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背后有人,王怜花箫声忽顿。一管晶莹剔透的白玉箫在指间转了半圈,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扣,声音清朗,如竹间清泉:“李兄今日来得倒早。”
“一夕迷离桃花梦,红雨为裳;满院青苍君子骨,斑竹痕渍香。”姓李的白_yi少年见王怜花回头,眼睛微亮,原本一曲未了的些许遗憾立刻无影无踪,反倒生出些余音绕梁之_gan,本该如此的_gan叹来。
“哈哈哈哈,”王怜花放声大笑,绯色轻衫下摆微扬,和身后的桃花浸成一片B人的Yan色,“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以花喻人,却不带丝毫nv子扭捏情态,叫我明明想翻脸将你打出去,偏偏又发不出火来**”
那白_yi少年正是出自“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李家次子李寻欢。他以未及弱冠之年,高中探花,才华极高。只因不喜朝堂阿谀,这才初初涉足江湖。
听他开口要打,李寻欢也不恼,反而唇角淡淡扬起,眼里笑意shenshen:“大凡才华横溢之人,总也生就了一身傲骨,越是天赋异禀,越是傲然不羁,更遑论是如王兄这般不世出的风流人物。貌比桃花,青竹作骨,我这可是在赞你。”
“罢罢罢,论文采,总高不过你探花郎去。你说是赞,我就当好话听了。”
王怜花临花靠竹,一双微微显出
些麦色的手和那白玉箫放在一处,虽不见*,却端的一gu别样的风流姿态。
“不论文采,论音律又如何?”李寻欢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抽出玉箫,毫不避忌的放到唇边。
王怜花先是一愣,箫乐如春雨入夜一般,淅淅沥沥的从李寻欢唇间飘然而出,正是他刚才未吹完的半阙曲子。思绪竟也渐渐随着绵绵箫声,一节一节的越飘越远。
独自离开,是当时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的骄傲。
揭开了仁义庄的真面目又如何?他是快活王和云梦仙子的儿子,再不想承认,body里流的血却是全然不可改变的事实。仁义庄的悬赏告示和花红存余,皆由沈*接手。仁义庄的大门上还有他的人头令,要他如何还能再留在那里?
再说,他可以离开,他就不会追么?又不是真是_geng木头。王怜花的王记当铺在江湖上名头如雷,他都不晓得来寻?朱七七一跑,他倒巴巴的去找,怎么换做**
忽又失笑,怎么把自己和那个nv子比到一起了**不由地连连摇头。
可这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沈*A沈*,仁义庄就算有再多的事情,也该忙完了吧。
暗自下定决心,再给他最后十天,再十天,他要是还不出现**
“王兄?”李寻欢的声音温润仿若递到他面前的这管白玉箫。
原来一曲已了。
思绪陡然收回,王怜花的面色隐隐多了分冷冽:“随手的玩意儿,李兄既然喜欢,送你了。”再不看那箫一眼。
李寻欢眸色一黯,面上却笑的如沐春风:“蒙王兄不弃,容在下叨扰了那么久,我又怎好再夺人所好?”
话虽是这么说,递出白玉箫的手却收了回来——王怜花所赠,如何能不收?
此时,远处曲廊,一名白袍nv子飞奔而来,却止步于回廊尽头,微微躬身,出言请示:“公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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