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里neng出来的一瞬间我觉得很温暖很舒适,好像梦里围着火炉吃烤地瓜的情景跟着我一起从梦境到了现实。然而这种_gan觉在完全清醒之后立刻消散了,肌r的酸疼一阵一阵地提醒我现在的处境,还有骨折的右手。
我撑着自己坐起来,周围还是一片漆黑,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闷油瓶、胖子和阿宁好像全是我的错觉。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慌立刻弥漫上来。
这种巨大的恐慌在这个时候奇异地给了我力量,我甚至不用借助墙壁的支撑就自己站了起来。我已经顾不上皱皮偶,顾不上这是在斗里,甚至顾不上我自己已经受了伤。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我能做的只有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喊:“小哥,你在哪里?胖子!阿宁!”
我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可能有几个小时,也可能只有几分钟。当看到闷油瓶yao上绑着手电向这边跑过来的时候,那gu支撑我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我立刻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
闷油瓶马上过来撑住了我,手按着我的肩膀,非常用力。我甚至能_gan觉到肩胛骨周围的血管神经一突一突地跳着发疼。
我完全失去了力量,只因为靠闷油瓶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他跪在我面前,一手抓着我的肩膀,隔了很久才把另一只手按在我的后脖子上,让我靠在他肩上。我这才发现,原来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发抖。
“吴邪,”闷油瓶轻轻叫我,“我在这里。”
按在我
后脖子上的手有些发凉,闷油瓶的声音却非常稳健,让我一瞬间就安定下来。我靠在他肩膀上缓了好久,直到_gan觉四肢不那么发软,颤抖才慢慢停歇。
我想跟闷油瓶说点什么,不管是什么都行,然而张口却是:“小哥,我杀了人。”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以为自己平静下来了,然而我的声音还是带着颤抖,打着结。我完全想不出来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跟闷油瓶说这么一句话。
我以为闷油瓶已经看惯了生死,我这种类似雏鸟寻求保护的行为就算不至于被他瞧不起,必定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却没想到握着我后脖子的手紧了一紧,抓着我肩膀的那只手也由抓改成了环住。接着我听到他说:“我知道。”
这一瞬间我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地要通过这个向我传达安we_i的人表现出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说不出,我能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死死抓着我面前这个人,借着他那句“我知道”,给自己继续下去的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手电的光从闷油瓶过来的方向慢慢向这里移动。我想到昏迷之前看到的场景,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推开闷油瓶,急切地问:“胖子呢?”
闷油瓶定定看了我一会,好像确认我确实恢复了,这才从yao里抽出手电,拉着我站了起来:“胖子中了招,打晕你之后跑了。”
我回忆到那时候阿宁似乎开了枪,想问闷油瓶胖子究竟有没有事。但随着手电筒光的靠近,阿宁已经走了过来。
我这个时候突然_gan到一丝尴尬,又有一丝庆幸。我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向闷油瓶寻求安we_i是出于什么心理,但这无疑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假如阿宁早来一步,我或许已经没有脸站在她面前了。好在闷油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后来我曾经仔细分析过自己这个时候的心态,想来应该是因为闷油瓶在身边,所以我觉得很安全,平时不轻易表现出来的东西在那一个情绪到达临界点的瞬间就全部顺势爆发了出来。也正是因为有闷油瓶在,我才能立刻抛开我不愿意想起的事,半逃避半安we_i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面。
阿宁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拿手电晃了一下我的脸,我立刻闭上眼睛,用手挡住光。幸而这个时间很短,阿宁也T整了手电的光,因此虽然她拿开手电之后我的眼前有一瞬间黑暗,但马上又能重新看见了。
“反应很快,也很清醒,看来没有中招。”
手刚一放下,我就听到阿宁这么跟闷油瓶说。闷油瓶没有说话,阿宁便转向我:“super吴,你下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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