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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shen沉,颐非却睡不着。
事实上,自三濮坊起火,失去秋姜,哦不,姬忽的下落后,他就睡不着了。
每每闭眼,就看见那对流血的耳朵,和留在沙滩上的那一个个颤颤巍巍的脚印。肆nüè的海làng层层冲击上来,洗刷着那些脚印,也洗刷着他的心。
他翻来覆去,最终抱着枕头起身,敲响了隔壁_F_间薛采的门。
薛采穿着亵_yi来开门。门才开了道缝,颐非就跟鱼儿似地从他身侧滑了Jin_qu,径自将枕头放在薛采榻上,笑道:“说来咱们也认识许久了,相jiāo匪浅,但还没同chuáng共枕、抵足而眠过。这样的友情是不完整的,来来来,今日把这份情谊补上。”
薛采冷冷地看着他:“一,我跟你没什么jiāo情;二,我不与人共寝。”
“别这样,明日就要进芦湾了,危机四伏,生死难测。没准这就是咱们共处的最后yi_ye,来来来,陪哥哥谈谈心。”
薛采只说了一个字:“滚。”
颐非眼中忽然有了泪光:“明日就要见到鹤公,实不知该如何跟他说秋姜之事。”
大概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姬忽,薛采神色微动,将门关上了。但他没有上榻,而是找了个垫子席地而坐。
如此,颐非躺在他的榻上,他坐在榻旁的地上,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番。
颐非拍拍空着的半边榻:“真不上来?”
薛采表情一沉。
“莫非你睡觉打鼾抠鼻磨牙放屁?”
薛采懒得再听他贫,直接道:“你不必告知风小雅秋姜就是姬忽。”
见他说到正事,颐非收起散漫之色,盯着chuáng头的流苏看了片刻,才道:“我以为你跟风小雅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薛采道,停一停,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有主人。”
颐非明白了他的意思。姬忽一事事关姬婴,所以,薛采绝不会主动泄密,这是他对姬婴的一点rou_ruan情怀,却比世间任何事都重要。
于是颐非忍不住问道:“姜皇后知道吗?”他很好奇,在此刻薛采心中,姬婴和姜沉鱼,到底孰轻孰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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