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盛夏将至。
天色沉沉,将雨未雨。衡山烟雨池中水气冉冉上升,如烟如雾中,清秀的峰峦起伏,和远处鸿雁展翅般的回雁峰俱笼yinJ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之中,时隐时现,宛如仙境。
池边,沈*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块青石墓碑前,久久不动。
青石边缘粗糙,显然是匆匆造就。墓碑新刻,上面两列鲜红的字迹在水雾中依旧清晰可辨——左书先圣公讳石棋之墓,右面一列则是衡山玉玄子,却无落款。
“你再看下去,就要被当作是这两人前来拜祭的子侄晚辈了。”一抹绯色仿佛是从峰崖之上一跃而下,瞬间落在他身旁,立刻没骨头似的撑住他的肩膀。
沈*身形稳如泰山,像是丝毫没察觉肩头多了一个人的分量:“我父亲
生前也与他们有过些交情,子侄晚辈,也算得上。”
“谁不知道你父亲是名满天下的九州王,自然是人人巴结都来不及,”王怜花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里不舒_fu又不好围绕这个话题多说,干脆把气都撒在那块墓碑上,“你瞧够了没有,再瞧,我就把他们都掘出来,让你瞧个仔细。”
沈*微微一笑,也不和他辩驳,垂在身侧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微凉的指尖传来熟悉的体温,王怜花不自觉勾起了zhui角,长长的桃花眼都禁不住扬了起来。
“当年石棋道人为了成全**好友,不惜用自身xi_ng命做祭奠。”沈*有些_gan叹,斟酌了许久,终究还是只能用“好友”两字。他和王怜花之间的种种,留于后世品评议论,也会将他们归结为一句——“好友”。
“本以为是同生共死,却没想到另一人却苟活至今,算不算负心?”王怜花一_geng玉雕般的手指在沈*手背上轻轻敲击——若换作他,沈*若是死了,他也绝不会去学那些痴儿nv子一般的去殉情。人死如灯灭,活着,总有人能记着。
“生不同寝死同*,这两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沈*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身边站着的人不再是他命定的对手,庆幸身边那人胆子大的足够惊世骇俗,比之玉玄子和石棋道人,有人能主动kua出一步,他到底还是得了上苍的眷顾。
王怜花掉转过来想,如果他先死了**
“我死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小魔王独有的霸道狠厉张牙舞爪。
“好。”
烟雾缠绵,ch_ao意渐起,打*了一身红_yi。
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双手紧握,渐渐融入这如画的仙境奇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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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日气爽,阳光灿烂而不灼热。
茫茫大海,海水湛蓝,一望无边,远处的地平线只有一片朦胧的灰影。
一搜巨大而不失j巧的七桅船在海上似漫无方向的飘*,洁白的风帆挂在桅杆上随着温柔的海*摇篮一般的轻轻摆动。船身通体都由上等的梓木打造,纹理通直,浑然一体。船上的水手训练有素来来往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别说是混乱嘈杂,连交头接耳的话语声都不曾听见。
王怜花舒适的躺在甲板上,绯色_yi衫敞开,任温暖的阳光和ch_ao*的海风亲吻在*的肌肤上。漆黑的头发丝微微飘动,仿佛阳光下跳舞淘气的j灵。修长的手指,夹着一_geng细细的竹管,犹如拈着花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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