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下楼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只是淡淡的丢来一句“再说”,噎得我直想翻白眼。
张起灵离开后,我回屋对着那修复的玉佩发呆,想着方才那人说的西夏王陵出土的十四尊石雕人像碑础座,决定上网去查查资料。好在屋里放了台闲置的笔电,我开机后打开,网页上关于石雕人像碑础座的消息并不少,但大都是些废话,完全没有任何实质内容,我随意点开几个浏览了一下就放弃了,转而在索条上输入“祁连山”、“西夏”两个关键词,搜索出来同时包含了两个关键词的结果只有一个:在祁连山发现的西夏卧佛。
我皱眉,将笔电放到一边,点了根烟沉思。
历史上的西夏,“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倚贺兰山以为固”,西夏王朝倚贺兰山而建,并奉之为神山,因此西夏遗址大多在银川贺兰一带,就连西夏王陵也是座落在银川市西郊贺兰山东麓,我想不明白为何会牵扯到祁连山。
手头可以查阅的资料实在太少,我叹了口气,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回老家看看,顺便去自家地下书房里翻翻。
说到我家的地下书房,就不得不提到我那已仙逝的爷爷。老吴家最早是以土夫子发家,这事在道上不是啥秘密,虽说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已是由黑转白,但倒斗这门手艺还是一代代传了下来,并且在我爷爷吴老狗手中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我爷爷那传奇的一生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里就掠过不提了,在我看来爷爷做的最英明的事,就是为我们吴家代代流传下来的那些古籍孤本,专门建了个书房分门别类地保存了起来。可别小看了那些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古书,要说干土夫子这行,大抵会接触到一些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儿,知道的秘辛也着实不少,很多人们以为早已失传了的东西,也不见得就真的完全失传了,比如说有关西夏王朝那段湮没的历史。
年幼时回老家,爷爷经常带我去那书房转悠,可以说我现在懂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有百分之七十靠的是那会儿打下的基础,只可惜后来人大了对那些书籍的兴趣也就慢慢淡了,而且自家老爹对吴家的家传技艺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难免受到些影响,后来之所以会涉足倒斗界,完全是Yin错阳差,意外中的意外。
现在想想,及至前些年爷爷去世,我最起码已经有八年没有再踏步过那间书房了。
兴起了回老家的念头,我一边上网去查火车票飞机票,一边想着该怎么和老爹老妈说。老妈一直都以为我只是单纯的经营古董店,可老爹对我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从来也都不赞成,这回又不知该怎么念叨我。
要不干脆先斩后奏?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流鼻涕……
痛苦的爬上来更文……
【章六 书房】
到达冒沙井时,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
有些年没回来,这地方和我印象中的倒也没有多大差别,就是推倒了一些老房子,建起了不少新房。
尽管如此,仍旧摆脱不了那股子穷乡僻壤的味道。
冒沙井是我们吴家的祖村,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住户都姓吴,我爷爷这一脉算是本家,其它还有许多分支,乱七八糟我也搞不大清楚,也从来不关心。
我爹不喜欢回老家,原因我多少猜到一二。他是本家长子,如今的身份算是吴家当家,本来也没什么,但他对吴家家传技艺不屑一顾的态度难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不满,暗地里没少使过幺蛾子,若不是有二叔三叔一路护航,也不知我那老实爹会吃多少亏,这样一来,我爹对老家这块的亲戚更是不喜,若非迫不得已,我估计他心里是巴不得再也不回来。
而这也直接导致
了我和分家那些个叔伯长辈兄弟姐妹的生疏隔阂。
没办法,换谁成天被一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盯着瞅着,都会不爽吧?
因此这次回来我谁都没有吱会,省得到时见面还尴尬,搞不好还会被一堆七大姑八大姨逮着询问终身大事啥的,那可就真杯具了。
冒沙井靠山,整个村子就座落在山脚下,而我爷爷当年修的那小屋则在山腰处,整就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岛,也难怪分家那些人完全不拿它当一回事儿。
说到这里有件事忘记交代了,要说我吴家收藏的那些珍本,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看的,历来书房的钥匙都掌握在长房嫡子的手中。后来我爷爷瞒着人搞了个地下书房,偷渡了不少珍本中的珍本,这事更是只有我爹二叔三叔和我知道。
有人说这不地道,不公平,可这世道就是这样,怨不得他人。
爬到山腰花了半个小时,我累得直喘,心想着安逸了半年多宅在家里这身体素质真是大不如前了,换做以前就算是跑上来也不带一个喘的,哪能像现在这样不顶事,看来日后还是应该多锻炼锻炼。
爷爷的小屋除了更为破旧没有其他变化,走进去脚一踩就是一层灰纷纷扬扬,人释迦牟尼是步步生莲,到我这就成步步生灰了。房间的角落里尽是蜘蛛网,有一两个还大得出奇,让我很是好奇织网者的体型。
这小屋除了门堂还连着个里间,门堂一眼就可以看全,就一张朽了一半的木桌和俩脱了皮的木凳外加一案几,里间和门堂间用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帘隔着,掀帘进去就能看见一挂着纱帐的硬板床,床对面的墙壁上用相框框着张黑白老照片。
照片里的是年轻时的爷爷,他身旁站着位梳着发髻,气质娴静面容秀丽的女子。
那是我从未见过面的奶奶。
我看了一会照片,摘下相框,花了整整一包餐巾纸才把上面的灰尘给擦拭干净,接着伸手在原先悬挂相框的地方按了按,才重新将之挂了回去。
等了大概几秒钟,纱帐后的硬板床方向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我撩起纱帐,不出意外的看到硬板床中间裂开一个正方形的入口,刚好能容一个体形正常的成年人通过。
将背包拎在手中,我掏出微型手电筒,顺着入口处的阶梯一路向下,在我脚踩上实地的同时,上方的入口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这处空间离地面约有三米的距离,安静而沉闷,空气里浮动着凝滞而古旧的气息,我拧开手电四处照了照,走到唯一的书桌边,用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两盏青瓷灯。
淡淡的火光蔓延开来,照亮了一隅,我借着微光又相继点燃了墙上的三盏壁灯,次第亮起的昏黄烛光为室内添了几分温润暖意,将陈年的黑暗稍稍驱逐。
书桌在房间的左侧,右侧立着三个红木书架,书架上叠放着本本书籍。
爷爷曾经和我说过,第一个书架上的书记载的多为民间奇术,如油内拾钱、竹篮提水、易容,以及神仙索①。
还记得小时候在听过神仙索的故事后,我曾缠着爷爷说要学习这门奇术,后来被爷爷狠狠骂了一通,说什么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提起。
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有些东西想要学习,所要付出的代价远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于是仅有的一点好奇心也烟消云散。
第二个书架上的则都是些与Yin阳八卦、风水堪舆有关的书籍,像什么《十六字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