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立下了那样的书面约定,展昭也的确把那三条违反得一条不剩。但案情万急,迟恐生变,展昭将事情原原本本禀告了包拯,谈话中又是下跪又是保证,总之只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让他继续参与此事,直至结案。
包拯经过一番考虑,心中也明白展昭说的确有道理,但展昭的身体也是他要考虑的重要问题,不禁左右为难。
就在包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玉堂忽然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和展昭同去。
白玉堂说:“虽然白玉堂如今已辞了封赏,但至少曾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至今仍有御赐金牌。若与展昭一同调查此事,想必也无人敢以此发难。况且‘展护卫’从来不顾自己的身体……”
他把“展护卫”一词咬得很重,同时一双大眼睛狠狠瞪了展昭一眼,令展昭冷汗涔涔。
“若有我跟着,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哪里是“应该”不会有问题啊!只要他跟着,展昭肯定“绝对”不敢有问题。
但包拯所虑之事并非仅此一件而已,否则刚才他便可直接提出此议,不必这般顾虑。
他看着这两个飞扬少年,一个红衣如血,一个白衣无垢,并排跪在一起,是如此般配的一对。
然而他们的身边却有无数的阻碍,一重又一重,他们逃不脱,甩不掉,就如这般并肩跪着,竟也不能伸出手去碰一碰,哪怕是微微一触。
他对这两个孩子始终心怀愧疚,若能撒手放他们高飞,或许反而更好。
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他此时却还不能放手,也不能开口。这次若让他们二人单独出行,一路上朝夕相处,若即若离,对他们来说既是幸福,也是痛苦。
一时间,他竟不能权衡其中利弊,更无法下定决心。
“包大人!”看出了包拯的犹疑,白玉堂朗声道,“此次前去,定不辱命!请包大人成全!”
短短两句话,已将决心表达得清清楚楚。既如此,包拯又有何理由阻止?
“好,白玉堂听令……”
虽然
黄梁隶属汴梁,案情可提至开封府,但因两地之间路途遥远,天气亦逐渐转暖,不仅尸身难存,犯人和证物也不好押运,因此仍是交于黄梁县处理。而转运使之事,包拯将亲自斡旋。
另外,根据展昭带回来的死者肉片,以及对死状的形容,公孙先生正在查是何种毒药所致,一有头绪,即刻将消息传予他们知晓。
现在展昭和白玉堂到黄梁待查的问题有两个——
——那恶霸妇人究竟是从何处买的药?若是由小贩处购买,小贩何在?外表容貌如何?谈吐如何?
——尸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不明显的伤痕?是否果真被毒药致死?或是假托毒药,还有其他幕后黑手?
二人听从包拯面授机宜,频频点头后,领命而去。
望着在门口消失的挺拔背影,公孙策忧虑地道:“大人,学生还是以为……”
“公孙先生。”包拯加重语气说了一句之后,忽然笑了。
公孙策吃惊不小:“大……大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呐。”包拯踱步离开。
公孙策恍然大悟。
赵虎戳了戳张龙:“大人什么时候有孙子了?”
张龙惊奇:“我也不知道!”
王朝叹气:“不是大人有孙子……”
马汉道:“那是谁的孙子?”
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