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暖融,冷风清寒。
劲风吹得_yi袂翻动,已落尽翠叶的枝杈迎风摇曳,发出簌簌轻响。
冬寒日早,街边茶楼酒肆,来客甚稀,唯有招牌酒旗兀自摇动,倍觉凄清冷落。
展昭与白玉堂并肩沿青石街而行,见他神情悠闲,左顾右盼,倒似在远游踏青那般自得其乐,不禁好笑道:
“白兄既有所发现,还请直言就是,闷在心里不觉难受么?”
白玉堂眼眸黑亮如晶,大咧咧揽他肩膀,故意挑眉道:“猫儿,你这算是向白爷请教?”
展昭也不争持,只摇头微笑道:“就算是罢。”
白玉堂脸有得色,拍着他肩膀道:“看你这猫儿还算知礼,白爷就卖个交情给你,以我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经验来看**那泰兴镖局甚是可疑。”
展昭眸光闪动,问道:“不知白兄何以见得?”
白玉堂收敛起玩笑,沉吟道:“此案有两处疑点,其一便是那尸体所留的伤痕,你也看得清楚,江湖中能留有如此伤痕的高手,你我都从未曾见过,若真是此案的真凶,怕就是平生难遇的劲敌;其二,陷空岛距松江府不过隔江相望,白爷久居陷空岛,这些布庄商号都甚为熟悉,唯有这向泰兴镖局托镖的甚么通源布庄,_geng本却是闻所未闻,就算当真是确有其事,区区几车绫罗竟雇镖局运送,岂非是Y_u盖弥彰的笑话!”
展昭脸含赞许之意,平静笑笑,即道:“白兄所言不错,通常只有向朝廷进贡的丝绸呈样,才会由镖局护送jin京,这些布庄间相互货物往来,多是以水路船运,但那泰兴镖局的镖单上却皆是些绫罗绸缎,是以展某疑心他们此番走镖怕是别有隐情**”
白玉堂点头恍然道:“你是说他们以走镖为名,暗中却另藏乾坤**?”
展昭垂首踱步,缓缓道:“那破败古庙屡现血案,被害者死状虽惨,却无财物损失,可见并非是山贼劫匪假扮鬼魅所为;况且镖局走镖的买卖,多甚是小心谨慎,那泰兴镖局明知此道危险,却执意夜路而行,确是甚为可疑。”
白玉堂扬眉冷哼道:“悬尸破庙,装神弄鬼,却非为劫财,这凶手倒真是故弄玄虚的很!”
展昭剑眉微微蹙紧,道:“凶徒如此作为,定有其特殊目的,只是我们暂时不知关键所在**”他说着突然沉色,扬声厉喝道:“出来!”
白玉堂微怔,疾快地低声问道:“有人跟踪?”他本自视轻功耳力甚佳,但自从松江府衙步出,却未曾听到任何的脚步呼xi。
倏然间,寒芒乍袭,挟厉风而来!白玉堂腾身而起,势如疾光闪电,骤抬手臂,已将袭来的暗器夹在指中!
却见展昭足尖点地,急纵而起,已朝那施放暗器的方向追去,两次飞燕抄水的轻灵身法,轻轻踏过街畔的瓦檐树梢,身影已似捷猫般消失无踪。
白玉堂立即疾掠追去,蹿_F_越脊,不敢有半分停顿,却只遥遥望见似有两道模糊的身影,但纵然拼尽全力纵跃,却仍相差有数丈距离。
呛啷一声,剑若龙吟铮鸣!巨阙离鞘,展昭已然出手!
白玉堂心中陡然发紧,急纵如风,倏地凌空将画影抽出,只见银芒瞬间闪耀如电,疾若迅雷般,朝那两道身影直扑而去!
忽听得铮地兵刃脆响,画影的剑势已被截住,白玉堂骤然抬首,却见那剑身素若
寒冰,金鞘黄穗,却是展昭的巨阙。
就只这瞬间,那以暗器突袭的身影已趁机逃遁得消失踪迹。
白玉堂抽手将剑撤回,绷着脸道:“猫儿,你拦我做甚!”
展昭微笑摇首道:“不必追了。”
白玉堂疑惑皱眉,“这是为何?”
展昭眼含笑意道:“因为展某已知此人来历。”
白玉堂眸光闪动,“哦?说来听听。”
展昭将那枚暗器拿在掌中,缓缓道:“暗器冠绝,轻功独步,毒物更是称绝江湖,闻者为之色变**”
白玉堂不待他说完,已然Yin沉着脸色,扯住他手臂不由分说道:“走!现在就回江宁!被娘骂死白爷认栽!莫要去惹那家煞星!”
展昭被他硬拖出去,苦笑道:“白兄**你且慢**”
倏地,有道红影自树梢跃下,持刀拦在面前,竟是位红衫绯裙的少nv,杏目圆瞪,寒着脸B问道:“喂!你说谁是煞星!”
她脸庞圆润,乌发微卷,灵动的眼眸似有流波闪亮,冷冬清寒中,雪色双颊颇有些融融桃晕,脸有嗔怒,扁着zhui直瞪向白玉堂。
展昭与白玉堂相视对望,心底都忍不住微笑,这姑娘的江湖阅历委实浅些,稍使激将法便按耐不住,气势汹汹的蹦出来问罪。
展昭含笑道:“姑娘不辞辛苦,自府衙跟随至此,究竟有何要事?”
那姑娘脸色微红,努zhui强道:“难道你问话我就要答不成!若你能猜得出我是谁,本姑娘才肯告诉你哩!”
白玉堂忽然道:“蜀中唐门,Yin损恶毒,暗器毒物,恶名昭著**猫儿,这般Yin险狠辣的门派,可难缠得紧,咱们还是趁早远避为好。”
那姑娘气得脸颊通红,嗔叱道:“你**你胡说!要再敢辱及唐门,莫怪我——”说着突然愣怔,惊诧道:“你们怎知我是唐门的人?”
展昭将手中暗器递还,微笑道:“小燕翎镖刃薄且窄,分量甚轻,为唐门独有之暗器,更兼碎寒山步的轻功身法,连白兄都被瞒过,姑娘能自血案频发,杀机四伏的破庙逃出,自然非唐门高手莫属。”
那姑娘樱唇微张,讶然道:“你知道我是**”
展昭眸含笑意,道:“唐姑娘若非与泰兴镖局血案相关,又岂会有如此兴致在暗中相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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