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身子一晃,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
沈*见他立足不稳,第一反应,便是急忙去扶。可手刚伸出,目光不自觉地落到王怜花的额头上,一抹不太明显的*印像是烫到心口一般,唇上微凉细腻的触_gan忽然清晰起来。这伸了一半的手立刻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了回来。素来淡然的心里轰的一下混乱一片,几乎不能思考:“这等紧要时候我怎的如此心神不宁?这小魔王!莫非又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至于这个意外,本就起自于他自己忽起的捉弄之心,一向善于为他人考虑的沈大侠这次却是一点都没想到。
王怜花难得主动关心一个人的生死,却冷不防的被人推开,他年纪虽轻,可自幼便是高高在上,手下号令千人的洛阳公子,何曾遇到过这种好心遭恶报的事,心里火气上冲,眉一扬,正要发作。沈*脸上来不及掩去的尴尬却正好满满落在眼里,怒气冲冲扬起来的眉梢立刻像春风里的雪花般无影无踪,只剩下笑意绵绵。
甩手看似随意的把草扔掉,又仔细的拍了拍手,再往沈*肩头熟络的一拍,若无其事的接着上一句话:“看你说话还挺灵便的,*头应该也没事。不过**”他语声上扬。
沈*别过头,清了清嗓:“咳**王兄**”声音却仍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忙用力再干咳两声。不防王怜花忽的欺身靠近,下巴处温麻一点,那只刚刚作怪的手又mo了上来。急忙向后一仰,足尖猛点,飞身后退,竟直直掠出丈余,身形快得让受惊的兔子也自愧不如。
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处只来得及轻轻一抚,举着落空的手,王怜花却笑得异常开心:“这样的沈大侠,真是可爱。”
“别闹。”一向挂着微笑的沈*露出些怒容。
“真没劲。”王怜花意犹未尽,“难得可爱一下。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极轻,沈*仿佛离得远了没听到。慢慢走过来,长剑探出,将草料里那件闪着光的物件勾到王怜花面前,正色道:“他们故意将此物留在草料里,分明是希望我们看到。可马先食草而亡,无疑是明白的告诉我们这上面沾了毒。既要我们看到,又警告我们有毒,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王怜花见他这么快就又变回了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沈*,明知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悻悻的不愿顺他的话头,敷衍的咕哝道:“光能看不能mo,不就和你一样么。”
这句话说的比刚才那句话轻得多,沈*却显然听到了前半句,手里剑一抖,将那物抛到地上,笑道:“先看再说,还是王兄心思敏锐。”
王怜花一噎:“敏锐个魂!顾左右而言他,难怪朱七七急起来总要去咬他,这人装起傻来,真叫人恨的牙_geng痒。”
牙_geng虽然痒着,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拉了凑上去看的沈*一把:“小心些。”
沈*不动声色的挣开手,退开半步:“还要请王兄方家出马。”
王怜花狠狠的磨了磨牙_geng,重重的踏上两步,这才弯yao去看。
只见那物竟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玉,王怜花目光闪动,他见过的稀世珍宝无数,一眼便看出此玉来自西南缅族,光是远来中原所花费的人力,就价值不菲。想了想,在左袖上用力一扯,撕下一片布料
,裹住玉,拿了起来。
“如何?”沈*刚想走近去看,不知怎的,又觉得不妥,微微的迟疑之后,忽然有些懊恼:“莫名其妙的瞻前顾后,我这是怎么了,这下,又要被那小魔王戏弄了。”
大好的机会,却不想王怜花却没顺藤而上,反而脸色沉沉,手一伸,道:“你自己看罢。”
他穿的还是假苏苏的_yi衫,这普通nv子的青布_yi穿在他身上原本就短了一小截,本来还不怎么明显,被他这么一扯,左手的小臂便露出一半来,与手上的玉放在一处,一个是翠绿y_u滴,一个是玉雕瓷塑,煞是好看。
沈*有些晃神,垂下目光。
“看够了没有?”王怜花手臂举得发酸,见沈*迟迟不说话,以为他在计较刚才的事,心里有些忐忑,可说出口的话,仍是变了味。
“咳咳**”沈*连忙又咳嗽起来,定神细看。翡翠玉的一片莹翠上,依稀有几处颜色较shen。心中一动,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王怜花的手腕,对着阳光稍稍一侧。果然,光线折sh_e中,shen墨色的几处,勾画成一个蜿蜒的“西”字,如电光自脑海划过,原本的诸多不解之处豁然开朗。
难怪那客店处没有丝毫线索,原来这马,就是那线索。先将他们引至此处,发现这块玉上的字,再按照这玉上的字往西行。他们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中,可笑他们还自以为找到了反败为胜的方法,在烈日下追奔马,体力大耗不说,又没水没粮,再向西行,无论遇到什么,应变能力和体力都会大打折扣,就算找到了半边天,只怕也没力气去救人,去弄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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