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审核会议结束有一个月了,那位拿走自己钥匙眼见着也没有还回来的意思。他不还,袁朗也没想过去要,只是这天夜里袁朗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审核的那一天,吴哲前脚刚出会议室,自己就在会议室里对其他几个长官说:“我喜欢他,我要定了他。”
一觉醒来,天色还只是朦朦的亮,离起床哨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多小时。没有睡意,袁朗索xi_ng披着上_yi站到窗户边,一手推开窗户,呼xi着外面凉凉的,又带着几分*润的空气。袁朗他们几个当官的宿舍并不和齐桓他们在一起,袁朗所在的宿舍楼离办公大楼更近些,袁朗站在窗户那里就能看见办公大楼下面的花坛,夜色还太暗了点,那里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袁朗眯着眼睛,做了一个shen呼xi,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对自己做的暗示,他好像觉得空气里多了一些稀薄的花香。袁朗表面上纹丝不动,眼睛里却有笑意慢慢浮现上来。是A,当然有花香了,那个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全能少校,谁能想到他还j通园艺呢。接着“查岗”之名实为他的审核期一个月还没结束,袁朗就知道自己真的把这不_fu输、不_fu气,又充满怀疑j神的少校同志留下来了,看着他在休息时间里忙来忙去的折腾这些花坛,换来了他的“Q妾”的千娇百媚,也给自己换来一个“八一锄头”的绰号。
“扑哧”,袁朗把自己想笑了,可是一想到吴哲听说自己的绰号被定为“八一锄头”时的表现,袁朗就越发停不下来。这个拿着双学历的硕士骨子里面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资情结,得知自己有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一丝情T的绰号后,他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乐意,数次抗争未果,还被齐桓等人用他自己的口头禅“平常心”教训了一顿,这才无奈认命。用他自我解嘲的话,a大队的果然都是切除了脑蛋白质的,不过但凡听到这话的人,都没人好心提醒这倒霉孩子,他把自个儿一块骂Jin_qu了。
就这么一会时间,天色已经比袁朗刚醒过来时明亮多了。袁朗的心思稍微离开了其他人,心里盘算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平和的守望着日出。“如果有机会的话,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去欣赏一下属于那个地方的日出,太阳虽然只有一个,但是风景是无穷的**”。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曾经跟袁朗说过这样的话,这个人一直shenshen扎_geng在袁朗记忆里,他的每一句话,还有他点烟、走路的姿态,袁朗从来没有忘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一滴,可是袁朗却从来不说。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袁朗全部视为珍宝,埋在心里面最温暖的地方,也不跟任何人说。可是那天不知怎么了,袁朗就这么说出来。袁朗到现在都能回忆起那时的每一句话,并相信自己能回忆到一字不差的地步。
“我敬佩一位老军人,他说他费尽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他只想他的部下能在战场上少死几个。他说这是军人的人道。”
这不是杜撰出来的,更不是袁朗自己想出来的,袁朗从化工工厂一战后就知道吴哲并不想留下来,而袁朗为了让吴哲留下来也费了很多心思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位老军人对他说过的话,袁朗连自己的父M_都没有说过,可是当时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袁朗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虽然心里没想过把这些话当作挽留吴哲的道具,可是就当时的情况看,这番话起的作用远远超乎了袁朗其他的准备。这是不是有点亵渎了自己的珍宝?袁朗在那天回来后也这么问过自己,可是心里一片坦*,没有半分异样。好像就是该跟这么一个人说这么一些话,就好像最珍贵的珍宝就是要在某一天和某一个人一起分享。
天色完全亮了,袁朗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以至于错过太阳升起的瞬间。袁朗伸了个懒yao,挥挥手,像是在赶走山里清晨早起的小虫子,也像是在赶走自己的思考。袁朗一边活动着自己手臂和yao部的关节一边走向盥洗室准备刷牙洗脸,又是一天的开始了,又要和这帮臭小子常相守了。尤其是那几个南瓜,他们是真正加入老a了,可是离他们真正成为老a还有一段路要走。袁朗在脑袋里面反复构思着训练计划,那些新加入的之前并没有老a的实战经验,那次化工工厂的演习虽然给他们打下一定的埋伏,但是离实战还有很大的差距,袁朗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在*短这段差距,只是他也明白,不经历一次老a的真正任务,他们都还不能真正He格,而经历了那段任务后,他们又是否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呢?问题最大的是许三多,毫无疑问,而要说谁最让袁朗不担心呢,吴哲,这同样也是毫无疑问。
三天后的任务回来,袁朗的预料全部成真,这让袁朗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佩_fu自己的料事如神吗?免了吧,吴哲如自己所料一样,没多大波动的就度过了自己那一关,而许三多**一想到许三多袁朗就觉得头疼,虽然早想到许三多这关比谁都难过,可实际情况还是比袁朗想象中的还要麻烦。心理干预小组介入了,可是这死小子矛起来真是钢筋铁骨,谁也打不穿。袁朗迫不得已把山里黄昏的那段故事都搬出来了,谁想到这家伙考虑之后居然说要复员。袁朗真庆幸当时自己手上没有枪,否则说不定自己当场就能把他给毙了。自己都跟铁路大队长那下了军令状,这小子还这么倔,袁朗烦的心都要碎了,还不能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有对比才有_gan触,袁朗要自己冷静,要淡定,要从容,要平常心,许三多遇到的问题是很大,就像自己说的,通过瞄准镜杀人和徒手杀人之间的区别是非常大的,而这还偏偏就让许三多赶上了,要是换成其他人自己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了,比如要是换成吴哲**不行,换成吴哲也不行,换成吴哲估计也会麻烦**算了算了,我也平常心吧,甩给许三多自己一个月的工资,给这小子放个大假,这真的是自己的最后一招了,要是再不行,再不行**再不行我就哭给这小子看!袁朗多少有点破罐破摔,对付许三多真是要了自己老命了,比执行任务还要难得多。先这么招吧,等他放假回来再说。袁朗在许三多走后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继续看着山里的黄昏。脑袋里却不是欣赏风景这么回事,许三多先暂时不管了,那几个南瓜也真能完全放得下心?他们真的就这么过关了?包括吴哲?吴哲这知识分子本来就是想得多的人,他真就想想就放下了?心思从许三多那转回来,袁朗开始思考其他几个新队员,这么一想,袁朗原来放下的心也提了起来,有些事怕没那么简单,估计后面还
有麻烦。
第二天训练时袁朗格外注意观察那些新队员,这一仔细果然多少都看出点问题,不过跟许三多比起来,那真还不能说的上问题,没多少时间就给他化解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吴哲,许三多走了后,袁朗注意到吴哲有的时候会出现浅浅的黑眼圈,而某次休息时吴哲一句话更让袁朗发现自己一直没注意到的一个细节。袁朗想过吴哲不可能一点负担没有的就度过这最难也是老a最基本的心理关,但是袁朗却一点没想过,只是自己的一句话,吴哲就彻底过关了。袁朗在私底下跟铁路大队长_gan叹过,吴哲这小子还真天生就能吃老a这行饭的。
“那当初谁跟我说‘我们老a一向对书呆子挺那什么什么的’,又是谁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喜欢他,我要定了他’?”铁路毫不客气的当面吐袁朗的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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