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玫瑰花妖张佳乐开始和含羞草jīng叶修过起了你浇水施肥我给你灿烂的日子。
叶修很好养,按时浇水施肥,吸收到充足的阳光,就足以让他满意,甚至不按时也可以,不过张佳乐可不敢对自己的救命草如此怠慢。
他有时候会对人类的食物产生一点兴趣,但是并没有真正的食欲——他,自称自己食天地之灵气,饮日月之jīng华,所以本体十分娇贵,经不起一丝碰。
哦,说到这个,张佳乐被提醒了。
你为什么不会害羞?他问。
叶修也怔住了。他可能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唔,这个嘛……他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因为我不是普通的含羞草,是会有变成人形资格的顶尖含羞草,就跟你是玫瑰花中的顶尖玫瑰花一样。
张佳乐点点头,半信半疑。
顶尖品种是该品种中最qiáng大的生命,多半能够存活很多年,能够修炼成人形,是站在植物链顶端的生物。
他们有自己的独立意识,能够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真正的“生命”。
张佳乐突然心中一紧。
他并没有想过,能够拯救自己生命的含羞草,居然也是和自己相同的顶尖品种,成形之后,就是独立存在的个体——这可是每一株植物梦寐以求的最高理想。
但是,这是他种下的。
所以,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允许,叶修进入成熟期,能够化形之后,也依旧不算是真正自由的含羞草jīng。
而且张佳乐也不可能给他自由,毕竟,他种下含羞草不就是为了得到那朵红色的小花,制成花茶来拯救自己的生命么?
张佳乐有点慌了。
他不想杀生,可不想害死自己已经当做朋友的叶修。他又想找魔导师求助了,但这一回,在召唤吱吱鸟之前,他被叶修阻止了。
傻花啊,你听哥一句提醒,吱吱鸟再来一次,我就会断根了,你忍心看着朝夕相处的生命毁于一旦吗?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
大概是张佳乐脸上没法隐藏的慌张引起了叶修的注意。
怎么了?他问。
张佳乐一咬牙,告诉了他真相。
……
叶修不说话了,变回成本体,钻进土里默默地蹲着。
张佳乐也呆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拨拉了一下头发,看着鲜红的花瓣飘然坠地,心中一片沉重。
还剩下两瓣。
*
五月二十八日的那天早上,张佳乐起得很早,一起来,习惯反应就是去窗台看叶修。
随着最后期限的接近,叶修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话了,也没有变成人形和他聊天说话。张佳乐处于愧疚,每日的照料还是没有落下一丁点,含羞草长得很好,枝叶饱满,娇嫩欲滴,而且,最尖尖的地方,果然开出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想。
“只差最后一步了,”叶修说。
张佳乐又被突然化成人形的含羞草jīng吓了一跳,当然不是因为照旧没穿衣服,而是因为——叶修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什、什么最后一步?”他结结巴巴地问。
“还差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成熟了,”叶修说。
“哦……”
张佳乐知道,叶修说的成熟,是指可以离开花盆,自由地上天下地的那种,而不是普通的化为人形。
他哑然无言,又听到叶修继续往下说:“天地之灵气,日月之jīng华,都被我收集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点。”
“嗯……”
叶修消失了,张佳乐则望着花盆出神。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叶修长得越好,越有jīng神,相应地,张佳乐就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力气,花瓣都快萎了。生命力的流逝,果然无法忽视。
这一天,他早早睡下了。临睡前,还从头顶上摸出一片花瓣儿。
张佳乐心里酸涩无比。
他闭上了眼睛。
*
半夜的时候,张佳乐被惊醒了。
浑身上下,他觉得自己整朵花儿都要热得燃烧起来了。他一睁眼,吓得魂都快飞了:叶修又光溜溜的爬到他chuáng上来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gān这种事儿,每次都被张佳乐生气地赶回花盆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的根会缺死掉的!
但这一回,张佳乐无力阻止。
大约是大限将至的关系,他躺在chuáng上,觉得眼前不断闪过白色的星星点点,头上最后一朵花瓣儿也摇摇欲坠。
然而,叶修不仅不关心他的身体状态,还偏要在这时候跑来添乱。
张佳乐已经不想阻止叶修“成熟”了,就让他自己安安静静地走向“花落日”不行吗?
“我需要你的jīng华,”含羞草jīng趁着他只能gān瞪眼儿的机会,手脚并用,扒掉了他的睡衣睡裤,然后在他身上掐来掐去。
“什、什么jīng华?”张佳乐大吃一惊,十分紧张。
叶修忙于手上的活儿,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身为一株玫瑰花儿,张佳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花jīng出水了,然后被叶修抹开,涂得到处都是。
“你、你……”他张口结舌。
含羞草jīng没说话儿,翻身坐到他身上,把手往后伸去。
张佳乐吓得闭上了眼,脑海中却继续描绘出他现在的模样,扭动着白皙的腰,大腿蹭着他的,修长圆润的食指和中指埋入了令人遐想的深处。
“唔,”他突然一声闷哼,随即睁开了眼睛。
叶修他……他他他自己坐上去了!张佳乐惊恐万分。
含羞草扭了扭身子,试图让张佳乐的花jīng再深入一点,自己好继续动作。
“疼疼疼……”他倒抽着冷气,嗯嗯啊啊地唤了几声,“收回你的刺,戳到我了!”
“啊对不起!”张佳乐一抖,不好意思地收起了倒刺,“呃,你知道的,我是玫瑰花嘛,一紧张就会有些控制不住……”
含羞草jīng没工夫理会他的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就打算办正事儿。
张佳乐顿时不gān了:身为一朵高贵的玫瑰花儿,播种的时候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他也顾不上小心自己最后那瓣小花了,一用力,翻身,调换了两人的顺序。
“……呃,你……”含羞草jīng被他这幅度过大的动作弄得全身发抖,气喘吁吁,张佳乐眼尖地瞅到他头上的叶片都缩成了一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含羞草jīng的敏感点在那种地方啊!
玫瑰花兴致大起,大开大合,努力耕耘,将含羞草jīnggān得□□,象征着本体的叶片卷了又开,开了又卷,最后可怜巴巴地拧成一团,和下面一样,湿漉漉地喷出了液体。
……
第二日早上,日照高头的时候,张佳乐才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第一个反应,就是摸向身旁,嗯,滑溜溜的身子,肯定是含羞草jīng……第二个反应,摸向自己的头顶——“哎唷!”
他叫了一声。因为动作过大,他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花瓣。
等等……
完整的,花苞?
张佳乐一个激灵,坐起身。
埋在被子里的含羞草jīng戳了戳他的腰,开口时,腔调懒洋洋的,声音微微晦暗沙哑,显然还没恢复:喂,傻花儿,你不知道治愈“花花病”的原理吗?
“呃?”
“王大眼让你摘取红花泡成水喝,为的就是得到含羞草最珍贵的jīng华。”他解释,“所以,只要原理一样,具体方式怎么样都行的啦……”
张佳乐一惊:“你说出了他的名字!——你居然敢叫出他的名字!!”
这个刚成熟的含羞草jīng显然不知道叫出魔导师名讳的禁忌——据说,眼睛会变得一大一小——悠悠然从被子下冒出了头:“对了,虽然我成熟了,但是还没找到代替花盆的住所,不如你先再养我几天?”
“啊……没问题!”
张佳乐怔了怔,顿时,心中开出了无数朵玫瑰花,最正统的那种红色。