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猫追老鼠第一部 全 BY:claire60825
[猫鼠]猫追老鼠第一部 全 BY:claire60825
不是天气的错。
初秋正是凉爽时候,竹叶带来的风凉凉的,一扫夏日的燠热。
不是人的错。
开封府难得的悠闲,包大人、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偷得浮生半日闲,批公文的批公文,读书的读书,打盹的打盹,大堂上不见人影,只有麻雀两三只。
天下太平,可喜可贺,为什麽心中隐隐有些烦燥,怎麽也平复不了?展昭自斟自饮,越来越觉得无聊,喝到嘴里的竹叶青也渐渐发苦。
这不是期盼已久的清静吗?才没几天,展昭已经闷到快沈不住气,除了闷之外,还有一些狐疑和胡思乱想。
那只老鼠死到哪里去了?
× × ×
三天前。
把抓来的犯人交付大牢,已经是深夜了,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展昭现在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
一推开房门,一点寒光向他袭来!
展昭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举起左手,轻松格开来袭的兵器,右手两指疾点来人腋下软麻穴。
来人一看来势凌厉,轻轻一笑,宛如一只灵巧的蝴蝶,翻飞退开。
展昭趁机点燃灯火,室内登时明亮了起来。
一个白衣青年身长玉立,明亮的眸子带著戏谑和笑意,站在他眼前。
展昭叹了口气,坐下来倒了两杯清茶,一杯平平掷出,一杯自己大口喝乾。
「我说白玉堂白大侠,好日子不过,到开封府来,有何贵干?莫非,凭你的本领,还要找包大人申冤不成?那你可走错房间喽,包大人住东厢房。」
白玉堂接住茶杯,也大口喝乾,一听,气得暴跳。
「你这个死猫!你白爷爷我买到上好的竹叶青来请你尝尝,你倒奚落我,我今天不剥你的猫皮,就不叫锦毛鼠!」
说著说著,「鼠爪」就伸上来,作势要剥猫皮。
平常正经八百的展昭这时也起了玩心,伸出猫爪,「哼」「哈」有声,半真半假的和他打闹起来。
「看招!」
白玉堂一掌朝展昭门面劈来,展昭气定神闲,头一偏,身一侧,不费吹灰之力,化解这波攻势。
白玉堂攻势再起,低头一拳击向展昭小腹。
展昭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托住白玉堂的拳,另一手托住白玉堂後背,轻轻把他推开。
不管白玉堂怎麽打,展昭就是不还手,轻描淡写几个动作,就化解白玉堂凌厉的攻击。
白玉堂的攻势完全被封锁,虽然早就知道展昭武功略胜一筹,但是他就是不肯认输,现在展昭从容的态度,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嘲讽他的动作,一向好强的他,气得涨红了白皙的脸,瞪圆了原本就圆滚滚的眼睛,动作加大加快,改掌为爪,踏入展昭中宫,往展昭脖颈抓去!
展昭没料到他动了真火,再加上累了一天,精神有些涣散,一个不注意,一双鼠爪就向眼前抓来,他反Sh_eXi_ng要用内力把来人震退,一刹那,白玉堂的脸进入他的视线。
此时白玉堂的眼睛因怒气而比平常更为明亮,彷佛滴得出水来,别有一番动人的神韵。展昭心神一荡,动作也迟缓一下来,「唰」的一声,脖子上出现三条血痕!幸好展昭内力雄厚,白玉堂的手一接触肌肤,立即反震弹开,再加上两人玩闹没有使出全力,这三道伤口只是皮肉伤。
「啊!」
叫出来的,不是受伤的人,而是伤人的人……
两个人都呆住了。
……
白玉堂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眨著眨著,眼眶竟然开始泛红,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到他的样子,展昭不由得心软,只得微微苦笑,道:「没事,别难过。」
「谁难过了,谁教你这只死猫不躲?活该!」白玉堂脸一红,大叫起来。
展昭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蛮横,累了一天,遇到这只不讲理的老鼠,再好的脾气也磨个精光。冷哼一声,他转过身去,脱下外衣和靴子,躺上床。
白玉堂看他准备睡觉,一虎步跳到床前,推推他。
「喂,猫儿,你不会真的要睡吧?陪我喝两杯再睡啦!好不好嘛?」
白玉堂两手抓著展昭的手臂猛摇,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写满恳求,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会答应他的要求。尤其是溺爱他的四鼠,常常沦陷在那对黑潭里,什麽都赔光了。在陷空岛,不管闯下什麽祸,只要他一脸无辜而充满悔意的看著四位哥哥,四位哥哥马上「割地赔款」,私底下再互相「检讨」彼此「教育失败」,「检讨」到打坏桌椅和请大夫来治伤的程度。白玉堂靠著这一套,一皮天下无难事。
偏偏就有人不吃这一套。
「展某明日尚有公事在身,白兄若要喝酒,敬请自便,展某恕不奉陪。」
用冰山的温度说完话,铁石心肠的猫背转过身去,顺手拨开鼠爪,抽回手,掖好被子,闭上眼,完全不理目瞪口呆的小白鼠。
白玉堂呆了片刻,正要发作,展昭稍稍挪动一下身子,衣领敞开,无意间露出脖子上的伤痕,白玉堂一股怒火像浇了冰水似的,瞬间熄灭。
咬了咬薄唇,白玉堂一跺脚,转身打开房门。
挥手熄灭灯火,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白色人影犹如一缕白烟,消失无踪。
黑暗的房间中,传来一声轻叹。
× × ×
「白老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也好,难得有三天清静。」
展昭啜著白玉堂留下的竹叶青。
这坛酒果然是极品,不知道花了白玉堂多少银子?一个人喝酒,真是无趣。平常有只小老鼠在身边打转,成天吱吱喳喳,吵个不停,有时候让他想把耳朵塞住,现在才发现,连续几天没听到老鼠叫,原来是非常非常无聊的事。
白老鼠,你死到哪里去了?
白玉堂特别有长辈缘。
从小,每次过年,四位哥哥就喜欢带著他到处跑,一方面是「现宝」,炫耀自己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弟弟,沐浴在众人艳羡的眼光,那种感觉,比走星光大道还过瘾;另一方面,可以接收大把大把的红包、玉佩、金坠子……,每年「善男信女」贡献的「香油钱」,足够让陷空岛过一年好日子。
这个本事,到白玉堂长大後,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增强到无限大的程度,不管是爷爷奶奶、叔伯阿姨,哥哥姐姐,只要看到他他灵活促狭的大眼睛眨呀眨,薄薄的菱角嘴绽开春花一般的笑,灵巧活泼的动作,所有人都立刻抛下防备,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包容他所有的任Xi_ng。
白玉堂有很多哥哥,每个人都疼他宠他,什麽都答应他,如果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们不但会去摘星星,还会把月亮也一起摘下来,包得美美的送给他。
有这麽多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