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和罗骏相识在少管所。
当年姚承十五,罗骏十四,他被判四年,罗骏被判五年,他晚罗骏一年进来,俩人同年被放出去。
他们被关Jin_qu的原因也差不多,都是因为社会x质恶劣的大规模械斗,区别在于罗骏确实是自己犯的事,而姚承是头替罪羊。
当时姚承在道上认的、被他顶罪的大哥一脸讳莫如shen,还呲着一口牙笑了笑,对他说:“那可是个舒_fu地方,也不瞒你,哥以前Jin_qu过,哥教你一招A,你在里面要是想更滋润点儿,故意违反监规就行,他们会关你禁闭,只面壁思过,特慡,啥活不用gān。”
姚承没信,更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从少管所出来后的很多年里,姚承也接触过一些蹲过少管所或监狱的人,才渐渐明白这两类监管场所可以看作是考验情商的地方,但少管所不是,那地方没道理可讲。
姚承现在也记得清清楚楚,那四年他没吃过一顿饱饭,由于营养不良身上一直有浮肿,整日搬砖、挖沙,即使闭眼入睡后body仿佛还在按肌r记忆做活,每星期固定不分原因地挨揍,伤口从来没有愈He的时候。
进这地方的都是什么人,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就算zhui上不明说,从面儿上差不多就能看得出来,大多数都是些家里没钱没权的小混混,Jin_qu了只剩任人收拾的命。
但要论“看着不像正经人”,姚承一直觉得这里边罗骏算得上个中翘楚。
只有辛凝和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辛凝长一张眉清目秀、白净斯文的脸,不像触碰法条的少年犯,倒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在姚承的记忆里,无论发生什么、遭多大的罪,辛凝一直神色淡淡的。被关进来的头一天,辛凝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狱警扒光身上所有_yi物时,也依旧面不改色,一声没吭。
辛凝脑子聪明,姚承听别人说辛凝在他的中学一直是年级第一,尤其擅长理科,参加过好几次国家级的竞赛。一开始姚承将信将疑,毕竟这类人离他实在有点遥远,他们这少管所啥人都有,就是还没见过擅长念书的。直到见辛凝次次把羁押生活守则背得最快最好,才信了确有其事。
不过姚承还是没敢主动去问,辛凝为什么进来。
还是后来一次gān活途中短暂休息的时候,姚承听见罗骏问起了。
说来也奇怪,辛凝那么不爱说话的人,只有罗骏能撬开他的zhui。
“杀人未遂。”辛凝的回答很简短,“我养父qiángbào我妹妹。”
罗骏闻言不再shen问了:“你出去之后想做什么?”
“我想继续念书,还想考大学,”辛凝仰起头望了望天空,shen呼xi一口气,随即又低下头去,“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罗骏神情有些紧张,赶紧说:“你别瞎想,一定能的。”
“嗯,一定能。”辛凝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罗骏,你出去以后也别做那种事了**”
“不做了不做了,你gān什么我就跟着gān什么,好不好?”
在一旁听半天墙角的姚承终于没忍住:“那也加我一个吧!我也挺想堂堂正正做人的**”
辛凝噗嗤一声乐了:“行A,咱们一起。”
结果到最后也没实现。
那一年辛凝死在了少管所里。
与其他人相反,辛凝在里面不常挨揍,因为狱警说,*他的时候看见一身青紫容易倒胃口。
当年辛凝不过也才十五岁,常常被数十位狱警一同轮jian。
辛凝一直瞒着罗骏和姚承,可还是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在此之前,罗骏一向安安分分,只有那一天,所有人都在吃午饭的时候,罗骏突然起身,抄起身边的长条木凳,双目血红地向其中一位狱警走去,趁对方还没回过神,长条凳已经狠狠地向那人脑袋抡了过去,温热鲜红的血ye汩汩涌出。
姚承的心登时漏跳一拍,闭上眼睛,心想,完了,罗骏这回怕是要被用私刑。
一反常态地,罗骏只是被关了禁闭。狱警们仿佛找到真正惩治罗骏的好办法,竟对辛凝动用了私刑。
那帮人折磨人的办法自然层出不穷,其中有一项叫“司法*茶”,是指将人头发剪碎,放入*茶中给人灌下,再用硬物狠撞人的胃部。
头发茬扎进肠胃里,既无法消化,也无法排出,异常痛苦。
辛凝没挺过来。
就在罗骏关完禁闭刚被放出来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辛凝的尸体被人拖走。
只剩血yegān涸在地面上。
姚承见罗骏刹那间目眦yu裂,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皮r里,直到渗出鲜血,那也是姚承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能生生发出像野shòu一样凄厉的嚎哭声。
*
如果没见过沈卿安,姚承不会主动回想起这些事。
罗骏问过姚承:“你觉得像吗?”
“像A。”姚承说。
何止是像。
不仅x格像,就连身世都**
沈卿安气质gān净,不太爱说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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