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楼被开门的人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一屁gu坐回沙发里。
他手里的烟落在地上,被另一个人捡了,那人不仅捡了这_geng烟,又快步上前,把尹东东手里的烟也缴了。
闵楼眼尾一跳,手指碰到了章哥的_yi袖,发觉这半分钟前还老神在在的中年男人此刻抖得筛糠似的。
闵楼眼睁睁看着_F_间外有人把门拉上,关严实了。紧接着,推他那人一手一个,把他们仨挨个揪了起来。
这人身材魁梧,气力很大,显然是个练家子,揪尹东东这两百斤的胖子也轻轻松松。闵楼自小跳neng,野架不少打,身高tui长轻易不吃亏,眼下也_chicken_崽儿似的被人拎过去,推到茶几跟前站着。
这还不算完,那人手里还攥着三_geng软手铐,揪一个绕两下,把人两手往背后捆了个结实。
闵楼彻底懵了。
真**真是警察?扫毒吗?
有人“啪”地按亮了最大的水晶灯,包厢里灯火通明,闵楼终于看清了现状。
屋里进来了四个人,三个穿黑西装,一脸严肃,站位均匀。其中一个两手垂在身前,攥着把弹簧刀,其身份昭然若揭。
擦,黑社会。
闵楼心里一紧,下意识挣了两下手臂。然而那塑胶绳箍得死紧,只摩得手腕一片Yan红。
流年不利。闵楼咽了口唾沫,看向最后进来的人——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唯独他穿了身闲适的衬_yi长ku,也唯独他径直朝沙发上坐了。
闵楼一眼看过去,忍不住定住了目光。
非常好看的男人,身形瘦削挺拔,很高,脸颊轮廓清晰,凤眸薄唇,肤色偏白,完全不同于欧美人的长相,是他喜欢的那挂,显得沉静优雅。
呸,什么时候了还看帅哥。闵楼暗自唾弃自己。
他和尹东东各站章哥一边,三人在包厢正中排成一排,俨然砧板上的死鱼。闵楼从懵B中醒过神来,充分认识到形势的严峻。他朝尹东东那边瞟,隔着章哥看不见人,却清晰地看见章哥额头上滑下了一滴汗。
闵楼从中年男人躲闪的眼神里读出,他认识这帮人,且他们来头不小。
“咳,这、这不是原**”章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说完一句话,一旁的大汉kua前一步,兜头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章哥鼻子里顿时飚出一线血来,人往旁一偏,额头磕在了闵楼肩上,矮了下去。
大汉一提他_yi领,把人摆成个端正点的跪姿:“还没问你话,闭zhui。”
闵楼半张着zhui,视线自委顿在地的章哥上移,和惊恐的胖子对在一起。
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淡淡地说:“认识我。”
章哥喘着粗气,连连点头:“是是。”
大汉反手给了他另一个耳光:“叫‘三爷’。”
两个耳光扇得章哥眼冒金星。闵楼慌得一B,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一步。
沙发上的人极其敷衍地笑了笑:“老爷子还没死,你不是我家的人,叫‘三少’。”
“我、我就是来玩的。”章哥鼻血也没法擦,跪在地上讪笑,选了更敬重的称呼,“三爷,我**”
大汉一脚踹倒了章哥,噼里啪啦扇了他一顿巴掌,差点抽得人背过气去:“听不懂话吗?三爷让你叫什么?”
“原、原三少!”章哥鼻血长流,脸肿得老高,一叠声喊,“三少!我错了!”
“没叫你认错。”大汉踹了他两脚,“着什么急。”
顶着猪头的中年男人在地上滚作一团,闵楼不动声色地又朝旁边挪了一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黑社会和这个章哥是两家关系,明摆着有过节。闵楼朝尹东东递眼色,询问他是否听说过“原三少”。可惜他不争气的发小完全没理他,只顾着自己两gu战战打哆嗦。
看来只能指望自己了。闵楼一双眼睛乱瞟,想开口问个清楚,又怕被大汉扇耳光。那铁掌看着忒可怕,闵楼自觉长得很帅,对脸挺在意的,一时不敢作声。
可犹豫了一会儿,针对章哥的问话快jin_ru正题了,闵楼又改了主意——扇耳光不是啥大事,别出neng了小命。话要早说,一会儿事情摊开了,nei幕知道多了,想走都走不掉。
闵楼权衡利弊,谨慎地开了口:“那、那、那什么,原三少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觑着那个负责扇人耳光的大汉预备随时躲避。那大汉果然把眼一瞪,有过来动手的倾向,闵楼立刻上半身后仰,拴在身后的两手斜斜朝章哥一指,语速飞快地说:“别动手!我们就是来玩的,我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原三少慢悠悠地打量他,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了两秒,勉强动了动手指,让大汉退回去。
闵楼真诚而充满_gan激地看向对方:“大哥,您看要不我和我朋友先撤,不打扰你们谈事情哈。”
原三少一言不发。
他静静地看了闵楼片刻,看得闵楼背后全是白毛汗。闵楼半天没等到下文,正要继续解释,忽见原三少微微皱了下眉,抬头久了颈椎不舒_fu似地垂下了视线。
他这一动,另一个男人立刻过来:“你们俩。”
闵楼:“?”
“长得挺高A,小兄弟。”男人抬手按在闵楼肩上,又冲尹东东指了指,随口说,“跪这儿,方便交流。”
闵楼:“??”
“不是,大哥。”闵楼察觉到肩膀上的手在加力,下意识要挣,“大哥大哥别动粗,我不就白聊聊吗?!”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闵楼是没这原则的,跪也就跪了,也不是没跪过,但他讨厌被强迫。最主要的是,按电影里演的,除了主角,一般跪大佬面前的都不会再站起来了。
闵楼在心里哀嚎——我并不知道我是不是主角A!
他正胡思乱想,在跪与不跪之间挣扎。原三少却忽然示意手下停手,开了尊口:“zhui堵上捆一边去,先料理这个。”
上一秒钟还在强迫闵楼下跪的男人令行禁止,立刻改压为提,拽着闵楼的胳膊把他攘到角落去面壁,接着不知打哪儿掏出块布团给他塞zhui里。另有人照样打整了尹东东,让这对造孽的发小靠在一处。
“老实待着。”黑社会低声警告他们,“别到处乱看,没你们的事儿。”
闵楼悬着的心稍落下一分,呜呜两声示意一定照办,老老实实地待在了角落里。
黑社会们的意思应该是会放他们走吧。
接下来,闵楼旁听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惨叫表演,听得肝颤。幸好他心理素质比较出类拔萃,反观旁边的尹东东,都快吓出Niao了。
也难怪他反应更强烈,章哥已经一边惨叫一边交代了他的确是在贩毒,那烟卷成瘾慢,但确实是毒品。章哥在临城李家的安排下把生意做进了原家的地界。
原三少最不待见这门生意,他的地盘上有人干这个就是触了逆鳞。章哥知道这个,但知道了没重视,上头的大哥说没事儿他也就来了。
一个小时后,有人把章哥带走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一gu浓重的血腥味激得人作呕。闵楼长出一口气,两手捆得发麻,后背被汗水浸得*透。有人叫他们转身,又推搡他们去中间站着。闵楼没j气神反抗,只再三说明他们是普通客人。
其实不用他说,人家查了监控,早就把他俩摸得一清二楚。闵楼只等着对方放人,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人是有放,放了一半。
那位原三少不知哪_geng筋搭错了,临走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解了手铐的尹东东便眼看着这帮黑社会把他的发小绑走了。
他终于意识到闯了天大的祸,顿时傻在原地。
宛如一个正剧写手。去睡觉了,每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下一更随缘**
谢谢习惯就好的甜蜜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