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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愣了一愣,才接过伞,动作无比生疏别扭。
“大侠们都惯于身无长物,你不会从不曾撑过伞吧!”东方向来鄙视那种耍酷的行为,不过……
打量着湿透的白衣下流线Xi_ng的完美身体,还有站在这个人身边,自然感受到的浑然无尘的气息,东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不是在耍酷,是真的很酷。
“但是小西门毕竟还小,总不能太苛刻的。”低头收回太过露骨的目光。
“我叫西门小乖。”被抱着的小西门,用和他父亲拿伞同样生涩的姿势,搂住东方的脖子,不悦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随后似乎又怕东方误会什么,解释道:“娘取的名字。”
“很好听。”东方微笑,同时察觉到大西门技高一筹,只一会已经习惯了拿伞,拿得比任何一个江南的人都不逊色。
有些人生来就得天独厚——东方忍不住感慨。
三个人在江南的细雨中缓缓前行,就像是一家人,和谐温馨,美得如梦似幻。
“你是什么人?”
只可惜西门吹雪的声音太多冷淡。
“姓东名方,和西门可是有缘。”
“东方?”
两双干净明亮的眼睛不信的看着安倾,显然并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
易山看见三人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可不小,他整个人简直都懵了,心中无比惶惑的想,公子我们是在算计人吧,你难道还怕我们死得不够难看,还特意把这尊大神请回来,是想着早死早超生么?
不过毕竟是在东方身边呆了十来年,易山掩饰情绪的功夫堪称一绝,只一瞬就变成了平常的管家随从,恭敬的从西门吹雪手中接过伞,轻声吩咐丫头们烧热水准备衣服。
就是这样,西门也多看了易山两眼,差点没把可怜的管家吓死。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淡淡的,毫无情绪波动的问话。
“我还当你不会问呢!”东方边不顾西门小乖的反抗,拔着他湿透的衣服,边解说道:“这是藏娇楼,秦淮斗艳时参加者和评委居住的地方。”
西门吹雪回忆一路看似美观,实则暗藏杀机的布局,很中正的评价,“不错。”
能当得西门吹雪的不错两字,藏娇楼自然真的很不错。
“作为主办方,总要给参加者们安全的环境,不然若是Yin暗的勾当层出不穷,秦淮斗艳早就成了一句笑话了。”
东方已经干脆利落的剥完了西门小乖的衣服,用柔软的毛毯把羞红脸的小男孩包起来,很是喜欢小家伙安静别扭的可爱反应。
“西门先生,请随我来。”不敢让小丫头面对这尊冰菩萨,易山亲自下海做了丫头,真是很久没有的体验了。
“你认识我?”
被冷眼一扫,易山恭敬道:“在下也会几分把式,岂敢不认识西门剑神。”
江湖中谁敢不认识西门吹雪,不怕自己犯了忌讳挨一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是恭敬,但是不亢不卑,这对主仆确实很不平凡。
西门吹雪微微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手腕一翻,剑尖挟带凌厉之势直击易山喉咙。
这一击若落实,易山非死不可,可是易山好似傻了,一点也看不到危机,依然微欠身,恭敬站着,连动也不动。
剑风擦着脖子过去,太过锋利的气势斩断了鬓发,易山后背不由湿透,待见那只漂亮而危险的手收回剑,才真正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了。
西门吹雪回头看了一眼,东方正笑嘻嘻的逗西门小乖玩儿,完全无视这边的情景。
“带路。”
依然平淡的声音,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那种
事真不是人干的,公子您捡谁不好,干嘛把那位捡回来。”易山趁着替东方准备洗浴水的时候小意抱怨。
东方面带微笑,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易山来说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我怕你日后需要习惯了。”
易山面色僵硬,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东方轻声道:“我觉得西门夫人的位子似乎不错。”
易山如遭雷劈,怎么都不明白自家公子怎总喜欢冰块,当年是,现在又是。
“还不出去,想替我宽衣么?”
易山惊醒,抬眼便看见黑衫从雪白的肩头滑落,立刻全身绷紧,飞快的从窗口钻了出去。
“为何如此惊慌?”
那对白衣的父子就那么站在院子里,低头看着正好落在脚边的易山,动作、表情、姿态皆是一模一样,可是易山却丝毫笑不出来,他已经开始了解自己日后生活会何等恐怖了。
“易山被老虎吓到了,西门先生和小公子勿怪。我现在去准备午食,先生和小公子随意。”易山欠身离开。
“老虎?”西门小乖抬头望过去,正对上东方含笑的眸子,想到先前被扒光,小脸就不由红起来。
西门吹雪自然猜到了里面是什么,转身绕到别的地方去,以前他单人独剑,并没有查探周围环境的习惯,只是现在带着孩子,当然就要多谨慎几分。
“君子不欺暗室……君子是要吃亏的。”东方躺在温暖的水中,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快乐的想着,自己这个小人,应该要怎么拿下这位太厉害的君子。
威逼、利迫,这些当然都不行,这似乎是一件比现在做的更困难的事,尤其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位西门剑神的Xi_ng向堪比他手上利剑的直。
……
天色还没暗下去,所以无法做挑灯夜谈的风雅事,填饱了肚子,东方正一边戏弄着小包子,一边研究如何做小包子的娘,就听得一群莺莺燕燕,扰乱了清静。
“怎么了?”东方坐直身体,问快步走进来的易山。
“应该是西门先生在这边的消息传出去了,斗艳的姑娘们想提前入住。”
这话说出来,东方尚没反应,西门吹雪先皱了眉,很是不解江南的女子,为什么突然变得比北方的更为大胆。
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东方转头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安倾公子的关系,这些年江南的变化一日比一日大,像今日这种围观之事,换做是对待别人,她们自然不敢,但是像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这样的人,却全无必要害怕。”
“因为我们都不会滥杀无辜。”西门吹雪面上不悦,思索了一下,冷冷道:“那位安倾公子教的,是面对的结果,还是思考的模式?”
瞬间就能找出重点,东方心中一叹,古人的智慧,哪里容得现代人那般轻视。
“结果是末道,模式才能真正让人改变。”
西门吹雪的眼神更危险,缓缓道:“所以即便我现在杀了安倾,已经改变的还是再也变不回去。”
这个人就是想杀人的时候,眼神中都毫无杂质,如此干净,东方心头一颤,越加觉得这样的人若不抓住,实在是会后悔一生的事。
至于他想杀安倾之意,东方并没太大反应,只淡淡回答道:“是。”
既改变不了,西门吹雪便再不提及,问起更迫切的问题,“那些人住进来,可会闯入这里?”
西门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