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五爷就是我爷爷,老九门里排行第五。他年轻的时候下地毁了鼻子,于是专门训狗闻土,久而久之,狗五爷这个称号就传开了。闷油瓶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被拖出九门大院的时候回头看到的画面,我爷爷低头逗他的西藏獚,满脸平淡和笃定。
我出了这样的事,全家人能做的都为我做了,我爷爷甚至拿出了整个吴家和他们兄弟几十年的交情要挟张大佛爷,不过换来我上伽罗山这个结局,没有当场横死,却也要听天由命。
我爷爷做事情一向有分寸,当初我能够完好无损地上山,还得了一把霰弹枪防身,全是我爷爷全力周旋的结果。我走的时候他的body分明还很硬朗,现在突然传出去世的消息,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定要回去看一眼才安心。
跟闷油瓶说我要立刻下山去吴家老宅,他看上去并不吃惊,想必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只让我跟上,就背好他的刀出了山洞。
我上山的时候身上就不剩什么东西,在山上吃住都靠闷油瓶,更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拿了闷油瓶给我的匕首就跟着他出门。
闷油瓶对伽罗山非常熟悉,他曾经告诉我洞外大概两三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小溪,用水就从那里取,只是要避开人面鸟来喝水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过去一次,因此一眼就认出来闷油瓶是要去溪边。
这个时候溪水虽然还没冻上,但流速明显慢下来。闷油瓶从我们经常取水的地方往上游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随手从地上捡了_geng枯枝起来就往水里扎。
我满脑子都是我爷爷的事,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那枯枝勾住水下什么东西,闷油瓶把它拉到岸边,蹲下去拎起来,我才发现他原来藏了一小包东西在这里。
闷油瓶没有避我,把包住那东西的塑料袋打开,里面严严实实包了三层油布,全部解开
后,里面竟然是一个鼓囊囊的钱包,还有各式各样的证件。他收好这些东西,对我点点头:“走吧。”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跟我一起下山。
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到山脚,原先守在这里的伙计已经全部撤走,我的太阳*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直觉霎时间浮上来。我shen呼xi,告诉自己要镇定,跟闷油瓶两个全部拣着人少隐秘的地方走,两个小时之后就到了老宅。
我们到了老宅的后门,闷油瓶要从院墙上翻过去。我却知道三叔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特意在里面布置了不少东西。拉一把闷油瓶,示意他跟我走。后门往前不远有一个小侧门,是平时来老宅帮忙的人出入的地方。这个门正对西边,我爷爷命里西方犯煞。平时开着门,多让人走动,是取疏通煞气,理顺安平的意思。但现在这个时候是为我爷爷办丧事,这个门必须得关上,把煞气拦在门外,我爷爷才能走得安稳。
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里mo出来一_geng铁丝,在门锁上鼓捣几下,那门就开了。里面果然没有一个人,前面正厅隐约有哀乐传过来,伴随着礼宾唱客,说不出的肃穆。
我知道现在全家人肯定集中在正厅,帮忙的人也不会到后院,最好的办法是先到后院去,等天晚了,人都散了再去找我爷爷。但我实在按捺不住,我必须先确认我爷爷确实是出于保住吴家或者什么别的目的才做出这个安排,而他本人应该还好端端的活在某个地方。
我把到我_F_间的路线指给闷油瓶,让他先过去休息,换一身暖和一点的_yi_fu,而我先到灵堂看一眼。闷油瓶却没有听我的,跟着我到了灵堂。
这时候还没有到瞻仰遗容的时间,一方半人高的黑漆棺材停在帘子后边,棺材盖没有盖上。那帘子不长,只到小tui,帘子外面的人只要稍一留心,就能看到里面是不是有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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