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下充血、继而似乎要头顶冒出白气的少年一下呆滞,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噎到的声音,透过镜子看着他迷茫而震惊。
没有理会,面瘫攻只是伸手轻轻按在他身后翘起的部位偏上的位置。
凉凉的手指碰到臀部,浑身打了个战栗,少年这才清醒,张嘴后却没发出声音,几秒之后才轻声回答,
“……啊,嗯,是条形码,”
……
“其他呢,”
沉默片刻之后面瘫攻说,
“我想更加了解你,其他呢”
抬起头的机小受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冷冰冰的主人的眼里,似乎闪过温暖的神色。
一定是错觉吧!他想。
五、
掰着手指记,还是有几个地方要忘记。
算了吧,总之以后做某些事的时候注意点好了,面瘫攻想,揉了揉有点发红的脸颊。
在阳光下面一起并肩走还是第一次,小电视显得很兴奋,拉着他的西装袖从商场的这头冲到那头,结果什么也买成。
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走进熟悉的专卖店,把少年推进更衣间,然后大手一扫,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几套摘下来换成小号丢进去。
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觉得还有点好笑。
是不是和那些傻乎乎的情侣一样呢?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居然心情又好了一点。
正从怀里mo了根烟打算点上,肩头一沉,从背后冒出一只手、咔嚓一声帮他把烟点上了。
其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因为那只打火机就是自己送的。
明知故问的边回头,
“哪位?”
男人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总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没个正经。
“真是无情无义的话啊,”
透着一点无奈,对方拍了拍他的肩。
原来那么久没见了,看到萧翎的脸才发现。
分手了还能当朋友的,想必都不是真正喜欢过。
和前男友的感情算是初恋,甚至可以说因为他才发现自己的xi_ng向。高中的时候不同班,对方那时还是小混混,叼了根火柴以为自己是大侠,在一起小巷围堵中英雄救‘美’。
被救的人其实一点也不感激,面瘫攻当时虽然不算魁梧结实,但也学过几招,本来逃跑就行的,最后两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被送进警局之后,等了足足十八个小时才有人来接。
他心里明白,所以根本就没期待那些父母赶来的画面,谁知道某人比他还惨,直到保姆嘀咕着付了保释金,满脸是血痂的小流氓也一直缩在角落里。
出了警局之后,走到家里的轿车前,问保姆拿了钱有走进去,付了另一人的费。
后来高中就再也没遇见过。
只记得当时的自己依然是一个人,沉闷寡言的在学校里特立独行。而他则带着各种穿戴古怪的妹妹们逃课挨批,气的老师哇哇大叫。
都不是那种受欢迎的人,没有交集便也不出奇。
再次遇见已经是毕业。大学在另外一个城市,火车站上拿着包,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虽然把电视机留在家里不太安心,毕竟除了他再也没人会悉心保养下去。还没想太多,就听见车警愤怒的声音。
逃票的小偷!还胡说,md,讨打!
回头的时候,看到穿的整整齐齐、染成黑发的萧翎,除了那些一串串的耳洞触目惊心。
当时他到底怎么喊的已经差不多忘记,只记得那张愤怒中带着委屈的脸,第一次穿越平日的遮掩渡上真实的颜色,认真而努力的解释着。
我没有逃!没有骗人!只是忘记放在哪里了,再让我找一找。
不知
道为什么相信了他的话。大概是真的,面瘫攻觉得,他提着包的手也握得很紧,白色皮肤下看得出青筋。
已经让你找了一个小时了!别想抵赖。车警再次大喊,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围了上来。
其实只要补票就可以,但是萧翎只是一直大声的否认、然后开始翻找他的包。拉链在拉车中划开,另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钢子到处滚动,一枚跌落他的脚下。
萧翎低着头,在旁边的嬉笑鄙夷声中一声不响的寻找着那张绝对不可能再出现的车票,虽然隔得很远,但面瘫攻能感觉到,他的额头上有密密的冷汗,心中满是憋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忽然他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于是大步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中拉起正在捡东西的少年,把两张一百塞给车警,大步冲出人群。
被他拉走的人踉跄着,一手提着黑包,一句话也没有说。
面瘫攻在前面走,同样也是一言不发。那时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澎湃,居然也有点难过了起来。圣母情结并不太适合自己,只是一时心软罢了,他对自己说。
一张车票,198。 萧翎不是不想补票,而是因为没有钱。
后来,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在同样的城市里,一个校园,专本差异。
那时的面瘫攻比现在更冷,决定的事就想立刻做。
喜欢上了就表白了,直到现在也记得当时萧翎的脸。阳光透过绿叶撒下,斑驳中他呆了不过几秒,立刻痞子样的笑笑说好啊,这条命不是已经卖给你了么。
当时的自己没想太多,张口就说钱不是问题,以后你有钱了也可以还给我就算两清。
对面的人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呵呵低声笑。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没有开灯,月光照在背后,像是给l_uo露的背渡上银。那时的萧翎比现在还瘦上十多斤,骨头咯人,背mo上去脊椎附近森森的排骨。进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喊,痛苦的脸埋进yin影里、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血印子直到几天后也没消掉。
我多想看看你不是这张一成不变的脸啊。
做爱完躺在床上,两个人气喘吁吁。喃喃听萧翎这样说,也只是侧过头当做没听到。
渐渐地了解彼此,才知道萧翎的父母早亡,虽然遗产不少但也让他养成了随意挥霍的恶习。高三那年唯一让他乖顺的奶奶死了,家里的叔叔伯伯露出丑恶的嘴脸,分走了大部分家产。周围的朋友本来就是因为贪财好吃而围着他转,如今也一个个失去踪影。
萧翎几乎是被迫一夜长大,被人赶出了老宅,背着背包,一无所依。最后能让他看到希望的,也只有那张录取通知书了。本来是玩笑一般的随xi_ng之作,没想到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记得暑假要回乡那天,他在商店街淘到了可以给小电视替换的新零件,高兴的买回去用纸盒包好,脑中构思着要给它换个壳子再擦身。萧翎看着他笑眯起的眼眉,骂了句变态,然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们分手吧。
面瘫攻问怎么了。
你觉得我冷落你了?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摇摇头,然后说不是。
坐在自行车后座,手牢牢抱着自己的腰,面瘫攻听到耳朵里隐约传来的那三个字。猛的刹车,回头看去,带着震惊看到那个昔日的小流氓眼角流下的眼泪。
一下心疼了,认真了,两人在似曾相识的街角巷子里接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