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采些药物,十天前,他在采药的时候看到这人倒在崖下,大概是坠崖,但是查看了他的伤势之后,陆清不得不感慨这人真是命大,背后受两剑,前X_io_ng挨一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居然都不死,他体内有股奇怪的气护住了心脉。
不过也仅此而已,若不是遇见陆清,这人也撑不过一天了。陆清把人弄回家,小心的换掉那人沾满污血的衣物,为了给他喂药,陆清剃光了那人的胡子,倒没想到少了胡子,大叔变美少年了。
今天为止,这人已经昏迷十天了,若还是不醒,大概就要成植物人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医生能救病却不能救命。是生是死就看今天了。陆清叹了口气,走到厨房去,拿了一些药材熬着。
把药小心的盛入碗中,陆清端着药进入卧室。却见病人已经醒了。许是躺久了,病人的眼神空洞,怔怔的看着进门的他。陆清很惊喜:“你醒了?”
放下碗,陆清捉住他的手腕,病人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放松下来。仔细查探,陆清确定病人已经渡过了危险,不由替他高兴。轻轻扶起她,把碗放到他的唇边,病人倒是配合,很快喝完药。陆清收起碗,准备去厨房熬点白粥给病人。
正准备叮嘱他好好休息时,病人开口了,也许是很久没开口,病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当他说完一句话时,陆清风中凌乱了。
因为,他说:“我-是-谁?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陆清盯着病人看了良久,才一字一句地问:“哥们,你是穿的吧?”
病人的表情更加迷茫,搞不懂陆清说的“穿”是什么意思,陆清见状,倒把那寻同乡的心情给放下了,转而思考病情。再度把脉后陆清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承认病人非常狗血的失忆了。大概是坠崖的时候磕到头了,依照八点档的狗血剧情,大概什么时候再撞一下就会恢复。
当然,陆清是不会让病人拿脑袋去撞墙修炼铁头功的。陆清询问病人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受伤原因无果后,只能无奈的替他取了个陶溪的名字暂时叫着,病人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一点也不难过,反倒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九格雷降术之第二格
病人这样子让陆清很是无语,他一向自认没心没肺,如今算是长了见识,这个暂时叫陶溪的病人跟他简直不相伯仲。
陆清对中医不是很精通,只是用一些温补的药慢慢养着陶溪,不过,因为陶溪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再加上他本身身体底子很好,没过几天竟可以下床了。对此,陆清总算是放下心来,开始操心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现在不仅是一位没有执照的医生,还是一位没有教师资格证的老师。
桃蹊村不大,但是村里的适龄儿童加起来也还是有二十多个,加上其他村子慕名而来的孩子,总数是三十四个,村人都不富裕,也没人买得起纸墨笔砚――要知道,那些东西并非现代的时候那样便宜。
因此,一直以来陆清都是让他们把沙子放在特制的盆里,拿树枝学习的。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陆清坚持“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而且这些孩子都懂事得让人心疼。
陆清早就计划去干点什么挣点钱给孩子们买些学习用品,但是他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懂经商,不会务农,除了医术之外一无所长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他倒是想凭借医术去挣一些富人的钱,但是在这里,没有氧气,没有设备,甚至连消毒酒精都没有,他也只能是一筹莫展。
陶溪知道他的心思后倒是笑笑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样着急上火的,不过是几个银钱的事,等我好完全了就给你弄来。”陆清虽然不知道他一个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的人怎样弄来银子,但是
想想他身上的伤口和他体内那诡异的气,也就没说什么。
陆清刚穿越之时,心里其实也彷徨不安,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这半年过去了,倒也知道这是中国历史上的明朝中期,开始他还以为是正史。
后来看见一些骑马佩剑的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茶馆里的人不经意谈论起什么“魔教中人太狠毒了,五岳剑派除了华山因为内讧没去之外,那四大派都折在魔教手中了,那场面,嘿,真是......”
他才知道自己是武侠穿,就是不知是古龙还是金庸还是梁羽生,或者干脆就是个架空。在现代时,他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所以当他穿越时才能够那么冷静的编出还算是完美的谎言,在这里安顿下来。
话说陆清这人虽然现在温和安静,但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也是打着手电躲在被窝啃武侠的主,也曾经幻想自己仗剑天涯,白衣不染霜华,美女投怀送抱,豪杰们纷纷投靠的样子。
但那些浪漫的幻想终于还是被现实给磨去,他只是综日奔波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的一个普通人,从来都不是什么侠客。活在法制的现实社会中,而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里。
虽然现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来到这里,但是他也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也没想去学习什么绝世武功笑傲江湖。他想过,也许某一天他就莫名其妙的穿回去了,但也许永远也回不去。不过在这个淳朴美丽的村子里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姑娘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去探明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也不打算去招惹那些江湖中人,除了陶溪这个意外,现在想想,陶溪体内那诡异的气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了,也不知道陶溪的功夫怎样,但是想想他会受那么重的伤,大概也就是个二三流的样子。
既然他是江湖人,也许还真有其他的办法。其实也不难猜,不过是“劫富济贫”――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陆清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虽然这种事他不赞成,但是也不会反对,他不是圣母,不是救世主。现代人的骨子里大部分都有一种冷漠,只关心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对于其他人,不会主动去伤害,但是只要不是他们陷入绝境,也不会去主动关心。
让那些富人“拿”出一点钱来救济这些孩子,陆清是一点都不会犹豫的。陆清猜得不错,陶溪就是打着劫富济贫的主意。他虽然还没有想起自己的过往,但是潜意识里知道该怎样做,似乎他以前就做过,但那些都只是模糊的,不甚清晰的影子。他也对陆清说过,陆清猜测他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陆清的教室就在村西的一棵大槐树下,那树很有些年头了,树根紧紧扎在泥地里,盘枝错节的,但是树叶浓密,阳光也被树叶给过滤成斑驳的Yin影。那里空气清新,风景很美,小溪像是一条银带,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
最美的还是是那一大片的梨树林,梨花还没开,花骨朵在枝头点缀着。
陆清特别喜欢梨花,他一直觉得桃花太艳,还是梨花素静洁白,亭亭玉立,花香清冽,像是温润的君子。
槐树下面有块干净的大石,那是个天然的教桌,一块漆成黑色的木板就是黑板了。孩子们在槐树下认真的读着书,琅琅的读书声总是能让村里的大人露出由衷的笑容。
待陶溪痊愈,陆清总算不用睡板凳搭的“床”了,这几乎让他泪奔,谁让他家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而对方又是个病人,作为一个医者,他总不能跟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