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歇洛克的小提琴若有如无地加进来,鼓励一般地跟随着我,我的心情平静下来,流畅地吹完了后面一段,然后我对他点点头,他zhui角挑了一下,琴声猛然大了起来,典雅美妙的旋律仿佛一_geng巨大的金色羽毛华美照人地飞翔过天际,忽然又回旋而来,挟带着美丽光泽坠落在我面前**我重新接过旋律,听见单簧管的声音清润美妙,简直不能相信那是我吹出来的**我再一次停下,等待金色羽毛以曼妙的姿态再次光临,第二次交接后,我们一起把最后一段完美地结束。
我们停下来,望着彼此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与歇洛克He奏,从中得到的满足与快乐简直让我无法停止微笑,而从歇洛克的表情来看,他也跟我一样。掌声响了起来,我们一起转头望着迈克罗夫特与福尔摩斯太太。我知道我的音乐水准对他们而言只是小儿科,但我想他们是真心为我们_gan到高兴。
“亲爱的约翰,你真是能让人吃惊。”迈克罗夫特说,“我想你至少还练习了另外一支曲子,是不是?”
我见惯不惊地回答:“的确,是巴赫另一只小步舞曲,原本是长笛** **”
“B小T组曲, BWV1067。”迈克罗夫特用一种与歇洛克极为相似的姿势十指相抵地说。而歇洛克则在同一时间干脆地拉了几个小节。
我惊喜地点点头。好吧,也许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该_gan到惊讶了。
我请了清嗓子。“我练得不是很熟——”
“不要紧,约翰,你有最好的伴奏。”歇洛克说。
我翻了翻眼睛,真不知道他这是安We_i还是炫耀。我shenxi了一口气,吹出了第一个音符,歇洛克的琴声立刻加入。真是奇怪,在音乐上他居然真的很会照顾我,我_geng本不用顾及配He的问题,他的速度和节奏完全就是我需要的,他能在我节奏不稳的时候带领我,在我偶尔出错的时候帮我掩饰过去,在我渐入佳境的时候烘托陪衬着我。而在我那短暂的学生乐队生涯中,队员都是差不多的烂水平,每到演奏都自顾不暇,把指挥气得头晕,我从没试过这么舒_fu的演奏。
我凝视着歇洛克,耳中是这首舞曲优美婉转、略有些忧伤的曲T。即使在我最大胆的梦里,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和眼前这个人一起He奏,可我们又是实实在在地正在做这件奇妙的事。他从前给我拉过无数次琴,可总是半垂着眼睛,仿佛迷失在音乐的世界里,只有在最后一刻才会抬眼看着我,而他的zhui唇在那时总是闭着。在那许多许多年里,他一直在用他的音乐对我说话,但我这个瞎子这个白痴,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他要说的全部。
我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我。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因为充满_gan情而变成一种轻烟一样的蓝色,沁出一层*润的水光。我在吹着巴赫的小步舞曲,可耳边响起的却是他为我拉过的许多许多支曲子,它们有的热烈、有的委屈、有的凄凉、有的*漫、有的温柔、有的绝望、有的悲悯**所有那些声音全都缠绕在一起,却又都清清楚楚地对我说着我早该听懂的那些话。我_gan到眼泪慢慢聚集,视野变得模糊。我看不清歇洛克了,却还能听见他安We_i一般的琴声。我对他微笑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流下脸颊,他的脸重又变得清晰。
大提琴和钢琴就在此时一起加入,温柔地包围着我们。我们一起从头演奏了一遍,那是我所听过的最完美最动人的版本。
演奏结束后,我放下单簧管,用手抹了抹脸。永远礼貌含蓄的福尔摩斯太太从她的钢琴前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第一次拥抱了我,并且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谢谢你,约翰,”她激动地说,“这是三十年来我们家最美的一次He奏。”
然后她走到歇洛克身边,紧紧拥抱了他。“我为你_gan到幸福,我的孩子。”她的个子很高,但歇洛克还是稍稍低下头,方便她亲他的脸,并且用手指梳
他的卷发。
迈克罗夫特坐在椅子上没动,面带微笑看着他们,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他也会有接近于激动的表情。福尔摩斯太太没有放过他,她松开歇洛克后,朝他走去,我震惊地看着惯于*控一切的迈克罗夫特象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被人亲吻前额和头顶,在这过程中甚至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我和歇洛克睡在一个_F_间。
我们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迈克罗夫特看见我们的手表时意味shen长地点了点头。而福尔摩斯太太的观察力也并不逊色于她的两个儿子。
我们没有□,我们只要躺在一起就_gan到无比的幸福。我侧身躺着,面对着窗户,歇洛克就象一个大包袱一样从我背后紧紧抱着我。当然到了现在,在_On the bed_背包袱这回事,我已经很习惯了。
我们没有拉上窗帘,这样就可以看见窗外的花园。那天晚上没有下雪,但是月光就象雪光一样明亮,把地面变得一片洁白。这让我想到很多年前那个圣诞节,歇洛克拉着一辆没有轮子的小车带我在雪地里奔跑。我在打闹中扑倒了他,他躺在雪地上的样子非常耀眼,简直让我眩晕,我想也许那时我就已经爱着他了,可我却不知道。我回想我们那天的打闹,想起他之所以被我扭转了局势,就是他当时忽然愣了一下,而那时我正在Tian我的zhui唇。
“你那时候就想要吻我吗?”我突如其来地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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