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池凯看著他。
“不要。吃完再刷也一样。”凌飞舀一勺酸奶放进嘴里,咽下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昨天几点睡的?”池凯问他。
“二点吧。”凌飞又打了个呵欠。
“在研究你的期指?”
“不,在跟人聊天。”
“谁?”
“一位网友,应试是个美女吧,嘿嘿……”凌飞露出傻傻的笑容。
“你在搞网恋?”
“只是聊天而已。”凌飞叫道。
“哼。”池凯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喂,你什麽意思?”凌飞不爽了。
池凯冷冷看他一眼,“有空找个女人吧,随便上街钓,或去酒吧泡都好,总之,还是搞个活生生会动会笑有X_io_ng部的女人比较有建设Xi_ng。”
“我不是钓不到,只是没空。何况就算是搞网恋又怎样,喜欢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也是可能的嘛。”凌飞瞪著他。
“哈,我还喜欢上一条从未见过面的狗呢。不是我说,搞不好你的大美女其实是个七老八十Xi_ng恋态有露Yin癖的秃顶老头。”
池凯眉毛都不抬,径自呼呼吸著面条。
“你……”凌飞真想一拳砸飞眼前这个不通人Xi_ng的家夥,“你这家夥,难道就没有半点对人生美好的幻想吗?”
“幻想?幻想天下掉下一百万正好砸到我头上,还是小矮人拉著白雪公主的马车降落在面前?”池凯喝完最後一口面汤,站起来,“我可没空做白日梦,好了,我上班去,你出去锁好门。”
“喔。”
打开门,池凯顿了顿,“阿飞,钱是赚不完的,身体却是你自己的,不要每天都搞得这麽晚。”
“十步笑百步,你自己不也一样。”凌飞笑道。池凯就是这个Xi_ng子,明明担心他,却不直说,偏要绕圈子。
看看时间差不多,凌飞匆忙整理完毕,关上门,位於丰泰大厦那处没有硝烟的战场,正等著他冲锋陷阵。
於是他加快脚步,冲著旭日升起的地方,疾步走去。
一脚踏入办公厅,就碰到不想见的人。
“凌飞,早啊,今天也很勤奋嘛。”张新华冷笑著凑上来打招呼。
“早。”凌飞淡淡看他一眼。
“算你本事。不知道你和经理怎麽说的,反正现在如你所愿,你可以一个人单干了。不过,希望到最後不要哭著鼻子回来,让大家看笑话啊。”张新华不无讽刺的说。
“放心,我还没这个本事,短短半天就可以把二十万保证金击穿。”凌飞冷冷回了一句。
“你……”张新华顿时涨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走著瞧!”他抛下一句,悻悻走开。
在其他同事沈默的视线中,凌飞拉著椅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屏幕。
他知道自己年轻气盛的样子肯定让很多人看不过眼,想要讨人喜欢的话,他说话的口吻应该再缓和一些,态度再柔软一些,没必要和张新华起冲突,并和其他同事维持必要的热络,有空再拍拍上司马屁,就能皆大欢喜和乐融融……这些他都一清二楚,然而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他的Xi_ng格就是这样,一是一,二是二,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即使明知这样的个Xi_ng,许会成为职业生涯的最大障碍,他也不想改变。
儿时,自懂事起,凌飞就没有见过父亲。
每次追问父亲下落时,母亲总会告诉他,“爸爸外出做生意去了”,直到初中和人打架,对方父母上门来告状时,一句“不愧是杀人犯的儿子,打起架来这麽凶狠”,才让他明白过来,原来
自己一直生活在虚妄的谎言中。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了要做一个明白的人,该爱就爱,该恨就恨,该怎样就怎样。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亲人的泪眼和善意的谎言中,建筑从不存在的天堂,而这种善意到头来只会带给他深深的伤害。
池凯常说他个Xi_ng太主观倔强,“过刚易折”,而他只是想遵循真实的自己,真实地活著。
这样也不行吗?
忽然,桌上的电话打断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自报家门,“丰泰期货,凌飞,请问您哪位。”
“凌先生吗?你好。”
“是李总啊,您好。”
这是他的客户之一,李长江,长江塑料集团的总裁,在他这里开了个户,专门炒作香港恒生指数,投资额五十万港币,是中户之一。
“请问有什麽事?”
“嗯,是关於香港恒生指数,我今天看了一眼,恒指一直在涨,可我记得你给我沽空,没问题吗?”
“放心吧,李总,我知道分寸。”凌飞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也不急於解释,反正事实会说明一切。
“嗯……这个丰泰的金字招牌,我还是信得过的,”
听筒中,对方的声音有些犹豫,“总之,一切都交给你,凌先生,请替我小心照看。”
“没问题。我打算这几天就平仓,然後把盈利资金打到您的银行帐上。”
“那就拜托了。”
“不客气。”
凌飞搁下电话,作为一个新手,客户的不信任是常见的,万事开头难,只要做出成绩,慢慢建立他们的信心,就好办多了。他手上的客户并不多,所以每个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不敢有丝毫疏忽。
电脑屏幕上,香港恒生指数曲线奋起直飙,已从8600点一路暴涨到12785点,恒指最近一直动荡不安,风险很大,显然是主力 在利用大众心情做多 。
据自己的技术分析,凌飞觉得,第一阶段从8600涨到9500是合理反弹,但第二阶段从9500拉升到11000,主力开始介入,并逐渐建立做多的心理。
从11000点开始,进入第三阶段,持仓 开始大增,多头主力 操控,令大众不得不相信只有做多才能赚钱,从而引发了指数不断跃升。
第四阶段,就是目前凌飞所经历的阶段,从昨天开始恒生指数狂涨,短短一个交易日,就上扬了1500点,而且行情远未结束,也难怪李总会按捺不住打电话给他,但凌飞相信自己判断。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若没有更强有力的空头对手 ,多头就会在疯狂的拉升中逐步布空,换仓成功後,市场将势必转为空头市场。
於是他再加单,下了50手单子,每手5万港元,再加上原先的15手,共为65手,总价值为390万港币,保证金为312万港元,由比率8%结算而出。
“凌飞,你把宝全押上了啊,这麽猛!”
有人看到他的持仓量,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这是和他同一期考入丰泰的同事乔原海,比凌飞大五岁,五官平平,身材矮胖,追求利润的劲头像头牛,圆脸上的酒槽鼻,因兴奋而红彤彤的,脾气甚佳,是鲜少的几位和他比较处得来的同事。
“不押不行啊,好机会千载难逢。”凌飞笑道。
“没问题吗?恒指看来气势如虹,你却要反其道行之?”
“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