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西侧的一个小院子,这里是胤禩六岁以前居住的地方。
自从胤禩搬到乾西所之后,这里一直都空着没再住人。因为康熙讨厌与别的nv人同住一个宫殿,也没必要领着一帮低位妃嫔帮他争宠,坤宁宫里的偏殿除了住几名嫡子之外,全是空的。在几名阿哥搬出去之后,小院子也没有收拾出来,一直都保留着原形。
对着满眼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八爷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哥将D_D拉到这里所为何事?二哥有话尽管说,D_D洗耳恭听。”
语气疏离恭敬,zhui角的微笑淡然无波,对望的眼眸中已再也找不出依赖与**爱恋。这原本就是他希望的结果,但是面对着胤禩一副心死成灰的表情,胤礽依旧忍不住心中一阵刺痛。
胤礽整了一下心神问道:“众阿哥离开时听说额娘尚无异常,在我到达之前都与额娘谈了些什么,额娘会变得如此反常?是不是将**说给额娘了?”
八爷愣了一下,很快知道胤礽说的是哪一件事,哭笑不得。这里的自己再任xi_ng也不会没脑子到这种地步,因一段兄弟逆伦之情被兄长拒绝,就豁出去对M_亲坦白吧。
胤礽说出之后,自己也觉不可能,讪讪道:“最后一句就当我没说过。你还是说说兄弟们离开之后与额娘谈了什么?”
八爷撇开脸。“没什么,只是一些往事罢了。”
上辈子的往事。
胤礽明显不信。“你才多大年纪?能与额娘讲什么往事?”
爷能与他讲的往事多的是,其中包括爷自己和你的死讯。
八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淡淡的道:“无论二哥信也好,不信也好,D_D与额娘只不过谈了几件以前的事而已。额娘是在见到二哥之后才脸色大变,至于额娘到底为什么会如此,D_D真的不知道。若二哥没有别的事,D_D就此告退。”
见八爷转身就要走,胤礽急忙握住八爷的手。“等等。”
八爷转身,望着胤礽。“二哥还有事?”
平静无波的一双眼,看得胤礽呼xi一窒。小八明明站在他的眼前,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小八已经不在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使胤礽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小八,不要这样,再等等我可好?等到哥哥变得更加强大,足够护你一世平安,到时候你说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若是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回答,那他应该多高兴呢?
只可惜太迟了,他已经不在了,将body留给了我这隔世冤魂。
而我*不是他。
八爷轻轻挣开胤礽。“二哥说的,D_D怎么听不懂?D_D已经遵照二哥的话将那一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二哥今日又何苦再来招惹我?”
他刚刚过来,还在迷迷糊糊发烧时,胤礽曾几次在他睡下之后来悄悄地看他。八爷躺在_On the bed_装睡,听着胤礽询问病情,敲打奴才的声音,满心复杂。本尊记忆里头,从懵懵不知事到亲密依赖,再到刻骨的相思难眠,一段_gan情鲜明强烈的让上辈子最善与人交际的八爷也_gan到一阵不知所措。
这种_gan觉很危险。
既然他不是他,也并不爱胤礽,那就要赶快将这不属于自己的_gan情一刀两断。
心动便行动。八爷反手握住胤礽的手,温柔一笑。“二哥说,等你有了足够的力量便什么都答应我?若我说我想要你将那位子让给我,要你做我的孪宠,二哥还会答应吗?”
见到胤礽的眼中惊愕之色一闪而过,八爷再接再厉企图激怒胤礽。“到时候二哥会一怒将我杀掉呢,还是甘心将位子让给我,自愿入住储秀宫,夜夜等待D_D翻你的牌子,宠幸你*”
啪!
八爷momo被拍红的脸颊,看着胤礽气红的一双眼睛轻轻一笑。“原来二哥说什么都答应,也不过是zhui里说说而已,D_D真是失望A。”八爷脸上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失望之情。“我确实喜欢过你,但已经死心了,在你心中那个位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二哥说过,以后我们只做兄弟,对这句话D_Dshen以为然。希望二哥以后也不要再来招惹我。”
胤礽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的D_D,心底隐隐觉得眼前人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D_D尚显稚neng的脸上已没有任xi_ng和狡猾,代替的是一抹温润如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胤禩,是因为我将你伤得太shen,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吗?
胤礽心底冰凉一片。
··········
西华门nei的咸安宫。
把守的侍卫有气无力,神情懒散,偶尔还会对讲几句话,低声咒骂几句。
_On the bed_的人双眼紧闭,毫无生机。诊过脉的太医皱眉摇了摇头,对神色焦急的李佳氏低声嘱咐几句,退了
出去。李佳氏用帕子掩着zhui,拼命压住哭声。
出了咸安宫的太医没有回太医院,而是拐了几拐从偏僻的小径避开人眼秘密jin_ru了养心殿。
殿nei气氛压抑,宫人早已被退净,只剩高无庸还留在殿nei伺候。
胤禛冷着脸坐在榻上,怡亲王允祥站在皇帝身侧看着跪在中间的张太医。
怡亲王质问道:“张仕明,你说过用了那方子,不到一年就能让人虚弱致死,本王问你,现在到底过了一年与几个月?”
张太医流着冷汗,再三保证。“那位已经是在拖着日子罢了,不到几天必会···”
胤禛打断张太医的话。“不必。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十二个时辰之后那人若还活着,你也不必活了。”
皇帝此话一出,不仅张太医,连怡亲王也忍不住震惊。
怡亲王犹豫道:“皇上,此人已对您造不成威胁,您这又是何必···”
胤禛面无表情,缓缓道。
“他活着,朕便睡不着。”
怡亲王沉默。
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四哥。
即使胤禩跪在他面前口称臣,四哥依旧觉得人心向着胤禩。满朝文武对自己畏惧者居多,心悦诚_fu者少。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胤禛就想死命折腾胤禩,罚跪不解恨,辱骂仍不解恨。
对着胤禩便如此,对他曾经给他做狗几十年,让跪就跪,让趴就趴的太子,胤禛更是恨之入骨。只要他那曾经的主子一天不死,胤禛即使坐在御座上俯视众生,心底shen处仍旧忘不掉自己给人当过奴才的那几十年。
回到咸安宫,张太医叹口气将原本的方子放回药箱底。
这方子会使人慢慢衰弱致死,死后丝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皇太后就没熬过一年,药效明确,原本再妥当不过。谁料用在那位身上,药效却慢了不止一天两天。张太医提起毛笔,思索着用哪一个方子才能使尸体看起来自然一些。与他同行的粘杆处太监却不耐烦之至,寒着脸连声催促。
“张太医A,您呢,只要开个方子让那位睡熟,剩下的交给咱们来处置就行。”
张太医犹豫道:“但是事后会有人验尸,若发现有什么不妥···”
那太监鄙夷道:“谁会吃饱撑着为那位出头?您再这么妇人之仁拖拉下去,不只您,连咱们这几个人都得给您陪葬了。”
皇帝安排在咸安宫的宫人皆是皇帝心腹,听到此话,连声附和。
张太医一咬牙,提笔开了一个药效极强的安神药方子。比常人用的方子强几十倍的安眠药方,就是常人喝了也有可能昏迷不醒,在睡梦中窒息而亡。那位如今那破败的body,只怕会就这样一命呜乎吧。
亲自监督着熬药端过去,被雍正派来伺候理亲王的崔太监轻轻唤醒理亲王,将他扶起来伺候用药。
药碗贴到唇,理亲王眼睫轻颤,抬眼看向张太医。
圣祖亲手教养的皇太子,当过大清三十三年储君的人,即使虚弱如斯,一个眼神已足以将他定在原地,不敢动弹。张太医冷汗淋漓,撇开头不敢与之对视。
理亲王似笑非笑的望了张太医一眼,又看了一眼面色不耐的崔太监,勾起唇角,垂眼将药喝干净。
张太医眼见眼前人耐不住药xi_ng,很快陷入昏迷之后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说不明白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
崔太监轻轻推了_On the bed_人几推,见胤礽毫无反应,转过头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张太医心底恼怒。
他学的是救命的医理,哪里会知道几十倍的安眠药将人致命需要多长时间?
没好气道:“大概几个时辰。”
崔太监气笑了。“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都是为您好A?需知十二个时辰之后
这位又醒过来,到时候躺进棺材里的就变成您了。嘿!还真是不识好人心,让我枉做小人。”
张太医心底怒骂,你本来就是个小人。
却见崔太监起身拿过一个软枕,走过去一把yinJ在理亲王脸上,死命压了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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