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陵渊愤怒的拎起卿函仍在软榻上,扯开棉被将他整个蒙住。看着小人儿和一床棉被奋斗半天,才扒出一个口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望他一眼又避开的样子,萧陵渊不由得心下一软。
在萧陵渊转念去掀被子看脚伤时,一只白皙冰冷的手搭在他手臂上。
太医刚才来看过了吗?萧陵渊严肃的
看过了。不知道萧陵渊何意,卿函轻声答道。
怎么样?
并无大碍,谢殿下关心。卿函淡淡的回答,好像事不关己,只是一句客套话。
陵渊盯着他看两眼,看不出态度有什么不对。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在这件事上,才显得不那么正常。
陵渊转头猛得掀开被子,卿函来不及阻止,脚踝上缠绕凌乱的纱布展现在眼前,纱布后侧渗出两道鲜红的血迹。
陵渊瞪大眼睛看着雪白如玉的双脚上那刺眼的血红,一时间只感到再一次怒气冲天,忍了两次才忍下来对门外大吼到。
安福,去把刚刚溜走的太医给本王绑回来!
是,殿下。被叫做安福的小厮,很无辜的受了麟王殿下的怒火,刚要转身又被叫住。
等下,去叫人搬个火盆进来,再熬碗姜汤,立刻!
是,是,是...小厮应声后慌乱的退出去,生怕在被波及到。
殿下受寒了?卿函一点也没觉察到麟王殿下怒气的来源。
受寒的是你!
殿下...卿函一惊,说话想要起身。
闭嘴,待好别动!
果然这一吼,床上的小人儿就乖乖不动了。
溜走的太医其实很无辜,被匆忙叫来还以为麟王身体不适,没想到连殿下的影子都没见到,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坐在麟王的寝室。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他也不敢怠慢,可是少年一直说只是磕了一下,并无大碍,不劳费心,说了半天根本不让近身,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越来越让人畏惧,让太医感觉他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一般。最后只得开了一瓶跌打损伤药,慌忙离去。没想到这前脚还没踏出王府大门,就被麟王的小厮绑了回去。
再次看到少年时,他乖乖坐在床上,一副呆呆乖顺的样子。
你确定这个和刚刚那个是同一个人!?
有麟王殿下在一旁坐镇,太医丝毫不敢马虎,卿函也没有再反抗,只不过被触碰时还是皱了一下眉。
手下轻点。陵渊误以为太医碰痛了他。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揭开纱布看到伤口时,陵渊还是不免一阵心痛。看得出伤口早就开始愈合,只是最重的一块因为摩擦重新裂开。可是看疤痕就能知道,当初这伤口被隔开时恐怕深可见骨,而且而且贯穿双脚脚踝后部,难道是...挑断脚筋?
陵渊不敢再想下去。
重新包扎好伤口,陵渊在得到太医亲口所说,伤口已在愈合并无大碍后,才肯放他离去。
给卿函喂下姜汤,又送走太医后,屋内只剩陵渊和卿函两人,一片寂静。
萧陵渊独自想了一会,要如何解释自己的改变。重生的事情现在不能说,说了卿函肯定也不会信。不如从得知卿函为他做的事情说起,毕竟上一世对卿函的感情,也是从内疚开始的,这样半真半假容易让人信服。
卿函,我想跟你谈谈。陵渊转身走过来。
殿下请讲。卿函好奇的抬头,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突然这是要做什么。
我...前几日得知了一些事情,你在背后为我做的。让你的护卫暗中协助我,帮我在眼线面前隐藏机密,我却怀疑你不信你...你对我的付出我都知道了。陵渊说着看向床上的小人儿,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
我想改变我们之前的相处方式,也为你做些什么。你以后搬到王府来吧,这样做什么也方便。也方便我保护你。
墨卿函的眸子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然而很快了然,又平静下来原来他是要那么做,他是那么打算的...对呀,这样一来,他当众抱我会王府也就说得通了。我也真是可笑,刚刚竟然还有一点期待。这人是皇子,将来会是妻妾成群,怎么可能会..。
麟王殿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卿函回答的那样淡然。
好。陵渊没想过他会拒绝,因为这人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刚刚等他答复之时,还是有一丝紧张,生怕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反而却被抛弃。
这件事说完了,接下来是:那我们来谈谈另外一件事。陵渊走到卿函床边坐下。
为什么骗我?陵渊厉声问道。
殿下是指?卿函停顿了一下,之前陷害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辩解,直接承认了,何谈骗之说?
你根本就没让太医看脚伤。
只是小伤,不足以劳烦太医,谢殿下关怀。依然是那样的客套话殿下您不用这样,我也会配合的。这是卿函下面的话,不过没能说出口,就被陵渊打断。
对你来说这样的伤是小伤!?陵渊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被激起来了,起身逼近卿函,单手按在他背后的床沿上,还有穿着单衣在寒风中耍酷,你以为你是钢筋铁骨,这样折腾能撑多久!?
本来,也没多久了。卿函偏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低声说,在陵渊看来他只是动了动嘴唇。
你说什么?陵渊显然没听到。
是卿函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注意,劳殿下费心了。卿函抬头淡笑,笑容却没有沿到心底。
我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过去。陵渊看着怀中人白皙的脸颊,竟有一丝恍惚。
请殿下责罚。卿函立刻明白了麟王的意思,到头来竟然只是找个理由给江小姐报仇。
本以为会被拖到院子里毒打的卿函,再一次经受了麟王殿下出人意料的举动。
麟王殿下抱在怀里。
第四Z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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