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复短亭,何处是归程?远长的阳关古道通向天与地的尽头,芳草凄凄的长亭外,柳逸轩停下了步子,看着还不弃不离跟在身后的戚大勇,暗下皱了皱眉。他从病好后又休养了半个月,自打j神复元、渐渐能控制自己**
长亭复短亭,何处是归程?
远长的阳关古道通向天与地的尽头,芳草凄凄的长亭外,柳逸轩停下了步子,看着还不弃不离跟在身后的戚大勇,暗下皱了皱眉。
他从病好后又休养了半个月,自打j神复元、渐渐能控制自己的body后,就一意打算走,只要不是在特别燥热、或是心情特别动*的情况下,他有把握可以勉强控制住那种羞人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已经习惯了不再动辄提起nei力让自己饱受冰符之苦。
一个月,如无意外,足够让他从贺兰赶回汴京。
是以他去意已决,早几天就与戚大勇说了自己的打算,那个人见他一脸坚决,知道劝说无效后,只好勉强同意了。
但,现在这算是什么意思?
见他送了自己一站又一站,好象还有继续送下去的打算。相同的,身后跟着那一群父老乡亲们也没有停下他们送别的脚步。
他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村里这么受欢迎,居然可以劳动到这么多人出村来欢送他。
「你们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无可奈何,只好劳动zhui巴了。这些人都不知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吗?没来由离别情绪闹得他堵心。
柳逸轩斜睨紧跟在他身后的戚大勇,示意他带头停止乡人们送别的脚步。
「是A是A,你们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奇怪的是,那个人竟然自动自觉地学他的腔,几乎一字不改地把这话传给后面扶老携幼的村民。
「**」
不好的预_gan涌上柳逸轩的心头,他的意思难道是**
「大狗,我这次出门可能要很久才回来,你的脚要注意防水喔,天冷的时候拿热毛巾敷敷,下雨天别出门**王婆婆,我已经把给您配药的药方送给您孙子了,不会有事的,您多多保重**」
戚大勇好依依不舍地与所有送出村来的村民们一一话别,眼中泛滥着可疑的水光,叮嘱这个叮咛那个,一幅活nengneng的生离死别就在他的面前上演。
天杀的!他只说自己要走,又没说要他跟着一起去,难怪从他说了要走后那个人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念叨着什么「要离开了,真舍不得」。原来不是在舍不得他的离去,而是舍不得离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柳逸轩气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当这么多人的面发作,只好一把将那个还在话别的人扯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喂,我只说我要走,没说要带你一起走,你干嘛闹得这么惊天动地的让大家都以为你要跟我走?」
不料这回换来的是戚大勇吃惊的面孔:「A?可是我一直以为你跟我说的意思是叫我陪你一起走A。」
「**」
该死的,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错?
好吧,他承认他不应该因为他的突然表白而乱了分寸,从那以后非到必要不再跟他讲话,万不得已一定要说时尽量言简意赅,可是他说:「我要走了,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那句话,哪里有一点要他跟他走的意思?
当时见他十分之不舍,但也还是点了头,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也相处了一个多月,多少有些_gan情。可是却从来没想过他因为自己会错意的一句话,居然二话不说就丢下了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依依不舍地告别乡土跟他走!
这个男人!
柳逸轩无言问苍天。
如果可能,他可不可以有点自己的主
见,不要这么以他为天,唯他的命是从?就算他的情意能让他_gan动,可是那毕竟是个男人A?
他一向以自己是冷面铁心的大丈夫自豪,别说男子,就是与nv子也无甚儿nv私情,如无意外,他会听从爹爹的意见,与京中的一个大家闺秀成亲,然后相敬如「冰」至终老。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横刺里窜出来乱了他的心?
「我不用你陪我上京啦,这样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地离开你的家园。」
柳逸轩捞过他一边耳朵继续嘀嘀咕咕。
「可是**我已经卖了地做我们上京的盘缠,_F_子也租给大狗了**我跟着也好帮你拿行李,」看到柳逸轩似乎有不要他跟着的打算,戚大勇一阵心慌,也学着他一般低声地附在他耳边诉说着自己的担心:「而且你屁gu痒痒的毛病也还没完全好,万一**万一**」
纳了一下*,戚大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虽然他没答应成为他老婆,可是能够在他病发时吃他豆腐是他的专利,他才不要跟别人分享!
这一点戚大勇很坚持。
「轰——」
被这个没神经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提及他们的私密关系,柳逸轩几乎没羞得把全身所有的血ye集中到了脸部。
羞恼地怒咬银牙重重一脚把他的大脚丫子踩得扁扁的,不去看那个单tui抱膝在原地弹跳的人,柳逸轩转头冲出了长亭,率先向远处进发。
「悍妇A!」
「简直要谋杀亲夫!」
惊叹地看戚大勇抱着tui一跳一跳地追上去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路的尽头,被刚刚一幕震慑到的村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无不摇头再一次叹息好人悲惨的命运。
※ ※ ※ ※ ※
月亮仿佛镶嵌在黑丝绒上的珍珠,莹润的光亮水Xie般照进他们栖身之处的洞*,铺开了一地水银。
堆放在洞*中间的火堆里柴火「哔剥——」地响着,橘黄的火光跳动了一下,柳逸轩眉心微蹙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习惯地向对面寻找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料这次却落了个空。
他的_yi_fu盖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个人却不见踪迹。
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也许是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睁开眼看不到他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空虚。
他虽然聪明地趁着大雪初降的时机好避开战场悄然回京,可是却没想到过在荒天雪地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平常认为不算险途的道路竟然会让人走得如此艰辛。
他即便是长年行军打仗出征出外,可是单凭己身一人之力去对抗天力的时候却从未遇到过,再加上他擅长的是运筹围幄决战千里之外,一般的生活细节小事悉数交由贴身的侍卫打理,独自一人又没了武功,在这shen山里连一日三餐都打理不了,还真少不了戚大勇的一路相携。
可是今晚他却悄然没声地从自己身边离开了,是厌了这个不管他怎么赔小心讨好都摆出一张冷脸的男人吗?
柳逸轩推开被覆在自己身上的_yi_fu,本待要赌气不去理他倒头再睡,可是躺了一会后,心里那份担心与焦虑却没有消失,反而却时刻担心着他是不是因为又在夜晚外出打食而遇到危险。
罢罢罢,在这shen山老林里,他的矜持做给谁看?
此刻,他是他的依赖,他也只能依赖着他,如在天底下最平常的,两个人的共存。
气懑不过,虽然心里在着急,柳逸轩也还是只能从坏脾气
的呼唤中隐约透露他的关心。
「戚大勇,你死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知道如果他在的话自是不敢离自己太远,大将军这一效仿河东吼狮的效果极其显著。
不远处立刻蹦出一个差点被白雪掩没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向这边跑来。
「他果然没走**」
不知为什么,柳逸轩为这一认知而松了一口气,凶巴巴地吊起眼角看着那个全身都沾满了雪花,手里握着一把奇怪的草叶越跑越近的人。
「那个**」
「笨蛋,就算月亮很亮也不用在晚上的时候出去,万一看不清路掉下悬崖怎么办?被狼追都没人可怜你!」
适才的担心化成怒气震天的低咆,柳逸轩也不等他说话,先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习惯了他行为方式的戚大勇只是嘿嘿傻笑着,等他怒气发Xie完了才继续自己刚刚的辩解。
「我看到了这里生长着一种芨草,拿这个编草鞋tao在鞋子外面穿就不用怕下雪天路太滑了。」
献宝似地把自己刚刚趁他睡觉时去采摘回来的草杆递给他看,白天时因为柳逸轩脚下一个打滑而差点崴了脚的事实让他担心。
打量了几眼穿得单薄又因担心他而离开火堆走到洞口的人,戚大勇赶紧跑过去贡献上自己的体温,把他冰冷的手放进怀里拥着他走回火边,低声下气地哄他道:「你看,就算你担心我也要记得多加一件_yi_fu再出来,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听听这话!
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在他的眼里竟然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弱质男人,柳逸轩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好气还是好笑,zhui里却仍要逞凶:「呸,谁担心你了,我觉得热了出来吹吹风不行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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