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是生活在那个美梦国度里,无忧无虑,快乐自在。
那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不愿醒来。
第二日,阿满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睁开眼,看到灰黑斑驳的天花板,眼神一黯,他知道,梦醒了。
他坐起身,他其实没怎么睡,四肢酸软无力,他站起来,走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有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指着阿满。
刚刚睡醒的男孩吓了一跳,他往后缩了缩,那女人是他们房子的房东,以往都是他妈妈和这人打交道,现在他妈妈生了病,轮到阿满会见房东了。
“你们这个月的房租呢?都拖了十几天了,怎么还不交。”
阿满挺怕人大声说话的,他缩了缩脖子,细声细气道:“我妈生病了,房租的钱都拿去交住院费了,阿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我和你说,你们快点搬走吧,我这个房子要借给别人了,我管你生病不生病,你们明天就给我走人,要不然我找人把你们的东西都丢出去。”
房东气势汹汹,说完这些,便转身摔门离开了,留下阿满,呆呆的看着合上的门。
他又是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门上的挂历扶正。
那挂历扶了好几下,都还是歪歪斜斜的,弄了好久,阿满看着,没由来的哭了。
他趴在门上,喊着妈妈爸爸,呜咽着,心里有无限的委屈茫然彷徨,可都没办法,他找不到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房东果真是找人来丢东西了。
可阿满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他走到外面,看着自己的一些书被丢了出来,阿满走过去,把书包背上,慢吞吞的离开了这里。
阿满打算去医院,但还没走到医院,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陌生号码…
阿满对于这类号码其实是很谨慎的,早几个月,他和他妈妈东躲西藏,骚扰电话不断,就算是换了手机号码,竟然还有人能够查到他们的电话,打过来咒骂他们的爸爸是贪官,让他们一家不得好死。
所以这会儿,阿满看这个号码,犹豫了很久,只是电话一直在响,阿满被吵的没办法,吸了一口气,想着不就接一个电话,又不会掉块肉。
他接通电话,对面没有出声。
阿满轻轻吸去,他刚才哭了,鼻子有些堵。
“喂,谁啊,说话啊?”
阿满心情不好,问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就挂了。
他瞪着手机,哼哼唧唧的收了起来,
什么都不好,连个电话都要欺负他。
刚刚放好手机,电话又响了,铃声响了几下,阿满才接。
这一次,对方先开口了。
“林满,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阿满坐在车上,黑色的长宾利,车内还有桌子,阿满坐在里面,睁大眼打量着。
这是他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就算他爸爸没有被抓进去时,也因为要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做出这么铺张的行为。
阿满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不,也许这才是现实,之前他所经历的那些灾难才是梦,一个噩梦。
他现在坐的车是他爸爸的朋友的,也就是刚才打他电话的那个男人。
所谓树倒猢狲散,曾经他爸爸权势滔天的时候巴结着的那帮人视他们为恶虫,恨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但没想到,他爸爸还有这么个仗义的朋友肯来帮他。
那个天真的小少爷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树影,这些日子里一直都愁容满面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生的好看,笑起来时,便如同拨云见日,光从他的眼里慢慢溢出。
英俊的少年脸庞实在是惹人心动,那张脸在中央屏幕上缓缓放大,汇聚成了一个充满诱惑的特写镜头。
“这是纯天然的,才十八岁,家境一直都不错 他父亲是曾经的徐书记,你可以想象一下,把高官的儿子压在床上的感觉,撕裂他进入他,让他哭,让他尖叫是什么感觉?”
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回荡在会场里,那声音轻轻笑着,“所以,这个男孩的初次,价高者得,竞拍开始。”
阿满靠在窗口,车徐徐开着,阳光落在阿满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神情倦怠懒散。
到了一处地方,车停了下来,阿满的身体晃了两下,他睁开眼,怔怔的看着车窗外的建筑。
“小少爷,到了。”
司机从驾驶席上转过头看着阿满,阿满愣了愣,小声“嗯”了一声,打开车门,说了句谢谢,便下车了。
前面的房子很大,比他之前住的地方还要大,高耸的铁门上还雕琢着富丽堂皇的花卉图案,他有些不安,回过头,之前带他过来的车已经开走了。
父亲的朋友,应该不会是坏人。
阿满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看向门口的门铃,他顿了顿,刚想按下去时,铁门缓缓打开。
从门口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阿满吓了一跳,就听有个男人的声音,“徐满少爷,你进来笔直往前走就行,我们家先生在前厅等你。”
阿满面上一喜,他道谢,而后穿过铁门,走进了院子。
院内各处都设有监控,密集的监控设施把阿满的每个举动、神态都拍摄了下来,投影在了会客厅的大屏幕上。
底下,四五个男人分散坐着,除去屏幕上的光,底下光线昏暗,模糊了每个人的脸。
“关于这个买卖的正规xi_ng大家尽可放心,徐书记为了自己的一条命,卖了他儿子的自由,所以这个小少爷现在是归各位的,而这第一次,也要看各位了。”
“那么现在竞拍正式开始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按下了竞拍按钮,这是价高者得,徐满的脸的确是能勾起人心里的破坏y_u。
那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多想看看,他痛苦他呻吟他在自己身下流泪的模样。
于是,竞拍变得激烈,随着一下下按钮声音,终于在最后,坐在最深处的男人报出了一个数字。
“就在这里吗?”
阿满走到前厅,他有些不确定,向身边走过的佣人问去。
那人点头,阿满又说了一声谢谢。
他以前就是个什么都不会任xi_ng的小少爷,家里宠他,他便仗
着这份宠爱愈加无法无天,像现在这般和人说谢谢那是不可能的,当时的他就像只骄傲的孔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不过经过几月,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至少会和人道谢了。
前厅的门被拉开,阿满往两边看了看,有些忐忑,慢慢走进去。
“嘭”的一声,身后的门应声关上,阿满吓了一跳,回过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