抬手把秀美的发丝勾到耳后。

“是的。”瞿寰辰扶着易维清的肩膀,让他慢慢躺倒在_On the bed_,“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易维清顺着瞿寰辰的力道在_On the bed_躺平,犹豫了一下,主动把膝盖打开,暴露出双tui间半勃的青芽和青涩干净的*口。

也许真的像瞿寰辰说的那样吧。

易维清xiu_chi得不敢去看瞿寰辰的表情,粉唇含咬着无名指的指尖来转移注意力。

也许在无意识中,他真的是在拼命讨好周围的所有人。不管是爸爸还是D_D,不管是亲人还是家里的佣人,易维清都

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_gan到困扰。

瞿寰辰用指尖弹弄了两下易维清的xi_ng器,易维清条件反sh_e地要夹紧双tui但硬生生地忍住了。实际上,就算瞿寰辰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易维清还是会乖巧地张开双tui承受一切而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好乖。”像是奖励听话的小猫一样,瞿寰辰俯身亲了亲neng芽的顶端,易维清浑身一颤,xi_ng器彻底xing_fen地竖直起来。

瞿寰辰捉住易维清颤抖的脚腕,在凸起的脚踝骨处印下一吻。易维清倏地绷紧了小巧的脚趾,瞿寰辰低声道:“不要紧张,不要怕。”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易维清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瞿寰辰将易维清的左边膝盖按在_On the bed_,另一只手探向了那无人探访过的处子之地。易维清全身*的肌肤浮起了好看的粉红色,瞿寰辰的开拓动作谈不上强势但也算不上温柔。易维清先前就隐约察觉到了,这位看似玩世不恭有些孩子气的王子殿下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这或许就是alpha男xi_ng与生俱来的支配者气场。瞿寰辰偶尔流露出的强势让易维清沦陷得更shen。ga的发情期大都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易维清还没有经历第一次发情期,但这不表示他不能在床事中获得快乐。

瞿寰辰已经探入了三_geng手指,易维清捉紧了身下的床单,只想要未婚夫进得更shen动得更快。他第一次觉得瞿寰辰身上的气息是那样诱人,只是嗅闻就叫他意乱情迷。也许那就是信息素的力量吧,易维清心想。

“我可以进来了吗?”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瞿寰辰已经抽出了手指,握着易维清的yao把人拖到身下。易维清能_gan到王子殿下的昂扬顶端正试探地戳弄着自己松软*润的*口。他捂着脸点了点头,瞿寰辰俯下身,吻了吻他用来挡脸的右手手心,同时挺动yao肢,缓慢而不容拒绝地jin_ru了易维清。

jin_ru的过程或许很快,但易维清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瞿寰辰今年二十一岁,无论xi_ng格还是身板都已经是健全活力的年轻人,可想而知他的xi_ng器官有多么伟岸,对于十七岁的易维清而言,要容纳王子殿下的全部有些勉强了。

易维清的双tui微微发颤,因为紧张,小*不断地收*挤压着nei壁的侵入者。瞿寰辰气息有些不稳,喃喃道:“原来是这种_gan觉A**”

“嗯?”易维清没反应过来,瞿寰辰笑了笑,将勃发的xi_ng器全部ca入了易维清体nei。

易维清发出了脆弱的shen_y,瞿寰辰搂着他的肩膀,下身开始缓缓抽ca。情ch_ao涌动,爱y_u交织。唇齿相依,翻云覆雨。因为长久的亲吻,易维清淡色的薄唇变得鲜红y_u滴,呼xi间冒出渺渺热气。瞿寰辰强势地支配着柔顺的猎物,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散落在健壮的肩头,几缕金丝黏在饱满的额前。

易维清张开胳膊紧紧地攀住瞿寰辰的肩背,他看到俊美不羁的王子殿下眉眼间都染上了情y_u的色彩,略显黑暗的_F_间中回*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雷电轰鸣,仿佛

爱与美之神降临人世。

或许,瞿寰辰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易维清想,说不定王子殿下跟他一样都是初体验。

等到他们结婚以后,还会一起体验很多很多新奇的事情吧。

王子和公主会永远地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童话书里都是这么说的。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易维清_gan到瞿寰辰坚硬灼热的xi_ng器在他体nei*大成结,仿佛要永远地困住配偶不许逃离。

而我,想要逃离吗?

灭顶的快_gan使得五_gan全部集中在body的一点,耳边只有剧烈而灼热的ChuanXi声,易维清_gan到瞿寰辰的jye_Fill_了他从未被侵入的地方,body彻底被标记的同时nei心出现了一个空洞的缺口。

难以名状的孤独_gan汹涌袭来,易维清闭上眼睛,分辨不清自己是因为太过快乐反而_gan到悲伤,还是因为再也无法回头而_gan到恐慌。

“雨停了。”

“停了呢。”

“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宫里的门禁这么早?”

“不是门禁。王室成员每天的外出时间是有限的,我想等到结婚仪式之后,军部应该会同意延长我的外出时间吧。”

“这样A。”

初次的情事之后,易维清倚在未婚夫的怀中闭目休憩。很快,瞿寰辰就表示自己不得不离开了。其实易维清不想他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可是比起任xi_ng地要求疼爱,易维清更习惯于默默地忍耐自己的y_u求。

易维清乖巧地应了一声,瞿寰辰温柔地吻了他的额头,松开胳膊起身下床。瞿寰辰弯yao拾起散落在地的_yi_fu,易维清闭上眼睛重新躺回_On the bed_。他觉得冷却的body升起了异样的热度,烧得他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穿_yi声,瞿寰辰对他说了些什么。

易维清含混地应了几句,瞿寰辰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瞿寰辰走了没多久,窗外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易维清盘算了一下时间,瞿寰辰现在应该已经顺利返回王宫了。

厌恶雨水的王子殿下不会淋到雨,还好,还好。

听着窗外的雨声,易维清安心地陷入平静的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走廊中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易维清很无奈地被吵醒了。

估计是家里的佣人唤他去吃餐厅晚饭。易维清开始_gan到初次使用的难以启齿的部位隐隐作疼,总_gan觉nei壁还保持着张开的状态,总_gan觉王子殿下的那个东西还没有拔出去**

不如,今天就任xi_ng一次,不去吃陪爸爸吃饭了吧。

易维清捉紧了rou_ruan的枕头,下身有些不舒_fu地扭动双tui。

吱呀——

来叫晚饭的佣人竟然推开了少爷的门。

不,不是佣人吧。

那人径直走到易维清床前。易维清闭着眼睛心里正_gan到奇怪,就_gan到有人在爱怜地抚mo他的脸颊。

“果然发热了呢。”

“寰辰?”

是瞿寰辰的声音。

是那种轻快的、金竖琴般的悦耳声音。

易维清倏地睁开眼,黑暗的_F_间中,去而复还的王子殿下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真的是瞿寰辰。

易维清惊喜地喊了一声,撑着床想要坐起身。瞿寰辰连忙摁住他,单膝跪在床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维清,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呐,乖乖把这个吃了。”

易维清定睛一看,王子殿下向上摊平的手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药片。

“这是什么呀?”

瞿寰辰有些不好意思:“我回去以后问了宫人,他们说ga第一次经历人事以后很容易发烧。你现在有没有觉得body不舒_fu?”

易维

清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可是王子殿下湛蓝的眼瞳是那样清澈美丽,易维清晃了晃神,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瞿寰辰爽朗地笑了:“我就知道,按你的xi_ng格肯定不会主动寻求帮助。还好我回来了**这是御医开的药,吃了它,你很快就会退热。”

易维清点点头,就着瞿寰辰的手吞掉了药片。

温热的*尖tian过瞿寰辰的手心,养尊处优的王子殿下给未婚Q吃完药,又去倒了杯热水,托着易维清的肩膀耐心地喂他喝水。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完药以后,易维清_gan觉body确实舒缓多了。易维清裹紧被子,呆呆地赞叹:“王宫的药好厉害A。”因为body疲乏,易维清的语T听起来像是在说梦话。

瞿寰辰笑道:“小傻瓜。”随手捋了一把略显凌乱的金发。易维清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正在滴水,身上的_yi_fu也*漉漉的。

“寰辰,你是冒着雨过来的吗?”易维清惊讶地问。王子殿下不是最讨厌下雨天了吗?

明明不久前还在_On the bed_把易维清折腾得一塌糊涂,此时的瞿寰辰居然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是A,回来的时候下了好大的雨呢。维清,你也帮我擦一擦嘛,就像你帮D_D擦脸一样。”

易维清把脸埋在被子里偷笑:“我才不给你擦。你有一大堆宫人奔前走后照顾你,浩迪可没有,浩迪只有我。”

瞿寰辰拖长语T“诶”了一声,凑到易维清面前:“我是淋着雨跑进你家的,那些宫人都来不及撑伞。”

易维清轻轻地问:“真的吗?”

“千真万确。”

瞿寰辰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发梢的水珠落在地毯上。

“呵,我进门的时候有撞上你D_D了,你D_D看到我去而复还都傻眼了呢。”

瞿寰辰进门的时候,易浩迪默默地坐在那张哥哥和未婚夫坐过的沙发上,独自一人不知在想什么,看到瞿寰辰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瞿寰辰直奔易维清的_F_间而去,易浩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像是要吃人。

但这个就不用告诉易维清了。

“呵呵,浩迪还是小孩子呢。”易维清的笑声rou_ruan又怜惜,瞿寰辰无奈地摇了摇头。

易维清想起什么,又问:“那你的外出时间限制呢?”

说着,他从被子里伸出手,瞿寰辰立即握住了他的手。

“肯定超了。算了,就让军部那些人忙去吧。我不想管他们了,今天晚上我只想陪着你。”

瞿寰辰吻了吻易维清的手背,用他动听的嗓音说:“睡吧,我的公主,我就在这里陪你。”

体nei的药片开始发挥药效,易维清眯着瞌睡的眼睛说:“你上来,躺在我旁边吧。”

瞿寰辰摇了摇头:“我的_yi_fu都*了,会弄*你的床。”

“那你去换_yi_fu。”

“好,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嗯。”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易维清睡着了。他的胳膊一直伸在被窝外面,瞿寰辰温柔地握着

他的手,一直一直没有放开。

暴雨的第二天,长空万里清洁而澄澈,风和日丽没有一丝云彩。

易维清醒来的时候,瞿寰辰已经离开了。

家里的佣人们说,昨天晚上王宫派了好多辆车来接王子回宫,全部被瞿寰辰打发走了。后半夜,军部的人跑到易宅询问王子的行踪,瞿寰辰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熟睡的未婚Q。

佣人们还说,瞿寰辰一直没换_yi_fu,临走时_yi_fu还冒着水汽。

易维清知道王子殿下彻夜不归肯定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相信瞿寰辰会处理好一切,所以耐心地在家宅中等待王子。那一天,瞿寰辰没有再来易宅,连信使都没有来。

易维清白等了一天,但他浑不在意。那段时间是易维清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不会因为虚度光yin而_gan到可惜,因为明天又是散漫而慵懒的一天。

第二天,瞿寰辰还是没有来,但是他派信使带着花束和点心来探望易维清。信使说瞿寰辰回去以后就病了。王室成员患病对于王宫而言是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王族瞿氏本就shen受遗传病困扰,瞿寰辰的一点头疼脑热都闹得整个王宫小题大做_chicken_犬不宁,连病榻中的亲王都慌了。

还好,经过几名御医的一致鉴定,瞿寰辰只是因为淋雨后穿*_yi_fu而稍稍受凉罢了。

易维清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花束和点心回了_F_间。

果然,没过两天,瞿寰辰又来找易维清了。

易维清开心地抱住瞿寰辰的胳膊不放开,两人温柔亲昵了一会儿,瞿寰辰说今天要带易维清出去应酬,让他换好_yi_fu跟他一起出门。

于是,易维清拉着瞿寰辰上楼去挑_yi_fu。他打开_yi橱,很快挑出一条符He瞿寰辰喜好的短裙。谁料瞿寰辰倒xi一口凉气,摁着未婚Q的手给放回去了。易维清一脸迷茫,瞿寰辰亲自动手,翻箱倒柜地给未婚Q挑了一tao端庄大方的连_yi裙。

“这件_yi_fu是秋天穿的,现在穿太热了吧。”易维清小声地表示抗议。

瞿寰辰momo他的脸颊,温柔地说:“抱歉,请你稍微忍耐一下,我们就去那里露个脸,很快就可以离开。”

易维清好奇地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A?”

瞿寰辰简短地答:“军部。”

易维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瞿寰辰连忙补充:“——旁边的俱乐部。”

易维清松了口气,嗔怪道:“你吓死我了。”

瞿寰辰爽朗一笑:“抱歉。前线的军官们回来汇报工作,父王叫我去露个脸表示we_i问,我实在推neng不开。父王还非要我带上你,说是让你熟悉一下人员。”

易维清点点头表示理解,乖巧地换上了瞿寰辰要他穿的_yi_fu。这是一tao高领长袖的裙装,把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瞿寰辰这才满意。

两人乘着王宫的车很快赶到帝都军部的所在地。易维清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他总觉得军部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场,还好今天不是去军部的办公处。

王宫的配车稳稳地停在军官俱乐部门口。王子和准王子妃双双下车。易维清来不及观察四周的环境就被瞿寰辰拉着jin_ru了俱乐部。瞿寰辰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凭着一张脸就带着未婚Q畅通无阻地通过了门岗。

这里应该是高级军官消遣的地方,大门两边站岗的都是配着枪支的军人。见王子殿下大驾亲临,站岗的军人立即打开大门。

门扉一开,粗鲁的笑骂声混He着浓烈的烟草气味扑面而来,易维清被呛得喉咙发痒直咳嗽。

nei室烟雾缭绕灯光昏暗不清,但看起来相当宽阔。易维清从没来过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立在门口有些不敢Jin_qu。

瞿寰辰温言安抚易维清两句,牵着他的手一起进了屋子。站岗的军人He上了大门,王子和准王子妃绕过中央舞池,直奔nei室最里面的方向。

嘈杂

的乐曲声吵得易维清耳朵发疼,他紧紧跟在瞿寰辰背后沿着舞池的边缘行走。许多穿着火辣的冶Yan舞nv正在舞池里跳Yan舞,一群喝得烂醉的军人拍手叫好,有些人往舞nv们高得可怕的高跟鞋下面丢钞票,有些人干脆跳进舞池左拥右抱十分不雅。

没想到,一向以纪律严明着称的帝国军人居然敢在军部旁边寻欢作乐。

易维清低眉顺眼地跟在瞿寰辰身后,瞿寰辰看也不看那些舞nv,径直地绕过舞池来到最里面。那里有一张巨大的赌桌,赌桌上摆满了崭新的纸牌、五颜六色的筹码和东倒西歪的香槟酒杯。聚在赌桌边的军官的军阶比舞池里那一批要高许多。这些高级军官或站或坐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都夹着点燃的雪茄。

这里的灯光稍微明亮些,马上就有人发现贵客的到来。

“二王子殿下——”

嬉笑作乐的军人们纷纷收敛笑容、肃穆行礼,那些坐着的军官立即丢下纸牌起身肃立。

瞿寰辰微微颔首以示礼节,军官们像是接受检阅般把双手背在身后,平视前方不敢过分打量王子殿下和他的未婚Q。易维清算是切身演绎了狐假虎威这个成语。然而,他也注意到人群中一个与众不同的军官。

当所有人都规规矩矩不敢放肆的时候,不和谐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刺目。

有个坐在赌桌最中间的军官既不起身向王子行礼也不为严肃的气氛所动。就算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扫向自己,这个军官依旧淡定自若地坐在原位,随意地把玩手中的纸牌。

易维清看此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五官硬朗身材健壮,一看就十分不好惹。此人以一个放肆的姿势架着二郎tui,端正的军帽随意丢在赌桌上,军_fu的领带不知塞到哪里去了,衬衫的领口扯开了一些,露出蜜色的j壮x_io_ng膛。

这人为什么见了瞿寰辰还不行礼呢?难道他也是王室成员?

易维清正_gan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瞿寰辰主动地跟这个无礼的军官打招呼:

“欣闻辛少将部队凯旋,我马不停蹄地就跟从宫里赶来探望你了。”

辛少将?

易维清想起了一个名字。

辛丰翎。

这人竟然就是辛丰翎。

易维清恍然了悟。哪怕是久居shen宅的他也听说过辛丰翎的名字,事实上,帝国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辛氏的威名。

辛丰翎的父亲是辛剑锋元帅,辛元帅麾下部队有“nv王之剑”的美誉,元帅本人就是帝国真正的实权者。辛家以严酷霸道的家风闻名于世,族中alpha子弟无一例外都要jin_ru军队历练,而且必须从最低级的军官开始熬军阶不能享受任何优待。辛家的孩子也非常争气,族中最年轻的alpha儿子,也就是辛丰翎,三十岁就爬到了少将级别,实在是后生可畏。

如果没有瞿寰辰引荐,易维清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到军部的权力者。

听了瞿寰辰的场面话,辛丰翎漫不经心地xi了口雪茄,薄唇微启,缓慢地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没有要奉承回去的意思。

易维清能_gan到瞿寰辰十分不悦。但瞿寰辰毕竟带着父王的嘱托,也不能甩脸子走人,只能端着架子继续应承。

从小在shen宫长大的王子很会说客tao话,周围的军官们立在赌桌边地听着,时不时露出古怪的微笑。

辛丰翎默默地听了一会儿,似乎是不耐烦了,随手把纸牌丢在赌桌上开始把玩筹码。易维清看到整张赌桌上就数辛丰翎面前堆的筹码最多。辛丰翎用D着黑色皮手tao的左手把筹码堆成沙塔的形状再推倒,然后重新堆砌起来,重重复复乐此不疲,似乎这个幼稚的游戏比王子的废话要有趣得多。

瞿寰辰也察觉到辛丰翎的不耐,仓促地结束了发言:“**总而言之,这次侵略战的成功多亏少将指挥有方,当然,辛元帅也功不可没,希望少将能代我向令尊问好。”

辛丰翎不置可否地努了努zhui,表情像是在冷笑。

他身边的军官心领神会,大胆地问瞿寰辰:“殿下,您应该不会介意军部的决议吧?毕竟我们这次侵略的是您M_妃的国家。”

王妃的家乡是帝国的邻邦,那里的文化保守恪守教条,至今实行着传统的君主制度。

瞿寰辰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我是帝国的王子,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重。我的M_妃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处于混乱状态,这点我可以以王族的名誉作保。”

辛丰翎勾唇一笑,似乎“王族的名誉”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易维清觉得很不舒_fu,他很少会去讨厌别人,但这个辛丰翎,他看一眼就觉得很不喜欢。

虽然辛丰翎长得算英俊,手里夹着雪茄很随意,但易维清总觉得辛丰翎的眼神冷冰冰的,就算穿着放*形骸_yi衫不整的军装也散发出了强悍的压迫力,一点儿也不像在玩乐消遣。

这就是军人,易维清心想,这就是杀过人的人。

这时,辛丰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用犹在燃烧的雪茄点了点易维清,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

易维清愣了愣,没想到辛丰翎会突然点到自己。在场所有人都望向了不知所措的易维清,还好瞿寰辰及时地上前一步,替他挡住众人的视线。

“这位是我的未婚Q,他是易家的大少爷,我们今年秋天就要结婚了。”

辛丰翎body前倾,胳膊肘撑在赌桌上,蓄势待发好似一头藏匿在草丛中观察猎物的猛兽。

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易维清:“你为什么不自己说话?你也跟亲王妃一样被毒哑了吗?”

瞿寰辰面色一冷。

易维清暗暗拉住瞿寰辰的手。在辛丰翎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中,易维清朝辛丰翎行了个礼,客气地解释:“如果我冒犯了您还要请您原谅,我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话。”

辛丰翎放肆地上下打量着易维清,心情似乎突然变好了:“我想易夫人生前一定是个绝世美人,不然她不会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我以前从没见过你?”

易维清认真地解释:“我今年才开始参加社交季,之前都**”

瞿寰辰握住易维清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跟辛丰翎说话了。

易维清顺从地闭口不言。

透过朦胧的烟雾,他看到少将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陡然安静的气氛令人_gan到尴尬,易维清又悄悄地躲到未婚夫背后。周围的军人们发出了暧昧的低笑,这时,辛丰翎身边的军官忽然拨开众人走上前殷勤地问道:“易先生,你的D_D是不是叫易浩迪?”

这里居然有人认识浩迪?

易维清惊讶地说:“是的,你认识浩迪吗?”

这名军官是一位中校,他笑着说:“浩迪是我家妹妹的同桌,他常来我们家玩。我妹妹叫徐雅玟,我叫徐雅琅,浩迪有跟你提起过我们吗?”

实际上在家里,易浩迪从来都懒得理哥哥,更别提跟哥哥聊同学的事了。易维清只能含混地应付:“当然,谢谢你们照顾他。”

徐雅琅中

校哈哈大笑:“易浩迪那小子有趣得紧,你知道吗?他最不喜欢外人提他哥哥,一提哥哥他就急眼,简直跟被抢了骨头的狗似的。”

浩迪恐怕是嫌我这个哥哥给他丢人了吧。易维清配He着笑了笑,心里有些酸涩。

瞿寰辰体贴地关心他:“body不舒_fu吗?要不我们先走吧?”

辛丰翎本是似笑非笑地听他们对话,听到王子夫妇要走才开口挽留:“殿下别急着走A,跟你的未婚Q一起玩两局吧。”

瞿寰辰婉拒道:“不了,父王禁止王族后辈参与赌博。”

“哦。”辛丰翎慵懒地倚在软椅中,言不由衷地说,“亲王真是智者。”

徐雅琅唉声叹气地埋怨:“我也不想玩了。少将到现在还没输过一盘呢,要是我们再玩下去,恐怕连没过门的老婆都要输给他了。”

军官们哄堂大笑,瞿寰辰湛蓝的漂亮眼珠冷冰冰的:“看来幸运nv神格外眷顾辛少将。”

“呵。”辛丰翎低低一笑,tao着锃亮军靴的长tui架上赌桌放肆地踢翻了一只酒瓶,淡色的香槟浸*了摊在赌桌中央的纸牌。

“你不知道吗?幸运nv神是我的婊子。”

“那我衷心地祝愿你和她生活愉快。现在请诸位原谅,宫里还有事,我们得告辞了。”

瞿寰辰冷冷一笑,拉着易维清的手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那一天瞿寰辰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把易维清送回家,瞿寰辰就回王宫复命去了。

易维清一想到军部那些无礼又粗鲁的军官就心有余悸。尤其是辛丰翎,这个人简直不把帝国的贵族等级制度放在眼中,实在是太嚣张了。

以后和瞿寰辰成婚了,怕是要常常应付军部的人,光是想想就让易维清伤脑筋。

可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到嫁入王室,他很快又见到了辛丰翎,这一次还是在易宅之中。

“他怎么来了?”

易维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body禁不住探出二楼的窗口。

一辆ca着军部旗帜的黑色豪车停在自家宅院大门口。车上的司机跳下车绕去后座刚要开门,后座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开门下车了。

易维清看到一双锃亮的长军靴毫不客气地踩在易氏庄园的土地上,接着是漆黑的手杖,再往上是shen色的军队制_fu,军帽披风手tao一应俱全j神又利落。易维清知道,这是专门在阅兵时穿D的军队礼装,而这位正装打扮突如其来的客人正是辛丰翎少将。

似乎是察觉到楼上的视线,辛丰翎左手撑着手杖,右手挑高帽檐,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准确地sh_e向了楼上的易维清。

易维清连忙躲到窗帘后。楼下的辛丰翎勾唇一笑,朝空**的玻璃窗行了个潇洒的军礼。接着,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吩咐守门的侍卫:“叫你们当家的人出来见我,就说有笔好生意送上门来了。”

“军部的人怎么会找上我们?”

易明德步履匆匆地走向客厅,管家焦急地跟在旁边:“问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

当家的呢。老爷怎么办A?难道是边境线的生意出了问题?”

“不要自乱阵脚。”易明德低沉地嘱咐了一句,管家小跑到前面的打开了门,易明德缓步而入。

客厅里,一个青年军官坐在沙发主位,几个nv仆正心惊胆战地为他倒茶水上点心。

“易先生,午安。”军官闲适地翘着二郎tui,朝易明德挥了挥食中二指。

易明德通过肩章辨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不禁心中一惊。

“你是辛丰翎少将?”

辛丰翎微微一笑:“没错,我就是辛丰翎。客tao话就免了吧,易先生请坐,我有些话想问你。”

不请自来的客人毫不客气地摆出了主人的派头,易明德拿喧宾夺主的嚣张军官没有办法,只能面色不悦地在客位坐下。

nv仆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辛丰翎饮了一口便由衷地_gan叹:“易先生真不愧是闻名帝国的暴发户,这么好的茶叶连王宫都没有吧?你的儿子嫁入王宫以后怕是要受苦了。”

易明德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低沉地说:“辛少将所为何来?直说无妨。”

辛丰翎却不正面回答,随手丢下茶杯,坐直body环顾四周。

“你儿子呢?怎么不出来接待客人?”

儿子?

易明德皱皱眉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接着,易明德轻咳一声:“浩迪在_F_间里做功课呢,这孩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吗?我代他向您道歉。”

辛丰翎摆摆手:“不是他。我是来找你家的ga儿子的,他怎么不出来待客?”

易明德道:“维清是二王子的未婚Q,不能随便出来接待陌生的alpha,请您原谅。”

“哦,是么。”辛丰翎略显失望。

nv仆们切好蛋糕端给客人。辛丰翎摘下蛋糕上的樱桃,把剩余的蛋糕推回去了。

“易先生,你儿子这门婚事——”

辛丰翎扯掉樱桃梗,将红润饱满的果实丢入口中,接着说道,“这门婚事,我在前线就听说过了。你知道,打仗的日子很无聊,夜里大家除了打牌就是聊天,你想知道人们是怎么评价这门婚事的吗?”

易明德道:“我不想知道。”

“别害怕,易先生。军队是最不讲究血统头衔的地方,大家伙说的都是易家的好话。”辛丰翎微微一笑,别有shen意地说,“大家都说易家财大气粗,连王子都能买到手。”

“够了!”

易明德猛地站起身,“你到底想做什么?跑到别人的家里对别人的家事评头论足?”

辛丰翎放肆不羁地倚靠在沙发里,桀骜地仰起头看着易明德。

“易先生请你相信,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惹你生气。实际上,我来是想向你请教做生意的经验。”

“什么经验?”易明德狐疑地望着军官。

辛丰翎道:“我想问你,以利益的标准来衡量,是买一个王子划算,还是买一个少将划算?”

易明德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看,要想买到一个王子,你得花一大笔钱还得搭上一个亲儿子,而买一个少将呢——”

辛丰翎缓缓地站起身,眼含笑意地注视着易明德。

“少将只想要你那个漂亮的儿子,别的什么都不要。”

易明德冷嗤一声,道:“我对极力自荐的商品向来敬谢不敏。”

“哪怕这个商品的利润要丰厚得多?”

“利润越诱人,商人越是得保持谨慎。”

“为什么?”

“我是商人不是赌徒,做生意不可能一本万利。商人想要什么利益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若是妄想三两拨千斤,那只能赔得血本无归。”

辛丰翎了然地点点头:“你比我想象的保守得多。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我今天受教了。”

辛丰翎是微笑着的,可他的眼睛却是冷冰冰的。

易明德略_gan不安,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商人最重要的处事法则就是讲究信用,若是为了暂时的利益而丧失了长远的立足之地,那就得不偿失了。”

辛丰翎低沉一笑:“易先生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挑选同盟的眼光未免太差。”

易明德道:“我何尝不知道军部权势滔天?但我的孩子——”

说着,眼神飘向了后方。

辛丰翎心有所_gan地回头,二楼楼梯口冒出一缕雪白的裙角,像是有只小猫在偷听客厅里主人的讲话却不小心露出了尾巴。

“少将,请你回去吧。”

易明德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管家送客。

“我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父亲。孩子适He什么样的配偶,当父亲的最清楚不过。”

楼梯口处的裙角蓦地消失了。

辛丰翎收回玩味的目光,略_gan遗憾地对易明德说:“易先生,这笔生意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若是你赶紧点头我们就可以快点*办婚礼,这样我还能利用剩下的假期带你的儿子去海边度蜜月,顺道再去六临市拜访一下你亡Q的老家,多完美。但你要是死犟着拖延时间,那我和你的儿子新婚期只能在帝都附近玩玩了,你不心疼他么?”

易明德道:“别再说了,请你走吧。”

辛丰翎笑了笑:“再见,易先生,下次我会带上订婚戒指和彩礼的。”

说罢,这名行事乖张的军人扶扶军帽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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