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负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份兼职。

白天他是带着书卷气的实习老师，晚上他是在岗夜店新星。每天早七晚六，晚八夜十二。忙碌且充实，一段时日下来，赌瘾都要没时间犯病。

这间会所会员制度，出入酒吧区域的贵客们端着身份，喝前一闻，二品，浅尝辄止，氛围犹如品酒大会，仿佛在此玩乐的才是异类。以致于程安胃里装满酒水，被几只涂着Yan丽指甲的手边摸边撕扯_yi_fu时，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处的_gan觉。

这几个nv人年纪参差不齐，外貌各有千秋，疯起来的劲头倒是不相上下。一小时前程安送酒到这个包间，被一名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的nv孩拦住了去路。三言两语的T戏与拉手都没拒绝。

程安直言：“我要钱。”

nv人们哄笑，快乐的，放肆的，尖锐的声音，盖过了场nei高分贝的音乐。

有个年纪比程安M_亲还大几岁的nv人，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撒花一样冲程安扔去。

“姐姐今天失恋了，赔姐姐喝杯jiāo杯酒。”

程安卖笑卖的虽不专业，胜在脸好，即使摆着不咸不淡的表情也有人捧场。

哄笑间，nv人*的苏软贴上了他的手臂，隔着_yi物技巧x地揉捏他的*。

“硬了，硬了。哟，还挺大的。”

“装的这么禁yu，结果很享受嘛——别躲A。”

“这反应，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哈哈哈**”

逗弄玩物一般，跟摸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酒jīng麻痹了部分_gan官，该有的局促与不耐几个呼xi间便降至低点。程安任由轻薄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那只在他yao际游走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垂眼时藏在上眼睑的那点红痣便落了下来，眼尾随之上扬，弯出刀锋一样的弧度。他低头凑近nv人，一笑，眼皮上的那点红随着眨眼的动作时隐时现。

“可以换个地方摸吗？那里太痒了。”

这句话可以解读的地方太多了，旁人没听清一味欢笑，被贴近的nv人红了半边耳朵。

“去**去哪？”纵横欢场的nv人回过味来，眼神上下扫过程安，贝齿轻咬红唇，道：“你要跟姐姐回家吗？”

程安将压在杯底的红钞抽出，喝光最后一杯酒。

“抱歉。”程安松开nv人的手，“与姐姐们聊天很开心，我还有工作在身，先失陪了。”

拿着装钱的托盘在身后的哄笑声中，退离了包间。

只要能令顾客舒心，不触红线的陪侍行为无伤大雅。小费可以说成是客人主动赠与，酒吧领班甚至为程安记了一笔酒水提成。那几瓶则红酒物尽其用，多数进了程安的肚子。

再高价的酒喝多了也难受，吐出一些之后，这种不适仍没缓解。程安漱过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自己凌乱的_yi衫，将落在眼前的头发拢在脑后，鞠着水洗去脸上的醉意。

转身时用力过猛，又或是喝多了不知轻重，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栽了过去。

余光看到有人从拐角处走来，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眼看便要撞在一起，那个高大的身影伸出一只手，短暂的扶了程安一把，又将站立不稳的程安推了出去。程安踉跄两下，撑着洗手台总算稳住了身形。

一句谢谢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在这位“好心人”并不是真心做好事，扶只是推开前的铺垫，亦不在意程安的态度。

程安却猛地愣在了原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与另一身影一帧帧重Hejiāo错，不由屏住了呼xi，扣着洗手台的手施力到掌心发白，才压下打冷颤的冲动。

那是位极为英俊的男人，从相貌到气质都有种外放的凌厉。他的穿着并不十分正式，熨帖的衬_yi却直系到了最上端的扣子，多了几分与形象不符的刻板。若程安给人印象是不近人情，这男人便是敬而远之。

气场上的压制本不至于令程安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男人只是来洗手的。他将手上那枚看不出质地的戒指褪下，放置一旁。就着水流冲洗着手掌与指缝处的关节。从口袋中拿出张gān净的帕子，擦拭完毕后，将戒指D了回去。

程安在两个洗手池中间的位置，与来人相距并不远。中止的呼xi恢复那刻，他闻到了刚才差点撞上时，男人身上的味道——如同浸*的檀木放入香炉nei烘出的一线冷香，肃穆的香火气息。

那日的梦魇便是这个味道，甚至在他反复洗过澡之后依旧yīn魂不散。

冯川_gan受到注视，从镜中与程安对上了视线。平静的两个人，波澜不惊的两双眼。

程安D着名为醉酒的面具，“是你？”

眨眼时，在他眼皮上跳动的朱红色小痣加shen了冯川对他的印象——是那个jin_ru时，里面很热的人。neng光_yi_fu趴在chuáng上时，后yao上有对不甚明显的yao窝，身躯被弯折的时候才会显露。穿D整齐的“尸体”令冯川回忆不起更多细节，看着对方故作镇静的脸，起了将他_yi_fu一层层扒开shen究的兴趣。

冯川走近他，拿着帕子替程安擦了擦脸上的水，动作自然，仿佛二人是相识已久的狎昵关系。

这算是对于他疑问的回答了。

程安身子软的像被酒泡过的面条，索x倚着镜子坐在了洗手台上，微扬着头看向对方。身穿的侍者西_fu不平整，头发是乱的，_yi领上蹭着口红印记，程安形容láng狈，悬空的小tui却状似悠闲的摇摆了两下。最初的惊惧过后，尚未完全被酒气攻占的大脑，起了别的念头。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侍者语含shen意的说。

对方肯停下来跟他làng费一些时间，这是一个预兆。

程安在等一个邀请，甚至准备好了讨价还价的说辞。可带着酒气的念头往往是不理智的。他梦魇的具现化，看起来也并不好说话。

冯川将脏污了酒渍的手帕递向一旁，保镖向前几步恭敬接过，继续保持着无存在_gan的距离。

“这要看你能提供什么_fu务。”男人笑的温雅，不露犬齿。

程安：“比如**上次那种？”

并非程安自甘轻贱，他只是缺钱且记吃不记打。

在程安初中早恋时，他M_亲就开明且严苛的告诉过他，爱是一种积极的情绪，恋爱是美好的，但更加亲密的关系却是禁忌，需要承担与负责。这种针对nvx的尊重教育无疑是成功的，程安混到如今这种地步，面对nv人也是卖笑不卖身，而同x间没有这样的顾忌。

尽管过程不美好，上次确实是他赚了，赌徒只会记得甜头。

“在不会半路醒来的前提下，我不介意被多下点药，毕竟你也不喜欢我乱动。”他的脑子虽然暂时离家出走，却还没无xiu_chi到可以清醒的躺在男人身下承受的地步。

冯川微微摇头。

一样的游戏没必要与同一个人玩两次。何况——“猎物”半路惊醒，发现自己要被啃食掉却又无力反抗时的绝望恐慌，也是“捕食”乐趣的一部分。

程安“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那算了。”从台子上跳下来，起身便要离开。

候在一旁的保镖窥了一眼冯川的脸色，将程安拦了下来。

“话才说到一半，谁准你走的。”男人嗓音微沉，并无明显不悦，仿佛只是朋友间疏于客tao的挽留。

程安买卖不成，情谊不在，无所畏惧道：“我下班了。”

阻拦的保镖太过碍眼，混过街头的程安有他的脾气。几番拉扯无果后，向着保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到底是脑子还没回家，理不清形势，直接被职业保镖三招之nei制_fu，按跪在了冯川的身前。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冯川走向程安，拎着程安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看出对方除了“装死”外，并不愿“屈居人下”。缓缓道： “我不需要你躺平，只要你neng光。”

自己neng还是别人上手？neng光之后呢？报酬怎么算？

赌一次怎么样？

第二次卖自己卖的依然不仔细的程安，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