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间,立刻翻开书,扫视著寻找有关毒药的。他找到了,然後快速浏览著文章,找寻辨认毒药的咒语。
找到了。哈利用魔杖对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然後说:「toxicum laro。」应该会有一阵烟雾在被下毒的物品周围出现,跟书中的颜色代码相符。但什麽也没发生。
哈利再试了一次咒语,这次更大声。还是没有彩色烟雾出现。他再试一次。什麽都没有。
「没有用。」他说,抬起头绝望的看著石内卜。
「如果你在课堂上有专心的话,你就会知道这个咒语只有在魔xi_ng毒药上才会有用。」
「什麽?」哈利开始没办法看清楚了,眼前的石内卜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咒语只对有魔力的毒药有用。不过,这世上还有很多特殊毒药能够造成痛苦且快速的死亡。我建议你继续读下去,波特。」
哈利挫败的用拳头捶在地板上。这没有帮助,他知道,然後他将注意力摆回书上。再浏览了几页之後,他发现了一张特殊毒药的清单。上面提到了如何靠嗅觉、味觉、结构和症状辨认毒药。
哈利的症状是呕吐、呼吸困难和视线模糊,但这样的症状跟那页中一半以上的毒药都相符。他伸手拿起那被丢弃的三明治,举到鼻子边。
闻起来苦苦的。同时很奇怪的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气味。杏仁。闻起来像杏仁。哈利用手指比对著书中的列表,终於看到他想知道的资料。
「氰酸钾。你他妈的对我下氰酸钾。」
「并没有那麽难嘛,对吧?」石内卜的声音带著假惺惺的安we_i。他伸手到长袍中,丢给哈利一个小罐子。「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我建议你把它喝下去。」
哈利用牙齿把瓶封拔起,吐到旁边去,然後一口气把清澈的液体灌掉。肚子和肺部里的疼痛慢慢的退去,接著哈利就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
「你学到了什麽,波特?」
「绝对不要信任你。」哈利轻声说。现在他的思绪不再被恐慌占据,他开始思考石内卜天杀的为什麽会觉得对他下毒会是个好课程。
「非常好。还有呢?」
「绝对不要吃你请我的东西。」
石内卜咯咯笑。「没错。还有吗?」
哈利盯著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要运用常识,而不是一头栽进战斗中。要运用知识解决可能碰到的问题。要停止依赖其他人拯救你的xi_ng命。」石内卜从椅子中站起身。「起来。我们还有锁心术课程要上。」
疼痛消失了,但哈利觉得力气已经被榨乾了,双腿重的要命,头也很晕。他不觉得他能在短时间内站起来,更别提马上练习锁心术了。他将头歪向旁边,往上看著石内卜,他黑漆漆的身影垄罩在他身上,像是催狂魔的影子一般。
「你疯了。」哈利轻声说。「我真不敢相信你刚刚对我下毒。你不能就这样……」
「你最好相信,波特。」石内卜咆哮,语气听起来好像就要失去耐心了。「该是你学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时候了。我对三明治下毒。是你选择把它吃下去。就跟你选择横冲直撞的跑到魔法部,却没先考虑这麽做会让多少生命陷入危机是一样的。但看来就连那只肮脏野狗的死亡都没有让你得到教训,是吧?」
哈利立刻站了起来,怒气要比疲惫的身体强多了。「你不准这样叫他!」他的思绪乱糟糟的,哈利必须深深吸一口气才能稳住自己。
「我爱怎麽叫那个不负责任的笨蛋都随我高兴,而你也没办法说服我不这麽做。」石内卜抽出魔杖,但没有阻止哈利扑向自己。
「破破心!」
天狼星摔进纱幕时,表情因震惊而麻木的画面,被强迫推到哈利的良心面
前,并开始用力撞击著哈利的头壳,而哈利只能无助的看著天狼星落下、落下、落下……
哈利粗哑著大叫,脸朝下趴在地上。他尝到了灰尘、泥土和悲痛,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逼迫自己的思绪集中在计画上,他的复仇,不要让石内卜污辱他、刺激他。他并不想让石内卜看到自己的愤怒与受伤。他想伤害石内卜,毁掉他,在石内卜完全没料到的情况下。
「真可悲,波特。」
「拜托。」他说,对著石内卜的黑色靴子眨眼。「拜托,给我一分钟就好。我这个暑假有一直在练习,我发誓。」他可没有在说谎。哈利是真的有练习。练习多到他怀疑石内卜会知道,他有刻意把一些记忆从他的计画中隔离开。
「你有三十秒。」
哈利将额头垂到地板上,颤抖的深呼吸了几次。他把天狼星的记忆、和仍然威胁著要征服他的痛苦推回脑袋深处,然後专心想著计划。他本来要矫正一切,结果却出错的事实狠狠的泼了他一桶冷水,让他炙热的身体和脑袋冷静了下来。
「时间到。」石内卜说,用魔杖敲著他的大腿。「起来。」
呻吟著,哈利伸手抓住被遗弃的魔杖,让自己站起身,用手揉揉额头。「我准备好了,先生。」
「破破心。」
而哈利已经准备好要接受石内卜的侵略压力,至少有一下子是准备好了的。他将那在他脑中抓取的手指推开,将目光锁住石内卜漆黑的眼睛。但接著他的精神围墙垮下了,他感觉到石内卜的黑色凝视威胁著要接管他的思绪,但石内卜却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出。哈利发现自己仍然颤抖著站著,有点喘不过气。
「再一次。」石内卜说。
就石内卜而言,没有批评基本上就等於是赞美。哈利哼了一声,举起魔杖,对石内卜点了点头。
「破破心!」
石内卜这次的出招比较用力,哈利迅速的寻找著他能用来遮盖其他思绪的记忆。他不想让石内卜知道他能封锁的时间其实比他显现出来的要长。恩不里居逼迫他抄写的画面出现了,文字在他的血肉上刮出了血流,往前喷出,哈利用尽全力把这个记忆挡在石内卜的道路上,直到石内卜终於截断了他们的连结。
抬起头看著石内卜,哈利假装好像很担心石内卜看到那个记忆,他希望那个装出来的担心有显示在脸上。石内卜的视线仍然毫无感情,只有眉毛的小小弯度告知了哈利,在此之前,石内卜并不知道恩不里居罚劳动服务的手段。倒不是哈利希望石内卜会关心他。根据他对石内卜的了解,他可能还会赞成这种作法。
「再一次。」
这次该放出他的特别记忆了,哈利知道。他垂下视线,彷佛要净空思绪,然後他把那个记忆拉出来,让他在目前思绪的边缘徘徊。对石内卜点了一下头,哈利将视线锁住他。
「破破心!」
在那麽一瞬间,哈利抵抗著石内卜的入侵,这样石内卜才不会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其实是已经计算好的,而不是不小心让一个记忆冒出来。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後让石内卜进来足够的空间,把哈利想著石内卜自we_i的画面送上去。他感觉到石内卜震惊的撤退,但就在那一刹那,哈利推进。不,他不只是推进而已,他把他有的一切扔进他们的连结中,然後发现自己被石内卜记忆的影像和声音环绕。
就像哈利期望的一样,石内卜的思绪把某些记忆推到了前面,於是哈利抓住了最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