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这里,我猛然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外面伙计换班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我一mo脸上,满脸是泪,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流出来的。
吃过早餐,刀疤脸带着伙计过来,让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我从出屋子起就被黑布蒙住头,双手也被绑住,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左拐右拐走了很久,我在心里默默数步子,开始还能记住左转多少步,右转多少步,绕得多了就完全混淆,只能记得总共走的大概的数。那地方应该不算太远,如果不是在张家老宅的shen处,就是在紧挨张家老宅的另外一栋宅子里。
我头上的黑布终于被拿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院子。院子里空**的,张大佛爷坐在向南一把酸梨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茶,见我到了,就冲着另一边摆了摆手。
另一边是一间大屋子,只在边上开了一个小角门,还用铁皮包得死紧,连一丝缝都没有。屋子也没有窗户,除了那扇铁门周围,墙壁上全被钢筋裹满了,看上去像一个古代斗兽的大铁笼子。
押着我的两个伙计对那间屋子好像很忌惮,只推着我往那边去,自己却离得远远的。
我扭头看了张大佛爷一眼。他端着茶碗,正好也在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却收敛得很好,八风不动,一派长者风范。见我看他,竟然难得冲我点了头,对押着我的一个伙计说:“给小少爷一点防身的东西,再把绳子给去了。”
我手上被塞了一把小刀,就是军队里面野外宿营用的那种割r刀,只有一手长,可以ca在靴子里。手上的绳子也被松开,接着那两个伙计又推了我一把,把我按在铁门跟前。
这么被按着我才听到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动静,很低沉的吼声,像是什么野兽,还有撞击铁门和墙壁的声音。那两个伙计一个按着我,另一个伸手就要去开铁门外拴着的那把大锁。
“等等——”这个时候我管不了那么多,挣扎着就要转过去,按住我的伙计立刻下了狠劲,恨不得把我的手臂给折下来,另一个开门的伙计手上不停,钥匙一拧,就把锁从栓子上解了下来。
铁门有三道栓,卸下这一道其他两道几乎可以忽略了。我大急之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住手,我很乖的——让我跟佛爷说两句话!”
开门的伙计顿了一刹,按住我的那个伙计好像也愣了一下,我立刻反身转过去,才转一半,又被抓紧按住,再次贴到铁门上:“佛爷!当天九门大会,咱们说得清清楚楚,走出这个门,我不再是九门人,只要能从伽罗山上下来,往日恩怨一笔勾销,您是老九门的总瓢把子,我要问您一句,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只能听到我喘气的声音,还有屋子里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我被按着头压在铁门上,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张大佛爷端着茶碗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佛爷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不知道是哪个伙计接了一句,我心里一喜,再接再励:“那我想问问佛爷,我什么时候能走了。”
这一回没有伙计敢抢着接话,刀疤脸也缄口站在一边。我心里明白,抓我回来多半是刀疤脸的意思,但没有想到阿宁的出现让计划乱了tao。原本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虾米,突然就跟张大佛爷心心念念的长生不老药扯上了关系,这么一来怎么可能还有我的活路?目前我能做的,也就只是拿话堵住这里所有人的zhui。假如张大佛爷能顾及着他道上的威信放我走,更是再好不过。
“小少爷,”张大佛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一瞬间我好像回到去年九月份,跪在院子里的时候,也是这种从心底生出的惧意,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抬头。“虽然不是老九门的人,毕竟还是吴家的子孙。老五在的时候,我尚且要好好招待你,老五现在走了,我更要代他好好照顾你。老九家的孩子我已经打过几次招呼了,看来你们小一辈的孩子都还玩得不错。”
这番话就像一记闷棍敲在我头上,瞬间就把我打懵了。张大佛爷_geng本就没把吴家放在眼里!如果说以前还顾及着我爷爷,现在我爷爷去了,吴家对他来说,也就没有威胁了。还有解家**我都不知道解语花在我失踪之后竟然真的找了我,而且还被张大佛爷教训了好几次**那闷油瓶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吗?
带着这些疑惑,我浑浑噩噩地被那些伙计推进了那间屋子。在我Jin_qu的一刹那,铁门就“砰”地关上了,接着是上栓落锁的声音。冰凉的铁皮让我瞬间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我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再次看到闷油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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