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的新娘
在距离泔河六七里路远的地方,有一个定居百年的村落,村里大多数人的姓氏为楚,于是,被称为楚家村。
楚家村靠河为生,为求风调雨顺,村民们每年会给河神献祭供奉——新娘。
村民们每年在村子里选出一个年芳十八、长相俊俏且为处子之身的女子,在农历六月六日这一天的子时,把穿上喜服的女子带到泔河边上祭拜河神,并让女子坐上孤舟,盖上红盖头,顺着泔河的河水流向尽头。
农历六月六日这天,坐上孤舟身穿喜服的女子被称为河神的新娘。
传说,河神会把自己的新娘接入河底,河神高兴了,就会给村民带来风调雨顺,迎来丰收。
出嫁的唢呐声、敲锣打鼓的声音和人们说话的议论声从屋外传来。
“阿孜姐姐——”
年幼的楚虞紧紧攥着身穿喜服的姐姐不肯松手,他兜里还揣着姐姐下午偷偷塞给他的奶糖。
姐姐低头摸了摸楚虞的脑袋,柔声道,“小虞,不要怕,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孜姐姐,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回来。”
楚虞哭着用脑袋蹭了蹭姐姐的手,不知怎的,年幼的他莫名不安,总感觉姐姐这一去就很难再回来了,这几日缠了爹爹和娘亲许久都没有用。
“小虞快放开姐姐,莫要误了吉时!”娘亲呵斥了一声,掰开楚虞的手指,把一旁的红色盖头盖在姐姐头上。
娘亲拽着姐姐来到屋外,扶着她跨过了火盆,洒了柳枝露水,坐上红色的简易轿子。
红色的喜服上绣了瑰丽奇异的图案,年幼的楚虞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平日里最疼爱他的阿孜姐姐要离开他了。
他在屋里哭的撕心裂肺,大门啪嗒一声被外面的人无情的关上,姐姐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
楚虞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蹬着短腿打开门,朝着不远处吹唢呐的人群奔去。
深夜的楚家村像白天一样热闹,村民们在门口围观河神娶亲。
楚虞抽泣着继续跟着前面那群人跑,穿过无数个人群,他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直到跑到泔河边上,楚虞悄悄藏了起来。
他蹲在草丛里,看着姐姐被村民放入一个小舟之中,舟身上缠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小舟摇摇晃晃的顺着河水流向远方,小舟上红色的身影被夜色吞没。
泔河好像化为了一个深渊巨口,河水朝他张牙舞爪的袭来……
楚虞猛地从梦中惊醒,他咳了一声,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窗边看着朦胧的夜色,陷入了回忆。
距离阿孜姐姐失踪已经快十年了,娘亲和爹爹告诉小时候的他,阿孜姐姐是被河神娶走了。
楚虞从八岁那年就一直等啊等,等了三年,他的个子都长高了,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楚虞问爹爹娘亲他们阿孜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只是笑着说阿孜姐姐在河底享清福去了,哪里还愿意回来。
等啊等,这一等就是十年。
这十年来,每一年的农历六月六日,楚家村都会给河神献祭供奉。
女子的数量在逐年减少,有人早早嫁了人,有人甚至逃离了楚家村。
直到今年,适龄的新娘人选没了着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选,商议了几天后,那个女子偷偷摸摸的连夜跑路了。
眼看着距离六月六越来越近,村民们开始躁动起来,侍奉河神的那一群村民自发的开始挨家挨户搜查适龄女子。
大半夜的村里灯火通明,狗叫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吵的人脑子生疼。
楚虞从窗边回过来神,摸索着找了火柴点了一盏灯,借着昏暗的油灯,楚虞从床下掏出来一个铁盒子。
盒子里面是姐姐以前送他的一些小玩意,还有姐姐被选为新娘那天,他从河边偷偷捡到的从那群村民身上掉下来的会发光的石头。
楚虞身体不好,自从姐姐离开后,他像患了心病一样,经常性的心梗,走路走多了便会喘不过来气,他很少出门,常年待在家里,爹爹娘亲看他病怏怏的样子也不好数落他,因为惭愧,反而每个礼拜去镇上抓药给他吃。
突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楚虞赶紧吹灭了油灯,把东西装起来,将铁盒子放回了床底下。
大门被人暴力推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涌了进来。
楚虞装作自己刚刚被吵醒的样子,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着来人,问道,“大半夜的你们干什么?”
“你们家里就他一个孩子?”有村民举着煤油灯问着楚虞的爹爹。
“对对,还有一个十年前就送给河神了,我们家真没有女儿了,就这一个儿子了,您看要不要搜搜别的……”爹爹低声下气的看着他,声音谄媚。
带头的男人穿着短衫,没有理爹爹,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楚虞朦胧的轮廓,拎着煤油灯就大步来到床边,剩下的几个人也举着灯过来了。
男人俯身,将煤油灯拎着悬空放到楚虞脸旁,黄色的光源映着楚虞的脸颊,楚虞不适应的侧了一下脸,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下巴掰了回来。
发丝凌乱的铺开,美艳精致的五官完整的呈现在男人眼中,白皙的肌肤被黄色油灯衬的泛着一层暖光,楚虞轻咳了一声,眼底似乎有水雾弥漫,男人动了动喉咙,不动声色的抚摸了一下手里滑腻的皮肤。
因为是半夜,楚虞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顺着被男人捏着下巴的力度,楚虞挣扎间,里衣慢慢散开,一片细腻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男人故意让楚虞仰起头,里衣的一侧从肩头滑落,垂到手臂,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和胸膛,衣服的布料刚好卡在一粒凸起处,那点殷红若隐若现。
楚虞蹙着眉不解的看着他,睫毛轻颤,眼底还沾着朦胧的水雾,美目流转间惑人心弦,略显苍白的唇瓣因为刚才的轻咳沾染了一些粉色,微张着注视着他。
这副神情,就像是在勾引别人来玩弄他,男人心里暗自想道。
围在旁边的几个村民愣愣的盯着楚虞被男人强迫扬起的脸颊和衣衫散开露出的肌肤,瞪直了眼睛,一眨不眨的贪婪的扫视着楚虞的身体。
爹爹和娘亲被村民挤到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带头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摸了一把楚虞的漂亮的脸颊,起身对着楚虞的爹爹娘亲说道,“十八了?”
“对对,年初刚满十八。”爹爹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就他了。”男人淡定的一锤定音。
“什么?新娘不是要女子吗?您再看看啊,我们家小虞是男子啊,您行行好,再看看吧……”爹爹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三日后献祭,这几日我会派人来看着他。”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床上人美艳的脸,心里一阵躁动,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干燥的唇。
“不行啊大人,您再看看吧,我们家就小虞这一个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十年前我们阿孜已经献祭了,小虞不能再去了,他身子骨不好……”娘亲拽着男人的胳膊恳求他收回刚才的话。
男人一把推开她,吩咐还在楚虞旁边的恋恋不舍的村民们过来,他们关上门离去了。
楚虞怔怔的坐在床上,拉了拉刚才散落的里衣。
“河神的献祭到底是什么?阿孜姐姐去了哪里?”楚虞看着神情恍惚的爹娘,问道。
小小的凝一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