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楼回过神,发现再不反抗就要灭亡了。
他一脚踹开要来拉他的人,扭身就往门口跑。
可惜门外还有更多人等着他。在被绑走的途中,闵楼一边叫骂一边挣扎,造成了六位数的经济损失,包括但不限于黑社会大汉的一部苹果叉,包厢的落地灯,走廊上的装饰大花瓶,过路侍应生手里的一瓶DRC——如果不是忧心于人身安全,闵楼随着玻璃碎裂声闻到浓郁酒香时,一定会心痛得无法呼xi。
一行人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沿途没有碰到任何外人。伴随着绝望,闵楼被塞进了一辆轿车的后备箱。
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范,一脚下去,差点踹折了关箱盖的人的手臂。那人低骂了一声,下意识要上手揍,被身旁的人拉住了。紧接着,车尾的人换了一个。
“安静点。”原三半垂这眼睛看他,在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下神情莫辨,“你太吵了。”
“**”闵楼喘着气,勉强忍耐着道,“原三少,您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这位大佬被手底下的人叫“三爷”,被章哥叫“原三少”,闵楼摸不清他底细,也能_gan受到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就短暂的接触来说,这人不大言语,面上也不露什么情绪。章哥受苦受难嚎得跟杀猪一样,他毫无反应,眉头也不皱一下。临了吩咐带上闵楼一起走时,他也说得云淡风轻,看不出有何想法。
年纪轻轻,八风不动,要么是真佛,要么是真狠。
眼前的人显然是后者。
“您看,是这样的。”闵楼两手还被绑着,只得用脚抵着箱盖,窝在后备箱里竭力抬起头,“您要是这会儿放我走,我立马一声不吭麻溜滚蛋,要多安静又多安静。”
原三:“你觉得可能吗?”
闵楼真诚地说:“那您也别指望我闭zhui。”
原三闻言也不恼,zhui角蓄了微弱的弧度,左手揉了揉右手腕:“没关系,”
接着,他朝身侧伸出手,立刻有人递来了一方叠好的帕子。
“!”
闵楼脑中警铃大作。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原三已迅速俯下身,用手帕死死捂住了闵楼的口鼻。
“唔!”闵楼下意识地屏息,眼中满是慌乱。他使劲挣了挣,双脚刚踢出去就被人摁住了。
全身受制,无法挣neng。施暴的人一脸漫不经心,捂着闵楼半张脸的手毫不放松,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显露出青白色。
闵楼的脸上浮起微红,一路烧到_Suo_Gu_,窒息的_gan觉逐渐明晰起来。他闭上眼睛又睁开,Xiong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不再挣扎,投降似地看向原三。
原三毫不顾忌他的脸色,手掌纹丝不动。
一分钟过去,闵楼额上显出青筋,喉结不住滚动。他终于忍不住chou_dong鼻翼,企图摄入氧气。然而男人手下力道惊人,少量空气艰难地被汲取,缺氧使得Xiong腔快爆炸似地痛起来,难闻的药水味侵占了整个口鼻。
窒息_gan越来越无法忍受,闵楼再度挣扎起来。
原三小臂上的肌r有力地绷着,缓慢地把要求重复了一遍,轻描淡写地说:“安静点。”
闵楼以为他要被捂死了。
起码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新鲜的空气一拥而入,闵楼猛烈地咳嗽起来,眼底露出愤怒的神情,同时大脑被逐渐拖入沼泽般的昏沉里。
原三将手帕丢在一旁,再不看他,转身走了。
意识从混沌中苏醒。闵楼发出一声难受的shen_y,迷茫地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灯很亮,闵楼迷迷糊糊地眨眼,太阳*隐隐作痛。他使劲晃装了一团浆糊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闵楼僵住了。
那帮人把他绑走了!还给他用迷药!
我的天!这帮黑社会要干神马!
闵楼脑子里涌现了一大堆惊悚的画面,立刻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环视周围。
他孤身一人,身处昏暗的_F_间。
这个_F_间非常大,与其说是大,不如说是空旷。_F_间里没有开灯,光滑的木地板反j着些微月光,_F_间两侧垂着厚重的帘幕,其间除了一张单人沙发和沙发下的地毯,什么也没有。门的对墙则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外是无垠的大海和shen沉的夜幕。海滩上用木板搭了一条小路,末端栈道延伸向海面,像一尾邪恶的黑蛇。周遭空旷无人,闵楼到处打量,觉得这是处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_F_间里回*着冰冷的海潮声,裹挟着闵楼的呼xi。这种环境不寻常得近乎诡异,闵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接着,他发现了寒意的来源——他没穿_yi_fu。
擦嘞,不会是看他长得帅,要送给什么猥琐的人玩强制play吧?闵楼瞬间脑补出脑满肠肥的富婆或者富商的形象,开始生理x颤抖。
等等,睡他还算轻的,万一要把他弄去做黑工呢??最可怕的是**这年头会不会有搞人体试验、活体解剖的黑社会A?!
闵楼抬起手臂,思绪不停往各种血腥暴力恐怖电影里飘。无遮拦的状态让人很没有安全_gan,他站起身,望向唯一的大门,做出紧张戒备的姿态。
就像知道他醒了,_F_门非常应景地发出了“咔擦”轻响。
闵楼差点像只猫一样惊跳起来。门把手转动了半圈,厚重的桃木门被推开。闵楼紧张地盯着门后,接着他松了口气,进来的不是又老又胖的变态,而是个帅哥——
绑走他的主谋,原三少。
这口气刚松了一半,闵楼忽然脑子一转,又绷紧了神经。
有钱有权的大帅哥,睡他还需要绑架吗?大家留个微信随时有空随时约,吃个法餐T个小情,勾勾搭搭上个小床,不是挺美好的吗?完全没必要搞成刑事案件嘛!
既然睡他说不通**只能是更可怕的事情了**
于是乎,原三在短短几秒nei,围观了青年剧烈的、可以去演舞台剧般的表情变化。
闵楼接连往后让,直到落地窗边退无可退,才紧张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原三随手开了顶灯,独自进来往那唯一的沙发里坐了。
兴许是身边没跟着旁人,原三显得没有在KTV里时那么可怕。闵楼生出些许尚可一战的错觉,怀抱着最后的希望,故作镇定地问:“原、原三少,您是想睡我吗?”
这个问题挺出乎意料,原三颇_gan有趣,随口道:“不是。”
闵楼瞬间绝望了。他眼前刷地闪过一连串电影截图,急不可耐地争取机会:“别A,您考虑一下!我觉得我条件还可以,不要暴殄天物A!”
原三眉尾几不可见地扬了扬,似乎不太理解这人的反应。他看着三米开外*条条的闵楼,沉默地搜索脑海shen处的记忆。
和六年前确实不太一样。长高了,单薄的body覆上了线条流畅的肌r。一头张扬的黄毛变成了短短的黑发,脸颊上的婴儿肥消失无踪,五官彻底舒展开了。
他刚进那家KTV时没认出闵楼来,慢慢才从言谈举止中窥见了记忆里的人影。手下花了点时间查证身份,半个小时前,原三终于确定,这就是当年颠颠地跑过来又立刻消失无踪的小狗。
不过现在看来,这只小狗好像脑回路不太正常。
好在这无关大碍,从稚气的少年成了英俊的青年,小狗充满生气的眼神还未改变。原三缓缓打量闵楼,_gan到了一丝满意。因此,他zhui角带了浅薄的笑意。
闵楼立刻警觉:“你笑什么?”
原三没有回答,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你的真名,叫闵楼?”
闵楼不明所以,警惕地反问:“**不可以吗?”
他搞不清楚这个黑社会要干什么,开始怀疑这人是神经病。
神经病看了他半天,冲他勾了下手指:“过来。”
闵楼谨慎地说:“我不。”
神经病一言不发,安静地注视他。
半晌,闵楼怂了,秉持着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默默地向黑道大佬挪近了一米。原三毫无反应,闵楼踟蹰片刻,又挪进了一米。
他全程一手护裆一手护着脆弱的心脏,生怕遭遇不测,好半天才蹭到男人跟前。两人对视,一个平静从容,一个忐忑不安。原三微抬了头看他,心里生出恶作剧般的快意。
他期待着闵楼的反应,缓慢而清晰地说:“‘闵楼’,比‘Long’好听多了。”
我更新了,自我_gan动ing
谢谢可可茶的么么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