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他语气平淡的接过我的话。
“哈?”我不由惊愕,“怎么可能,那条双头蛇呢?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把它干掉了?”一连串问题换来的是否定的摇头,张起灵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向另一个方向:“你自己起来看吧。”
这样的态度更让我心中存疑,撑起身子回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吃了一惊——
不远处的河岸上,一颗巨大的头颅安静的伏在那里,张大的zhui中露出残缺的獠牙,而那双曾让我厌恶恐慌的碧绿眼瞳此时已默然阖上,再也_gan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准确来说,如今呈现在我眼前的,不再是那条鲜活的双头蛇,而是再度变成了石雕的形态。
我茫然的看着,过了一会从地上爬起,晃了晃脑袋,慢慢靠近那尊凝固的石雕。手按上额头前突起的r瘤时,我惊觉掌下的触_gan有些不对,然后便瞧见石雕从掌心下那块开始,悄无声息的Gui裂,继而齑然成粉。我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碎屑自掌下簌簌而落,在身前的土地上积起一层细细的灰白石末。有清风擦肩,那些碎末就随着风一并远去了,眨眼便走了个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也没留下。
同时消散的,还有那始终回*在耳畔,清澈的笑。
静静站在原地,我迟疑着开口问:“是它把我们带上来的?”张起灵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是他们。”
他们?费解地皱起眉,数秒后恍然,顿_gan五味杂陈。“这算什么?”有些哭笑不得,我纠结的抓了抓头发:“因为我们毁了地宫,变相放了他们自由,所以来报恩了?”
“或许吧。”张起灵看起来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思,“去把胖子他们叫醒,该回家了。”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双头蛇**那两个孩子将我们送到了最初入水的地方,租来的吉普就停在不远处。这可当真是个意外之喜,省去了不少麻烦。
胖子和潘子肚里吞进了不少水,我费了点力气才让两人苏醒过来,解释了一番现下情形后,不出意外的引来一阵唏嘘。来的路上都是胖子在开车,鉴于他及潘子刚醒情况还不稳定,张起灵又是个没驾照的,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回程我们绕过了祁连县,一路朝兰州市而去。虽然要连续开上十个小时没得休息,但也比到了祁连县被人暗算来得好,我们四人如今个个都疲惫不堪,保不准会着了道。
到达兰州已是下午三点多,随意找了家旅馆连澡都顾不上洗,沾了床倒头就睡。
先前还不觉得,然而j神一旦松懈,就_gan到疲惫从四肢百骸透出来,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再动弹一下。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饥饿打败了睡意,我起床叫了宾馆的外卖_fu务,一碗热腾腾的刀切牛r面下肚,再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_yi_fu,才觉得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胖子订好了四张13:40兰州飞杭州的机票,他打算先同我们一道过去,然后再回京城。于是当天下午四时,我已踏上熟悉的土地。
对于我们的平安返回,三叔那老家伙shen表欣We_i,表现在行动上就是请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席间我把这次的经历大致说了,三叔笑道我这次没有缺胳膊少tui全靠他老人家保佑,我闻言只想翻白眼。
胖子只待了两天就闪人了。带出来的明器我连带着张起灵的份拿了一张玉覆面、四件玉鱼、汉白玉龙形端刃刀、三对成tao玉珏和那卷无字玉简,其余的由他二人自行去分。玉覆面被我当做镇店宝留着,玉鱼和端刃刀都卖出了相当可观的高价,乐得我喜上眉梢。三对玉珏比起前两者稍逊一筹,但也算很不错了。
倒是玉简始终没能出手,不过我已经大赚一笔,对此倒也不怎么在意。
日子过回了平静,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店里多了个张起灵。有些事我们俩并
没有挑明了说,但彼此都是知道的,也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他每日都会到我店中报道,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和曾经的失踪专业户简直判若两人。等到关门后他会去我家吃饭,有时会留下过夜,久而久之,家中便多了不少属于他的东西,例如牙刷、例如_yi_fu。鞋柜中常用的拖鞋变成了两双,_On the bed_的枕头也多出了一个。
我能察觉到他在不动声色的入侵我的生活,但是那又怎样?我乐见其成。
黑水地宫的经历和过去的每一段冒险一样,成为埋入心底的记忆。那时的我并不知晓,有关地宫的一切要划上句号,其实为时尚早。
不过,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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