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日头西移,沈卿安想,gān脆先去接季容下班好了。
从这里到季容单位所在的那条街,是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反正不赶时间,沈卿安就没乘坐任何jiāo通工具,决定花将近一小时步行过去。
B市在平安夜那天傍晚落了场雪,漫天飞絮,而后竟yi_ye未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显露霁色,天地仿佛浑然一体,都如一团团雪白的浓云。这时候路面还没来得及结冰,不用走得那么小心翼翼,积雪厚实松软,被行人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沈卿安将围巾扯下来一点,shenshen地xi进一口清凉的空气,又看着呼出来的气遇冷ye化成小水珠。
其实这样的雪在他老家那座城市,充其量算是稀松平常,在他上大学前的记忆里,一jin_ru寒冬学校就常常因雪下得太大而停课,但不会那么好心地放学生们就此回家,而是组织众人去铲大街小巷里的积雪,只有高三生才能幸免于这项传统活动。
所以沈卿安一直不太喜欢下雪。
说白了其实是不太热爱劳动。
但今天不一样,这会儿他觉得心里很畅快,body由nei而外地充斥着一gu轻盈_gan,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不知是不是心情颇佳的缘故,沈卿安见前面路口有人推着小车在卖糖葫芦,忽然心血来cháo,买了三串,还被老板贴心地用糯米纸裹好,装进一个小塑料袋中。
*
沈卿安就这么拎着三串糖葫芦走到季容单位的楼下,见刚过下班时间没多久,怕这时给季容发微信对方看不到消息,便直接拨了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怎么了?”
沈卿安先谨慎地打探:“绒绒,你下班之后有什么别的事没?”
或许沈卿安自己还意识不到,他藏在这话背后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季容戳破了。季容在心里替沈卿安翻译一下,对方估计是想说,我有事找你。
于是季容临时改口:“暂时没有。”
有倒是还真有,而且这事比较特殊。他今晚还要和季铭义邹振庭一起去给邹韵接机。
“我在你们单位楼下,”沈卿安扬起zhui角,“一会儿一起回去吧。”
“A?”这下季容傻了眼,没料到这么突然,情急之下他不得不转换策略,改口道:“宝,你先上楼。”
沈卿安迟疑片刻,总觉得自己随身携带的三串糖葫芦与眼前这栋冷冰冰的写字楼不太搭T。
一楼大厅前台的员工似乎刚刚被季容jiāo代过,没有拦下他,又主动帮他按了电梯,第四十七层。
这是沈卿安第一次来季容工作的地方,只是与之前被季容邀请去家里坐坐时的心情截然不同,这一次并没有什么紧张_gan。一来是二人关系变得不一样,二来则是办公室都大同小异,算得上半个公共场所,不易产生期待。季容的办公室跟沈卿安在脑海中的预设差不多——比他想象的面积还要大——室nei同季容本人极为相似,维持着表面上的人模人样和井井有条,简而言之,金玉其外。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季容在家到底什么鬼样,搞不好他还会真信了表象的邪。
以前沈卿安提醒过季容好几次:“你都多大人了A,怎么还是一点儿不会照顾自己。”
“没有吧,这不是还有你么**”
“你没说过不会和我一直在一起?”
“对哦,”季容改口改得泰然自若,“这不是现在还有你么。”
自那之后沈卿安再也不提这茬事了,不想自讨没趣。
*
季容眼尖地注意到沈卿安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问:“那是什么?”
“一点小零食,”沈卿安打开袋子,“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卖,刚好很久没吃过了,就突然想尝尝。”
沈卿安:“你要吃哪种?”
季容凑上前瞧了瞧,分别是冰糖草莓、冰糖提子、山楂糯米。个个圆滚莹润,裹着薄薄一层晶亮的冰糖。他好奇道:“怎么买了三串?”
“一串给你,剩下的我吃。”
季容点点头,恍然大悟——这么嗜甜,不愧是shen更半夜都敢吃*油小蛋糕的恐怖男人。
看季容好半天无从下手,沈卿安不禁问:“你该不会没吃过吧?”
“对A。”季容说。
他这人常年挑三拣四,不爱吃甜,不爱吃酸,糖葫芦这种酸甜全沾边儿看起来还相当粘牙的食物简直是重灾区。他自己不会主动碰,除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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