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道:“记得。我时常唱来解闷的。要不,我唱给你听?”
陶安泰点了一下头,然后shenshen地望着她。柏小妍不好意思地一笑,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唱起来:“三月雨,雨如丝,丝乱如相思。清江水,水涟漪,忆君君可知**”
声音虽不大,却袅如轻烟,软如游丝,唱得陶安泰的心不由rou_ruan起来。他细细品着曲子,很快便学会了这首《雨落江南》。
柏小妍的歌声还没有停下来,他已将洞箫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箫声婉转悠扬,宛如一条无尽的丝带飘向空中,用了曲中的哀怨将整座客栈,乃至整座广汀城缠绕起来,惹得客子思乡,思妇落泪。
渐渐地,歌声落了,箫声也散了。柏小妍举目望天,见天上流云四处飞散,下弦的残月已经从云中完全露了出来,点点疏星这一颗那一颗缀在天幕上。
“箫声真好**没想到这首曲子用箫吹出来竟是如此动人**”柏小妍轻声说着,似乎不敢打破这沉沉的宁静。
陶安泰却没有应答,而是同样望着天空,轻声问道:“你说月残几时,月圆又几时?为何月残时候总比月圆时候多?”
未及柏小妍答话,忽听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几声抚掌声,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在院西侧的角门处。
陶安泰皱皱眉。他平素便最不喜欢这样酸溜溜的读书人,何况这个吴非又冲撞了他和柏小妍的独处,他便更不耐烦了。于是,他便打发道:“其实吴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就好像你吃_chicken_蛋,只知道_chicken_蛋好吃便是,何必非要问那_chicken_是哪只呢?”
吴非却大摇其头道:“非也,非也!公子这比喻不He适。应该比作饮酒。我知道这酒好喝,还要知道这酒是哪里酿的,酿酒人是谁,这方不辜负嗜酒之徒的名声。”
陶安泰不由失笑。这书生虽然听上去酸文假醋,但说话却也有些风趣,便道:“好了,现在你也看见了,我们也交谈过了,吴公子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夜已经shen了,我也要去睡了。”
吴非又摇摇头,道:“公子又错了。现在只是足下认识了在下,可在下还未识得足下之名,怎能说是认识了?况且你我只是相谈几句平常话,并没有论及品箫之道和聆音之趣,又怎能说是交谈过了?”
“可是——”陶安泰刚一开口,吴非却又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在况且,方才在下还听到一个nv子歌唱的声音。闻佳人之声而未见佳人之面,未免不是一种遗憾了。”说着,便抬眼四处寻找柏小妍的影子。
哪知柏小妍早已在陶安泰跳进院中的时候便回到屋子里,趴在窗口听他二人谈话。先前听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暗笑,再听到后来,吴非说要见自己,便不由脸红起来,心中也暗暗骂起这个书生脸皮厚来。
却听陶安泰又道:“相必是吴公子听错了。这里并没有nv子,您还是回去吧!”
吴非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失望地摇了摇头,道:“唉,没想到还是有遗憾!也罢,既然不想相见,也强求不得。——在下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罢,拱手shen施一礼,向角门走去。
陶安泰目送他出院子,慢慢摇摇头,回到_F_间里。柏小妍正在桌前坐着,看见他,zhui角泛起一丝笑意。
“刚才那个书生很有意思,不是吗?”她问道。
陶安泰有些不大高兴,道:“有什么意思?说话酸文假醋,做事却实在令人看不上眼。刚才还说要知道我的名字,想和我谈谈声韵乐理,谁想一说见不到你,马上就走了,说过的话就像吹过的风一样不着边际。”
柏小妍脸微微一红,看了看地铺上睡的杏儿,道:“且不说他了,你看她睡了这半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睡一会儿?”
陶安泰望了杏儿一眼,忽然笑了一声,道:“我看她未必在睡觉。”说着,他走过去蹲下身,叫杏儿道:“喂,别装睡了,快起来吧!”
第六百九十四章装睡
杏儿开始时候没有动静,陶安泰便从地上捡了一_geng没扫净的草棍儿,搔了搔她的鼻子,继续叫道:“快起来,和你公子去_On the bed_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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