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走了，就在27号嚎完“我要让天底下知道，就不止是一个老a”的第二天，他就走了。换下老a发下的那身让几乎所有人诟病不已的作训服，27号穿回他的空军常服，带回领章，领回行李，同时恢复了他“拓永刚”名字的使用权。可是27号也就是拓永刚他说：“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时间回到那个早晨，那个几乎所有参训人员等着盼着的那个早晨。39早猜到不会让他们这些参训人员轻轻松松就开始sh_e击的，他甚至做好跑步跑个半死然后在视野不清的情况下mo黑野战。所以当他扑进sh_e击坑里发现枪被分散成零件，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装枪械。可是枪组装好开始sh_e击的时候，39发现他还是把这帮死老a想仁慈了。这些枪不仅被分散，而且还完全未经校准。

四十秒的sh_e击时间，已经进入倒数阶段，袁朗的冷嘲热讽已经被这帮人半免疫。三分之一的倒霉蛋还在mo最后几个零件，三分之一的人还没把枪装全，反应最快的三分之一的人，也只好拿着完全未经校准的枪进行sh_e击。42对着靶子开始点sh_e，零散的扣扳机声表明他对这次sh_e击已经完全失去信心。41开了几枪，发现靶子安然无恙，索xi_ng调到自动挡，然后一串扫sh_e。他身边的27刚装好最后一个零件，直接就调到自动挡一通扫sh_e，很快的，他们这种做法几乎全对通用，除了42、39。42依然在用眼睛和校准镜作战，39开了几枪后干脆就停下来开始调瞄具。时间到了喊停的时候，41不死心的依旧几发sh_e击，只给他带来继续扣分的命运。

sh_e击的结果出来了：四十二个人四十二条枪，一千二百六十发子弹二十二发上靶，按照袁朗的说法，这上靶的一大部分应该叫做流弹。

四十二个人压着怒火站在散兵坑里一动不动，袁朗又笑了，他宣布：“全体倒扣五分。”，此时，所有人出离愤怒。明知会是什么结果，还是接二连三有人站出来质疑，直到27吼出“我退出，我请求退出。”

那一天后来的情况，42个参训人员都不太愿意回想，袁朗由一支枪打灭了27的火气，也

用一支枪打灭了他们所有人的怨气。

“你们有什么可傲气的？看看我的人，都把你们收拾成什么样子？！”到那天，他们才知道袁朗一开始用这话训他们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拓永刚换回他那身空军制服，领章、肩章一个不落的带起来了，39、41、42三个人站在他对面，脸上和他一样没什么表情。最能说话的39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四个人各自看着一处空间，想着各自的心事。

其实那天他们和拓永刚说了很多话，又好像没有说多少。有一天，穷其无聊的吴哲也就是当时的39，找来记忆最好的许三多，也就是42一对照，才发现那天大部分的话都是拓永刚在说的，而他们则更多的是在倾听。

41成才说，他记得的是拓永刚说“41、42，以后这两个数字就对我有特殊的意思了”。这个来自空军的军中骄子对同宿舍的除了39吴哲外的另外两个人始终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架势，但是临走的那天却说出这句话，成才后来说，他那时才明白，自己当时的不服气也是骄傲。

42许三多记得拓永刚说过的很多话，印象却没有多深。成才揉着他的头说三呆子，吴哲也是笑笑。很正常，这才是许三多，有用没用的都先记上，至于用不用的上以后才说。

“那你呢？”，许三多难得的反问，“那你记得些什么吗？”

我记得，吴哲望着天空开始回想，我记得的只是拓永刚的最后一句话，“哥几个，千万别输了。”

时间回到参训的那段时光。按照42的话，自从27走了后，日子似乎好过了些，其实老a对他们还是一个样，只是袁朗的那一次sh_e击，已经让很多人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大家表面上顺服了他，可是心里想的都是同样的三个字——不能输。

虽说是表面的顺服，可是39知道自己连表面的顺服都没有，从铁丝网下爬过来，一上岸就看见他们的教官背着他们在使用手机，还一脸不耐烦的说着“在训一帮南瓜”，还有吃饭什么的。39当时就想冲过去，但是被后面的41一把拉住，然后硬是拖到队伍后面继续训练。从27离开的那天开始，每一天都有人离开，100个积分，真的象开始时说的那样，扣完走人。有段时间，他们宿舍的这三个人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不是倒在床上休息，而是各自坐下开始计算自己还剩下的积分。后来当39计算到自己还剩不到15分的积分后，他就不再计算了，也不敢计算。就怕哪天一个项目结束后，自己会和那些被点名出来的战友一样，拎包走人。

自从27号拓永刚走了后，41、42也没有人从上铺搬下来。他们两人还是睡在上铺，39有时候半夜里一个转身面对墙壁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个空荡荡的铺位。那个铺位一直空着，到后来其他宿舍的人也越来越少的时候也没有人过来和他们合并一个宿舍。39想，也许大家都是一样吧，用那些个空荡荡的铺位在提醒自己，也在激励自己——不能输。

还是一个早晨，那天屠夫过来的时候手里面没有拿记分册，原来的三列队伍如今也只剩下最后的一行十一个人。袁朗继续说了一堆话，然后屠夫把臂章一个个拍在他们的x_io_ng口上，而包括39在内的每一个人，只是大力扣住自己x_io_ng口，把那狼头的臂章狠狠按在自己的x_io_ng膛。然后又是一系列的混乱，39，不，这个时候已经重新可以使用自己的名字了。吴哲最后一个从宿舍里面冲出来，来不及收回包里的书就这么捧在手里带出来，还不小心掉在地上。谁又知道这哪里触及到屠夫脆弱的神经，于是又招来一通斥骂。屠夫习惯xi_ng的骂，他们习惯xi_ng的听，搬出原来的集训宿舍，和这些老a们共享基地里所有的设施包括老a的“豪华双人”寝室。领回了属于老a的新制服，并佩戴

好他们的肩章、领章和臂章。这十一个人也进入老a的群体里，可是每个人都有一种违和感难以消除。吴哲比他们的感觉更清晰，因为他注意到在发完臂章接完那个电话后，他们的教官袁朗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可是这些不对劲的感觉并没有被41成才和42许三多体会到，他们现在只有满心满眼的开心，他们同乡同校同学同一届兵同一辆车同一个连，如今又同做了死老a。

大家都是老a了，可是这十一个菜鸟老a要成为死老a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这点早在吴哲的预料之中，同时吴哲也做好了准备。训练、吃饭、训练、睡觉……就这个轮回一再重复，跟集训时没多大区别，吴哲安we_i自己，唯一的好处是不用担心积分了。话说某天早晨遇到屠夫齐桓的时候，这个家伙不怀好意的告诉自己，训练结束时自己就剩下2分的积分，吴哲一脸笑容，“小生人品就是好啊，老天都抬爱，没办法。”留齐桓在那里暗恨这死小子皮厚肉粗果然有老a的功底。

然后某天一个紧急集合，众老a集体出发，死老a们一上车就各自窝着，要么闭目休息要么想着谁知道什么鬼东西的心事。菜鸟老a也在车子里，明明车窗都被封锁着，可是还是禁不住的去看，似乎以为自己的眼睛能具备x光透视功能。吴哲倒是没看向窗户，只是看着车厢正中的包装箱，nbc。吴哲当然不会把这当成哪家电视台的标志，吴哲只是在想，不会是真的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在那间大的电教室里，最前排负责解说的人是这个基地最大的官，铁路大队长。吴哲的眼睛扫视了一圈，还是没发现自己队长袁朗影子，黑暗里，吴哲撇了撇嘴角什么也没说。铁路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全队就开始自由活动。说是自由活动就也在这么个范围，老a们在黑暗里各自做事，老老a看几分钟资料就开始找吃的喝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菜鸟老a在这种情况下不自觉的各自靠近，他们的眼睛一直聚集在屏幕上，安静的看着资料，使劲把这些看到的影像资料汇集到脑子里。吴哲旁边是许三多，成才本来也在他们旁边，几分钟前离开，也不知道是去上第几遍厕所还是去拿些吃的喝的。吴哲失去说话的兴致，只是看着资料，脑袋里面偶尔闪出包装箱的字标nbc，那几个字符的意思是，核生化防护。

一直在那件黑暗的房间里，早失去对时间的感觉，老老a早早占据在桌子上闭眼休息，吴哲就坐在椅子上，累了就闭上眼睛，没了睡意就睁开眼睛开资料。其实身体还是感觉到疲劳，只是精神上无法放松，不是兴奋也不是害怕，吴哲只是知道自己失去了平常心。到这里他才清楚意识到自己是老a，不是在海军陆战队。海军陆战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换掉的不仅是那身制服，原来的兵种，换掉的是很多很多，吴哲闭上眼睛，我是老a，吴哲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就像那天得到老a臂章时一样，完全没有兴奋，没有骄傲，没有自豪的心情。吴哲这样想着，终于进入渴望已久的黑甜梦想。

随着房门被拉开，光进来了，齐桓的大嗓门也开始了，吴哲一边穿起自己的衣服，一边透过依稀晨光看见许三多将一张紧张得没了表情的脸封在防护面具后面。吴哲想如果现在有镜子，自己估计也是吧。想的时候手脚动作有条不紊的一直继续着，吴哲和许三多坐进齐桓的车子里，同车的包括齐桓在内还有其他六名老老a。齐桓又在说些什么，吴哲听完必要的，就没再理会他。心里想着自己的问题，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车子很快到了地方，许三多他们c组很快出发了，吴

哲所在的g组也要出发。

“g4，集中精神！”g1拍拍吴哲的头盔，全套防护服穿下来，每个人又佩戴上防护面具，耳机里面只有自己同组人的声音，吴哲深呼吸一口气，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来到老a的第一次行动，这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嗯，最近还是比较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