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路弥远一如往常去二人的秘密练武场,却发现沈蕴早就笑眯眯地等着他了。见他走近,小师叔便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接着。”
路弥远伸手接住:“这是**”
“是魔龙那边送来的剑,已经找小陶检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吹发可断削铁如泥。”沈蕴道,“我想在我那放着也是*费,你不是正好缺一把趁手的武器吗,正好试试He不He**弥远?”
沈蕴后面的话兀地咽回了咽喉,因为对面的路弥远不知为何,哭了。
“**”
轻盈泪水从脸颊划过,在下颌凝了一点微光,少年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反问道:“嗯,我怎么了吗?”
沈蕴迟疑着道:“**你流眼泪了。”
路弥远x子看着软,实际倔得很,就算是小时候,小朋友落泪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路弥远皱起眉,抬手抹了一把,不禁有些愕然的看着指腹上的水渍,很快,又一滴泪落到了他的指尖。少年瞪大了眼睛。
沈蕴也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泪花惊在了原地。怎么回事?难道因为拿到新剑喜极而泣了吧,一把剑而已,不至于这么激动才对A,还是说这剑上有什么东西把弥远魇到了?但我和小陶都拿过也没哭A**
沈蕴一头雾水,路弥远自己也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师叔我、我并不想**”
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少年用力揩着眼睛,想阻止这些不断冒出的咸涩水珠,过了半晌,他_gan觉眼泪终于停了下来,才xi着鼻子小声道:“我好了**没事了。”
他重复了一遍,又补充道,“我很喜欢这把剑,谢谢师叔。”
沈蕴仔细注视着他:“你确定没事?”
“没事。”路弥远眨了眨眼,睫上最后的一两滴泪也溅落成了碎珠,他垂眸注视着剑低声道,“我就是**就是刚刚拿到这把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里很空**就好像四周变成了旷野,我一个人站在旷野里的那种空。”
没有方向,没有出路,本能在告诉他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收获的只有孤独。如永恒的孤独。
“**那种_gan觉很难受,我可能就是被剑上残存的情绪影响了,所以才哭了。”路弥远道。
“等等**”沈蕴越听越诧异,“弥远,你这不会**是和这把剑共鸣了吧?”
路弥远不解:“共鸣?”
“对,我当年拿到同春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_gan受,但不是空落落的,而是平静,特别平静,就像是睡在家人怀里的那种平静。当时因为我的表情毫不激动,师尊差点都以为我不喜欢准备收回去了**”沈蕴比划着,眼睛愈发明亮,“弥远,这说明这把剑曾经承载过的记忆传递给了你!它认可了你!”
路弥远握住了剑鞘喃喃,“它认可了我?”
“嗯!”沈蕴笑了起来,“我都没想到这把剑会与你如此投缘,正好它剑名被划了,那你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路弥远手指抚过剑身,半晌后摇头道,“它好像不想要名字。”
“是么?”沈蕴皱了皱眉,不过神州里多的是比这把剑脾x更古怪的法宝,他并不以为意,“但平时总不能叫他‘这玩意’‘那东西’吧,多不好听。既然不想要名字,那就**就叫无名,怎么样?”
“好。”路弥远握住了剑柄,“无名。”
有了这把无名剑后,路弥远的剑术愈发突飞猛进,原本他的剑法都是沈蕴教的,现今则成了二人共同商讨研究,并肩修习——正好这回生日沈蕴收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剑谱,可以慢慢xi收。这些剑谱有许多都是世人眼中的平凡庸本,又或是已经过时的旧招,但叔侄俩总能找出里面的闪光点,当其中一人创造出新招后,另一人又会不_fu气地再寻变招,每天琢磨得不亦乐乎。
剑是要练的,阵法一术也不能落下。毕竟已经到了下半年,过年回去还有事相求于师尊他老人家,沈蕴多少还是得捡起一点自己身为丹成峰亲传的自觉。再加上剑范平日还需要处理同修纠纷,于是乎他每天的日程便排得满满当当,再也没空去鹤院那边蹭课了。
祝桃的离去对鹤院的影响
不小。她本就挺受学生欢迎,选修她的幻术详析课的学生也非常多。所以当江子鲤的M_亲,孤引先生接手之后,她那一张仿佛龙玄祖传的冷脸,照本宣科的死板讲解,以及从不与学生亲近的漠然态度,令已经适应课堂气氛的大伙突然从天堂落入地狱。大伙暗地里抱怨着,心中愈发想念和气耐心的祝桃先生。
而不论换了哪个先生,教得如何,课依旧得继续上。不知不觉,庭nei的芬芳桂香酿成了冷冽梅香,小径上的秋叶被西风卷进了流沄湖里,栖于湖面的候鸟也纷纷离开,等大家在冬季制_fu外还得再tao一件厚氅时,天贤庭这一年的课程也终于走到了尾声。
年末的大考比年中那一场更加隆重,也更加要命——因为这份考试成绩是会寄回各家宗门的。大家出来时都是宗门骄子,在入山门前便早已互相较着劲,不仅同修和同修比,宗门和宗门之间也在比。过年拜访时两方掌教总会互相一招呼:“您家送去天贤庭的后生们考的怎么样A?”
考得好的一方少不了趾高气扬地炫耀,至于面子输了的那一方,这个新宵当然不会过得舒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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