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的吧?”
他心里补充想,从小长在蜜糖般的家庭中,完全无法想象平民生活的贵族小姐要是了解到了平民的生活,“爱情”这种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精神安慰,难道能够弥补得上如天堑一般的物质生活水平?
除非,这位小姐过于天真可爱,并且是个恋爱脑。
不过想想她的被攻略成功率为0的现状,零就莫名觉得这事儿并不简单。
“你们现在是属于产屋敷家的家仆,你们能够有这好运气补进产屋敷家,就别再想着要偷溜出去。”
听男人威胁性地说明了逃跑的后果,零不仅没有成了别人所有物的自觉性,他抬起头用着期待好奇的语气说:“这位先生,十分感谢您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机会,请问我们需要做什么工作呢?”
管家拿着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严肃的神情稍微松下去了一点,他嗤笑道:“难得倒是有个机灵会说话的。”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句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了脑后。
每年都有这个年纪的下仆被买入宅邸,伺候贵族的仆众就像是他们拥有的生活必需品,替换更新是十分寻常的事。
零和其他的四个男孩被粗暴地丢进冷水里把身上的污垢洗了个干净,换上了仆从的衣服,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还好这身体算是结实,要是以前的他在这种初春的时分洗个冷水澡,他能分分钟发烧到40度给你看。
小声地打了个喷嚏,用布擦干了头发的零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便被管家带着往宅邸的深处走去。
他们被吩咐跪在廊下,路过走廊的风吹在身上却是暖的,紧闭的门扉好像在透着热气,零眯起眼,放松着身体享受片刻的暖意。
管家跪坐了下来,他蠕动着喉咙,换成了轻柔谄媚的声线,低声道:“辻哉少爷,新的下仆已经带到了,您看看是否需要挑几个顺眼的补充——”
“好烦啊,这样的小事你还要拿来打扰我?”
阴沉的声音隔着门扉,都让管家打了个寒颤。
“……?”零觉得现在就是很慌,非常慌。
他在心里急切地大声呼唤系统,语气震惊:“产屋敷辻哉……鬼舞辻无惨特么是个男人?”
[……是的,宿主。]
零用诡异的语气问出了一个危险的问题:“他喜欢男人?”
[有性别为女性的守望者宿主参与过这项任务,以数据概括,性别对于该个体的攻略任务并无影响。]
“……”这真是个不详的情报。
门扉内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这样……您的庭院需要补入几个孩子来伺候打理了,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我实在不敢妄做主张。”
管家擦着脑门上的汗,也不知道是被门内传来的热气给热的,还是被鬼舞辻无惨给吓的。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屋内的侍女拉开了厚重的木门。
木门之后还垂着半透明的白色纱帘,屋内旺盛的炭火好似从来没有断过,名贵的熏香重得有些刺鼻了,仿佛是为了遮盖屋内的某种气息。
“跪近点,让我看看。”
零混在五个孩子里慢吞吞地往前跪行了几步,屋内的暖气着实舒服,只是他的大脑现在也着实一片空白。
有孩子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了鬼舞辻无惨一眼。
微蜷的黑发散漫地披在肩上,即使屋内烧了如此多的炭火,厚重而雍容的衣物依然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的脸色实在过于苍白,让那个偷看的孩子低低惊呼出了声。
“带下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他。”
暴虐的声音很快就决定了他们其中之一的命运。
“实话实说,系统,之前来的作为家仆接近他的宿主
,是不是都没能接近这个家伙就被他给解决了?”零在脑海里和系统诉着苦,“很可怕吗,是的这真的很可怕啊。”
[有抽到为贵族子女身份的宿主,并没有能够完成任务。]
噢,欧洲开局也没法打穿这个galg啊?
零回过神,发现廊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除了第一个孩子以外,其他几个孩子也逐一被鬼舞辻无惨以“以下犯上”、“蠢笨无能”、“丑陋不堪(?)”等等原因给剔除了出去。
“最后一个,抬头。”他的声音显得不耐烦了起来。
第2章
还徘徊在“鬼舞辻无惨”是个男人的瞳孔地震中,零抬起头,双目无神地便和鬼舞辻无惨对上了眼。
“……谁让你这么看我了?”
屈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案几,性格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恶劣的鬼舞辻无惨加重了语气。
他看见自己的身形分明地倒映在眼前这个下仆的双目中,奢华且必要的服饰看着只像是他身上施加禁锢的绳索,连同这不分昼夜焚烧着炭火的屋子。
即使有阳光错漏一二,也仿佛是对他的垂悯。
下意识听从指令的零瞬间闭上眼,他就以闭眼仰头的姿势这么面对着鬼舞辻无惨。
“……算了,就剩这一个勉强看的过眼。”
鬼舞辻无惨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重新拿起了手上没有合拢的书卷。
管家对零使了个眼色,随即他错愕地发现零依然保持着这幅姿势。
他的眼睛闭得紧紧地,完全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恭喜宿主成功接触任务目标,请宿主再接再厉。]
零闭着眼睛想:“不气不气,就是个脾气很坏的漂亮贵族小鬼。”
他会拿出男妈妈百分之一千的包容态度来包容他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在“漂亮”这个词汇上咬字那么重?
毕竟这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两岁的孩子,颜值意外的很能打嘛。
感觉自己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估计是管家在催他趁着鬼舞辻无惨心情还没有太坏赶紧从他眼前消失。免得再生什么事端,零轻手轻脚往后退。
侍女见他和管家识趣地马上要离开,她想要走上前去重新闭合木门。
产屋敷家的少爷生来带有恶疾,即使是初春不算料峭的风也能让他多喝上几碗苦涩的药。
黑色眼睛的主人看着她将门扉关合到一半:“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了。”
侍女身体一颤,她转身强撑着向屋内的鬼舞辻无惨行了礼后,小跑着从零的眼前快速离开了庭院。
她倒是没再去碰那扇门。
庭院中的花树种得离屋子很远,或是生怕连这样美丽的事物都有可能伤害到身体娇弱的少爷。
早樱的花还没到凋零的时候,意外落下的几瓣在鬼舞辻无惨的注视中没有一片能够飘进他的门扉。
“[年年樱瓣飞]……真是无趣的东西。”
他把手里的书卷直接扔进了炭炉里。
在这座宅邸中零能够进出的地方除了他睡觉的屋子,就只有鬼舞辻无惨的庭院。
其他的仆从看上去年龄都要比他大,在宅邸里待了快一个月,零非常失败地一个人都没有混熟,大家在默契地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后并不会来提携他这个新人,总之就是非常冷漠。
确实,遇上一个脾性不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