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市丸银扛着女灭却师的尸体、哼着小曲儿琢磨怎么找蓝染交换年假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当初恶魔铁三角的另外两名成员已经预谋着第n次的秘密约会了。
破旧的街道、yin暗狭窄的小巷,一个黑影偷偷溜到紧闭的大门旁,犹豫了一下,借着乌云遮住月亮的时机,悄悄从院墙翻了过去……
“麻烦你可以用正常点的方法么?”屋檐的yin影下,穿着绿白相间条纹和服的男人嘴角有些抽搐。
“会被发现,”鬼鬼祟祟的身着死霸装的男人一溜小跑到廊檐下,龇出一口小白牙无辜地说:“被发现见你并没什么,可是万一被小都知道我来这种店,那可绝对不行!”
要说两只狐狸的话段位是基本相当,不过一旦提到“商店”,某人就像被刺激到的河豚一样立刻鼓起腮帮子叫嚣:“志波海燕,我最后一次向你申明,你这种行为反而会惹人注意。”
刺猬头的死神就是海燕,他其实早市丸银很久便跟浦原碰上了头,毕竟是常年驻扎现世的队伍,比五番队来的要有优势。
“嘿嘿嘿,”海燕笑着挠头装傻,“大门有灵压感,直觉让我绕道进来。”
“因为握菱先生站在那。”浦原耷拉着眼皮说道,握菱铁斋配合地从大门的yin影里走出来,对海燕比了个“v”字手势,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浦原无视海燕根本不用装就已经很傻的笑脸,自顾自翻了个白眼,倚着屋子木质的墙壁坐在回廊下,“如果是你要结婚的事,我是不会去的。”
海燕想了想,反问道:“你还没有去找过市丸银?”
浦原真诚地摇头,用大拇指指着背后的方向说:“被夜一知道,我和他都只有死路一条……没办法,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生气——对了,难道市丸银都没有找过我么?”
“没有,”海燕也在廊檐下盘腿坐下来,两条手臂在x_io_ng前交叉着,有些气鼓鼓的:“至少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你的名字。那个笨蛋,该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浦原沉默下来,被帽檐遮着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冷酷,他静静盯着海燕片刻后问道:“你相信他会真的听命于蓝染吗?”
属于反面角色的名字被浦原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海燕觉得如果“蓝染”两个字能化作实物,哪怕是钢板也能被浦原给咬碎了。
气氛突然被几十年前的事拐带得开始紧张,握菱穿着围裙捧着大托盘出现时,都没能缓解半分。海燕和浦原直直地对视着,像在较着什么劲,直到握菱哆哆嗦嗦地把托盘放在他们中间,他才抓起一个红豆团子耸耸肩说:“有朽木白哉一天,我想他就不会‘听命’于蓝染。”
浦原听得清楚被他咬了重音的两个字,顿了一下后忽然笑了,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我就知道,谈了恋爱的人都看得出来!”
“什么?你终于跟夜一突破最后一道障碍了么?浦原喜助你终于开窍了!”
“……”浦原的第一反应是用僵硬的脸部表情展示大脑内的空白,随后立刻确保是不是没有锋利的猫爪来灭他的口或面前被恋爱搞昏了头的男人,最后把装有红豆团子的盘子整个抱在怀里说:“赶紧说正事吧,不在我的店里购物的顾客,我不会留他超过十分钟的。”
“这是你最新定下的变态规矩么?”海燕好奇。
浦原拍掉海燕伸过来拿团子的手:“这是原则。”
海燕惊悚地盯了他几秒,有些xie气地说道:“关于……灭却师,你最近有所察觉么?”
这个词成功地让浦原认真下来:“有一点,是夜一带回的消息。”
“我是从浮竹队长那听到的,”海燕凑近些说道,“今晚白哉和市丸银会带人驻扎现世,表面是清理最近异常增多的虚,其实白哉的任务是……”
“清除灭却师。”浦原淡淡地打断他,接了下半句,海燕闭上嘴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冷了:“静灵庭从来就不缺少自作聪明的蠢货。”
“我就知道你会反对,这次他们会仔细排查现世所有带有灵压的个体,你不太好躲哦!”海燕很不和谐地笑道:“嘿,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去找市丸银怎么样?你这样傻傻地等着他来找你,是很不现实的。”
浦原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建议,居然觉得可行,于是同样yin森地笑着点头:“那我可要准备些好礼物送给他……嗯,不,也许吸引白哉那小子,比钓市丸银更容易!”
“用什么?”海燕傻乎乎地眨眨眼。
“你说呢?”浦原鄙视地看看他,然后猛地化身为无比纯真的小男孩模样,扭捏着用一种极恶心的语气说道:“不行啊,用灭却师做诱饵的话简直太残忍了!谁能办得到啊!”
海燕恍然,凑近他狞笑:“那么我很乐意把你吊在森林里招他过来。”
“……我现在就去捉个新鲜的灭却师来!”
与此同时,被两个为老不尊的混蛋念叨着的白哉,某种程度上讲也处在极端的混乱中。
市丸银带着灭却师的尸体去找蓝染了,白哉坐在桌案前对着他的任务报告书,却怎么也想不出要写些什么,他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允许了市丸银带走灭却师的。
尤其是,隔了这么久又见到他,那种奇怪的、让人无法判断是好是坏的感觉居然仍旧存在着。
这段分开的日子,白哉想了不少,他不是一时冲动娶了甚至不怎么了解的女人为妻,他需要用某种方法验证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的心。
不论什么时候,想偷溜就总会找到不被人发现的路,想战斗就毫不愧疚地在别人任务里插上一脚,想偷懒时就躲在莫名其妙的角落完全不理会外面会不会天塌地陷……这就是市丸银,奇葩地第一次见面就把人拐到战场上的怪胎!
喜欢自作主张,喜欢挂着既虚假又敷衍、还好像隐藏了什么的笑容,说些很能惹人生气的话……然而,又那么自由——白哉想,他是羡慕市丸银的,也许一开始就是,只是他不愿承认。活的那么恣意,好像永远无拘无束地生活着的男人,其实是他如此向往的。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让这份向往变了味道的?
哪一天?哪一次见面?哪一次对话?哪一次不期而遇地撞在一起的视线,又或者是哪一次面对朽木家压抑寂静的大宅,忍不住想起他的时候?
如果是市丸银坐在这里,他会写些什么交给总队长才能?
白哉不禁摇头:“他应该什么都不会写,然后去说一句‘任务完成’就……”
白哉有些惊愕地闭上嘴,又开始懊恼,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被头疼的事所困扰,他会下意识地去想如果换成市丸银会怎么做,几乎无法自持的地步。
这太奇怪了,是着了什么魔?白哉烦躁地捏着两眼中间的鼻梁揉了揉,他觉得那个名为市丸银的可恶男人像是住到了他脑袋里,
赶也赶不走,任凭他想了多少种方法。
这样不对,不应该让他有这种错觉,他隐约知道那感觉意味着什么,却始终不愿也不敢去承认。自己总是习惯了市丸银围着他转的生活,被他厌烦、冷言冷语地对待,依旧摆着副让人一看就生气的笑脸,赶不走的苍蝇一样继续霸占着他安静的世界。
因为这,他才会在看见乱菊时那么地……压抑不住怒火么?他世界里的市丸银,突然不再单纯地属于这里了……
白哉眉心皱得死紧,愈加烦躁起来,他最近很不愿意见到市丸银,越是见到他,那种无法说出的感觉就会越强烈,也就越让他无法控制地变得暴躁,他甚至不敢猜测自己理智崩溃后能干出什么事来。
那个早晨,看见松本乱菊从市丸银背后的房子里走出来时,也许只有白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究竟有多愤怒,想控制住不杀她,究竟有多困难。
然后就在当天,白哉在流魂街遇见了快要饿死的绯真,她就像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既柔弱又可怜,看向他的眼眸里满是哀求,仿佛他就是她生命全部的希望。
一想起绯真,白哉更头疼了,他不耐烦地把滴了几滴墨水却没有半个字的报告团起来丢掉。
真是头脑发热到烧坏了,竟然想到用捡回来的女人试着把市丸银从脑袋里挤出去——这办法又蠢又烂,简直糟糕透了!
因为白哉逼得自己看清了,他想每天都能见到并且随时见到的人,根本不是绯真,而是……
白哉觉得说不定有一天,他要么鱼死网破地干脆跟市丸银摊开一切,要么就会被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情逼疯,理智和感xi_ng站在天平的两端,虽然还在勉强维持着平衡,可那中间的支杆就快要折断了。
熟悉的灵压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市丸银这是从尸魂界回来了,散发着不言而喻的愉快气息,脚步都带着节奏似的往他的帐篷靠近。
白哉下意识换回了自己的扑克脸,把伤亡报告从底下抽出来摆在面前,一如既往地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掩饰住,不把心里的动摇表现出来。
他烦闷地想,他可真是不可救药地喜欢这个男人了。
62第六十一章 转折点
院子外面有几个灯笼的火光晃晃悠悠地照进来,听声音是韬婆尽职尽责地来催促白哉休息了。灯笼的光偶尔顺着窗户晃进屋里,隐约能让我看清白哉的脸,好像更加暧昧起来。
白哉说完那句话后,极为认真地盯着我,他的眼睛其实很大,只是平日里除了激烈的战斗或者被我惹怒时,他大多数是不愿意完全睁开的,因为瞳孔比正常人大一些,所以他的眼睛显得特别的黑。我借着晃动的微弱光芒,在那双浓墨一样的眼中看见壮士扼腕似的执着后,不知怎么的,之前那种快要窒息的紧张感突然消失了。
看得出来,白哉的眉心夹得死紧,偏高的鼻骨和眉骨处隆起的皮肤显得他眼窝很深,yin影洒下来,像被眼眸吸进去一样的幽深——这小子从小到大,一旦认真起来就是这副表情。
“你这世界末日似的脸可真是……”我没忍住笑出来,被白哉认为我是拿他开玩笑,立刻把眼睛瞪圆了,我赶忙把手探到背后抓住他两只手腕说:“相信我白哉,把我的腰勒断了对你没好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调戏意味,总之白哉僵硬地松开手指,被我抓着移开了钳子似的两条手臂,好像在揣摩我的意思,露出个有点纠结的表情。
虽然这么想也许会被砍死不过……他这样子真的挺可爱……
我莫名地觉得x_io_ng口内仿佛点了把火,火苗不大那种,但细细的温暖却极柔和地慢慢扩散,蔓延到全身。长久以来围绕在心头的重担不翼而飞,心情和身体都完全地
放松下来,让我觉得不需要丝毫伪装,笑容自然而然地就露了出来。
“呵,你现在首要的是打发走韬婆。”我扳着白哉铁板一样的身体,往窗边推了推,然后退后了几步,把自己隐藏在屋角的影子里,韬婆只是个普通流魂,对我来说逃过她的眼睛并不难。
白哉困惑地看了看我,手脚有些微妙地配合不协调地走到窗口,恰巧韬婆也正从廊檐下走过来。这老婆婆在缺乏女xi_ng的朽木家几乎身兼了所有后勤工作,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在她眼里,家族、名誉什么的跟白哉的健康比起来完全是空气,微不足道。
“绯真她……已经睡着了么?”白哉的手指无意识地mo着桌案的一角,眼睛垂下来,避着韬婆的视线。
“是的,卯之花队长的药起了作用,不那么痛了,就睡着了。”韬婆叹了口气,理所当然地把白哉隐约的心虚跟绯真联系在一起,“白哉大人,您也不要为这件事太……”
“我知道了,”白哉打断她,mo到火柴点燃了蜡烛,“你也去休息吧。”
韬婆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提着灯笼有些蹒跚地离开了。而白哉仍旧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跳动的火苗,昏黄的光把他的睫毛打下很长的影子,竟显得有些悲伤。
我从后面用手臂环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朽木白哉,刚说了因为我会挑战朽木家的人,我可不希望从他嘴里这么快就说出煞风景的话。”
白哉只是摇摇头,闭上眼睛,睫毛轻微抖动着。
“你说的话真是把我吓着了,白哉,我甚至从没奢望过。”
这种肢体的接触确实不少,我们俩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玩笑时候的、懵懂时候的,以及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情不自禁的,这种危险的感情我们心知肚明,不过太碍于理xi_ng,总会在火苗还没彻底燃烧起来时泼上一盆水。
现在坦诚了,而我的反应对白哉来说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能把这份心思传达给你,能这么抱着你,”我用鼻尖在白哉颈侧蹭了蹭,这是个被精心照料的男人,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气息,像是毒品一样让我贪恋不已,“我应该感到满足的,可是这样……还不够啊……”
白哉把头偏过来看着我,眨了眨眼,好像有点不解。
这有点破坏气氛,不过我突然有种奇异的预感,整理了一下措辞,有点尴尬地问他:“你跟绯、绯真……晚上有没有……睡在一起?”
真是个蠢到家的问题,任我再怎么整理也整不出聪明的问法啊!
白哉在听完我的话后顿时比我更尴尬了,饶是光线不明亮,我也能看见他偏白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眼睛瞪着,红绿青黄黑各色变换着在他脸上粉墨登场,最终还是气急败坏地咬着牙说:“市丸银,你果然下流!”
我再次没忍住笑起来,而且这趋势一发不可收拾,扶着白哉的肩膀笑到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其实我一直很难想象白哉跟绯真怎样,这两人一个是外冷内热的小闷骚,一个是盲目仰慕的流□,并不是意yin的好对象呢!
嗯,这么看来,似乎也就只有我跟他最配了——我也有点头疼,大概是捡到宝了,就白哉现在这副样子,我可以把他划入男人这一物种里最濒危的群体了。
白哉嫌恶地看着我笑得特猥琐的样子,难得地耐xi_ng相当好。直到我笑够了,拉下他
揉着眉心的手腕这才说:“走吧,去看看她那个‘怪病’吧。”
白哉反应慢半拍地看着我,一整个晚上他大部分都在用不认识我似的目光扫来扫去,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你说了这么多动听的话,不也是抱着让我治疗绯真的目的吗?这个奖励,提前付了吧!”
白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眯起了眼睛,再暗的光线也遮挡不住这份儿强烈刺激人类感官的浓重杀气,他露出一个特别yin森恐怖的冷笑说:“市丸银,你刚才向我要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默默地后退一步,尽管觉得如果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很有可能得到的不是奖励,而是千本樱把我指着的部位毁容——不过今晚颇有恶向胆边生的实力,于是那一步还没等踩实,我反而扑了上去,在白哉难以置信的表情里不由分说地对着他的嘴啃了下去。
起初那些细微的挣扎慢慢被消化了似的,一个吻带动了它所能带动起的全部热情。
这种隐晦的表白对白哉这种人来说已经达到最大极限了,我所能奢望的,当然是表白之后的那些事儿,可惜……
“呃……市、市丸银!”
我沿着白哉的嘴唇往下移,刚碰到脖子,就被坚定地推开了,而且这家伙该死的用的还是刀柄。
“你就不能用更好点的方法吗?”我揉着被戳得很疼的x_io_ng口,“朽木白哉,我没告诉过你,总在这当口被拒绝是会恼羞成怒的。”
那么深的亲吻,我的意愿再明显不过,白哉自然不会不明白,他整个脸颊都极不自然地红晕着,依然能理直气壮地用命令的口吻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趁……绯真睡着,你要抓紧时间给她治疗!”
这副严肃的、跟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拼命掩饰尴尬的模样,最终还是把我给打败了。
“是是,我去看,你不用摆出世界末日的姿态。放心,她现在还死不了——不过死了更好……”
“住口市丸银!”
尸魂界没人知道神枪真正的能力,白哉当然也不知道,然而当年随着伤口侵入他身体内让他疼得死去活来的毒素,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该记得,否则也就不是朽木白哉了,所以我压根没觉得能骗过他。
绯真的毒无所谓治好还是治不好,那只是我发不发动灵压的问题,我到底没有把全部刀的碎片取出来,出于私心还是什么都好,因为看见她总会让我不爽,我可能真是这么无聊的男人。
当然白哉并不知道,他没有看见我是怎么做的,只是从绯真缓和的脸色上认为这女人平安无事了,于是对我露出个松了口气的浅淡笑意——虽然我是很喜欢的,可一联想到他是为了什么才露出这副表情后,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直接回了队舍。
由于队长开会的屋子跟副官室是两个方向,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早,本想去一番队堵着白哉的,却不料还没出了五番队的大门,就被别人堵上了。
“怎么?阿银,这没早溜出去,该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蓝染的肩膀靠在回廊柱子上,手臂抱在x_io_ng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摊着手:“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每次都来阻止啊。”
蓝染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来通知你,昨晚的任务中三番队队长不幸牺牲了,我推荐了你出任。”
这消息一点也不好笑,我默默地对着蓝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搞错吧?三番队没人了?”
“放心吧,你这次现世任务完成得不错,四十六室会同意的。”蓝染的微笑逐渐转变为他特有的yin险腹黑笑,“帮你跟朽木队长增加了见面机会,不用太感谢我。”
“对了,三番队没剩什么可以用的人了,最近没事你就去灵术院看看有没有资质
不错的毕业生吧。”蓝染说完便转身往外走了,我慢慢靠在门框上,笑容渐渐冷下来,热乎乎的心头上像被浇了盆冷水,这个身份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我还有多少时间以及……海燕还有多少时间。
蓝染背对着我离开,没走几步,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停住,稍微侧过一点脸却没看我:“阿银,再往后该怎么做,你想好了吗?我是很期待的,不要让我失望哦!”
“……真是个……”我靠在门口直到队长会议早该开始了也没离开,自嘲地笑了起来:“真是个可怕的转折点。”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进入小甜文阶段,喜欢看虐的亲们,可以等到正剧登场,马上了。。。
顺说一下,尸魂界好落后啊,还用蜡烛灯,看蓝大叔多简朴——
终于让银子熬到队长了!恭喜暂时摆脱蓝染大魔头,根据考据党图片,蓝叔在祸害志波一心时,银子已经是三番队队长了,于是,一护爸,乃要准备好杯具了。。。
63第六十二章 三番队
鉴于蓝染有时是个比白哉更任xi_ng的家伙,因此他想要办成的事通常都会没有例外地要成功。所以即便我翘掉了委任队长的重要会议,三番队的头儿依然是我。
不过事后在白哉谴责的、蓝染幸灾乐祸的以及其他队长副官看好戏的注视里,我被总队长连吼带骂折腾了一个小时的事,不提也罢。
我就这么邋邋遢遢地成了队长,正经队务没处理几个,倒是把后院的柿子树打理得不错。蓝染没有在山本老头面前再为我说过半句好话,而且表面上跟我的接触也越来越少,大半个月后,我们就算在路上遇见时最多也只点个头示意一下,不会有过多的交流——当然私下里是截然相反的。
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静灵庭的整个保卫工作全部交由护庭十三队,这也是尸魂界里全部的武力人员,四十六室向来忌讳队长之间过分交好,哪怕是同一个队伍里出来的呢,这种敏感到神经质的提防心理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一群拿不起刀的老头子们害怕到不得不时刻防备我们。
而像夜一和浦原、浮竹和京乐春水这种纯粹是贵族身份以及总队长心腹的特例,并不会引人注意,现在算上我跟白哉,因为那家伙也是静灵庭的铁杆贵族一枚。
可惜的是这大半个月以来我们并没比以前见得更多,反而因为我升任队长后增加了一堆麻烦的破事,见面次数可恶地减少了。
“队长,这是你要的文件。”时雨踮着脚,把一份报告递给我,又说道:“我从副官室回来时,志波副队长让我转告你,中午会来队舍找你喝茶。”
这噩耗让我手下没留神,“咔嚓”一声把正准备修剪的树枝直接给折断了,默哀几秒后,我从梯子上跳下来,很自然地把手上的泥曾在时雨的衣服上,无视他眼角崩起来的皱纹,开始看那份文件。
这是近一个月来三番队所有人员的调整情况记录,上任队长曾是罗兹的副官,在上司被赶去现世当假面超人后,严厉的老婆婆接下了烂摊子。她不光对罗兹态度严苛,对任何一名队长都喜欢挑毛拣刺地用恶毒言语去评判,所以蓝染忍了她几十年也终于到达了极限,算是众望所归地干掉了她。
我接手后的三番队原班人马所剩不多,忙着建造柿子园的同时,我顺便也把近五成的残兵进行了大换血,不听话的名正言顺死于任务,剩下的嘛,还要看心情。
顺带一说,乱菊前些天荣升了十番队的副队长
,在我看来,她完成任务或是处理队务的能力还不及她整治志波一心的手段,每次不负责任的队长准备翘掉会议时,大约只有她能单凭一身武力把鼻青脸肿的上司拖回一番队,因此备受总队长的重视。
然后因为这件事,我被乱菊、海燕被志波一心分别拽到了小酒馆,灌了个半死。
而至于我的副官时雨,把他从东仙手下调到我这里也是蓝染授意过的。原因是在我去虚圈帮他处理不听话的破面时,他可以随意找谁用镜花水月伪装成我,有时雨在旁边帮衬着就绝不会被识破。
时雨依然不具备基本的交际能力,他不爱说话,在副官室等候的大部分时间都充当了背景,但工作能力确实不错,这多少也弥补了他战斗实力的水平。
我把报告从头看到尾,跟我预计的没太大差别,总是要死一些愚蠢的小鸡,才能让猴子明白某个道理。我最后又用那几张纸仔细地擦了擦手,这才还给时雨:“烧掉。”
“是。”他用了个破道把纸烧成灰,丢在树根底下当化肥,“需要为志波副队长准备午餐么?”
我扭头yin险地看着他:“告诉志波海燕,爱去哪吃去哪吃,不要总在我这里蹭饭——还有,如果他胆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动这些树的哪怕是一片叶子,我保证会在新婚之夜阉了他。”
还没走两步,后面又传来时雨的声音:“回来的路上遇见朽木队长,我们攀谈了几句,”我的脚步一顿,刚刚还开着玩笑的表情凝固了,“他问到队长你,说最近很少见到,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推测他暗示的意思是邀请你去……”
时雨的语气无波无澜,陈述任务报告似的,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土地,面无表情。我走回他前面,稍微弯下一点儿腰,歪着头往上去看他的脸,也让他能看得见我的脸。
我比他高些,这姿势简直别扭难受极了,不过没人注意那些,我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向来机器人一样的时雨渐渐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干巴巴地发出几个不规则的音节后,便完全没了声音。
“听着小鬼,”我慢慢把嘴角挑得很高,露出一个特别深刻且诡异的笑容,“我不杀你,不是因为蓝染队长,更不是东仙要,而是你现在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
时雨闭上眼睛,呼吸里有种被极力压抑着的波动。
“所以你要弄清楚,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挖掘我的事情,而是祈祷我不要这么快找到副官的候选人。”
我用食指敲了敲他的刀柄,一点点释放出灵压,把那些带着冰冷温度的能量如同水渗入泥土一样,从他的每寸皮肤缓缓侵入,夹杂着毋庸置疑的杀意。他死死地闭着眼睛,脸上的血色褪尽了,显出死人那种青白的颜色。
“你害怕也好、逃跑也好,搜罗我的把柄都无所谓——自从你伪装成我去骗了空鹤那时起,你就注定要死在我手里,蓝染队长他是知道这件事才故意把你调到我手下的,你是他给我的回礼。”我直起腰,错着身子拍拍他的肩膀,“时雨,记着,我不喜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算计,蓝染他比谁都了解,所以即使哪天我把你杀了,他也不会来救你。”
细细的汗从时雨的额角渗出来,他僵直着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听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朽木白哉远点,别去招惹他也别招惹朽木家,否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我笑出声来,看了他一会才撤掉犹如实质的灵压,转身走了几步后,听见时雨极隐忍地长长呼出一口气,背对着他摆手说:“去忙你的吧,我要去灵术院看看最近有没有优秀的毕业生,适合做我的副官。”
队长会议后用两三个小时安排任务和处理队务,午餐过后固定的时间练习剑道和书法,晚餐前会检查任务的完成情况,写一份总结,如果有临时增加的
文件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掉,晚餐后进行鬼道和灵压的训练——白哉的日程永远充实而有规律,不论何时都可以被评定为优等生。
自从升任队长后,即便见不上面,我总会找到一切可以抽出空闲的机会溜到朽木家观察,只是碍于白哉实在是“太忙”了,每次都只能远远看上几眼,来不及说话,我也会突然有些什么事情。
这样的结果就是大半个月来,我在各种时间观察后得出了白哉如上的行程表。
看了看天色,现在正赶上午餐,海燕那个蹭吃鬼被忽略不计,我揉了揉空荡荡的胃,顺脚钻进了朽木家的厨房。跟进自己家的一样,我并没掩饰自己的灵压,然后就在饭没吃到一半时被白哉捉住了。
我彷如看见一个巨大的树洞,立马狗皮膏药一样把头砸在白哉肩膀上,厚颜无耻地用沾了油的手搂着他,委屈地在他背上揉来蹭去:“白哉……队长不是人当的……”
某人用竹刀把我推开,一脸嫌恶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做了一个比较有挑逗xi_ng的动作——他把象牙色的练习服给脱了,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
这还是大白天的啊——我抓着理智的末梢,在心里嘶吼。尽管我不是专程为了占便宜而来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有点愣住,直直地盯着白哉露出来的锁骨和一小块x_io_ng口,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就听白哉硬邦邦气哼哼地说道:“市丸银,你再敢把手上的油曾在我身上的话,就做好放弃那双手的准备!”
“呵呵呵……”我讪笑着随便找了什么,使劲把手擦干净。
白哉的脸不止没缓和,先是眼睛往旁边飘了一下,脸跟着黑了一大片,眯着眼睛看着我:“还有,如果你敢再为了偷吃而打晕我家的仆人,”我悄悄后退两步,把炉灶后面昏迷不醒的一个厨师往里踢了踢,刚一动,竹刀的刀尖就顶在我喉咙上,“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会让这脖子里的血管出来透透气。”
这时候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继续下去是万万不能的,于是我极自然地笑起来,绕开他的竹棍子伸出手臂勾着他脖子往外走:“这段日子没见,终于把三番队的事务全理顺了,白哉,陪我去个地方。”
白哉被我大力带的一趔趄,竹刀夹在我们俩中间,他举了一下后犹豫片刻又放下去,似乎因为在他家中,下意识想推开我,但左右没人,到底还是挣扎着放弃了。
这个小动作莫名其妙地让我特别开心,我把头埋在他耳侧蹭了蹭,黏糊糊地低声说:“我很庆幸,白哉,”顿了顿,察觉白哉正偏过脸,mo不着头脑地看着我,便继续说道:“我们……挺模糊地开始,第一次亲你的时候我甚至只是抱着好玩的心理……那是不应该的,我们先从身体的接触,mo索着一步步走到心里也相通了。”
白哉的眉心跳了跳,满眼探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
“可我忍不住被你吸引,想看着你、碰触你,想就这样……”我很轻地把他拢到怀里,脸颊跟他的贴在一起,皮肤的触感牵起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能抱着你……这些日子我一直想告诉你的,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白哉,谢谢你还能选择我。”
白哉沉默着,许久,他把下巴轻轻搁在我肩膀上,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在朽木家的院子里腻歪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不愿看见绯真,原路溜了出去等着白哉换好衣服。没过多大一会儿,白哉便穿着利落的队长服从正门出来了。
我拽拽他青
蓝色的羽织调侃道:“扮回朽木队长了?不过四十六室还算是有眼光的,这种冷静的颜色果然很配你。”
白哉狠狠瞪我一眼,把羽织从我手里抽走:“可惜你配不上你羽织的颜色。”
“好啦好啦,跟我走!”我大咧咧地勾着他的肩膀,瞥到白哉不适地皱起眉毛,心里暗自得意着——这平时连片衣角都没人敢碰的家伙,现在被我半搂半抱着,不好意思太严肃地挣脱我,又不愿意被人看见,把一张精致的脸纠结成了世界末日。
“去哪?”白哉被我拽着走得有些快,终于忍不住拎着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丢了下去。
拐过弯就是主街了,人会渐渐变多,我也没再执着,只是笑着往旁边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欣赏着白哉意料之中的有点愧疚地垂下眼睛。
“真央灵术院,听说有批学生快毕业了,我准备去看看有没有资质不错的,抓几个菜鸟今晚一块执行任务,你也一起怎么样?”
“今晚流魂街的巡逻任务分派给了三番队和六番队,”白哉瞪着我翻了个白眼,磨着牙说:“你最好别告诉我没听说过,也别说这事不是你安排的。”
“呵呵,”我急忙岔开话题:“快走吧,陪我演出好戏。”
关于蓝染的事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不过白哉已经从我透出坏水的表情上猜到了目的,有些防备地压低了声音:“你什么意思?”
我耸着肩膀笑得不怀好意:“帮我扮一回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搜罗到的百年前罗兹的副官,看着挺恐怖啊。。。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有一处bug,银是在做副队长时跟蓝染救了雏森等人,证据如下图——不过此处会更改为现在,就是银子跟大白去收拢人心w同人文,表介意咱的修改,考据党请淡定!
顺说一句,看见银子的刀飞过去是,孩纸们的脸真是有够夸张了b
64第六十三章 真央灵术院
对于真央灵术院,我的全部记忆都属于市丸银,不过即便只有一年,这小子无限的好奇心已经足够让他mo遍了偌大校园的每个角落。
哪里的墙根有洞可以随意溜进溜出,哪里是半夜守卫的死角,从哪棵树上可以跳进院子,哪里有灵压感测器……如果市丸银没选择做卧底,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成为007。
正本着实践检验真理的精神,我边走边溜号去看十几米外的那堵墙,记忆里下面的树丛还是市丸银从外面挖回来种在那的,就为了遮住底下的洞,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唔?”凉凉的金属触感碰在额头上,我才回过神儿,是白哉的护手。
“市丸队长,你在干什么?”白哉淡定地收回手,而我跟面前仅一步距离的演武堂大门柱面面相觑了一下——忽略走路的我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我若无其事地笑起来,白哉探究的目光很快移开,率先走了进去。
通常情况下,闲暇的死神偶尔会接受灵术院的邀请,来给学生做些特别的实战指导,不过队长级别的除了蓝染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外,还真是极少有人会来。像这样一下子就来两位队长的情况更是少中又少,尤其这两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贵族当家,另一个嘛,别的不说,一年就完成灵术院修习的目前还没有第二个人,这种史无前例的事理所当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灵术院非常重视我们对任务人员的选择,我跟白哉前脚刚踏进大门儿,后面就围上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前呼后拥地往集合了所有学生的演武堂行进,这也就是为什么白哉会用一种很丢脸的眼神瞪我的原因了。
“市丸队长?”灵术院的院长是个精神很好的老头,自从看见我们后他就坚
持拒绝使用他的拐杖,在四次差点被两条腿相互绊倒后,他改用了他的助手做拐杖。老院长笑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迈了几蹬台阶:“学生们都等着我们呢。”
我对着那张堪比总队长的老脸笑了笑,momo鼻子,什么也没说。
演武堂聚集了比我毕业时更多的人,各年级的都有,整齐的队伍外围是老师。他们是提前得到通知的,大部分人显得很兴奋激动,十分盼望看一看传说中名为“队长”的怪物。也有少数人的脸上充满紧张,当然这里也有既不兴奋也不害怕的奇葩,比如把满头红发梳成扫帚一样翘着的男人——阿散井恋次,他正在偷偷打呵欠。
白哉的出现给演武堂掀起不小的波澜,他是贵族队长,实力众所周知地强悍,脸漂亮又气质出众,十分适合作为女学生们的偶像。然而在白哉从门口走到队伍前方这短短时间后,窃窃私语和惊呼刚被老师们好不容易镇压下来,我跟院长也陆续进入视线。
我笑眯眯地摆着手,将将恢复平静的人群便再次沸腾了起来。
很多人即便毕业,学习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里也有从没见过这位院长的,哪怕是我也只有在当年破格毕业时才有幸见过他一面。这老头脸上有数不清的皱纹,眼皮松弛地往下垂着,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下巴倒还干净,只是没留胡子的嘴巴瘪瘪的,估计已经没有牙齿幸存了。
“注意!”院长苍老的声音却十分威严,他的手下意识抬了一下,旁边的助理立刻极有眼力地递上那根被抛弃的拐杖,老院长尴尬地瞪了他半天,显然是忘了自己把拐杖换成人的这件事。不过到底还是没选择跟自己过不去,他接下了拐杖狠狠往地上敲了敲,场下马上安静了下来。
“请允许我作为院长,荣幸地向你们介绍,”老院长的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子内带了点回音,用力太大以至于他中间咳嗽了一阵,才把身体转向我跟白哉,“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嗨,”我把五指展开来打招呼,背过身去把羽织上的“三”展示给下面的人看,侧着头说:“请务必不要把我跟这严肃的家伙搞混了哦!”
过于震惊的众人这才缓过神,断断续续地发出笑声。
白哉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便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市丸队长,从这么多人中挑选几个适合外勤的优秀学生,想必你是想好了选择方法才来的。”
言下之意,如果我压根什么计划都没有,恐怕是要遭殃的。
我稍稍凑近他小声说:“你对母校也太没感情了吧?”
“我并不认为你是这种尊师重道的人。”白哉挑着眉毛,有点讽刺地淡淡笑了一下,“这群人资质一般,只有几个还算过得去。”
会场里能清晰感受到来自每个人不同的灵压,白哉简单扫了一圈,目光在阿散井和雏森身上掠了过去。
这两人是挨着新生队伍站的,大概资历也不算太老,但灵压清晰而稳定,尤其是雏森,这女孩不愧精通鬼道,灵压比站在她后面不远的吉良井鹤明显高出许多。
我在资优的六回生队伍里找到桧佐木修兵,对着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给白哉示意,他轻轻点了下头便转身退到了后面:“尽快结束去做任务准备,别浪费时间。”
我巴不得白哉不来插手,因为在队伍最后方的角落里,我注意到不论是外貌还是灵压都不引人注意的露琪亚。幸好她此时的能力还不突出,xi_ng格又比较孤僻,加
上被过多的人遮掩着,白哉并没发现她。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用手背碰碰白哉,他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并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躲到后面装背景去了。
我走到队伍前方,清清嗓子说道:“各位的班主任应该已经对今天筛选的目的做了简单说明,不过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今天并不会有什么决斗式的晋级。”
我的话音刚落,几个始终抓着刀跃跃y_u试的男孩便发出惋惜的声音。
“我看了你们每个人入学考试的成绩以及最近一次测验的成绩,”我把两只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他们先别这么快失望,“这其中有一些接受能力很强或是进步极快的人会被挑选为今晚任务的候选人,如果表现得不错,也许不必等到毕业,明年或者下个月说不定就可以进入十三番队。”
对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盼着成为死神的小青年们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下面果然哄然响应,当然也有些自知资质偏差的人明显沮丧失落起来。
我把食指竖在嘴边:“嘘——听好,我是说那些人中会有被选上的,而不是全部。”
“市丸队长的意思是?”见台下的学生议论纷纷,老院长插进来问道。
“也就是说,没入围的人当然也会有所补偿,”我用指尖敲了敲神枪的刀柄,笑得神秘兮兮:“从现在开始的两个小时内,我和朽木队长会接受名单上的人一对一的挑战,并不一定要赢,只要我们觉得实力足以应付一般的外勤任务即可。”
被平白无故拉入游戏的白哉从后面瞪着我,那视线像是两根刺一样,即便我不回头都感觉得到。
“至于其他人,”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着道:“观看比赛时能学到多少本事,就是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我把事先取得了蓝染同意的名单递给院长助理,偏着头对白哉吐了吐舌头:“一百三十五人,用两个小时来对付是不是有点多了?”
有老师开始引导兴奋无比的学生们往比赛场移动,白哉瞥了一眼那份名单,眼角的余光从我脸上冷冷地划过去:“十分钟就足够了。”
从演武场到室外比赛场的路上,白哉的脸很臭,浑身散发着他很不开心的超级低气压,搞得那些想借机会跟贵族拉关系的人全躲在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我从老院长的口水和咳嗽中艰难解脱,凑近他笑着问:“我知道你不喜欢给菜鸟做老师,不过也不用这么给我脸色看吧?”
白哉狠狠横了我一眼:“你没说过所谓的‘演戏’是要给蓝染看我们怎么哄小鬼。”
“这都是必要步骤,别担心,今晚要带的人我已经跟他报备过了,他会全程监视我们的任务,我会在比赛前示意你……”我习惯xi_ng地跟他靠得很近,声音也渐渐压低成了耳语的音量,没想到白哉却忽然抬起手臂用手肘把我顶开。
我这才注意到我自以为正常的距离早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约是谁也没料到我跟朽木家的家主会如此亲密,全都以讶异的目光盯着我毫不在意地把手搭在生人勿进的白哉身上。
“顾好你自己吧,或者,”白哉恰好走到木架旁,随意挑了柄竹刀,朝我略有些挑衅意味促狭地笑了笑:“祈祷他们别死了,让你没法交差。”
冒着点小坏水模样的某人突然让我心底痒起来,此时有老师已经在按着我那张纸上的名字开始分组,并且宣读挑战规则了,我也只能无奈地摇着头笑笑,压下莫名的冲动,同样取了把竹刀走到赛场的一旁。
露天的演武场比室内要大上两倍不止,周围挤满了名单外的学生,不过因为能看见队长级别的比赛,他们并没时间去抱怨。说到底,这帮家伙如此期待有死神做特别指导,也无非是想看看平日里不太和蔼的班主任被抓做示范时挨揍的样子罢
了。
赛场的一端是我和白哉,另一端的一百多人排成整齐的几列,正在编排上场顺序。
“……形式为一对一进行指导xi_ng比赛,挑战学生可选择市丸队长或朽木队长作为指导者,队长使用竹刀,可以使用五十号以下鬼道,挑战者可以……”
助理大人终于成功地把老院长丢在了柔软的椅子上,站在赛场中央大声介绍着比赛规则,不过大多数人都在忙着摩拳擦掌,并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刚好在他念完最后一条时,另一头的顺序也排好了,而第一个上场的便是熟人——雏森桃。
这是我刻意安排的,灵术院是蓝染的监控范围,我不希望那位大人在看了几场无聊比赛后失去耐心而忽略这位鬼道小女孩,因此特意帮她给蓝染留下个深刻印象。
我咂着嘴碰了碰白哉:“但愿她挑选的是你,我可是拿鬼道没辙的。”
还好我向来是幸运的,还不等白哉瞪过来,赛场上已经响起一声弱弱的差点被人声盖过去的“朽木队长”。
白哉从腰上解下千本樱丢到我怀里,把竹刀挂上,上场前特意抽空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我对他很轻地点头,白哉便垂下眸子,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上去。
“呼,可别被吓死呀!”我mo着千本樱的刀鞘,悄悄看向隐藏着的监控设备。
这算得上是史无前例的指导了,显然第一个被推上来的雏森紧张到了极点,她纯净的灵压在白哉迈入赛场第一步后便猛地波动了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刀柄,还没开始就流了满头的汗。
白哉在示意了她可以攻击后,便全身放松地退后了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给雏森充足的准备时间和空间,他的灵压平稳降入战斗范围的最低值,这已经是对女孩子绝无仅有的优待了。
这是个很容易害羞又隐约有那么一点自卑的小女孩,尽管在某些事上心志足够坚定,却不果决,经常犹豫不定,极易妥协。
我看得出,想必蓝染更看得出,她是个绝对适合做棋子的人——当然并不是我想害她,这是她必须经历的路,恰好可以被我用来吸引蓝染的注意而已。
白哉的瞬步在十三队里也是极为出色的,无需使用鬼道,雏森的攻击完全擦不到他的衣角。不出所料,都没超过十个回合,雏森的心理就明显被白哉压倒xi_ng的实力击败了,而白哉甚至连竹刀都没有mo过。
“是场不吸引人的比赛。”在白哉认可了雏森的鬼道能力后,刚返回场边休息区,就接到我的抱怨:“你太怜香惜玉了,如果换做我肯定会更精彩。”
“市丸……”白哉满眼的杀气还没等转移到我脸上,赛场那边便又传来他的名字,于是他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继续去接受挑战。
65第六十四章 阿散井恋次
十五分钟过去了,我特别无聊地窝在休息区打呵欠,因为目前为止,白哉还没能从挑战场上下来。他接连接受了名单上近半数人的挑战,却还连竹刀都没mo一下。
并不是灵术院的学生有多差,而是哪怕在队长受到诸多限制下,单凭战斗经验也足以应付这些没出过校门的小鬼。
那些经验放在脑中,是一次次命悬一线时积攒下来的生存能力,学生们不是没有,而是他们的经验太过稚嫩,相差也太悬殊了。即便只是眼睛转了微不可查的一个角度,或者手腕不自觉地提高半分,都会暴露他们攻击的意图,对于白哉和作为观众的我
来说,这群小鬼头的行动就像被预言了一样。
然而白哉的行动,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清,况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的灵压,对学生仍旧是沉重的压力——毕竟灵术院的老师跟白哉相差了不止一两个级别。
第一个迫得白哉用了鬼道的是叫石拳的大块头,这男人人如其名,一个拳头顶得上别人三个那么大,不用灌注灵压,一拳也能把地砸出个大坑来。这破坏力太强、范围也广,又碍于周遭围观的人太多,白哉避了几下终究忍无可忍,用了个苍火坠烧秃了他的半边脑袋,到现在还在冰敷。
我原本以为白哉这一下黑手会吓到那群学生,却没想到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谁能做第一个迫使白哉拔刀的人?谁能哪怕划破他的一点衣角?他们免不了期待着自己成为下一个第一人,这样即便不能立即加入番队,也会留下好印象,说不定真的能很快就被选中呢!
我看着一群兴奋地嗷嗷叫的学生,特别想去说一句,之前说不毕业就会破格进入十三番队的话,是开玩笑的。
结果在这种恶xi_ng循环之下,还不到半小时,白哉拖拖拉拉地徒手pk掉了半数学生。我开始庆幸事先把桧佐木和吉良安排在最后,否则让白哉这么残忍地把小朋友的希望都打破,恐怕以后也没啥心思去当副队长了。
挑战的人越多,白哉就越明显地不耐烦,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在浪费时间,他挂着护庭十三队的名头,不是来替灵术院老师工作的,他不爽这点从开始下重手就可以看出——我momo鼻子压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已经是第八个被抬着出去的挑战者了。
白哉的脸黑了一层,因为这群人连陪他练刀的资格都不够。当然场边的老师们脸色也不太好,花花绿绿的,老院长已经在第三个人被一记手刀打到昏迷不醒时,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借口退场了。
估计是找地方修补破碎的玻璃心去了。
我伸长脖子去问不断擦汗的助理:“能让我去替下朽木队长么?”
“啊?”助理还没能从九十八号昏迷的悲痛中走出来,傻乎乎地对我回了一声,然后就在这一个音节后,白哉果断地拔出竹刀秒杀了九十九号,助理立刻就杯具了。
全场也杯具了,因为大家清晰地听见白哉收回竹刀时冷冷地说道:“抱歉,你的话太多了,很吵。”
期盼已久的让白哉首次拔刀的人,居然是因为太过聒噪,会有多少青春热血的幻想因这句话而破灭,我实在不敢去想。
“第一百号,阿散井恋次。”负责组织学生的老师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怎么歇着,一直在不断喊着挑战者的名字,好不容易抽空喝口水的间隙,刚上场那个就被撂倒了,害得他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我在助理先生傻乎乎的注视下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感叹自己再这样坐下去可能就要成活的兵马俑了。
白哉辅一回身的功夫便注意到我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把千本樱和神枪递给他:“换我吧,我都快无聊死了,看你玩的那么开心,也让我来找点乐子。”
“玩?”白哉果然不悦地眉头一皱,眼睛危险地瞪了过来:“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择选标准,我希望你最后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市、丸、队、长。”
被愤怒激发的灵压犹如插入沸水里温度计的水银柱,就连一脸无所畏惧的阿散井都忍不住顿了下脚步,有点不明状况地看着我们。
“去休息吧,”我自然地无视掉白哉对我飙起来的灵压,笑呵呵地在白哉背后推了推,故意凑近他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就算这种挑战对你来说比走路还轻松,可走路走久了,我看着也会心疼的。”
白哉的眼皮敏感地一跳,若有所思地看了正往赛场中
央走的阿散井一眼,抿了抿嘴,最后只低低地“嗯”了一声,从我手中取过两把刀便下了场。
“不解风情……”我对着他的背影偷偷吐舌头,结果这家伙背后灵似的停下来,我抢在他转回来前瞬步到场中央。
阿散井已经站定,他有些奇怪的目光在我和白哉之间徘徊了一下,问道:“嘿嘿,市丸队长,我并没有说要选您啊。”
这时候的阿散井全身还没有被外星密码一样的纹身覆盖,眉毛也很正常,只是原本上挑的眉毛在眉梢处角度剧烈地垂下来,加上总是很拽的眼神,他整个人看上去比我还要不可靠,而且十分嚣张。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他将伴随白哉走得比我更远,我忍不住想到这个吊眉毛的男人对白哉的效忠、仰慕、敬畏或背叛,以及最后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时,他也能拼死去保护白哉——而我不能。
我羡慕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代替他站在白哉身边,至少能避免被夺去卍解后所受的伤害……
“市丸队长?”
我们两个算是对视,而我神游天外,阿散井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稍微往前探着上身看我。
“呵呵,为什么不选我呢?跟我打也很有趣哦!”我摊着手笑道,悄悄用食指指着休息区的白哉:“至少我保证比那个棺材脸的队长更有趣!”
阿散井沉默了一下说:“那个,朽木队长正在瞪着你呢……”
“哦。”我于是转过头对上了白哉飘着雪花似的视线,咧嘴讨好地笑起来,白哉顿了一下,默默闭上眼睛,眉心拧起一串褶皱。我心情变得很好,而阿散井满脸特别不能理解我的怪异表情,“阿散井恋次?”
“是,市丸队长。”阿散井两手握着刀柄,刀尖由下往上对着我,严肃起来。
我笑了笑问道:“难道你一开始没想选我吗?干嘛都选那个棺材脸?”
阿散井先是一愣,随后努力聚集起来的灵压就像气球里xie出去的气一样,特别无语且不可理喻地看着我,垮着肩膀挠了挠头说:“市丸队长啊,任谁都感受得到你们的灵压吧,朽木队长自然强得不用说,可你连半分灵压都感觉不到啊!大家怎么会选你呢?还有拜托啦,我还以为你是要开始比……”
话音戛然而止,我站在阿散井身侧,用两根手指顶着他脖子的动脉,而他完全没能察觉到我的瞬步,整个人僵成一尊石雕。
“是谁说比试没有开始呢?阿散井,当你站在场上的那一刻起,战斗就已经开始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额头上一点点冒出来的汗,收回手又退后两步。
阿散井身体依然僵直着,他的眼睛几乎不能转动地盯着我移动前站着的地方,连呼吸都拼命地憋住了。
隔了半晌,我这才移开针对着他的巨大灵压,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我很严肃地警告你阿散井先生,继续憋下去的话你不会被谁打败,而是死于窒息哦!”
因为我是不请自来的,所以沉浸在白哉惊艳实力中的众人还没能自拔,少数人都在低声私语着,不过现在四周安静极了,像隔出来的一片结界,连呼吸的声音都特别压抑。
我慢慢地收敛了灵压,不再放出那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冷汗才从阿散井的脸侧滑了下来,他像是在水里憋得久了才冒上水面的人,用力呼出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喘,呛咳起来。
我绕到他正面,拔出竹刀轻轻碰了下他的刀刃,抓着刀的胳膊僵死一样让那刀碰上去也硬邦邦的。
“这、这就是你……”阿散井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吞吞口水说:“就是你的灵压么?”
“算是吧。”我恶作剧地笑着,“阿散井,看了这么多场比试,我很想知道你认为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得到胜利?”
阿散井一怔,不过完全没放松,他想了想反问我:“嘿嘿,你想听我说是灵压么?”
“灵压?”我摇摇头,把竹刀撑在地上:“速度?力量?斩术?或者你的刀的独特能力么?都不是,你是第一百号候选生,之前的九十九人甚至没一个挨到将刀始解就被朽木队长打败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阿散井老实地摇头。
“没有清楚衡量敌我差距,选择正确的方法,是导致他们失败甚至达不到我们标准的原因。”我平举起竹刀,刀尖对着他的脸,恶劣地笑起来:“记住,如果在真正的战场上遇见跟你的灵压相差如此悬殊的对手,你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逃跑。”
“啊?”阿散井愣住,我的话跟他在灵术院学的理论完全相反,不过很快变反应过来,极不认同地说:“逃跑?市丸队长,你是在开玩笑吧?作为护庭十三队,首要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护……”
“不惜一切代价?”我打断他,“你所谓的代价,就包括了你誓死守卫的东西,阿散井,这是我想教你的第一个东西,不是鲁莽地送死,而是保存实力以及如何制造适当的空隙。”
我心里很想自嘲地笑笑,如果可以,我真想用刀子把这些经验刻在阿散井的脑袋里,这样的话,即便真到了灭却师占领死神大本营的那天,他也许能护住白哉一次。
“你要知道,连始解都没做到就被干掉是很可笑的,所以当你察觉到敌人很强大时,不是所谓的利用战术或战略之类诱导敌人使出绝招再寻求机会,那你必死无疑。你需要做的是用自己最强的招数产生最大的冲击,那才能找到攻击或逃走的空隙。”
阿散井似乎有点懂了,他用袖子随意mo了把脸上的汗,忽然很嚣张地笑了:“市丸队长,看来选择你真是对的啊!”
“那还用说?”我也笑起来,不过笑容里隐藏了点别人看不出的东西,把竹刀扛在肩膀上歪着头吹了声口哨:“好啦,现在始解吧,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阿散井君不把全身画得迷宫一样,还是挺帅的吧?
说到这里真的忍不住想吐槽,白哉大人,总是这样闭着眼睛走路是神马习惯?!难道不怕绊上小石子么??b
66第六十五章 选拔
竹刀的刀尖从后面顶着阿散井的脖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发力,整个从脖子中间贯穿了过去。
——利用灵压可以给敌人制造巨大的恐惧,它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能在一瞬间创造出逼真的幻觉来,从而使恐惧加深加强。
我绕到阿散井面前,他的双眼很空,没有焦距,我用竹刀拍拍他的脸:“如果这是把真刀,我该杀死你多少次了呢?”
阿散井猛然反应过来,脸上的汗像被雨淋过一样流下来,看见地上一截断了的始解后的蛇尾丸,讷讷地说:“是……我……”
“就到这里吧。”我笑了笑,收起施加在他身上重担一样的灵压,从地上拾起那块形状古怪的铁片子,伸手递向他,“再继续打下去就要超过朽木队长九十九场时间总和的记录啦!”
确实,白哉pk掉那些人才用了不过二十几分钟,如果我中间不打岔,他很可能实践了自己“半小时”搞定的预言。
“结束?嘿……那可不行……”阿散井踉跄了一下,看得出他的双脚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硬撑着自己没摔倒,握着刀的双手也在不可压抑地轻微发着抖,但这些都不能影响他满不在乎地笑容,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后说道:“市丸队长,
我并没倒下……嘿嘿,也没认输!”
“真是固执,就算要打,你也要有能力先修好你的刀才行吧?”我叹气,用表情示意他手中可怜兮兮的只剩下三节的蛇尾丸。
阿散井毫不在意地用力甩了甩刀,这动作对他来说幅度有些大,连带着身体也跟着晃了几下,再次喘匀气:“哪怕只剩下一节,也足够了,我要跟你战斗到最后!”
我目光一沉,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阿散井是个过于感xi_ng的鲁莽家伙,他跟白哉搭档时确实很互补,可一旦白哉陷入危险,这蠢货猴子就绝对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累赘。
“在继续之前,我有件事很想请教你,市丸队长。”阿散井略微压低了声音,表情从刚才的热血沸腾状也转化为少有的认真,我表示好奇,示意他继续。
“据你说这一百多名候选人是入学院后进步较快或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对吧?可我有个疑问,”他说着,眼睛下意识往非候选人的地方瞄了一下,“跟我同期的有个叫露琪亚的家伙,她的能力绝不比我差,为什么……”
当他嘴里出现“露琪亚”三个字的时候,我不明来由地呼吸一滞,捏着蛇尾丸断片的手指下意识紧了一下,平滑的金属表面像豆腐一样被印上了几个坑。我缓慢地向他靠过去,嘴角冷冷地挑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在他面前忽然消失。
“闭嘴。”我声音极轻地打断他那句为什么,当让他可以察觉到我位置的时候,我已经侧身站在他背后,蛇尾丸锋利的刀刃在他脖子动脉处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阿散井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一动不动地僵立着。
“你废话太多了,不过我不会像朽木队长那么仁慈,对于我忍受不了的家伙,下场嘛……”我把断刀往下压在他露出来的一小块肩膀上,金属冰冷的触感让阿散井忍不住打了个不太明显的寒战。
周围安静得恐怖起来,整场比试下来,我像个极为耐心的老师一样对阿散井没下过半分重手,最重的还是用竹刀敲断了蛇尾丸,不过那也是为了向他说明灵压的重要xi_ng。
而这样,却是带着一股子要杀了他的气息的,这么近的距离,阿散井再迟钝也分辨得出。
白哉敏锐地站了起来,却没动,他的灵压也很平稳,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那些意y_u冲上来阻止我的老师们被这一瞥统统定住了,要跑不跑的动作十分滑稽。
我越过阿散井的肩膀,对白哉笑了一下,抬起断刀的同时撤掉了杀气,阿散井似乎没能立刻适应这份轻松,往前扑了一下才用刀撑着地面勉强站稳。
“抱歉,我是个很没耐xi_ng的人,不过谢谢你没有用鬼道,”我把断刀塞在阿散井的手中,指了指自己的额角玩笑道:“老实说,我对鬼道很没辙。”
“是吗……真没看出来市丸队长这么强的人也有缺点。”没有我灵压的压迫,阿散井渐渐恢复了冷静,他跟着露出习惯xi_ng的有点痞的笑容说:“不过我不是不用,而是我对鬼道很没天分。”
“真的吗?那么我们是同类喽?”
“嘿,”阿散井有点难看地笑了下:“我觉得不是啊……”
“那真可惜,”我摊着手耸耸肩膀,往后退开:“我希望晚上任务前能见到你,哪怕没有鬼道的天分也请试着展示一二,至少……会给我带来点乐趣。”
阿散井张张嘴,我却在他说话前朝他摆着手,示意那些久等的老师可以吧这位筋疲力尽的家伙
带走了。场边的老师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阿散井抢走。
看来这真是位实力不错的学员,即便身份不高,也很受学院的重视,毕竟能在学习初期领悟斩魄刀并掌握始解的人还挺稀有。
我走回休息区的时候,白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眉心略微下压,看上去十分严肃。
“干嘛?担心我啊?”我笑嘻嘻地凑上去。
白哉往旁边躲了一下:“市丸队长,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不要主动要求与初学者比试。”
“啊?”我装傻,然后挠挠头笑道:“我只是想逗逗他嘛,而且让他认识到灵压和气所能带来的不同压迫感,也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吗?”
白哉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瞪我,低声说:“市丸银,你是真的想杀他还是只是吓唬,我还分得清。”
我笑起来,不说话了。
这片刻功夫,下一位候选者已经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赛场中央,他握刀的手甚至还抖个不停,眼神在我跟白哉间飘忽不定,不过很快我就听见他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喊了白哉的名字。
这应该是我的失误,本以为大多数人看见我对阿散井的悉心教导后会不再选择白哉,结果却在最后一刻破了功,那种不加掩饰的杀意像渗入骨髓内的寒气,所有人的表情都分明是觉得宁愿被白哉扁,也不希望冒着随时丢掉小命的危险,来跟我学什么狗屁经验。
因为即便我教得再认真,忙着逃命的话也记不住什么精髓吧?
白哉上场前,我特意对他挺哀怨地叹了口气:“本来找你是来看戏的,结果却要去耗费力气地演戏,白哉,我好心疼呢……”
被白哉毫不犹豫地狠狠翻了一眼,他的手往长椅上千本樱的方向抬了一下,但到底碍于这种场合而忍耐住了:“市丸银,如果你还有一丝值得让人尊敬的惭愧心,今晚就在任务结束后好好给我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他这种要生气还必须拼命压抑着、带一点威胁意味的状态实在太赞了,我欣赏般歪着头看了半晌,在白哉耐xi_ng濒危的时候笑着回道:“比试要小心,记得务必要把最后一个人留给我哦!”
白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看起来差点没被我那句话噎死的样子,气得睫毛都在抖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对他摆着手并抬高嗓音说道:“朽木队长要好好教导哦,我们可是代表静灵庭来做选拔的,别丢了十三队的脸哦!”
然后拜我这句话所赐,那位第一百零一号的小同学可无辜了,清晰地感受着白哉瞬间飙升的灵压和近乎无法遏制的怒气,我看他的样子,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就这样,白哉在怒火的作用下比之前更加毫不留情,速度也更快了,三十几个人被他揍得……咳,调教得屁滚尿流,我间隔几个人时就会给他一点示意,白哉即便不情愿,他也会用巧妙的方法诱导某位路人同学使出些看家本事,然后违心地略加认同,就上了今晚的名单。
我靠在木椅上百无聊赖地耗到了最后一个——吉良伊鹤。
“呵啊”我伸着懒腰从休息区走出来,并没进入赛场,动作幅度很大,足以让白哉和刚走入场的吉良注意到。
吉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走上场,结果就看见了我,汗当时就出来了,他甚至还什么都没说就下意识把刀拔了出来,略弓着背,特别无措又紧张地提防着我。
我其实一丁点灵压都没放,只瞥了他一眼,便把他当成了空气,歪着头对白哉斜过来的眼睛笑了笑。
按理说吉良是个很有礼貌教养的人,他的出身姑且不论,至少是绝不会做出连招呼都不打就对白哉或我拔刀的人。
所以,可能真是被吓坏了啊……我稍微有那么点愧疚了。
“如果你想偷袭,就请随便吧。”白哉冷冰冰看了眼吉良的刀,毫无忌惮地转身朝我走过来,无视被丢在背后貌似要哭了的吉良,“又有什么事?”
“比起我给他们造成的yin影,我觉得你更可怕呢!”我幸灾乐祸地笑着,偷偷用眼神暗指了下吉良,尽量凑近白哉低声说:“他有些特殊,白哉,能不能请你待会尽量……杀了他?”
白哉眉心敏感地一跳:“你什么意思?”
“说了是演戏嘛,”我笑着往后退开,屈起食指敲了敲我腰上的刀,在等待的时候我已经把神枪换了回来,白哉瞥见真刀,眼眸不禁一深,我说:“好啦,现在是时候表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祝亲们中秋快乐\(o)
然后,今晚这么勤劳地来更新,看文还霸王我不留评的话,是不是说不过去呢?今晚潜水的坏银吃月饼都吃到五仁的!哼
最后悲哀地伏地,据说今晚月圆,我这边yin天。。。otz
吐槽时间是,我在死神网下载的版本,最近回炉找感觉时忽然发现这张图,暗叹桧佐木修兵是怎么活了这么久都没被伯村队长追杀呢?不要当着和尚骂贼秃啊喂!你以为他想长那样么?居然把人家名字给叫成了。。。
话说,我是不太喜欢阿散井同学的,不知道他人气其实怎么样,貌似死神每期的投票神马的他成绩都不咋好。。。
67第六十六章 吉良伊鹤
一转眼一百三十多名挑战者接近了尾声,大部分的学生意犹未尽,毕竟白哉的动作实在太快,那些不论是想偷师还是想花痴的人都很遗憾地没能得逞,因为眼睛都不怎么能跟得上。
吉良是个典型的被条条框框约束死了的人,一切原则都是服从命令,他所有行动的准则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绝不出头、暗自努力,即便对雏森有好感,也绝不愿违反规定在灵术院内跟她发生点什么桃色绯闻,自己一味地克制着,以至于让阿散井很看不过去。
他的灵压一直不太稳定,并不是掌握不好,似乎是面对白哉让他过于紧张,又急于想表现得更好,最后反而适得其反,越急越乱,脸上渐渐冒出显而易见的懊恼来。
白哉毫无疑问是个挑剔的大前辈,他本就不爱干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毕竟能否培育出优秀死神是真央灵术院的工作,如果不能,那么它也没有存在的价值。要是所有学生都要让他们现任死神来教导,那恐怕静灵庭外就要大虚横行了。
就是吉良这么个下意识的懊恼烦躁的表情,被白哉抓住了空隙,他眉眼沉下来,当吉良的刀正面刺过来时,白哉已只剩下一抹残影,虚晃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吉良的背后。
“闪花,”我忍不住走出休息区,拍了几下手:“漂亮!”
白哉的竹刀从吉良肩膀上面伸过来,擦着他的脖子,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猛然从吉良的两臂中间穿下去,别住他握着刀的双手,稍微用力一翘,吉良的刀便禁不住脱了手。
吉良似乎有一瞬的怔愣,然后立刻往前扑了一下,他下意识momo脖子,竹刀并没能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过擦破了点皮,留下一条很长的血痕。
“对、对不起……”他慌忙要弯腰去捡刀,完全没防备离他这么近的白哉。
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比试中不乏有被白哉打掉了武器的倒霉蛋,不过毕竟是教学式的挑战,白哉尽管表情不太好,但都任他们大咧咧地
拾起刀继续打。
白哉对着眼皮底下傻乎乎的后脑勺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露出一个格外冷冽的表情,速度极快地将竹刀戳中地上的侘助,竹刀上灌了灵压,击中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声音,刀从中间应声断开了。
吉良伸出去的手顿在半路,腰还弓着,竹刀倏地架在他脖子上,他被迫抬起头:“朽、朽木……队长……”
这姿势很难受,吉良的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断断续续的。
白哉冷眼看着他,毫无预兆地提升灵压,他所释放的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甚至强过这一百多场比试的总和。灵压围绕着他急速旋转起来,仿佛笼罩在他周围巨大的看不见的龙卷风,虽然不能吹动任何人的衣角,却能抽走氧气一样,让很远的人都窒息般压抑且恐惧起来。
“朽……呃……”吉良接受过的适应高强度灵压训练毕竟太少,他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冷汗沿着衣襟蔓延出去,他勉强发出一点儿音节后,腿一软便跪坐了下去,由下往上看着白哉。
“犹豫不定、畏缩不前,无法维持稳定灵压,”白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慢而残忍地说道:“吉良伊鹤,你不配拥有这把刀,你并不适合做死神,我很怀疑灵术院为什么会允许你进入,不过幸好,这个错误今天可以让我来结束它。”
这些话艰难地钻入吉良的耳朵里,几秒后才让他理解清楚——那是白哉要废掉他的意思。
助理听见白哉的话后整个人僵了一下,他也并不好过,一双挺小的眼睛惊悚地瞪得老大,勉强扶着赛场边的围栏靠近我:“市丸队长,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事不关己地耸耸肩:“很明显,朽木队长向来认为错误的东西就该抹杀。”
助理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我都开始担心他用力过度把眼珠子瞪出来,卯之花队长应该是装不回去的。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周围的灵压导致他的腿也很软,差点趴下,“我不会看着他杀人的。”
这时吉良似乎是靠着身体的本能,手指mo索到了刀柄,他的全身不可控制地颤抖着,短发下的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些哀戚。
然而在他一点点把刀柄握在手中后,他慢慢地用两只手攥住了刀柄,屈起手臂,像是要把断刀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吉良把视线又逐渐下移到他的刀上,闭上眼,死死地咬着牙,像在下着什么决心,然后片刻后,他居然就这么战战兢兢地顶着白哉的灵压站了起来,虽然腰和腿没能完全伸直,可他却把断了的刀尖笔直对准了白哉。
跟六番队这位与生俱来拥有强大灵压的队长相比,吉良的灵压简直微不足道,白哉却把眼眸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认可——吉良现在的灵压居然比之前还要平稳,并且不断地缓慢上升着。
因为他想赢,因为他不想死。
白哉用眼角轻轻瞥了我一下,脚尖偏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突然猝不及防地把竹刀刺了出去。他这一击速度虽快,却在动作前事先给出了足够的暗示,而吉良混乱的神经竟也注意到了,他下意识抬刀想挡住,可惜毕竟战斗经验和身体的条件反sh_e配合不足,他的速度输了一筹。
竹刀的刀锋在距离吉良的断刀只剩几厘米的时候,两柄凶器突然被反方向弹开,力道很大,吉良甚至被牵连着一趔趄,差点摔倒。
我站在他们两个中间,左手反手握着神枪,刀柄顶端顶着竹刀,刀尖顶着侘助,借着神枪瞬间伸长的力把它们两个强行弹开。只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我已经让神枪恢复了原状,慢慢把它收回鞘中了。
嘿,我想它的能力还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吉良没能立刻接受这状况,傻愣愣地举着把断刀盯着我,我用食指把他的刀按下去,凑近他小
声说:“吉良伊鹤,我认为你的始解还是保密得好,况且……”我轻笑了一下,凑得更近了,“我不喜欢看见有人一直用刀对着朽木队长。”
我退开,发现吉良的表情更傻了,显然我的最后一句话比现在的状况更让他混乱。
“他还不赖,是吧?朽木队长?”我回头对白哉笑笑,这家伙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样,杀气腾腾的表情并没收敛,我用下巴点点场外乱作一团的人群:“至少他面对你的灵压没有口吐白沫之类的,不像……”
离得近的,已经有个别学生承受不了白哉的灵压而昏厥被抬出去的了。
白哉蹙起眉盯着我,脸绷得很紧,好像有点不高兴,不过在我还没推测出他到底怎么回事前,这家伙竟然猛地把竹刀朝我横扫过来。
我们离得太近,而我又完全没有防备他,加之这臭小子的刀法本来就快,所以我勉强往后退开一步,虽然人没事,衣襟却被白哉过快速度带起的刀风划开一条口子。
自从白哉降下他那恐怖的灵压后,四周就开始乱哄哄地搬运被吓坏的观众,勉强没事的也余惊未了,结果他这一下后,周围再度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这什么状况?我歪着头有点不解地看着白哉。
然而某些恶劣的人期待的我和白哉的精彩对决并没发生,白哉只是把竹刀在手里翻转一圈,反手提着丢到我身上,淡淡地说:“随便你,无聊的话就尽管去做好老师吧。”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没带任何感情,就像他从我脸上掠过去的一瞥似的,一股风般吹了过去,抓斗抓不住,说完便在一群围观群众的暗自惋惜中径直走到休息区,挂好千本樱,跟不知何时返回赛场的老院长简单点头示意了下,就看也不看我地走掉了。
我mo不着头脑地看着他的背影,身边传来弱弱的一个声音:“市丸……队长……”
都怪你,我跟白哉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友好”关系——好像也得怪蓝染,不过我现在看不见那祸害,于是全部压抑着的愤怒都不约而同地冒出来,融为黑暗极了的视线,投注到吉良身上。
倒霉的孩子,还没能从白哉给他的强力压迫感中走出来,就又入了狼窝……
我并没xie露想杀人xie愤的气息,拍了拍吉良的肩膀,力道刚好能让他面条似的双腿撑不住自己,扑通一声瘫坐成一团儿,“好好休息,我不希望晚上见到你时还是这个样子,”我弯着腰,用手指在断刀上弹了一下:“补好它,别让我觉得白救了你,对不对?”
如果我的笑容不是带了太多负面yin影在背后的话,配合上这番话,我应该能算上一个好老师……呃,这都要怪白哉!
我对自己表现得挺失败的亲善一面有点郁闷,老院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带人把吉良手忙脚乱地抬了下去,跟我最后确认了通过的名单。
“按照上面的名字,两小时后能爬起来拿着刀的人,在灵术院大门口集合,我会来接他们去现世。”我用指节敲敲他手上的纸,笑着补充道:“我只负责带走,但是能有几个活着回来,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吉良啊。。天可怜见儿的,这孩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98,总觉得他被耍的很惨!
不过仔细看,还是挺耐看的,个人觉得吉良在灵术院时比当死神看着顺眼的多。。。
另外,觉得吉良和阿散井关系貌似很好。。。难道有一腿?!!!
这位是截来的灵术院某老师,看起来很弱脚啊很弱啊!!有木有?尤其是那名字。。。otz银子居然能从这种老师手下顺利毕业,果然是天才啊。。。
最后,来看看白菜童鞋这居高临下的小眼神儿,有木有被电到??w
最后ps一句是,据说今天开始要进入史上最混乱的休息和上班作息时间表了,中枪的童鞋,请淡定噗
68第六十七章 实习
斩魄刀刀柄的一端拥有另一种灵力,轻轻盖在灵魂的额心,不管对现世有多大的留恋,也会送这些灵魂去该去的地方了。
我打个呵欠,用胳膊肘碰碰白哉:“嘿,看起来这群人对于魂藏比我还要熟练呢!”
白哉的手臂自然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子盖住了手,微低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或者是练就了站着也能补觉的技能。被我碰了后便稍微把眼睛睁开一点儿,转过来瞥我:“真希望你能更清楚自己的职责,少些废话。”
我对他的冷淡反应咂咂嘴,有点回味,虽然白哉这臭小子对谁都这副臭脸,对我又比别人更甚,但联系到之前的情况,嘿,就有趣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问,关于蓝染或者浦原喜助或者……”我渐渐把嘴凑近白哉的耳朵,四周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我们,白哉被话的内容吸引住,并没躲开。
我轻笑了一声,猝不及防地在他靠近耳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后者用近乎诧异的目光瞪着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该用冷暴力还是冷兵器对付我。
“可惜,现在不能告诉你。”我退回去,笑眯眯地看着白哉瞪圆了的眼睛。
这次的任务目的是巡查现世区域以及魂藏,其实本不用我或者白哉,只不过带上了一群灵术院的学生,总队长这才同意。现世近来并没任何异常,我们这次的任务也非常顺利,可太顺利了,自然就不能如了某些人的意,比如蓝染大人。
所以在白哉明显很空白的大脑还没思考出怎么收拾我的时候,另一边完成任务的学生们已经全数返回了,与此同时,蓝染派出来的宠物也如期而至了。
我看着最后面连滚带爬回来的那几个人背后的庞然大物,撇撇嘴:“居然带了这么大条的尾巴。”
大约有六、七只比周围的建筑物还要高出许多的虚,从不同方向围拢了过来,它们没有生气的眼睛像巨大的玻璃球,里面映出穿着白色学院服的人们恐惧焦虑的表情,最后木讷地转到了我和白哉身上。
白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眉心微微隆起,露出一点深思的表情:“我们并没隐藏灵压,大虚感应到队长级别的灵压后通常是不会过来的。”
“别担心,既然送上门来,就没有不招呼的道理。”我拍拍他肩膀,对旁边离我很近的吉良和阿散井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菜鸟们,你们准备分担几只呢?”
吉良、阿散井跟雏森被特意安排在一个小组内,而他们也没辜负配角的名声,是第一个完成巡查和魂藏任务的小组。听见我问,吉良先吞吞口水,率先胆颤了起来:“我、我们?”
我偷偷去看白哉,他毫无悬念地露出个十分糟心的表情。
阿散井xi_ng格偏向于好战,在灵术院的学习过程中,鲜少有机会能接触到这种大虚,数量这么多的大规模战斗更是没有见过,他看上去很兴奋,对满脸冒汗的吉良抬腿踹了一脚,嚷道:“别丢脸了,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他说的时候,看的却不是揉屁股的吉良,而是斜着眼睛看着我。
“哎呀,被拆穿了吗?”我挠挠头,对白哉嬉皮笑脸地说:“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呢,我可没想到会有人被吓破胆子。”
白哉先是看了阿散井一眼,随后狠狠瞪了我,他接到的指令中并没说这
一带区域有如此之多的大虚出没,而且这里是三番队的辖区,因此显然第一个被他怀疑的就是蓝染。眼眸垂了下去,他的手按在刀柄上,打断了原本还想调戏几句的我。
“别废话了,”白哉朝聚拢过来的死神们摆摆手,指了几个方向说道:“六番队分成两队从左右分开去查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虚,实习学生全部后撤,三番队负责保护学生。”
阿散井的xi_ng格跟白哉纯属两个极端,第一个不爽地甩了甩手里的刀:“朽木队长,我们来不是为了被保护着看别人战斗的吧?”
他实力确实不错,刚才看见那么多虚也没表现出过分的慌张,在这群被吓得够呛的菜鸟中足够突出了——但是不代表在白哉这里能得到战斗许可。
“本次只是让你们熟悉现世任务的流程,不是送死。”白哉冷冷地瞥他,那眼神像带着某种压力一样,让阿散井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被强行咽了回去,他扫视着周围或紧张或惊惧的学生,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把你们带出来,就要一个不剩地带回去。”
几个跟他对上了视线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仿佛那眼神中有种极强的安抚力。白哉说完也不看我,而是边往前走边对六番队的人说道:“围好,一个也别让它们跑掉。”
“真无趣,居然还要自己动手,”我无奈地耸耸肩,跟了上去,没走多远又回过头看着阿散井笑道:“即便朽木队长这么说了,如果你们有谁想冒一回险试试,我们也不会阻拦的……当然,也不会救你哦!”
有几个跟阿散井一样好斗的人刚迈出去的脚,就被我最后一句话吓住,愣是没敢往地上落。
这种体型巨大的虚其实连基利安都算不上,只凭借高大的身躯和蛮力、虚闪以及野兽般的直觉生存,所以他们会避免与队长级别的死神碰面,就像猎物躲避猎人一样。显然蓝染饲养的怪物们和野生的不同,它们嗅到了美味的灵压,受饥饿感驱使而来。
所以,当神枪击穿最后一只送上门来的倒霉蛋的脑袋,以此结束战斗时,也才不过用了几分钟。我收回刀,对白哉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跟我们分开一些距离的被保护起来的学生们。
我知道蓝染想看的并不是我跟白哉如何打发小兵,而是……
一声震耳y_u聋的咆哮突然在学生们后方响起,离得太近,最后面的人甚至被那张腥臭的大嘴吹得往前扑倒,然后傻愣愣地回过头,发现那怪物已经站在他们的脚旁边,而自己还不如它的一根脚趾大。
白哉条件反sh_e地要过去,被我拉住,我幅度极小地对他摇了摇头,他的眉心皱得死紧,抓着刀的手背崩起青白色的血管来。
我们这边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那边的虚便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巨大的头上挂着狰狞的面具,黑色的眼珠上映着第一时间冲上去的三番队队员。这种进化中的大虚还不具备基利安的强大能量,虽然强壮,对于一群死神来说也不是对付不了,但需要死神将刀进行始解才能砍得动它们坚硬的皮肤。
然而前提是,蓝染的宠物要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始解才好。
几个未始解的死神率先吃了亏,斩魄刀砍在虚身体的几处要害上,不仅没伤到它分毫,反而崩断了几柄刀。这只虚不同于我们之前对付的,行动较快,有斩魄刀被卡在它身上的死神还没来得及跳开,便被尖锐的爪子斩成了几段。
鲜血淋漓的尸体掉下来,震慑了所有学生,然后不负所望地,雏森和阿
散井那几个人先后窜了出来。雏森和吉良十分擅长鬼道,而阿散井是纯粹的武力分子,在他的刀将将要被折断时,我估计蓝染要看的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并不应该希望看见他们怎么死。
我松开白哉,对他笑着说:“你先带着人回去交差吧,我处理这里的烂摊子。”
“是么……”白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到底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我众望所归地登场并救了那几个横冲直撞的小破孩后,白哉带着人迅速离开了,其速度之快好像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见我似的。
我站在奄奄一息的虚的脑袋上,有些郁闷地抓抓头发:“我又说错什么了?”
经过了最近这些事后,我觉得白哉哪怕是根木头也该开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意思了吧?可两人之间除了那点“小接触”外,再亲密的就没有了,白哉甚至不愿意当着我的面儿换衣服!
他这倒霉的矜持我也就忍了,反正知道目前为止他都没跟绯真在一间屋子睡过,我也很平衡。虽然我们没有肉麻兮兮地把爱不爱的放在嘴上说过,然而毕竟是这种心知肚明的关系,哪怕他不能理解我跟蓝染之间的猫腻,我以为他也不会再闹别扭——说到底,我还是高估了姓朽木的臭小子。
稍微有什么瞒着他的事情被察觉,就会发脾气,从以前的动手改成现在冷战一样的不理不睬……我用力叹了口气,貌似白哉的新招数让我更加头疼。
“阿银,你在浪费什么时间?”蓝染悄无声息地从树荫下走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鬼魂似的吓人,见我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他失笑道:“清醒好了就跟我过来。”
要是在平时,哪怕知道我这表情是装出来的,蓝染也会调侃几句,不过这次他只是示意我跟上,然后转头便走。我习惯xi_ng地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走了几步,听见他说:“你选中的这几个人实力还可以,不过那个阿散井恋次……”
“你不觉得他足够笨么?蓝染队长,”我打断他说:“如果放在朽木白哉身边,你可以从他那里了解很多事,不是吗?”
蓝染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我,树枝的yin影打在他脸上,眼镜片反着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我却觉得他在笑,于是也回了个自以为挺坦诚的微笑,耸耸肩。
“我说的没错吧?你说过的,因为我了解你需要什么、想听见什么话,就像你也清楚我想要什么一样。”
蓝染看了我一会儿,摇摇头:“不,阿银,我可从来没了解过你。而且我想那位朽木队长也是吧,他可能比我更纠结于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愣住,有点傻乎乎地看着他,蓝染轻笑了一声,又说道:“看起来,他越是找不到答案就越焦躁呢,阿银,你太会骗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逼得朽木队长做出点什么惊人的事来。”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因为蓝染说的没错,朽木白哉,那确实是个暴走了就绝对失去理智的人的名字,虽然从表面上看挺像个正常人,我却知道他是个真正的定时炸弹。
因为,白哉从没怕过什么,这白痴也就不知道该忌惮什么。
蓝染对我的反应表示满意,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任我挣扎着自己烦恼了好半天,这才把一件浦原出品的隔绝灵压斗篷丢给我:“好了,收起你的心思吧,否则可是会没命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今天本章开始入v了,心情有些微妙啊b不知道这可怜的收藏还能剩下几个。。。
好吧,今日三更,剩下的两章会在晚上一口气发出来,最低7千字o(n_n)o希望童鞋们霸王了我这么久,就跟下去吧!!
最后,来欣赏下蓝染大人吧,最近照图片看见这张,觉得蓝染这人真是……卷发、眼镜
、眼神、要笑不笑的表情……是女人们所喜欢的男人的综合体吧?!我靠!!
69第六十八章 虚白
自从人类诞生,好与坏、善良与邪恶总是很难被定义,好人和坏人这种单纯的区分方式绝不会存在于现实之中,因为它们不停进行着转换,你永远无法预测上一秒还为你挡住致命一击的人,明天会不会为了某种利益把刀刺入你的心脏。
因为所有人都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只是每个人的界限不同罢了。
然而真正的恶魔却很容易能区分得出,这种人优雅、从容,总是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去掩盖真正黑暗的内心——就像蓝染这样,几百年来,无论情况多么糟糕,他从来没有慌乱过,仿佛那些糟糕的事情也都在他预料之中。
尸魂界一直没能看穿蓝染,正是因为他们不愿相信一个完美扮演了自己心底最渴望的角色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个恶魔。
蓝染路上没再说话,他脚步比平时快上一些,不知不觉就出了林子,前面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城市,我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没能叫上名字。
对于死神来说,时间没什么意义,可对人类就不同了,好像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从江户时代进入了机械化乃至自动化的时代。
高楼大厦取代了破旧的泥土房屋,路灯把夜晚照的几乎和白天一样亮……只是今晚街上并没有享受夜生活的人,因为雨下得很大,乌云压下来好像快到了那些建筑物的头顶,交织的雨水凶猛地冲刷着街道,发出很响的声音。
死神在现世可以浮在空中移动,因为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其实也算幽灵。蓝染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空中快速闪过一道黑影,雨太大,我勉强能看清那东西绝不是死神。
“蓝染大人,”东仙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他穿着同样的斗篷,给蓝染行了个简单的礼,“试验体的行动范围被限定了,今晚会有十三番队的队员在附近巡查。”
“哦,连宠物的食饵都准备好啦,东仙队长想的真周到!”我笑嘻嘻毫无意义地朝他摆摆手,被无视,我也不生气,跟蓝染一起往斗篷上注入点鬼道,身体便像周围的雨水一样透明起来。
东仙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这瞎子的直觉格外敏锐,总是提防着我,而他根本不懂蓝染的心思,所以对于蓝染中意我并重用我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很反对。于是我跟他的小冲突时有发生,蓝染属于见惯不怪了,只要没闹大,他都懒得管。
正在这时,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猛然爆发出一股极为熟悉的强大灵压。
“志波……队长?”我心头一紧,难道刚才看见的就是东仙培育出的接近成功的品种?!
蓝染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真是位意外的客人,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
当我们赶到时,附近最高的这栋建筑物楼顶已经一片狼藉,我们居高临下欣赏着两只怪物的战斗,这让蓝染很兴奋。
也许是总能预料到事情进展的聪明人做久了,蓝染也会觉得腻烦,他喜欢看见一些小的超乎他预料的突变发生,前提是大局还在他掌控内,他会很乐意欣赏这些小插曲。
然而我之所以说是“两只”怪物,就是因为志波一心的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很强,强到足以让这次的插曲被蓝染划为超出范围。
“速度很快、力量大,又拥有超出普通死神水准的斩术攻击,再结合虚闪……”我mo着下巴总结道:“东
仙队长,你又造出了好东西呢!”
这种奉承对东仙毫无作用,他看也不看我,反而“盯”着战局中的两人:“志波队长足以抗衡,需要排除么?”
“的确,”蓝染冷冷地注视着似乎被试验品追着打的队长,“志波一心虽然目前看上去不敌,可他的刀还没有始解,如果再加上他的卍解……”
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我们缀在不远处,不知不觉地移动了很远。蓝染的话是被一个突然闯入战场的小死神打断的,他像是不知道这里的危险,有些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是十三番队的人,”东仙说,“这里是空座町了。”
我咂咂嘴,掰着手指说道:“不妙呀,私自出击加上逾越辖区,志波队长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些罪名都只能是他死后加上的了,”东仙硬邦邦地打断我,“难道你天真地以为他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去吗?市、丸、队、长?”
“哦?”我饶有兴致地看看他又看看蓝染,笑了起来,东仙见我不反驳,明显一脸鄙视。
蓝染失笑地说:“要,你是争辩不过他的。”他说着,斗篷下的手臂往刀的位置动了动,准备往志波一心的方向走,“看来志波队长要认真起来了。”
短短的几个回合,足以让志波一心发现这只虚的与众不同,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没有侦测到任何情报的尸魂界,而十三番队队员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选择尽快结束战斗。
灵压猛地突升,蓝染的刀拔到一半,我探着身子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拦住了他。
“这种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歪着头笑了笑,把神枪在手腕上翻转一圈。
“是么?”蓝染把手臂放松下来,阻止了另一侧想要说什么的东仙,对我点点头:“那就去做给我看看吧。”
正聚精会神始解的志波一心,该是死也想不到他背后有这么多人在预谋他的死吧?
我用瞬步快速转移至他的正上方,剡月跟虚那两根尖刺一样的手臂别在一起,一时挣脱不开,正好是始解的机会,志波一心一口气释放了灵压,从他四周以及刀刃上顿时燃烧起猛烈的火焰。近处的十三番队员和虚的视线恰好都被火焰带起的烟遮住,是我的机会。
“抱歉了,”我站定在志波一心背后的斜上方,“sh_e杀他,神枪。”
刀尖急速伸长,在烟雾和火光的掩护下由上至下在志波一心的背部留下条狰狞的伤口,血立刻喷涌而出,甚至把周围的火都染成了橘红色。
“……是谁?!”志波一心拼尽力气挥退虚,转头四下寻找,然而我跟他面对着面,他却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我避开了要害,砍得虽深,却没伤到筋骨,不要钱似的往外涌的血也只是让他看上去伤得很重而已。
嗅到血腥气的虚变得狂躁起来,它大张着嘴,发出刺耳的嘶声吼叫,x_io_ng口的洞里被东仙填入的物质开始无法承受它巨大的能量,那团ru白色的物质跟它丧尸一样的脸都变的扭曲了。
我退回蓝染旁边,汇报似的说:“很抱歉蓝染队长,志波队长是聪明人,被他察觉到异常了。”
“在他和虚对峙的时候从后面用刀偷袭,怎么可能不被怀疑?”东仙抢先讽刺地说,好像他能看见似的,“你连累了我们整个计划!”
蓝染抬起手制止了东仙,无视越来越精彩的战斗,反而盯着我一直看,过了片刻才问:“阿银,你的刀离开了斗篷,会被别人看见吧?”
“我不认为那名十三番队的死神有捕捉到神枪速度的眼力。”我信誓旦旦地拍拍腰上的刀鞘,“况且,你又没想真的杀了他,我也很期待志波队长能不能打败这次的‘试作品’。”
我意有所指地用眼睛瞟了东仙,他果然在听见“试作品”后露
出一点不悦的神色,马上纠正我,他宠物的名字,还有那团填在虚x_io_ng口的恶心的粘稠物。
就在东仙纠结于这只虚的名号时,志波一心扯掉了它一条手臂,这也彻底激怒了它。虚的速度本就快,受了伤后愈发失去原本就不多的理智,咆哮着从上面扑了下来。
蓝染静静看着,本来已经快要没兴致了,却不想一支蓝色的光箭突然sh_e了过来,逼退酝酿着虚闪的怪物。
“那是……灭却师?”蓝染身体稍微往前探了探,眼睛极难得地睁大了几分,露出个算是惊愕的表情,他下意识阻止了东仙。
橙色短发加上可爱的校服,我退到了蓝染他们身后,看着这女人以危险的战斗方式杀了那只虚,然后被侵入,虚紧接着自爆,她和伤痕累累的志波一心勉强保住了命……
原来这就是心里预想的情况发生在眼前的感觉,我说不上是好是坏,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或者看着一场结局已知的电影。我一面盼望着带来某些变化,一面又不得不担心可怕的蝴蝶效应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这样不断地困扰着,反而开始束手束脚。
因为有了牵挂,我不再是为自己才想活下去,而是……
“走吧,阿银。”蓝染脸上的意犹未尽还没退去,跟我错身而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多亏你没杀了他,想不到会有这么精彩的表演。”
蓝染说完也没看我,直接打开了穿界门,回去时是他在流魂街的实验室。东仙预料之中地开始懊恼自责,而相反地,蓝染很开心,他把显示屏调到了空座町,迫不及待地想看被侵入了虚化病毒的黑崎真咲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向来不愿意参与他们俩对研究的讨论,趁这两人还沉浸在其中,悄悄地溜掉了。我用瞬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静灵庭,却不是去一番队向总队长汇报什么狗屁任务,而是往靠近六番队的朽木本家。
转过两个小弯,再过转一条侧街便是朽木家了,就在我刚到拐角处时,太过着急而忽视了靠近的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白哉?”我生硬地停住,按着一脸不满的白哉的肩膀,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这个时间跑出来,便急促说道:“你快去趟现世,帮我给浦原带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志波一心,很重要的龙套啊,话说有时候真的觉得他蛮帅的,比如……
在这里澄清一个我之前的bug,就是在浦原还没被赶跑前就写了志波一心是十番队的人,其实是错的,仔细研究过发现,志波一心貌似跟浦原是从来没见过的,黑崎爸爸应该是比浦原晚了很多的后辈啊他很熟悉浦原大师的大名呢!在浦原救真咲那集
最后,送一个可爱的小虚白o(n_n)o
70第六十九章 绯真和露琪亚
“出了什么事?你先……”白哉快速镇定了下来,现在已经很晚了,街道上除了偶尔会有十番队的夜巡人员外,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你先跟我来。”
我有些着急,这时候志波一心应该已经被带到四番队疗伤了,明天一早他就会去向总队长做出汇报,然后那虚化病毒就……刚才差点撞上时,白哉下意识揪着我的袖口,这会儿大概是有点紧张,他似乎也忘了那手还抓着我。
为了掩饰神枪的攻击,我的衣服通常都做的稍微肥大些,我不知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却突然心口一暖,忍不住把手腕转了个角度,用袖口遮住了我和他的手,近乎温柔地把他的手攥在掌心。
白哉脚步一顿,偏过头来看我,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小半的眼睛,月光打进去便反出一股明灭的光。他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垂下眼睛,忽然有点用力地握了一下我:“既然有重要的事就快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从交握的手心处传到全身,我怔愣地几乎被白哉拉着往前走,可这种感觉太让人留恋了,我从未感受过,就连之前的拥抱或亲吻时都不曾有过,它让我平静下来,有种仿佛能扼住呼吸的……幸福感。
朽木家的宅院很大,不可能每个角落都有人关照,所以在白哉得到我的提示而怀疑蓝染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清查了整个大宅子,把一切可能是监控设备的东西全部毁掉。这件事自然瞒不过蓝染,不过鉴于我跟他之间的协议,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可以说全尸魂界内最安全的也就是这儿了。
“为什么回你自己的家还要翻墙……”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哉捂着嘴拖进了书房。
这家伙从小就缺乏干坏事的天分,用满脸严肃笨拙地掩饰他的紧张,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其实……嗯,你要说的是不是跟现世的任务有关?”
我被他弄得有点mo不清头脑,直觉告诉我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现在还是志波家的事重要些。
“不,白哉,”我抓着他两侧的上臂,敛去嬉笑玩闹的神色,“你现在打开穿界门去现世找浦原,通知他注意一位叫黑崎真咲的灭却师,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志波队长就会去找他救那名灭却师,你一定要让他想办法把他们藏起来,千万别被蓝染发现。”
尽管事情的发展就该是这样,但今晚蓝染实在太反常了,他对植入了虚化病毒的黑崎真咲所表现出的兴趣比我预想的还要强烈,太危险了——有转变是好事,但我不希望是对我不利的转变。
“灭却师?”白哉的眉梢敏感地一跳,“你刚才跟蓝染在一起?”
我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深思了片刻,白哉摇摇头说:“不可能,我明明在总队长那里刚碰见他不久,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镜花水月的技能,我过后会跟你解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道:“我不能走穿界门,一定会被发现,这个时间他不会注意你,要尽快……”
一转头,却发现白哉并不为所动,反而沉下了表情静静地看着我,被他这么盯着,我平时随便就能涛涛不绝的嘴似乎被缝死了。
“干嘛这么看我,这次没骗你,白哉,是真的,回来一定告诉你。”
白哉一点点把聚拢的眉心放松开,眼睛直直地对着我,像面能照入人心里的镜子,他说:“你并不是真想说,市丸银,你究竟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他抿抿嘴,犹豫了一下后抬起手,两只手越来越近地靠近我的脸,皮肤辅一接触时,他触电般缩了一下,可又慢慢凑了上来,很轻地捧着我的脸:“太难看了,市丸银,你这样……太卑鄙了。”
我无言以对,按着他的手把脸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忍不住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头发里。
“我能帮到你,就像现在这样,没人希望一直被瞒着。”白哉说,他顿了一下,“而且我……想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又闷又低沉,悄悄的,好像并不想让我听见,可这句话却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钻入我耳中。我不由轻笑了一下,本还乖乖任我抱着的白哉立刻不干了,推了我两下,我死死抱着他没动。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分开,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嘴角好像自然地就往上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白哉,这件事真的很着急,可你如果继续说这么可爱的话,我恐怕天大的事都会被抛在一边,然后做一点不太好的……”
白哉狠狠把我踹开,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你说
什么?”
就像苍纯说过的那样,白哉好比未经雕琢的玉,天然又纯粹,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恰当地表达出他的想法,经常弄巧成拙,到最后整天板着一张脸,以此掩饰他对所有陌生情绪的迷茫。
“快去吧,”我取出一张画了简略地图的纸递给他,“浦原的商店就在这里,快去快回,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会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白哉深深看了我一眼,用斩魄刀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穿界门,他进去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先自我嫌弃了一下,才调整好表情挺淡定地对我说:“我……也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的,蓝染今晚向总队长提出要从灵术院选拔优秀毕业生进入番队了。”
“这么快就动手了?”我知道关于阿散井这几个人的过去已经被我打乱,为了让他们顺利进入番队,这才特意展示给蓝染看,却没想到他现在就要提他们进来。
“我想是的,”白哉点头,眼神有点飘忽地避开我,“还有,你能不能帮绯真治疗一下?她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我不太高兴地看着他,白哉快速地扫我一眼,头也不回地钻进穿界门消失了。
说到绯真,她早就在药物作用下睡死了,白哉指的病情并不是我植入的刀的碎片带来的毒,而是她越来越不能适应静灵庭内高浓度的灵子密度了,她的身体不堪重荷,其实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没叫醒她,也没按白哉说的给予什么治疗,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取出她体内的刀,反正听时雨说最近常能看见她出现在流魂街,这样折腾下去,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看来,露琪亚进入静灵庭的日子也不远了。
正想着,沉睡中的绯真忽然翻了□,她睡得很安静,只翻动了很小的一点儿,我却无意间注意到有什么从她脖子上滑了下来。
那是一块菱形的白色小瓷片,用一根淡淡的红绳穿着,挂在她脖子上。
我仔细看去,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杀气——那是挂在白哉书房里那串风铃上的瓷片!
难怪我最近几次到书房都没听见风铃的声音,原本没注意,不想竟是因为这女人拿走了敲响风铃的瓷片。
我伸开五指,动作极缓慢地把指尖按在她的头上,然后慢慢敛去脸上常年挂习惯了的笑意。
“你不该进这个家,更不该动我跟白哉的东西。”
白哉顺利地从现世返回,确实很快,以这个速度来看他八成没有在浦原那碰见夜一,否则明早能不能赶回来都不知道。
而他到底也没能问我先前的问题,因为他回来时,绯真的病情非常严重了。大半夜的,卯之花队长被请到了朽木家,我早早就取走了神枪碎片,她也没能查到什么痕迹,除了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外,卯之花什么都没说,并且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白哉在卧室陪了绯真半宿,直到第二天早上不得已才离开去参加队长会议。会议结束后,他特意找了卯之花聊了一会,我在门口守株待兔,许久才见他面容略显yin郁地走了出来。
“怎么,情况不好?”我明知故问。
白哉没回答,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走了一段路后他忽然问道:“市丸银,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绯真模样很像的,名字叫做露琪亚的女孩?”
我不说话,偏头看他,白哉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看着我奇怪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可怜巴巴地对他眨眨眼:“你该不会又要娶一个吧?”
“……”白哉瞪着眼睛看着我,脸先是一片青,然后猛地变红,最后变黑,转头便走,我急忙追上去,就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市丸银,如果这种无耻的话你敢再说一次,我一定……”
他的话被我打断,我用力扯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拉,他猝不及防被拽着晃了一下,狠狠瞪过来。我全然不理会,甚至有些危险地凑近他,低声说:“千万不要再有第二个了,白哉,我只能忍受这一次,相信我。”
白哉有点怔怔地看着我,随即垂下眼睛,特别轻甚至还十分别扭地点了下头:“嗯。”
这副可以称得上乖巧的答应我任何无理要求的模样,我实在难以拒绝,懊恼地挠了挠头,我重重叹口气:“真是败给你了,跟我来吧,我之前看灵术院的学生材料时见过你说的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很想撒花,老实说真是不喜欢绯真这个角色啊。。。觉得她把白菜给破坏了tat本人宁可喜欢乱菊的说!!然后她终于挂了,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很喜欢露女王的!
最后吐槽一下98对银子的糟蹋,居然经常把他的嘴画的这么夸张b真可恨哪……
顺说,今天看了最新一话,很纠结98不是要把小白给便当了吧?!那乃真是作死的作者啊!!
71第七十章 杯具的被单挑
天刚蒙蒙亮时,我一个人赶到了灵术院,看门的老头在看清楚我身上的队长羽织后,使劲儿揉了好半天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白哉最后没能过来,因为绯真的病情突然发作,随时可能死掉,于是接受重任的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灵术院找到露琪亚,再返回朽木家。
——鬼才快,鬼才给你完成!
我用肩膀靠着灵术院大门的门框,闭目养神中,用了四个小时“跑”到这里,果然是个力气活,就连身为队长的我也负担不了啊!唉,活了几百岁呢,怎么能行动那么快?要体谅老人家啊!
所幸在灵术院的学生们全都起床之前,值班的两名老师加上看大门的老头从海量的名单里找出了符合我要求的人。
什么?为什么找“露琪亚”三个字这么慢?
谁说我告诉他们要按名字找了?我只说要找一个黑色短发、个头很矮,又瘦又小却有双大眼睛的女孩而已。
值班老师估计比谁都想哭,他第n次充满期望地把贴有学生照片的档案递给我,我本着认真的态度仔细看了足有五分钟,终于点头确认了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结果,我的头还没点完,其中一个老师已经消失在视线内了,至于他要如何进入女学生宿舍并带个人出来,我就无从得知了。
总之在我的百般磨蹭之下,日上三竿之前,我“成功”地领着露琪亚往朽木家移动。
返回的速度依然不快,我估算着时间,压根儿就没想让她们姐妹见面——要真是那绯真脑袋迷糊了跟白哉来一个“娶我妹妹”之类的要求,我恐怕真会控制不了自己,当场给上她几刀。
没错,我也觉得这种小家子气的嫉妒要命的丢脸,可明白归明白,不代表我能忍住不去这么做。抛开其他不说,绯真没有什么错,带她进入静灵庭的也是白哉。可我只是……只是看不过一个什么都没为白哉做过的女人去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的关怀,一想起白哉看见她病倒昏迷时的紧张模样,我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说到底,我就是受不了喜欢的人对我之外的人那么好而已,即使丢脸,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心安理得的不紧不慢地往回逛。
露琪亚很安静地跟在我后面,从她被老师带过来起,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也不问,盯着地面头都不抬地在我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酷似绯真的小脸上
充满忐忑不安,大大的眼睛往下垂着,只露出三分之一来。
我突然停住,回头看她:“露琪亚?”
“是、是!”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听见我问,立刻紧张地站得筷子一样直,想了想又改口道:“请、请问市丸队长有什么吩咐?”
“唔,你不害怕我?”我莫名其妙有种挫败感,现在的露琪亚怎么看上去对我更多的是……好奇?
“是的!呃,不……嗯……”露琪亚把眼睛四处飘了几圈,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于队长,我是很尊敬的!”
失败……我在心里默默捂了下脸,看来我把好人的一面做得太多了,不过话说回来,市丸银也没什么必要去让露琪亚害怕他,那只不过是他本身xi_ng格自然而然产生的副作用,对我来说,这件事也可有可无。
我现在迫切要做的,是着手为几十年后空座町那一战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会死掉的准备。
“算啦,”我垮下肩膀,拍拍她的头,露出一副与昨天在灵术院完全不同的笑容,甚至有点称得上亲切了,“今天开始,你有的忙了,露琪亚。”
女孩儿满脸迷茫地仰着头看我,眨了眨眼。
其实仔细去看,露琪亚跟绯真只有模样相似而已,她们的神色完全不同,露琪亚的眼尾往上挑着,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跳脱和活力,很像精力充沛的猫,跟绯真温柔的纯粹的女人面庞简直有天壤之别。
我把手拿开,她似乎很少与人如此亲近,眼睛下面那一小团儿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受宠若惊似的低下头,缩了缩肩膀。
就在这时,树林里忽然传来一连串枝叶摩擦的声音,速度非常快,像是有什么朝我们移动。这动静不像虚,灵压也不对,而且过分强大了,还有种隐约的熟悉感,我慢慢正过身子……
“嗨,市丸银,你果然在这里!”一个巨大的身影猛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遮住大片的光,我不由得用手遮了下眼睛,在没想起这声音属于谁的时候,率先看见了此人太阳神般闪亮夺目的脑袋。
然后我的头就开始疼了,因为想起某个不和谐的传闻——据说十三队中有个会找每位刚上任的队长单挑的变态战斗疯子。
“更木队长,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起这么早。”我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顺便朝男人肩膀上跳出来的粉红色小脑袋摆摆手。
更木剑八,尸魂界出了名的战斗狂人,打架对他来说就是生活的营养剂,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却不能一天不打上几场。
“嘿,听说你最近当上了三番队的队长,队务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这家伙明知故问,咧着他大的夸张的嘴,笑得格外狰狞。
“阿剑你就从来都不管理队务!”八千流冒出来在他头上敲了一拳,气鼓鼓的小脸蛋上有两团挺可爱的红色,随后很天真也很认真地对我说:“我问过时雨副队长啦,他告诉我三番队的一切事务已经整理完毕,所以我就告诉阿剑,市丸队长可以接受挑战啦!”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忍住想往那张笑得特别无辜的脸上砍一刀的冲动,同时觉得队内的ji_an细有必要扫清一下,比如副队长这么重要的东西。
“抱歉啦,今天恐怕不行。”我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被剑八的灵压震慑住的露琪亚,“我现在有点急事,如果耽误了,可能还得接受朽木队长千本樱的挑战。”
“这小不点是什么人?”剑八随口问了一句,不过也没想让我回答,他立刻摒弃了这个话题
,完全忽略我刚才说的话,左脚往后退了半步,手压在刀柄上,微微弓着腰,满脸杀意地笑道:“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吧,市丸银?那就快点开始,也能尽早结束,还有我听说你的刀是全尸魂界最快的……”
这家伙毫无预兆地进入战斗模式,他原本就很恐怖的灵压还在不断上升,周身笼罩着沉重可怕的气流。我悄悄按着露琪亚的肩膀把她往后推了推,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开这场令人头大的比试。
剑八仍然一个人在那兴奋得够呛,已经拔出了他破破烂烂的刀,高高跳了起来,像座山一样朝我砸下来,完全不顾及还有个露琪亚:“嘿,恰好我也是最快的——杀人这一点!”
我略微屈起膝盖,把他的力量尽量稀释掉,用神枪撑住他的刀,就势往旁边一划,改变了他劈下来的方向,快速分开几米的距离:“是吗?可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哦!”
“阿剑说你们都很强!可是阿剑也很笨,他从三番队出来沿着你的灵压找还迷了四次路!”
“闭嘴八千流!”剑八把刀翻过来,用逆刃朝自己背后砍下去,吐槽的八千流就像打地鼠里的小田鼠一样吐吐舌头缩了回去。
我深深觉得在这里跟他打下去会没完没了:“更木队长,没有敌袭的情况下,我们队长要解放斩魄刀必须得到总队长的批准,否则会按反叛罪被审讯,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边说边收起刀,朝他摊手道:“还是你想欺负我,在不能始解的情况下跟你打?”
剑八一愣,微偏着头看着我,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悲哀地觉得,也许我是第一个如此理智地拒绝他的人。
“那个,更木队长,”我预感很不好地笑笑,“请问你是不是已经跟六番队的朽木队长……”
“啊?”剑八没反应过来,反倒是他背后的八千流举着小手窜起来喊道:“有啊有啊!不过很可惜,阿剑跟朽木队长的决斗刚开始,就被总队长派来的人阻止了!”
“我就知道。”我连捂脸的力气都没有了,貌似最理智淡定的朽木白哉先生,其实是个不会拒绝任何人挑战隐藏的好战分子,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被他披的那层皮给骗了。
八千流继续说:“因为阿剑太笨了,队长会议刚结束,还没出一番队的队舍他就找朽木队长挑战,总队长发了好大脾气呢!害得人家也跟着挨骂!”
“闭嘴!八千流,你的废话太多了,不要随便出来!”大概是我脑补的问题,总觉得剑八的脸颊有点扭曲有点囧。
然而我们间无聊的拌嘴和僵持的决斗并没能持续下去,真正成功阻止了我们的人,其实只是一位被剑八灵压吓得哆哆嗦嗦的无辜的里庭队传令人员。
我跟剑八对视一眼,很显然他也不知道里庭队为什么突然出现,盖着半张脸的男人顶着剑八战味十足的灵压勉强靠过来单膝跪地。
“报告市丸队长、更木队长,总队长召集全体队长参加会议,并举办新一批实习死神的分队仪式。”
“会议?”按理说再过一会就是普通的小例会,有工作的队长可以不参加,联系到昨晚白哉跟我说的事,我问道:“实习死神人员名单是谁举荐的?”
“是蓝染队长和东仙队长联名推荐,已通过总队长和四十六室的审核。”
果然啊……我眼角瞥到一侧的露琪亚,又问道:“朽木队长也会出席会议么?”
男人像是房脊一样的帽子下的嘴动了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朽木队长不会出席,因、因为朽木绯真夫人刚刚过世了,朽木队长要主持夫人的葬礼,已向总队长报备过。”
我愣住,下意识去看露琪亚,她依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脸上的冷汗和对剑八灵压的恐惧还没全部退去,显得特别无措。
“看来我们更加无法继续了。”我轻松
地朝剑八耸耸肩,这疯子是不会公然违抗总队长的召唤术的,于是五官皱出极度不爽的形状。我笑了笑,总算找到办法把姓更木的瘟神打发走,对传令人说道:“请你先带更木队长回去吧,我要先去趟朽木家,总队长会理解的。”
“是。”我跟白哉关系很好算是公认的,他应声点头,小心翼翼地退到剑八身后,想示意对方跟着他走,又可怜兮兮地不敢出声催促。
八千流因为刚被总队长训过不久,还是个比较记打的,揪着剑八的头发催他快去一番队,还不忘很萌很萌地朝我用力挥手告别。
“八千流你不要扯我头发!”剑八暴躁地吼了一声,转过去后不忘对我回眸一笑:“市丸银,我想你会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好跟我比试的。”
这人的回眸太恐怖了,我表示心脏很弱小,不够承受的……直接转过身不看他,就听见如下对话:
“喂!你是要拒绝吗……嘶,八千流,我说了不要扯我头发!”
“阿剑大笨蛋!你再拖拖拉拉的话一定又会被总队长骂的!快走快走,不要再连累人家啦!”
“我知道了,快把你的手放开!”
“不对,是那边啦!阿剑大路痴你走错方向啦!”
直到对话声越来越远,我才终于能揉一揉额角,尸魂界的人都是傻瓜吗?怎么尽是些把砍人当娱乐的怪胎?!
朽木白哉,你也不例外!
剑八灵压的覆盖范围离开这里时,露琪亚偷偷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动作幅度很小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犹疑不定地偷瞄了我一眼。
我笑了,朝她摆手示意跟上,边走边说道:“这就是进入番队后要学的第一课,呵,不过我不会教你的,队长级别的灵压你要学会如何适应,因为……”我歪着头,把食指竖在唇边,笑得有点神秘:“因为朽木队长他啊,不是每天都会像昨天在灵术院那样,很好地压抑着自己灵压的,露琪亚,你可别被吓死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露女王是难得一个我觉得不讨人厌的女主啊!有木有同感??
然后是如下两图,大家一起来找茬!!个人一直觉得更木先生的发型实在让人不吐槽都对不起他老人家!!omg
八千流,嗯,非常可爱的孩纸啊,而且个人好喜欢她跟剑八的互动有木有?!!有的举手!这两人的关系。。。很诡异哦
最后来一张,剑八大叔的存在感貌似就是为了吓坏小盆友的!花太郎君都流口水了。。。
72第七十一章 步入正轨
然而总队长并不是每次都能体谅别人的,我跟露琪亚到底没能溜回朽木家,被雀部长次郎在半路截住了。因为他说,露琪亚在名单内,而让所有队长和新生等待她一个无名小卒,这毫无道理。
——纯属总队长他老人家懒得花心思去想的无聊借口!
露琪亚的身份还没被公开,所以这丫头一听见雀部追过来的理由,就沉浸在从灵术院脱颖而出的喜悦中了——鉴于她昨天根本没入围,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被选中成为实习死神的。
现在的情况混乱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没想让绯真这么快死,只是……没控制住……也只能祈祷不要引起糟糕的变化才好。
露琪亚被留在实习生等候室了,我进入会议室时,率先接收到剑八意味深长的笑容和注视,浑身不自然地窜起一片鸡皮疙瘩,导致脸有点青,大概让总队长误会是他不让我去朽木家,老头干
咳一声,居然没有责怪我的迟到。
会议的内容其实没什么,值得总队长把我们都召唤来的,也就是志波一心对战的那只非常接近瓦史托德的大虚。这类虚是站在所有怪物顶点的,拥有最接近人类的智慧和外表,能量极为巨大,通常情况凌驾于队长实力之上。
在场见过真正瓦史托德的人保守估计就只有总队长了,他却无法认可那只全身漆黑、洞又被白色不明物堵塞的人形羚羊。
“最重要的一处疑点就是,那东西没有什么理智,而且无法进行正常交流。”总队长重复了一边志波一心报告书中的内容,跟当事者对视一眼,又问到:“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问题么?”
志波一心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把灭却师的情况封死,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大部分队长都心领神会,我悄悄瞥了眼蓝染,被他察觉,回了个非常温和友好的笑容给我。
意思是暂时不理会吗?蓝染果然还是对黑崎真咲很感兴趣,眼镜片都挡不住他褐色眼珠里散发出的光,他大概急于结束这场会议,然后去查看灭却师的融合情况吧?
除了涅兰利仍旧对没有回收怪物尸体的事耿耿于怀外,队长们很默契地对这件事保持缄默,总队长表情略有回缓,顺利地将实习死神的分队事宜宣布完毕,剩下的就是各自领走自己队的菜鸟了。
雏森毫无悬念地被分入五番队,吉良和桧佐木分别进入四番队和九番队,唯独阿散井,白哉家的意外来得突然,总队长临时决定把分入六番队的人拆开,阿散井就被划入了十一番队。
恐怖的更木队原本是没人敢去的,不过阿散井是个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白痴,倒也很适合,只是让剑八很不爽,领着他的新队员在总队长的瞪视下回十一番队的队舍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一个“你给我等着”的威胁眼神。
我就当没看见。
“市丸队长,”在一番队门口,我被返回来的阿散井叫住,他揪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吉良,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这家伙有话要对你说……喂!别磨磨蹭蹭的!我要赶紧走了,嘿,新队长看上去没什么耐xi_ng啊!”
我把左手竖在脸旁,挡住剑八sh_e过来的“火热”目光:“没错,但愿你能顺利活到正式分队!”
阿散井不在意地跑了,被留下的吉良边揉着屁股边腼腆地看着我,见我看他,又急忙把视线转开。
我有些头大,你是青春期的小姑娘么?不过还是压抑住了,勉强亲切地笑了笑:“吉良伊鹤?你有事找我?”
“是、是……”吉良的头发是很浅的黄颜色,皮肤又白,急起来好像把自己快憋成了一颗熟透的芒果,“我是想……谢、谢谢您救了我……”
他声音越来越偏近蚊子,我勉强听见后,对于“救了他”这件事很艰难地回忆了一下,问道:“啊?”
“就是在灵术院跟、跟朽木队长……”吉良向上看了我一眼,眼角很失望地垂了下去。
原来指的是我特意让白哉演的那出戏,我露出特别蓝染式的微笑,按着他的肩膀:“那个啊,呵呵,实习期间跟卯之花队长多学点,分队的话如果你愿意,我很欢迎你来三番队。”
吉良的脸晴雨表一样瞬间亮了,他略微仰着头看我,使劲地笑着点头。我拍拍他,用下巴示意后面出来的卯之花,这小子看起来一副快要感动到哭的傻样,反复承诺一定会来三番队找我,这才跑到四番队实习死神的队伍里。
这一期的实习人数并不多,二和十二番队这两个技术要求很高的地方甚至没有合适的分给他们,我瞥见涅兰利那张便秘一样失望的脸就忍不住想笑。这时间白哉多半在举办葬礼,我没必要去凑热闹,一下子反倒无所事事了,溜达到大门口,却看见一个还傻乎乎在那徘徊的迷路小
孩。
“露琪亚?”
她听见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大概太紧张了,神经绷得有些紧,回头发现是我,竟然露出一个得救一般的笑容来:“市丸队长!”
“你在这里做什……”我顿住,忽然想起来今天的会议上没见到浮竹,很可能是又病了,于是弱弱地不抱任何期望地问她:“难道海燕副队长没有来接你们吗?”
露琪亚略微沮丧地点点头:“被分入十三番队的只有我,可是没有见到队内的长官。”
“哦,这很正常,浮竹队长的队员很稳定,人员更替情况不多,”我说着,隐隐咬牙切齿着,“所以他很失败地到现在都没换掉副队长。”
露琪亚不明所以地朝我眨眨眼,然后很不好意思地问道:“请、请问您,十三番队怎么走?”
“这样哦,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反正没什么事,我正好要找海燕。
“是!非常感谢您!”露琪亚笑着小跑跟上我,又有些担忧地问:“可是您队伍的实习死神怎么办?”
“放心,时雨会处理好的,”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我有个不错的副队长,不像你将要面对的那位啊!”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海燕以照顾队长为由翘掉会议去干了什么——除了睡懒觉,没有任何其他选项,这似乎是他们家的遗传问题。
所以我用带着鞘的刀第n次突然砍在副官室门口的大树上时,海燕就第n次乖乖地摔了下来。
“……市丸银!你居然把它砍断了!”海燕揉着后脑勺几乎带了哭腔。
我表示抱歉:“这么久了才把它砍断,是我不对,否则浮竹队长该会很感谢我的。”
我侧了侧身,让出露琪亚给他看,顿时把这位逃避队务的副队长大人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你是替朽木白哉来安顿她的?”安顿好了露琪亚,我跟海燕这才在副官室内偷了会儿闲,他才问道。
“你看出来啦?”我笑呵呵地反问他。
海燕斜我一眼:“那孩子的脸跟……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当我眼瞎么?”
“嘿嘿嘿,”我不置可否,“不过我来找你可不是因为她。”
海燕想了想:“是因为志波……”
我用食指压着嘴唇,沉下了脸,声音放得很轻:“海燕,这次你务必要相信我,以后……我可就要靠你了!”
“什么意思?”海燕疑神疑鬼地把头凑过来,听着我不住地说着计划的某部分,他漂亮的下睫毛很理想地剧烈抖了起来。
等我把海燕搞定后,已经接近中午了,这时候现世如期传来了志波一心灵压消失的消息,总队长派出几个番队分别地毯式搜了一大圈。
海燕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正经时还是比较靠谱,恰好浦原所处的空座町是浮竹队的范围,那么海燕亲自带人搜查也就理所当然了,他借着职务之便,顺路去浦原那里把我的请求传达了。
尸魂界同样出动了不少人进行搜查,就连我都去西流魂街晃了一圈,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路过实验室时我溜进去看了,发现蓝染居然没在,让我突然心里有些没底,直到海燕顺利从现世返回,并带给我一些好消息后,我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切进行顺利,黑崎真咲被一心所救,她体内的虚化病毒平息下来,估计会全数遗传到将来出生的黑崎一护身上。
我相信蓝染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些,他默不作声,不过是想看会发展成什么
样,拜那要命的好奇心所赐,我也能稍微安心地等着事情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然后……
好不容易料理了全部的事情,黄昏时分才蹭回三番队,我刚进队长室的门,居然看见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队长室很宽敞,我没摆放过多的东西,背对着窗摆了张巨大的办公桌和看上去就很舒服的软椅,对面是把近似沙发的长软椅,是我十几年前从现世弄来的,那时候流行欧洲风,花纹都很鲜艳又繁琐,被蓝染看见时还大大地挑剔了一番。
不过卖相虽不好,那长椅确实柔软,现在上面又靠着个看着就让人心底都跟着变得柔软的家伙。
白哉坐在长椅的一端,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头,好像睡着了。长椅前面的茶几上放着盏没动过的茶,我mo了mo已经凉透了,不知放了多久——也就是说,不知道白哉在这等了我多久。
牵星箝束着的头发松散地垂在他脸上,给这平日里强悍冰冷的男人增添了几分脆弱,脸颊比平时还要苍白憔悴些,看起来比忙碌了一天的我们还要疲惫。
我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坐下来,用手撑着下巴,这么看着的话,好像永远看不够,一动不动的白哉有种极为平静的美好,能让在烦躁的心情都跟着安宁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貌似没坚持上半分钟,我就看见白哉眉心轻微皱了皱,然后微睁开了眼睛。他好像极不情愿似的,黝黑的眼珠只露出来一点儿,里面的光仿佛都少了几分,睫毛细细地抖着。
“市丸银,你在看什么?”
略微沙哑的嗓子发出极度不悦的语调,然而就是那份沙哑,活生生让我从喉咙口到x_io_ng口全部一紧,嘴里突然变得很干。
“当然是看你。”我下意识tian了tian嘴唇,抬手把他脸上的头发拂开。
我办公室内最大的那扇窗户正对着夕阳,这个时间会把屋内照得特别亮,而这过强的光让白哉感到不适,下意识挡住了我的手腕,阻止这个过分暧昧的动作。
他大概是真的睡熟了,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我的地盘,随即按着两眼中间的鼻梁揉了揉:“抱歉,已经这么晚了么……”
如果不是让白哉放心的地方,即使再累他也不会放松到睡熟,我莫名其妙地心情很好,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干嘛?一天不见就想我啦?嘿嘿,放心吧,现在前队舍没人了,他们都在后面吃饭休息呢!”
白哉的手顿了一下,半睁着眼,极具威胁xi_ng地回应了我的调戏。
“好吧好吧,”我投降似的举了举双手,把茶杯推到一旁,很随意地在茶几上盘腿坐着:“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会老实回答,不过,”我不怀好意地笑着歪了歪头,“我会根据问题的内容索要奖励哦!”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奖励是神马呢?w
话说今天是长假第一天,童鞋们有木有睡到自然醒??我是没有otz
然后就是看见突然木有人留评了,心里很冰凉啊都开始霸王了么?不要啊银子也不喜欢霸王啊!tat
图图是白菜,最近突然发现,白菜眼睛要睁不睁时是真的很招人喜欢啊有木有!!>a<
第二张看的有木有很心疼??
73第七十二章 休息时刻
“所以,你早知道志波队长会为了救……嗯,才让我去找的浦原喜助?”白哉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里面的味道和颜色让他微微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咖啡,”我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凑到他旁边坐下,把一条腿折起来放在长椅上,另一条腿的膝盖往前一凑,刚好能碰到他
的膝盖,“我托海燕从现世带回来的,很流行,味道还不错,比泡茶方便多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调戏并没引起白哉的注意,他试探着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点儿甘甜的味道,严肃认真地品了品后郑重地把杯子放下,就没有再拿起来的意思了。
即便是大贵族里难得一见的有那么点叛逆思维的人,不过从某方面来看,白哉不大喜欢接受ch_ao流新事物这点也是他骨子里遗传下来的陋习。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中途出去过一次,安排好了三番队的巡夜人员和新来的菜鸟们后,从厨房顺了点饭后甜点来给我跟白哉果腹。白哉始终安静地坐在那等我,完全信任我不觉得我会逃跑的样子,说实在的,有时候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会让我莫名地感动。
我看看茶几上只动了几下的点心,料到白哉应该是没什么胃口的,也不勉强他,自顾自地咬起干柿饼来:“然后呢?你特意过来,不会就想问我关于志波一心的这点事吧?”
“当然不是,”白哉蹙起眉来,捏着鼻梁揉了揉,忽然有些自嘲地说:“想问的事太多了,你突然这么配合,居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问起。”
“那不如换我先来领点奖赏……”我按着长椅的靠背往前蹭了蹭,身子探过去,而白哉就像在周围筑了警戒线一样,我稍微越过,他就敏锐且迅速地用千本樱的刀柄顶住我x_io_ng口,威胁意味十足。
我干巴巴地眨眨眼,咂咂嘴,颓废地坐回去,像被遗弃似的。
白哉完全不吃我这一套,把刀随意戳在脚旁,想了想问道:“昨晚你特意留下来,是蓝染给了你什么暗示吗?志波队长遇上的虚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蓝染和……和你有关吗?”
“那只是蓝染实验的失败产物,”大脑快速运转后,我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东仙一块供出来,免得引起太大的变动,随意地把手臂折起来搭在长椅靠背上,我撑着头,一副坦率诚恳的模样:“他叫那东西‘虚白’,x_io_ng口洞内的填充物是一种特殊物质,据说可以抑制虚白体内病毒的过度侵蚀。”
这解释有点笼统,不免让白哉露出点不解的神色,我于是耸了下肩膀说:“你知道,我对那些学术xi_ng的东西向来没什么研究,所以总会在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遭到浦原喜助的侮辱。”
白哉跳过我的吐槽,抓住重点:“什么病毒?”
“一种可以让死神进化,或者说变强的捷径,”我简单总结,“蓝染称它为虚化。”
“虚……化?”白哉眉梢敏感地一跳。
我笑着探探头:“想起来了?其实当年我们第一次离家出走以及苍纯先生遇见的那些怪物都是蓝染的初级试作品,是最原始的失败品。”
那些连基利安都算不上的变种虚,却拥有强烈的吸收死神灵压或者融合的能力,战力不容小觑——却都只是失败品,白哉的眉心渐渐皱了起来,垂下眼帘,仿佛眼中的光芒也跟着沉淀下来,他慢慢意识到了事情有多严重。
我搭在靠背上的手悄悄凑过去,手指卷着白哉垂在肩上的头发,软软的透着股微凉,手感很不错。白哉从沉思中猛地回过神儿,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眼睛转到一旁:“是……蓝染来找你的?为什么我没发现?”
“出发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包括昨晚带出去的人员名单、今天入队实习的人,是早就经了蓝染的手后得到认可的。”我嗤笑一声,有点无奈,对上白哉惊讶地瞪过来的
眼睛:“自从我离开五番队后,我们之间的见面都由他主导,蓝染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陌生疏远,他希望让所有人都忘掉我是从五番队出来这件事,至于我,只负责随时候命而已。”
“那你为什……”白哉脱口而出的话生硬地顿住,他的嘴唇很薄,又微微有些往上翘着,唇线特别漂亮,我尤其喜欢从侧面去看他的脸。然而每每遇上难以启齿的事时,他总是下意识把偏薄的嘴唇抿起来,一副很纠结困惑的模样,格外能粘住人的目光。
此时,我的视线就像被他吸住了,几乎眨一下都舍不得,眷恋地欣赏着某人自我挣扎的模样,十分沉醉其中。
白哉刚一抬眼看见我的表情时,被吓了一跳,他的反应通常也很有趣。先是觉得我的样子奇怪,用很短的时间研究了一下,接着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可他没有当着别人去擦嘴或脸的不雅习惯,便偷偷斜着眼睛,寻找能反光看见自己的东西。
我瞬间被娱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遭到白哉莫名其妙且气急败坏的瞪视后,眼角自然而然地带上几分柔和的笑意,我抬手托住他的脸,用拇指在他嘴唇上轻轻地揉着:“听我说,目前为止我还是能预测到蓝染的行动,他搜集死神的魂魄去做那该死的虚化实验,现在也达到某个阶段了,不再需要盲目搜集,他想要做的是寻找合适的目标来检验试作品的实力。”
“……就像志波一心?”白哉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他把眼睛垂下去,似乎在看着我那条夹在两人中间的腿,也可能就是无意义地避开我的目光。然而他却没再排斥我的碰触,稍微把脸转向我时,皮肤间细微的摩擦仿佛带了电,我觉得它顺着手臂的血管攀上来,整条手臂都开始细微地发麻了。
好在我并不是自作多情,有了同样感觉的还有对面这位——白哉别扭地蹙了蹙眉,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两下,太过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一点儿温暖的颜色。
我着了魔一般慢慢把脸凑过去,稍微弓着背,由下往上寻觅到白哉抿得太紧而轻微颤抖的嘴唇,试探着浅浅地吻了上去。
只是简单地反复亲吻着,距离太近,呼吸落在彼此的脸上时带着炽热的温度,渐渐让白哉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我粘腻地tian了tian他的嘴角,白哉的身体下意识猛地泛起一阵战栗,松开了嘴,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低笑一声,却忽然觉得有只手抵在x_io_ng前。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把大半个身体都压到了白哉上面,他姿势有些难受地歪歪地靠在扶手和靠背中间,右手用力扒着椅背,没让自己完全躺下去。
“市丸银,你不……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志波一心是怎么回事?”不只是脸,他的脖子和衣襟下露出来的小片锁骨全都红了,微有些喘,可眼睛却不闪不避地直直看着我,又黑又亮的眼珠里仿佛有能浮动的水光,隐约夹杂着某种灼人的感情。
我跟他对视片刻,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探到他后背托住他往下挪了挪,让他刚好能平躺在长椅上,免得硬邦邦的扶手顶着他的背。结果这姿势就更不妙了,我的头发也垂下来,这么近的距离,发梢几乎能擦到他额头,白哉显然有些慌乱,抓着椅背的手指用力绷着,想要起来。
我的手从他脸旁滑到肩膀处按住他:“好吧,并不是针对志波一心,是志波家要完了。”
白哉的眼睛倏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嘿,老实说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眉毛长得很有趣,你又偏偏喜欢皱着,就更……”我忍不住笑着用食指戳了他似乎短半截儿的眉毛,结果手被他没好气地拍掉,“究竟为什么我也不太了解,我只能说,蓝染对于贵族好像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憎恶,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开始计划着清除尸魂界的贵族家族了,当年四枫院家就算一个。”
“他……为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定他只是厌倦了尸魂界延续千年的陈旧制度吧,志波家与四枫院家交好,蓝染早就想要除掉他们了,那时候……”我忍不住顿了一下,用力闭了闭眼睛,“那时候对空鹤,我也只能重伤她,然后把他们丢出静灵庭,火是我放的,可我最多也只能……”
白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眉眼松松地垂下去,轻轻叹了口气。他打断了我,却什么都没说,似乎只是不想让我再继续那个话题。
“志波一心暂时没有威胁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帮助了蓝染的实验。”我抬起被抓住的手,把他的手指凑到嘴边细碎地吻着,白哉很快便不自在地把手抽走,我笑着继续说道:“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新试作品的对手很可能就是志波海燕,蓝染的作风是不会让他y_u清除的目标还有能力反扑的。”
“蓝染不止对十三队、对静灵庭反感,他甚至让我觉得对身为死神的自己也十分不满,所以才会去研究那种令死神与虚交替进化的东西。”我眨眨眼,又无辜又纯良地说:“至于那种技术xi_ng学术xi_ng的研究方面问题,我建议你在有机会去现世时找到浦原问一问,如果他不配合,我愿意无条件提供各种刑具给你逼供。”
白哉没说同意但也没否定我的提议,他只是把一边的嘴角往上提了提,露出一个极其不易察觉的邪恶的微笑。
“呵,知道吗白哉?我觉得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在对付浦原喜助方面,我的姿势也并不舒服,蜷起胳膊把手肘撑在长椅上,我跟白哉的距离于是又变得更近了。
白哉好像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抿了抿嘴,他僵硬地把头偏到一边,一只手撑住我肩膀推了推,力气不大,而我也没动。
“你……市丸银,你先……”
他不说话还好,发出声音时才发觉喉咙不知何时变得很干,声音有一丝沙哑,那么低低地说出我的名字时,居然像把小锤子似的狠狠敲在我心脏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无法遏制地迅速流遍全身。
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太阳穴上突突地跳个不停,觉得有股血流拼命往头顶上撞,俯身凑近白哉由于偏着头而转到我面前的耳朵:“喂,你不想知道我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吗?”
这含糊不清又吊人胃口的话果然阻止了白哉的动作,他没转头,而是把眼珠转到眼角看着我,低声应了句:“嗯,说说看。”
他绝对以为我是要说关于志波家的事,可惜……方向错了。
这么靠近的姿势持续久了,白哉连耳根后面的皮肤也全部红了,他只是勉强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我甚至能看见他转着头露出来的脖子上的动脉,砰砰不停地快速跳动着。
忽然恶劣地笑了下,我在他颈动脉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就听见白哉抽气的声音。
“你累了,我知道的,白哉,不要把绯真的死背在你的肩上,那不是你的错。”我在留下牙印的地方tian过去,大概是碰到什么位置,白哉的身体猛烈震动一下,下意识收缩了四肢,手抓住我的上臂,呼吸再次快了起来。
“所以……”我说着,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本着实践检验真理的精神,又一次用牙齿轻轻咬过他脖子和肩胛骨连接的位置,果然收到了很满意的效果,我低笑着和他斜过来的眼睛对视着,用足够轻柔的语气缓慢而认真地说道:“肉麻的话我只说这一次,白哉,别总是把自己弄得那么疲惫
,我真的会心疼。”
白哉的眼睛很大,却不经常把它们完全睁开,大多数时候总是喜欢低垂着,让我觉得很像打开一半的蚌,里面被泥沙覆盖的珍珠就如同他的眼珠,总会把过多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轻易透露。
然而现在,他微睁开的眼睛里却似乎有点湿润了,黑色的眼眸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被什么触动了,越来越无法控制一般。
我被他眼中xie露出的过多感情吸引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这么片刻的时间,白哉猛地深吸了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又像是突然变得激动,他的手死死揪住我一片衣领,不顾一切似的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时收藏暴增,让我误以为又抽了,这两天果然啊……果断掉赠,还都潜水霸王着,乃们这些坏孩纸是不想让作者过个好国庆吗??!!预计的肉肉不要发了!!!>a<
74第七十三章 深入的休息时刻
桌案上的大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也不知道是我还是白哉,或者只是没关严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反正没人去在意它,只剩下茶几上的一盏小烛灯,跳着微弱却暧昧的火苗。
长椅比普通凳子略宽些,上面是一层近似沙发的软绵绵的垫子,平时我偷懒睡觉的话都会选择它,足够舒服——然而如果有两个男人滚在上面,就实在有些局促了。
我把手从白哉的腰底下抽出来,用两根手指夹着他腰带的一端,很j_ia_n很j_ia_n地笑着,俯身在他下巴上亲了几口,便流连在肩膀和锁骨处,偷偷抬眼边看他边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诶,你那昂贵的围巾呢?怎么没戴着?”
白哉露出来的皮肤无一幸免地全红了,他的手不知是要借着我的力气起来还是要推开我,扒在我肩膀的位置不上不下,没使什么力气,只有手指有些重地抓在关节处,不疼,但特别磨人。
他把眼睛睁开一点儿,素日里凝在眼中的那些冰冷像是融化了,仿佛平静的深水泛起的波澜,睫毛也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一片融合在一起的黑色。我跟他对上了视线,心脏停跳了一拍似的,x_io_ng口猛地往里抽了一下,窒息般地疼。
“我……”我没控制住力道,在他锁骨上咬得重了,白哉被迫一顿,继续说道:“我让韬婆拿去裁掉一段,跟绯真同葬了,还没回去取……唔……”
“这种时候,你跟我讨论了半天除我之外的男人就已经够了,居然还要说出那女人的名字?”我在重重咬了一口的地方tian过去,欣赏般看着白哉死死咬着牙,把那声呻吟生生咽了回去。
“这才乖。”满意地tiantian嘴唇,我用手托着白哉的背把他身体撑起一点,被我解开的腰带先是滑了下来,然后交错的衣襟便松垮垮地打开了一扇门。
我把手顺着伸进去,不轻不重地沿着他的肋骨往下捏到腰侧,皮肤传来滚烫的温度,白哉把身体绷得很紧,腰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鼓起来,细细mo过去,腰线如同完美的古希腊雕塑一般,坚韧流畅到令人爱不释手。
白哉快速低喘了两声,理智尚存地按住我的手腕,把头抬起一点看向我:“这、这是队长室……市丸银你……”
然而这种情况下,转移到后院我的卧室这件事,对我们两个来说恐怕都很困难。我的呼吸也跟着快了起来,往上凑到他嘴边亲了一下:“那……去流魂街?我可以打开穿界门,如果你不嫌弃脏,我的那间小破屋子可能……”
“不行,”白哉脱口而出,他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我怔了一下,随即闪烁着目光不再看我,他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一点,犹犹豫豫地推了推我:“我……这种事还是不……”
我在那个“不”字刚出口时,便凶狠地吻了上去——抱歉了白哉,否定的
话我真的听了太多遍,这一次就容我任xi_ng一回吧。
被那句还未出口的拒绝刺激到,我没能维持住那份温柔,手伸进松开的裤子时指甲不小心划到他的腿,白哉像条上岸的鱼一样猛地往上一弹,下巴险些撞上我的额头。我按着他的肩膀把他重新压回长椅上,带着些许噬咬地反复吻着他。
“呃……市市……”
不同于花街的那一次,没有药物也没有外界的刺激,单凭着对这份感情的信任和自然而然的延续,我的动作稍微带了那么点压抑不住的疯狂,终于让朽木白哉也成功地结巴了。
敏感的地方被捉住,白哉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他像下意识寻求什么似的mo索着勾住我的肩膀,膝盖蜷起来,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嘿,娶了妻的人竟还像个不经人事的小鬼呢!”我也兴奋起来,手下的动作不停,白哉便随着我手上增加的速度越来越弓紧了背,身体无法遏制地发出细微的战栗,完全没精力再理我。我把手从他脖子底下绕了一圈,手恰好托着他一侧的脸,强行把快埋到长椅里的脸转过来,缠缠绵绵地吻着。
白哉两条腿垂在椅子下面,我用那条折起来的腿跪在他旁边,从上面看就像他坐在我大腿上似的。我用手一下下地动作,使得白哉的身体也跟着以那种频率轻轻撞在我腿上,我便忍不住拿腿一下轻一下重地磨蹭着他。
白哉很快受不住了,松开牙齿无意识地咬住我的下嘴唇,闷哼两声,身体猛地缩了一下,随即全身慢慢瘫软下去。
“呵呵……”我低笑一声,勾出他的舌头软软地tian在我被他咬破了的下唇,鲜血的味道刺激出他一点理智,抬手捧着我的脸,隔着眼眶里没流出的液体细细看过来。
红晕未退的脸上弥漫着渐渐攀升的情y_u,他似乎还有几分迷茫,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样子,捧着我看的神情甚至呆呆的,像在仔细端详着什么旷世的宝贝。
“我知道你累了,不像练上几天几夜的刀也不像灵压耗尽,你是心里累了。”我把头垂在他颈侧,呼吸一样轻轻地说着,手在白哉的腿上蹭了蹭,缓慢移动到后面,“可是能不能再陪我一会?”
白哉忽然紧张起来,嘴动了动,好像呼吸都顿住了,全身绷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忍不住笑出声,把脸在他手心里来回蹭几下,转过脸在他手心上tian了tian,白哉条件反sh_e似的揪着我的头发,用沉沉地鼻音很重地哼了一声。
然后他一点点地闭上眼睛,生涩但又竭尽全力地把身体放松了下来。
作为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唯一继承人,白哉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有一些小洁癖,他甚至除了自家的卧室外基本不能在其他地方入睡,所以每次在现世不得不驻扎时,他通常会熬夜看一些文件,直到后半夜才撑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不知道的人会赞叹这位贵族家主的敬业,我却是清楚知道,他只不过是因为外面太吵或忽然更换地方而无法放心休息。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我坐在长椅的一端,白哉枕着我的腿睡得很熟,两件队长羽织盖在身上,白皙皮肤上的那些斑斑点点如隐若现,蜡烛早就燃尽了,窗户透进来的带着一点暗蓝色的光照在那些痕迹上,依然有让人血流加速的能力。
我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指间缠了几缕他的头发,说不上的平静美好,我
忽然能理解那些文艺的诗篇里什么希望时间静止的蠢话了。我无法形容自己心里那种甜到几乎苦涩的感觉,就像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泡入温泉中,又像经历了旷日持久的疲惫后,抱着一杯热咖啡坐在暖炉旁,那种淡淡的温暖流入四肢百骸,拼命想攥在手里,既怕捏坏了它又怕它溜走。
有时候,太过幸福也是件可怕的事,因为一旦尝过了甜,苦的味道就会变得比以前更浓烈,让人无法再忍受。
天大亮的时候,白哉仍然没醒。好在我昨晚特意调动了队内的巡防,没有让他们按日常的规矩来这里打扰——这大概是我当队长的日子以来,最明智的一次滥用职权了。
没有上报理由就缺席队长例会,我恐怕自己的小身板还承受不了总队长的霹雳火焰刀。小心地动了动腿,本想不吵醒白哉,然后在会议前随便编个借口替他请个假,却不想我稍微一动,白哉就极为敏感地醒了。
他眉心先是皱了皱,然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适应了屋内的亮度,视线才扫到了我。他跟我对视着,居然是百年难见的傻乎乎的不在状况样子,渐渐睁开的眼睛眨了眨,足足过了两分钟他才完全清醒。
这点小动作恐怕自从苍纯死后就被他戒干净了——据我所知,苍纯的死对白哉打击不小,自那时起他就不允许自己再有任何不成熟的习惯,哪怕他根本还是个孩子。
我的脸就在他正上方,笑着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变化,从称得上可爱到最后化为满脸严肃和额头上的一片青黑。
他动了动,腰、背乃至不可为外人道的地方估计并不好受,所以他以微妙的奇怪姿势坐起来后,几乎有一瞬间他的腰不易察觉地一软,但很快被忍住了。
我没敢笑,在说不上气愤但十足尴尬的瞪视下拢过他的死霸装,系好腰带,把手伸到他腋下像抱小孩子那样把他抱起来站稳,期间大概是牵扯到哪里,白哉的眉梢一跳,抿着上唇气哼哼地白了我一眼。
“呃,抱歉。”我毫无诚意地把嘴角提起来,模仿着概念里贤妻那样温柔地给他套上羽织,弹了弹被压出的褶皱——但效果似乎比较失败,五大三粗的人学起贤惠来让我自己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白哉并没动,就老实地站着任我前后给他忙活,直到我把刀挂在他腰上,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来,然而他却没说什么,低咳了一声:“我……先回去料理今天的事务,再去十三番队找露琪亚。”
“也好,我正好要去找海燕,就先替你去看看她的情况吧。”我不在意地耸耸肩,忽然发现白哉襟口处由于少了他的银白风花纱,锁骨处便有几块不大能见光的印子露了出来。
白哉微微讶异地看着我,我坦然地笑得挺j_ia_n:“你人都是我的了,何必还计较那丫头的事?”
“你……”
我在白哉发作前说完就跑,边跑边嘱咐道:“别动哦,我去找个东西给你遮遮。”
躲在队长室旁边的储物室内,我足足磨蹭了五分钟,因为在我说完那句巨找茬的话后,导致白哉也发现了他身上被留下的不雅痕迹,灵压倏地爆发,在他没利用理智平息好怒火之前,生存的本能告诉我不要回去。
“你要怎么告诉露琪亚?”在他冷静下来后,我顶着足以烧穿我的目光,一圈圈把一条深灰色的围巾缠在他脖子上。
“绯真不想告诉她,我自然不会说,她只希望我能照顾她妹妹。”这围巾的触感自然比不得他那条传家宝,白哉不适地扯了扯,“我会尽快说服长老,收她做个义妹吧……市丸银,你怎么缠得这么紧。”
“嘿,紧了才能完成它的使命,这是乱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你就凑合一下吧有钱人……”我顿住,因为发觉白哉拉扯围巾的手居然在我说出“乱菊”后僵了一下,我几乎受宠若惊地以为他这是吃了醋——然
而理智立刻帮我否定了这想法,眼中的狂喜一闪而过,我隔着围巾拍拍他衣服盖不住的地方:“回去就换下来吧,忍一忍,是我的错。”
白哉低眉敛目地盯着地面,把所有感情又收回了他那副冷静的外壳里,浓密的睫毛挡住眼睛里的光彩,低低应了一声便率先往外走。我捻捻手指,好像触感还留恋在指尖上似的,然而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了
作者有话要说:b千万不要被hx。。。
话说居然过了节,总要送点福利的嘛,也要给银子乐一乐w
吐槽时间,求解朽木家到底有多少银白风花纱啊?他把值钱的玩意送给阿散井恋次后,紧接着到现世就又带了条……难道是又要回来了?
而且,阿散井童鞋不知道有没有用那条围巾去换几处房产。。。皿
75第七十四章 选拔
在我刚接管三番队时,队内剩下的人员要留下哪些、除掉哪些,以及琐碎的事务让我经常在队长室里通宵达旦,第二天队长会议前再扭着噼啪作响的关节钻出来。因此,我不回卧室也算常事,并没什么奇怪的——可今天不同,出来的不只是我,还有一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超低气压的六番队长,那就足够赚人眼球了。
通常情况下,但凡白哉露出这种死气沉沉仿佛飘着冰渣的灵压的话,明智的六番队员都会把皮绷紧了以防触到他们队长的霉头,就连大多数其他番队的死神也挺怵这位不苟言笑的贵族家主,所以挂着比平时还灿烂的笑容跟在他旁边的我,此时就显得有几分值得膜拜了。
白哉不是没睡醒,却懒懒的不怎么愿意张嘴,从队长室走到大门口的一路上,他更像个梦游的人,表情说不上严肃,却也能凝出几朵雪花来。
直到大门口要分开,他才若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地面,自顾自点了点头,嘴巴闭得比保险柜还紧,也不知道是闹哪样。
我好笑地轻轻拽了下他的手肘,他居然没躲,只是有点疑惑地看过来,“我在海燕那等你,别太勉强,”我说着龇牙一笑:“话说回来,如果是我收个义妹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白哉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用眼角看着我,嘴角挑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有点臭屁的弧度:“你?那露琪亚不是太可怜了?”
说完,带着那种狡猾的笑意闭上眼睛,用鼻子发出一个挑衅的音节,白哉头都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群被这勉强能算作笑容的表情闪瞎眼睛的路人,拼命在地上找丢了的下巴。
队长会是每天早上的必备节目,经常没什么内容,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会议自始至终充斥着总队长怨念的小宇宙,究其原因还是志波一心——尸魂界失去他的踪迹就快24小时了。
丢人啊!队长兼贵族分家的负责人!四十六室那帮脑残理所当然地对护庭十三队的可靠xi_ng产生质疑,结果殃及到我们这群小池鱼,简单的会议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分配完当日的任务,等我溜到十三队偷懒时,已经过了中午。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脑袋里还嗡嗡地响,好像有几百只苍蝇没完没了地叫,总队长的刀怎么厉害我是不清楚,不过他的嘴皮子功夫我实在不想再领教了!”我尸体一样在海燕的办公室椅子上摊成一堆,挖着耳朵
抱怨。
海燕被我摧残了好半天,不厚道地笑出来:“总队长可不是个啰嗦的人,看来这回真是被四十六室逼得紧了,不过他老人家似乎也是真生了不小的气。”
“很显然,他在前一天刚刚宽恕的人,就捅出这事。”我同情自己的同时忍不住幸灾乐祸,“你有去浦原那里看过他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你没事?”
“我为什么要有事?”海燕反问着,把最后一份文件摞在一起,笑得狼心狗肺:“我上面自然有浮竹队长顶着,嘿,我只是个副队长!”
我有点郁卒地看着他,总觉得那句“副队长”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海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了,白哉那家伙在后面跟露琪亚说话,你怎么不过去?”
“又不是我收义妹,”我耸耸肩,继续窝在椅子里装死:“他们贵族的事没有不麻烦的,换做是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他能理解的。”海燕忽然说道,龇着牙笑得挺猥琐。
我莫名其妙:“啊?”
“那个朽木白哉,他理解你是想帮他,只是那小子一直是这样不喜欢依赖别人,而你又是什么事都要瞒他,他自然不喜欢再找你什么帮忙。”
“嗯?”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突然化身情感专家的某八卦男。
海燕靠在窗框上,两条手臂交叉着环在x_io_ng前:“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偷偷地为他做了不少事吧?你担心他,总是把他可能遇到的危险提前扼杀,却不愿意跟他分享你的困难,整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我在海燕鄙视的白眼中,无言以对,惨兮兮地笑着摊摊手。
“市丸银,你得记住,”海燕一只手撑着窗台,把眼睛稍微转向外面,脸却对着我,露出个算不得笑容的表情,缓缓说道:“朽木白哉跟松本不同,跟……空鹤也不同,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能撑起一个家族和整个番队的男人,你这样的保护,有时会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事实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并不仅仅是那点生理上的功能xi_ng不同,男人之间的感情总会让人很头疼、mo不着头绪,因为有太多的书去宣扬、赞美甚至教会人如何维护男女之爱,却没人教会我们该如何去爱一个跟自己同样的男人。
他的能力、他的心理、他的自尊……海燕旁观者清,轻易地说出了我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
然而这问题像颗毒瘤,只要它不被戳破,你又能忍住疼,就可以任它一天天长大,直到某天它自己膨胀破裂,也许机缘巧合地恰好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许就是这段感情的终结。
我喜欢白哉,陷入沼泽般越察觉到便越喜欢,我想保护他,想永远站在他身边、永远看着他,我甚至有时会希望把他关在某个无人能触及的地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一直拥有他。可这些都不可能,我会这样想,只是太怕失去了。
海燕的一句话让我突然变得安静,他再也没说话,而我也没等到白哉顺利收完他的义妹,因为蓝染突然用改良的天挺空罗捕捉到我,细微的灵压渗入空气中,就连海燕都没能察觉。
我就像个召唤兽一样离开了十三队,在靠近三番队的地方遇见了蓝染。他隐隐地露出点兴奋,那张伪装的非常完美的脸挂着点与众不同的笑意。
“想不到崩玉与灭却师竟能更好地融合,志波一心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你之前带回来的灭却师尸体解剖后,要分析并模拟出了那种能促进虚化毒素吸收的能量,”蓝染示意我跟着他往流魂街走,专门挑了僻静的小路,语速有些快,“我们需要马上去虚圈。”
虚圈?我的脚顿了一下,蓝染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立刻回过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哦,对了,我已经通知了时雨,在你驻守虚圈的时间好好伪装
,最重要的是要骗过朽木队长。”
他说着,真事儿似的又说:“我刚想起来,昨晚你怎么关掉了三番队的监控设备?”
这家伙分明就比谁都清楚,却又装傻,我也跟着笑起来:“蓝染队长,你不是连私生活也要干涉吧?再说那种画面要是被你看见,我不是很吃亏?”
我特意在“那种画面”上加了重音,笑容里夹杂了不容忽视的暧昧,说完还用舌头留恋似的tian了tian自己的嘴角——特别意外地发现,蓝染万年不动的脸居然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他大概也是有被自己脑补坑了的时候吧?我得意地想,忽然觉得能凭一句话就让蓝染改变脸色的自己很值得敬佩,而且这家伙一副好像是被我恶心到了的样子实在挺有趣的。
蓝染果断摒弃了这话题,一本正经地说道:“去虚圈后会有一场选拔,我们需要大量实力上乘的实验品,阿银,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很久没看见你了。”
我在听见这记仇鬼变着法的威胁后,脸立刻就黑了。
蓝染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在通知我之前就已经把静灵庭都布置好了,我也能放心地驻扎虚圈帮他做实验扩充怪物军团,当然,我也没得选择。
如他所言,我果然收到了“隆重的欢迎”,一只脚刚踩上虚圈的沙子,头顶就传来呼啸的风声。
鉴于上一次在虚圈时我同时激怒了两个疯子,我早早地就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乌尔和葛力姆乔在我离开这段日子里,很卑鄙地建立了统一战线,而且我很佩服葛力姆乔的能力,居然能煽动乌尔那个死脑筋跟他一起搞偷袭。
有蓝染在场,这两只野兽也不敢解放灵压,最多耍一耍刀和瞬步,乌尔还好,葛力姆乔就比较辛苦了,因为忍耐对他来说从来都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看见你们团结确实不错,不过一致对我就有点浪费蓝染队长的心血了吧?”我躲开乌尔擦过头发的一刀,刚开句玩笑,便被蓝染横过来挡在前面的手臂拦住。
就连葛力姆乔也还是怕他的,下意识收了手。
“阿银,”蓝染示意xi_ng地瞥我一眼,随后吩咐道:“乌尔奇奥拉,你去把最近收集的亚丘卡斯带到实验室,准备进行崩玉进化实验。阿银,你带现有的所有进化体,给他们分个组,排出实力高低。”
“实力?是要选拔出一支队伍吗?”我随口问道,脑袋里已经开始浮现出“十刃”这个让人头痛的名字了。
蓝染满意地点点头,冷笑道:“太弱的,我们并不需要。”
果然是这样,看来蓝染不仅拥有了足够的破面,他已经在准备淘汰一部分了,那些他口中“不需要”的弱者,毫无疑问将沦为强者的食粮。在提升棋子强度的方面,蓝染是想来不会吝啬的。
乌尔出发后,蓝染也准备前往实验室:“有什么问题吗,阿银?”
我耸耸肩,露出点烦恼的模样来:“选拔啊,听起来就很有趣呢——葛力姆乔的眼睛可是一直在放光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木有人发现四号和六号很有jq??嚯嚯超爱这两只啊啊!
拌嘴后古里姆乔的表情真是很赞啊!
这条手臂,>a<我真是腐女了。。。
最后古里姆乔送走乌尔后的表情,有木有很值得深究的??
76第七十五章 十刃+番外二
苦力不是好当的,蓝染大人的苦力那更是连死神都很难
应付得来,一个月下来,我对此深有体会。
没错,我被蓝染抓包到虚圈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利用崩玉和东仙送来的各项数据,不断制造着新的破面,有的近似于瓦史托德,有的就像未来的汪达怀斯那样,生来就带着某种缺陷。
当然也有进化失败的,壳子打开后一滩烂泥水似的极度恶心地四处蔓延,就像我刚不小心踩了一脚的那位……
我把手里的一份名单隔山探海地递给蓝染:“这是暂时的实力排名顺序——我拜托你啊蓝染队长,这样做是很破坏虚圈环境的!”
为了科研可以牺牲一切的蓝染对我的观点不赞同地挑挑眉,不过在那片犹如胆汁和人体排xie物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快要碰触到他的鞋尖时,他到底还是黑着脸连退几步,躲到了安全地方。
“实力排名?”蓝染把纸晃了晃,“阿银,你可别说乌尔奇奥拉他们是被你打伤后去参加的测试。”
“很难以置信吧?我也被吓了一跳呢!”我跳到一台显示器上蹲下来,大约是承载了超出负荷的重量,屏幕闪了几下后痛苦地灭掉了,我迎上蓝染谴责的目光,默默地转向地面的液体粘稠物,后者果然什么也没说。
我指了指地面说:“乌尔和葛力姆乔没能进入前十,现有的破面有一部分拥有极强的灵能,但非常不稳定,随时可能被自身过于强大的力量膨胀而死,可尽管这样,单把它们跟乌尔或者谁摆在一起,灵压的高低不用互砍也一目了然。”
“那些进化中的亚丘卡斯依仗自己强大的灵压,总是偷偷momo地吞食比自己低等的虚,然后随着灵压的增长变得越来越贪婪,”我笑着说,“但愿它们那跟气球似的肚皮不要在我面前爆掉,我打赌溅出来的不只是空气。”
确实,蓝染的发展速度过快了,他在实验进入稳定期后开始变得急于求成,利用崩玉制造了不少极为接近瓦史托德的实验品的同时,也制造了不少怪物,它们既不是自然进化的亚丘卡斯——那些拥有足够硬件配置以进一步发展为瓦史托德的大虚,更不是高阶段的瓦史托德,只是群危险xi_ng十足、不上不下的四不像。
“乌尔他们几个也并不是完全体的瓦史托德,”我用事不关己的语气继续说,“虽然外表和灵压的强度很接近,但目前的他们在战斗到激烈时还是很难控制迅速解放的强大能量,很容易弄巧成拙坑了自己。”
后半句解释的话我没说,如果挑逗葛力姆乔以至于他太过暴怒而以危险的方式解放“核”,导致差点大血管破裂而死的事被蓝染知道的话,罪魁祸首的我多半是要有点麻烦的——蓝染很中意这只感xi_ng型的战斗白痴,因为很好操纵。
“崩玉仍然处于进化阶段,它需要不断用各种大虚来补充能量,”蓝染当然早注意到这些缺陷,他盯着地上已经停止流动的液体,表情无波无澜地说道:“阿银,达到成功之前总会有很多失败品的,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论是隔着片玻璃的眼睛还是无意中露出的肢体动作,甚至是略微卷曲的头发丝儿,蓝染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无情和残忍,他就像在用周围的一切来解释:抹杀,永远是最直接而有效的剔除失败品的方式,对待对自己无用的任何东西,蓝染都能毫不怜惜,何况那只不过是个“试作品”。
“如你所愿。”我用一只脚的脚尖踩着显示器边缘,微弯下腰,右手转了几圈后捂着胃,保持着高难度的平衡向他行了个十分不标准的绅士礼,然后就着这姿势抬头欣赏蓝染被我恶心到的表情,说道:“至于这个破面的队伍,我认为十人就足够了,选出最强的排出个顺序,其他新生儿不必如此麻烦,更强的挤掉十人中输掉的,也很简单,毕竟太多的小鸟养起来也很烦人嘛!”
这主意颇合蓝染的心思,想必在此之前已经被考虑过
了,他想也没想就同意,然后在旁边的桌子上按了个按钮,转头对我说:“阿银,如果你能从那上面下来,我会很高兴的。”
“没问题,公主殿下。”我恶劣地笑着,目测了较远的干净地面,用力蹬在屏幕上,稳稳落下去,那可怜的的电子仪器承受我的重量就够辛苦了,又被这么一踹,直接往反方向躺倒,下方的线脱离了一半,发出几下轻微的噼啪声后,寿终正寝地报废了。
蓝染的脸色登时有点精彩,他大概也想发作来的,因为看向我的目光微微往上翻着,特别yin森恐怖,不过恰好这时旁边一扇门忽然打开,跑进来两个个头很小的破面少女。蓝染那不为人知的yin暗面暂时还没打算在虚圈公布,他还需要用伪善来拉拢一些中意的小部将,于是百般怨念地把那份儿恐怖又憋了回去。
这两个破面大概不是第一次见到实验室里流出不明液体了,她们反应极为训练有素,立刻以风卷残云之势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脸讨赏地跑到蓝染身边。
这并不是之后跟井上织姬为难的那两个女人,不过看这状态也是不相上下——果然啊,花痴是不分种族和国界的!
“阿银,我知道你在这里呆烦了,”打发走了两位花痴女,蓝染走到一台电脑前说道:“是想念朽木队长了吧。”
我被他yin阳怪气的语调弄得挺不舒服,今天恶心得差不多了,继续玩下去容易真把蓝染挑拨炸毛了,耗尽他那点可怜的耐xi_ng对我没啥好处,于是我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蓝染示意我过去,在键盘上快速敲了几下,指着屏幕上的一栏数字说:“这是马上要完成的大虚,尽管连亚丘卡斯都算不上,它的进化速度和强度却明显快于之前的所有实验品,而且现在已经能显示出一些溶解某些物质的特xi_ng了,吸收和融合能力都很强。”
“那么恭喜你了。”我毫无诚意地耸耸肩。
“它的实力应该可以进入前十,”蓝染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转过来对我歪了歪脑袋:“大约还有两天它就能破壳而出,阿银,我准备让你把它带到尸魂界。”
“我?”看着图片上那坨质地不明、颜色鲜艳的东西,我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反复看了看——尽管不细嫩,也挺漂亮的,肯定不适合直接接触任何肮脏恶心的物体。
蓝染被我的表情娱乐到,笑出了声:“呵,阿银,它是个有智慧生物,放心吧。”
我干巴巴地撇撇嘴,一副有理由也不可能拒绝的无奈样。
“这东西被我植入了少量灭却师的数据,我很期待它的能力,”蓝染近乎痴迷地看着屏幕上的天文数字,喃喃地说:“而且我为它取了个不错的名字——梅塔史塔西亚,你觉得怎么样?”
我保持着惯有的扑克脸迅速返回休息室,直到蓝染监控触及不到的地方,只剩下自己时,脸色才一点点凝重起来。
梅塔史塔西亚,这还真他妈是个熟悉到让人牙痒的名字!
我用手撑着窗框,努力把目光集中在外面茫茫的沙漠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同于从前,我掌握卍解并拥有了足够强的地位和权力,我是队长,也有白哉的信任和支持,难道即使这样,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海燕像浦原和空鹤一样么?甚至比他们还惨?
难道我还要看着这群人,一个个地如同沙子那样从手心滑下去吗?
我闭上眼睛,死死地咬着牙,一下一下地反复深呼吸着……
没人能给我建议,也没人能和我商量,现在哪怕连个听我说上一句真实的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依靠、帮助,在这个该死的虚圈,我什么都没有!
呼吸渐渐平缓下来,x_io_ng口翻涌的激烈情绪也跟着被平息。这就是我要走的路,从意识到这身份的第一秒起,我就很清楚了不是么?要么摒弃感情,要么不要瞻前顾后、畏畏缩缩,这条路并没有多选题,只有要或不要且不能回头的残酷选择。
一丝笑容不易察觉地攀上我的脸,大概不是好看的那种,我微睁开眼睛,在窗户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比外面的虚圈更加yin沉的笑,却那么自然。
“十刃”就在蓝染的默许下,被我用一天的时间快刀斩乱麻地搞定了,虽然惹来无数破面的抱怨甚至还有挑衅——至于是谁我想我不用特意说明,但名单还是如期送到了蓝染手中。
这是最初的十刃的雏形,没有零号,从一到十,除了刚从蓝染那“孵化”的姓梅的章鱼怪外,没有一个是后来的十刃。
蓝染的心情不错,因为在创造了梅塔史塔西亚的时候,他得到了不少很有用的数据,恰好我又送了十只现成的能力强大的试作品给他做改装试验,他几乎要为这进度满意得不得了。
一般来说,刚出生的破面xi_ng情和灵压都很不稳定,会急剧波动一阵子,然后有智慧的会乖乖听从调遣,没智慧的如果不是太过分,也都会被安排做进一步实验。
我看着满头长着比手臂还粗的“头发”的四脚生物,一副养了很久的宠物似的模样跟在蓝染身后,不由感叹,这个在杀海燕时无比猖狂嚣张的蠢货,居然也有如此安分乖顺的一面。
“阿银,我跟你介绍过它了,你把它送到流魂街,可别让它死了。”蓝染说,见我一脸的研究,好笑地解释:“这是仅有的一只存有较高智慧的大虚,虽然级别低,但是我已经警告过它不要把你惹烦了。”
被蓝染提到,那东西非常默契地咧开嘴,伸出舌头上下扑腾着把自己的脸扫了一圈。
我的嘴角有点抽,尽管这是个有正常思维和语言能力的小怪物,可我实在想不出该跟它说点啥,也不想跟它有什么交流。于是在蓝染压不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下,我默默地转身,朝他打开的穿界门的方向走。
刚要离开时,蓝染忽然说:“哦对了,就把梅塔史塔西亚放在流魂街十三番队的辖区内吧。”
我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种毫不在意的疑惑像是用刀子刻在了脸上,即便是蓝染也捕捉不到什么端倪。
只听他顿了顿,轻笑一声又说:“听要说,志波副队长的妻子刚升任了第三席,今晚恰好有巡防任务,你去帮浮竹队长检验一下席官水平怎么样?”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却完全是吩咐的表情,不容人反驳。而且那只恶心的虚已经扭着屁股爬进了穿界门,无比忠犬地执行蓝染的所有指示。
我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带着恶劣笑容的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蓝染做了个恶心的飞吻动作,在他的脸变成青色之前,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穿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