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是他命里的劫。
在时宴迈进诊断室的门,看见郑书意安安静静地靠着椅子睡觉时,他就认定了这一点。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好像从一开始,他对郑书意就在一步步地妥协。
到现在,他似乎已经退到底线之外了。
想明白这一点,时宴忽然释然了。
关于喜欢郑书意这件事,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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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人声喧闹,有人来,有人走,留下带着水渍的脚印。
郑书意垂着头,沉默许久。
时宴的话,把郑书意再次打入无地自容的境地。
仿佛在一遍遍地提醒她,曾经做了什么,并且一字一字地理解之后,郑书意能_gan觉到他的失望与挫败。
他那么骄傲一个人,产生了被她*的_gan觉,那一句“劫难”说出口时,他应该也很难受吧。
可是他既然来了。
即便他认为她是命里的劫难,他还是来了。
在郑书意心中那一块儿属于他的黑暗秘境里,他的出现就是一道光。
他没有彻底离开,断了他们的联系,就还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病中的人更多愁善_gan,思及此,郑书意在无边的酸涩中品到了一丝甜,却更想哭。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指尖已经染上了润泽的_gan觉。
就在她的泪水要夺眶而出时,坐在她旁边的一个nv生突然*阳怪气地出声:“惹,来医院屠狗,这是人做的事吗?”
“**”
泪水又骤然收了回去。
郑书意缓缓扭头,看向那个nv生。
nv生D着鸭*帽,之间飞快地打字,估计也正在微信上进行吐槽。
_gan觉到郑书意的目光,她顿了一下,慢吞吞地转头,讪讪地说:“额**我说太大声了吗?”
郑书意xi了xi鼻子。
“A,不好意思。”nv生朝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并且D上耳塞,“你们继续,我闭麦了。”
时宴:“**”
他伸手把郑书意的头掰回来。
“你走不走?”
“哦。”
郑书意低头看见他的外tao还在自己身上,依依不舍地拿了下来,伸手递给他,“谢谢你的_yi_fu。”
她举着手,心里却在祈祷:别接,别接,让我继续穿着。
显然时宴并不能听到她的心理活动,随手捞走了_yi_fu,搭在臂弯便朝急诊室外走去。
郑书意:“**”
她拿了包,却没看见自己手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滑落了,郑书意弯着yao找了半天才从椅子缝里掏出手机。
然而她刚要站起来,却见前方的时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脸上有些不耐烦。
“你是打算住在这里吗?”
郑书意还正坐在椅子上了,楚楚可怜地看着时宴。
“我头重脚轻的,走不动。”
这是真的,不是她在演戏。
刚刚捡起手机起身的那一瞬间,她确实_gan觉到了一阵眩晕。
时宴似乎是笑了一下。
郑书意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如果是真的在笑,那也一定是嘲讽。
他把外tao穿上,三两步走到郑书意面前。
“你又开始了?”
“唉**”
郑书意长叹了一口气,抓着扶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但她刚刚伸直了tui,双脚却突然离地。
时宴将她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朝诊断室外走去。
后面传来鸭*帽nv生长长的一声“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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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意僵硬了好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圈住他肩膀时候,见他没有排斥的反应,才敢轻轻环住。
_gan觉到她的小动作,时宴突然开口道:“郑书意。”
诊断室外的走廊人来人往,广播声音吵吵闹闹,而时宴的轻言细语,却格外清晰。
郑书意很轻地“嗯”了一声。
时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你是不是就认定了我吃你这一tao?”
郑书意心里微震。
他说这话的语气依然很沉重,可是虽然是问句,听起来分明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所以他是在变相地、无奈地,表达他的妥协。
他就是吃这一tao。
郑书意没有说话,却_gan觉心里那gu处于弱势的光亮好像一点点复燃。
这下她确定,人在病中是真的多愁善_gan。
当他说的话让她心酸的时候,她想哭,可是现在他慢慢妥协了,重新为她铺上了一条走向他的路时,她还是鼻酸。
好一会儿,时宴怀里才传来郑书意闷闷的声音。
“你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听起来很可怕。”
时宴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然后一字一句道:“郑书意,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那么想**我哪儿敢,我就是比较柔弱。”
郑书意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其实她就是觉得,撒娇对时宴有用。
这种想法早就不知不觉刻进骨子里。
然而时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嗯,你继续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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