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yi_ye没睡。
昨晚他回到聚宴堂,只告诉了宁微掌教负伤归来这个坏消息,宁微心中震惊不已,但面上还是有身为大师姐的风范,明白不能让阖宗惊慌,于是只说司君齐是祓鬼归来过于疲累先行休息,而路弥远则是去帮忙收拾观风院,稍后便回。
结果直到年夜饭结束,路弥远也没回来。
这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吃得众人毫无滋味,匆匆一顿便各自散了。虽然司君齐说不许打扰,但宁微还是执意和他在饭后一块赶去了观风院,结果到了之后果不其然,四面拒阵已经立上了。
隔着透明拒阵,还能看到屋nei点着幽微灯火,却没有人影晃动。宁微咬了咬唇,道:“阿蕴,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要。”沈蕴拒绝,“师姐在这守着,那我也要守着,何况弥远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听话。”
“不听话。师姐忙活了一天,才是最应该休息的。”
宁微瞪了他一眼,只得让了一步:“好吧。两个人在这儿干站着也没什么用,那就轮班来,你守夜,我去陪你晚瓯师兄说说话。”
司君齐只收了三个徒弟,宁微,程晚瓯,沈蕴,门中其他弟子辈分则都在三人之下。程晚瓯在沈蕴九岁那年祓鬼时不幸牺牲,之后每年守岁,也总有人守着晚瓯师兄的灵牌,叫他不至于孤单。
沈蕴嗯了一声:“那师姐也替我为师兄再上一炷香。”
“晓得的。”宁微回头,隔着拒阵又看了一眼院中,不由叹了口气,“有什么动静便立即知会我。”
“我晓得的。”沈蕴学着宁微的语气笑了笑。
宁微走后,沈蕴还试了几次用戒指传音,可惜观风院紧闭的_F_门距离超过了一丈,屋nei的人_geng本听不见。他又沿着拒阵范围绕了一圈,在看到地面上司君齐遗落的几点血痕后眉角一跳,不禁庆幸这会夜shen无灯,不然宁微师姐要是看到血迹,那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
熬夜对沈蕴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带着心事熬夜,则又是另一番情景了。他先是御空看了一会山下新岁的烟花,放空了原本打算和路弥远一块放的鞭炮,又练了一会胡编乱造剑,最后干脆把藏在谢霜堂里的小铜炉和一袋板栗掏了出来,在拒阵门口烤栗子玩。
等沈蕴把最后一颗栗子丢进zhui里,极目之处的天帷已经掀起了曦色一角。黄+桃
而拒阵nei依旧毫无动静。
等宁微来找他时,观风院门口的梅花骨朵已经都被沈蕴揪没了。宁微看着这一地栗子壳、爆竹屑和花瓣又无奈又好笑:“你就是这么等人的?”
“我寂寞无聊呀。”沈蕴撇zhui。
“算了算了,”宁微赶他,“你还是别等了,再等下去我看观风院附近都要被你掀翻了,去睡会吧。”
“我不**”
“阵开了我就叫你。”
一般宁微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代表沈蕴撒娇也没用了,沈蕴不甘心地鼓了下腮帮,他往后退了两步,又转回身给宁微塞了一张符纸,强T道,“一定要叫我,直接燃符叫我。”
宁微挥挥手。
回到谢霜堂,沈蕴躺在_On the bed_看着窗外,不到半刻钟,他已彻底意识到听宁微的话回来睡觉是个烂透了的决定。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师尊惨白的脸,鼻腔也会重新涌起那gu令人不适的血锈味。
更让他在意的,是司君齐当时明显避开自己,却让路弥远扶着自己回了观风院。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