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粲一进宫就觉着不对劲。
以往皇帝招林粲进宫,去的都是西暖阁,西暖阁那是什么去处,头顶上悬着勤政亲贤的匾额,皇上下了朝,在这里召见一些要紧的官员商量要紧事的地方,而今天,小太监直接把林粲引进了东暖阁。
东暖阁是皇帝的起居之所,皇上平日里身子乏了不想临幸妃子,或是临幸一些没体面没宫室的妃子都会宿在东暖阁里。
这东暖阁是nei外五间的格局,小太监直接把林粲领到了最里间,林粲瞧着宽阔的龙床,明黄色的床围子并大红的帏帐,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待要回身去问小太监,哪还有人影。
林粲有些气闷,独自在屋里踱步,地上铺着号称金砖的万年牢地砖,靠墙放着紫檀木束yao小桥台,上面摆着皇帝最喜欢的珍玩,几件西洋进贡来的自鸣钟,龙床对面是炕几,摆了一对铜胎掐丝珐琅太平有象烛台,燃着儿臂粗细的红烛,火苗不时发出劈扑的声响,炕桌上还有一物,是两个剖开了的白釉瓷葫芦,有拳头大小,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时间一久,林粲有些耐不住了,一会踢踢桌脚,一会扯扯龙_On the bed_垂下的各种荷包。心里暗忖,瞧着皇帝这个架式是想趁今天把话说明白的,只是你要说便说,爷们儿家做事就该痛快些,别学那些闺英闺秀们y_u语还羞的腼腆作派,叫人悬着一颗心,上不去下不来,就像邢部大堂下跪着犯人一样,忐忑不安没着没落的等着大人往下扔签子,你到底是杀是赦的,给句痛快话吧,爷快熬不住了。
“还真是个猴儿,一点子耐xi_ng儿都没有。”
林粲放下被自己纠秃了的十穗金蝉荷包,抬眼瞄着站在门口的
人,皇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缂丝织十二章纹样的袍子,yao缠碧玉带,一手掀门帘,一手拎着一只粉彩酒壶。
“你怎么穿成这样?”
林粲顾不得心中的烦燥,只想着皇帝的反常举动,皇上并不喜欢白色的_yi裳,他的_yi裳一直是以石青色居多,偶尔有个旁的颜色,也是藏青赭色,浓墨重彩的,林粲认识皇上十几年了,这还是头一遭见他穿白色。
皇上走到炕桌前,把手中的酒壶放下,挑了挑眉毛问道:“朕穿白的不好看吗?”
林粲是久在风月场上打混的人,哄人自有一tao,这样的问话不知回答过多少遍了,答案是不用想的,张口就来,“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皇上却皱了眉,“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林粲被噎得没话说,直愣愣地看着皇帝,总觉得今天不一样了。皇帝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提起酒壶,往炕桌上那两个剖开的葫芦里斟了酒,又对林粲说:“陪朕吃了这杯酒,”
林粲一向贼j贼j的,瞧着皇帝今天的作派就像是有yin谋,于是就加了小心,他说:“哪能让皇帝自己斟酒A,这成何体统,”对着门外嚷嚷道:“D权,近来伺候,”等了许久不见D权进来,外间屋也没有半点动静,林粲不死心又叫了几声,“D权,,D老爷,,nei相大人**,,你个老货,上哪躲懒去了!”
皇上也不阻拦只随他叫喊,双手扶在小炕桌上,背对着林粲,隔着_yi裳都能觉出后背的肌理绷得紧紧的,眼睛只盯着那对剖开的葫芦,直到林粲喊累了,皇上才问:“你不愿意?”
林粲不知为什么,被皇上一句话问得心虚,但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怯懦,于是说:“哪能A,我是怕委屈了皇上,你是九五之尊,倒酒斟茶这种事不是你该做的,那个D权哪去了,还有你身边那群小太监,一个个怎么都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宫里今天发月钱,都跑去赌钱吃酒了,要是这样的话,干脆把琏二嫂子叫进宫里帮你管管这起子人**”
皇上听他说得语无论次也不恼,只等他没的说了,才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愿不愿意?是爷们儿就痛快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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