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 之 《缘起》
“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养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过滚滚麦浪的声音……”
——狐狸说
“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它和你们一样。可是,它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它是我浇灌的……因为我倾听过它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它的沉默。因为它是我的玫瑰。”
——小王子说
“希望圣诞老爷爷送给我和Jin说对不起的勇气。”
——Yamap说
“P,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Jin说
麦田 之一 《寻找无双》
“P!”
仁对Yamap的专利称谓。短促的气流滑过仁水亮亮的唇,绽放在空气里。
“懒死你!多叫一个字会死的哦?” Yamap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这个太简单的称谓数落仁。
大学入学考试越来越近了,Yamap就坐在仁的书桌前,漫不经心地翻着参考书,眼睛低低地垂着:“天气开始热了……”
“就这么叫,你想怎么样?!嗯?P、PPP、PP、PPP——P……”仁挑衅地甩出一连串的“P”,并且起起伏伏,错落有致,但是……没完没了。
仁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叫P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地上翘。
这一弯新月的弧度,是一种隐隐的骄傲——
这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称谓。
仁对Yamap的。
狐狸说:
“对我来说,
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
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
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
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
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P”的?】
“想一想,”Yamap从书上红红的重点线上抬起了眼睛,“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P’的呢?……”
“!”仁的“P之歌”嘎然而止。
“让我想想啊,好好回忆回忆——啊!◎#¥%”话说了一半,Yamap的嘴里被塞进了一把饼干,几乎让他窒息。他抓住了那只幕后黑手,这只黑手非但一点儿不黑,相反非常苍白,他的腕子细细的,腕骨明显地凸起。
漂亮的手。
“你操哪门子心啊——来,吃饼干,吃完了看书!!!”
仁说完这些,就把身体转了个方向,面向窗子。日光扑面而来,仁挂上的薄薄窗帘根本无力挡住汹涌而来的暖意。就像——
就像涌现的记忆中那个诡秘的故事。故事里面,有人要仁做出了奇怪的承偌。
仁想着,就这么迎着光坐着。仁的面貌模糊起来,脸的轮廓,唇的色彩,都从白描到色块,成了印象派的油画。
仁的美,暧昧已极。
“我说,P,”仁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到我家来K书??”
“我愿意!”
“你想我啊?”
Yamap正想回头驳斥这个无聊的家伙,不料这个家伙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脸像个大特写,鼻尖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脸。
“吓死我了!”Yamap的表情定格了约莫一又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才醒过味儿来。“你是笨蛋吗?你以为我喜欢到别人家K书啊?!”
“那么——到底为什么?”仁咬咬嘴唇,显出水亮亮的红色,又纯洁又娇艳。
Yamap的余光扫了一眼,他只觉得嘴唇发干。
收回视线,Yamap狠狠地说:“那是因为我在自己家看书的时候,有个baga没完没了、没日没夜地不停给我电话,然后说‘没事儿,就是看看你现在干嘛呢?’……与其被这样的笨蛋烦死,不如到笨蛋家来看书!”
“我是怕你寂寞啊。”仁在P身边的床上坐下,幽幽地说。
“砰——啊!!!!!!!”
一本厚重的参考书夹着风声落在仁的头上,这就是Yamap的回答。
“疼!你想砸死我啊?!”
“咦?刚刚还有人想用饼干噎死我呢……这是彼此彼此的事。”Yamap把椅子转到仁的方向,叠起双腿,“来!第十二页开始,你问我答。”
“哎?”
“快点儿,快点儿!”
“那么——提问!”
“回答!”
“问答题。请问:全世界的人里面,谁是最帅的?”然后希冀地看着Yamap。
“……”
“是非题。请问:赤西仁是全世界最帅的人类。Ture or false?”
“……”
“选择题。请问:以下选项中,最帅的是——A:你面前的赤西仁;B:我家东面那个卖拉面的老伯伯;C:你家旁边的便利店秃顶并且脸上有疤的大叔?D:……”
“我选以上皆非!!!!——你也够了吧?!”Yamap快要发疯了,伸手去掐仁的脖子。
“还有一个!最后一个!!!”仁挣扎着嚷嚷。
“你还来?哎哟服了你了我!”
“请问:在Yamap智久的眼里,赤西仁和其他朋友有什么不同?”
“……最笨的那一个。”
“?”
“……烦死人了你!把书给我!!”Yamap把书从仁手里用力抢回来,闷头看起来。
仁一动不动,任由书角划疼了自己的手心,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Yamap的一举一动。
【仁的小念头: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干嘛啊?至于嘛!
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要不要我说清楚他们是谁?是Ryo!是Toma!!是你那亲爱的PaPa!!!
我不过希望在你眼里,我和他们不同。
你就非得这么别扭不可吗?你变了,P。我说过的。我刚进J家的时候,P不是这个样子。
这一刻,P的侧脸在细碎的发缕间隐隐约约,发出美丽而诱惑的光芒。P一直是个会发光的家伙。
可是这张脸太小了,下巴显得更尖削,少年时的两颊的圆润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纤细得让人心疼的轮廓。
P,不要再瘦了。
刚刚抢书的时候,他力气好大。当P动作不耐烦的时候,往往是在掩饰一种慌张。就像小孩子走丢了会哭,其实,P不过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
【Yamap的小念头:仁是个复杂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